都市红男绿女的情欲陷阱 全本-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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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因为她这两天偷懒,喊着“惨无人道啊”干着两份活的杨大勇,全被稀释得没了踪影。事业多成功都只是一种安慰,爱才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手机响了。女人的包很麻烦,层层拉链,然后钱包、钥匙、化妆盒等等一堆,唐沁甜掏了半天才从包里将手机找出来。竟然是夏予非。
“等我一下。”她朝陈优说,走开几步转到一个雕像的后面,很警惕地问,“找我什么事?”来上海前的最后一次通话,告诉他二十万已到他账,他们再没有其他来往了。
“你是不是又跟那个狗娘养的在一起!”话筒里传来夏予非尖厉的声音。
“跟你有什么关系?夏予非,你要二十万,我给了你二十万,我们谁也不欠谁!”唐沁甜气得胸脯一起一伏。
“我警告你唐沁甜,我是跟你没关系了,你跟哪个男人在一起我都不管,就是不许跟他!我见不得你在他面前那副骚样!你听到没?否则我要你死得好看!我恨那个狗娘养的,他妈……”
唐沁甜“啪”地合上手机。正准备关机,夏予非马上又打了过来。想了半天,她还是接了。
“婊子养的唐沁甜,你给我戴够了绿帽子,到头来你还要做他的姘头。你要跟他在一起也行,你再拿二十万来!”
“你无聊。”
“我是无聊。唐沁甜,你让我对女人恶心!老子不要知道你的垃圾事,你去告诉那个发短消息的,让他(她)不要再骚扰老子了,否则我一块搞死他(她)!还有你的二十万,听到没有,再给我汇二十万!”夏予非一阵狂吠,为了能赢一点点气势,这次他抢着先把手机挂了。唐沁甜气得胸脯一起一伏,这个阴魂不散的夏予非,又来了!一开始她对他还满怀歉疚,可是他又是偷拍又是勒索,明知道她身无分文,硬是要走了二十万,现在还又跑来胡搅蛮缠,让她一点内疚都没有了。
陈优走了过来,马上察觉到唐沁甜脸色不对:“怎么了?谁的电话?”
“没事。”唐沁甜摇摇头,又说,“等一下。”再次走开很远,拨通了李遇柳的电话。
“是沁甜?好久没联系了。”李遇柳的声音透着疲倦和沙哑,估计又是酒喝多了。
“你知不知道杜蔻的电话?”
“你找她干什么?”李遇柳警觉起来。
“我要告诉那个烂女人,”唐沁甜终于发作了,“要说第三者,我们都是!要说不要脸,她跟我一样!有本事她让陈优不要再来找我,把他彻底夺过去!不要再使那些下流的手段,不要再给夏予非发短消息!我跟夏予非什么关系都不是了,让她搞清楚!”
李遇柳沉吟了半天,他的声音有些苍老:“你确定短消息是杜蔻发的吗?”
“不是她能是谁?从第一个短消息就是她,这个卑鄙的女人!我们好歹还合租了那么久,我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她!可她呢?一直在跟踪我,不停地给夏予非发短消息!是她毁了我的一切!”
“她发的什么,什么时候?”李遇柳又问。
“你给我她的电话!不要??嗦了!”
“你先回答我,她发的什么,什么时候?”
“就是刚刚!她告诉夏予非,陈优现在跟我在一起。她是不是一直跟着他来了上海?!你替我问问她,她是不是疯了?!”
“沁甜,”李遇柳说,“杜蔻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了。警察说是自杀。我这周一直都在替她办遗体捐献。”
唐沁甜呆住了,手机滑到地上。
“她的遗书里提到了你。你近期会回广州吗?”话筒里的李遇柳继续说。
“出什么事了?”陈优急急地走过来,怜惜地搂住唐沁甜,“怎么了?宝宝,你怎么了?”
“杜蔻死了。”
“杜蔻?”陈优愣住了,“死了?”
“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广州。”唐沁甜说着一把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一切都太奇怪了。我好害怕。”
“我是接到警察的通知才知道的。”李遇柳说。他刚刚恶补了一天一夜的觉,眼圈由黑转为青,情绪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她遗书的信封上写了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遗书呢?真的提到我了吗?”唐沁甜问。
李遇柳点点头站起身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拿出半截纸。那的确是杜蔻的字迹,有点扁而且一律向右斜的奇怪字迹。
遇柳: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对不起你。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虽然我很想。不要让我妈知道,我是告诉她我去了加拿大。你要愿意,偶尔替我去看看她。剩下的三条鱼都送给唐沁甜。祝她好运。我欠你的来生还你。来生我们都不要换名字好吗,这样互相好找一些。
没有落款。唐沁甜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她真的死了!
她想起那一次在米粉店里杜蔻的话“如果真要死,我希望死在他生日那天”。她到底还是死了,尽管没死在她希望的那天。最后见到杜蔻那次,自己竟然还恶毒地讥讽她“看来厚礼没送出去”?沁甜突然强烈地自责起来,虽然说这些话时,她根本不相信杜蔻真会去死。
“她的抽屉里有很多阿普唑仑片,是治忧郁症的药,有的已经开封。还有针管和针头,用来往VE胶囊里注射化学试剂。遗书放在床头的抽屉里,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左右。”李遇柳沉重地说,“据警方说,她打过120急救,但救护车到时她就已经死了。我是第二天中午才接到消息的。”
“她现在在……”
“在我们学校。上次见她,她说希望死后能捐献遗体……我真浑,那时我就应该想到她要自杀的!”李遇柳埋下头去,后悔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隐隐感觉到不会再见她了,可是没有深想,没有想到她会死!她怎么这么傻呢!”
唐沁甜拉住他撕扯头发的手:“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折磨自己了。”
“法医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死因是氰化钠中毒。身上都是毒发时自己抓的伤……知道这么难受,为什么还要走这一步……指甲里残留的是她自己的皮肤,VE胶囊的瓶子上,有她自己的指纹。警局基本结案是自杀。”李遇柳抓过沁甜的手,“陪我再去她那里好吗?我要去替她收拾东西――还有她要送你的鱼。”
唐沁甜点着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来由地哆嗦,大暑天里一阵阵发冷。
杜蔻的房东来开的门,非常不高兴地催促他们赶紧将这些晦气的东西搬走。“要是再拖几天,知道的人更多了,我这房子还租不租?”李遇柳上前一把扯住那老太婆的衣领:“人都死了,死了!不是你的房子晦气,她能死吗?!”沁甜忙上去使劲把他拉开。
非常俭朴的房间,书架上都是一些专业书籍。床上很凌乱,是临死前痛苦挣扎的痕迹。鱼缸放在床头的桌上,五条鱼都还在,与世无争地游着……五条鱼!唐沁甜走近去再仔细看了一遍,是五条。“她的信在哪儿,再让我看一下。”
李遇柳正跟她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我也能将遗体捐赠给学校”,听见她问,从上衣口袋掏出那半截纸,递给她。
“‘剩下的三条鱼都送给唐沁甜’。”沁甜轻轻地念出声来,“她写的明明是三条!可鱼缸里怎么是五条!你来看。”
李遇柳一下子站直了冲过来,看看信,又看看鱼缸,再看看信,再看看鱼缸。
“是五条!是五条!”他跳了起来,兴奋得手都抖了,“这里面有蹊跷。沁甜,我就知道这里面有蹊跷!”
“什么蹊跷?”唐沁甜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把手紧紧按在胸前,碰到那颗冰凉的“惹火”钻石,忙又缩回了手。
“你知道吗沁甜,当时我就跟警局的人说过了,杜蔻一定不是自杀,一定不是!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她不会穿着睡衣自杀,她平时都那么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何况是最后一眼?如果她真服毒自杀,依她的性格,怎么样她都不会打120的。我了解她,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她!”
“不是自杀?不会吧……警察怎么说?”
“那帮混蛋,他们谁也不信我!他们说我理由不成立,虽然假惺惺做了笔录,做了两个小时笔录,可是我知道,他们一点也不信!没几天时间他们就放弃了一切疑点,要定案成自杀。不会的,这一定是谋杀!沁甜,杜蔻一定是被别人害死了。一定的,我知道我知道!”
唐沁甜直勾勾地瞅着他,结结巴巴地问:“杜蔻是被别人……害死的?天哪……你说得也太……太可怕了吧?你肯定?就凭这几条鱼?”
“这封遗书是她写的没错,可是写遗书的时候,鱼缸里只有三条鱼,她想把它们留给你――这应该是之前的事了。那次她没有死,然后有人杀了她,把遗书的日期撕掉再放回来。你看,你看,沁甜,”他颤抖着手指着遗书的下边,“这是半张纸。下半截一定还有其他话。她如果还有心情去买鱼,她就一定是想活下去的!就算真是自杀,她既然有心情去买鱼,不会连把遗书重写一遍的精力都没有。沁甜,沁甜,警察不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唐沁甜愣愣地站在原地,从脚底心一直凉到发梢,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一定要把这个狗娘养的找出来!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李遇柳捏紧拳头,呼呼喘着粗气。
唐沁甜打了电话把张天籁从客户那里叫过来,两人一起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个亢奋的家伙弄了回去――李遇柳浑身直打哆嗦,口中反复念叨“告诉我,是谁杀了你,告诉我”。好容易把他塞上出租车拉到家,天籁替他脱了鞋,扶到床上去。
“差不多疯了。”张天籁四处搜索一番,唐沁甜吃惊地发现她找到的竟是一根烟:“你也吸烟了?”
“反正也免不了跟着他吸二手的。”天籁说着在液化气灶上点着了,“沁甜,你说我图个什么呀。我都快三十二了,人生过了一半,只有一个饿不死吃不饱的狗屁公司,一身甩不掉的肥肉,一个不聪明的大脑。哦,现在好了,折腾个大半年,多了一次所谓的恋爱――轰轰烈烈恋了一场,结果是当了回奶妈。”
“你瞎说什么呀。他现在这个样子……天籁,会好起来的。”沁甜只得笨拙地找出一些语言来安慰她,“如果你公司真没希望,跟我去上海也好啊,我那边正缺人。不过怎么也得帮他过了这一关吧。”
“你不知道,沁甜。我烦着呢,”天籁摇着头,很烦躁地说,“我最大的两个客户都换了头头,中层跟着大幅度调整,新的管理层特别排斥原来人员,连带他们的关系,差不多去了我一半生意。前些天好容易接了一批货,要付百分之五十的定金工厂才给出货,我都没钱。”
“李遇柳不帮你啊?”
“他啊?从美宁出来两个多月了,也不去找工作,”张天籁摇着头,“工资卡都当鞋拔子用了,还钱呢?”
“我最近有一些钱。要不我把上次借遇柳的五万先给你?”
“那再好不过了!”张天籁高兴地站起来,“真是雪中送炭呀。我给你拿饮料去。”
“听见没有,李遇柳,我打电话让上海那边转五万块钱过来,先放你老婆这里。”沁甜转身对床上的李遇柳说。
“跟我去一趟杜蔻的老家好吗?”李遇柳突然坐起身来。
“不行呀,我回广州一共才几天时间,还要去公司总部述职。三个月没回来了,一堆事要做啊。”沁甜忙站起来拼命摆手。
“去广西很快,只要一天时间,晚上的车,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到了。明晚就能回来。”
“不行不行,我真没空。让天籁陪你。”
“我哪有空啊,”张天籁没好气地说,“这批货是玻璃工艺品,几万只,要一个个仔细检查气泡和磨损,这些天都快累趴了。你刚要是没打电话,我现在还在那里撅着屁股验货呢。再说,”她狠狠地瞪了李遇柳一眼,“要是死的是我,他这个时候一定去喝酒庆祝了。”
“算了。我一个人去。”李遇柳说。
唐沁甜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还是我跟你一块吧,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你等着,我打电话订车票。”她先打了咨询台问了车次,又打个电话给袁小玲,让她帮自己转五万元到张天籁账上。袁小玲一听她的声音非常开心:“甜姐,在哪儿风流?”旁边传来杨大勇的怪叫:“要是能解决终身大事就别急着回啦!”
晚上九点的车,到阳朔是凌晨五点。虽说是夏天,还是阵阵凉意袭来。要等天亮才有车去杜蔻家那边。李遇柳和唐沁甜在没有人的著名西街上来回走了几趟。有一个酒吧,在夜色里一团漆黑,后面是一团漆黑的山,灯口亮了两只血红阴森的大灯笼,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仿古的大门。
“多像聂小倩的兰若寺呀。”
“啊!”沁甜尖叫一声,一把抓住他胳膊,“别说这个。”
“要是真有聂小倩,杜蔻也能像她一样化做鬼来找我。”李遇柳说,“有个鬼总比没有好。”
“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吗?”
李遇柳回头紧盯着她,眼睛在黎明前的昏暗里泛着可怕的荧光:“我希望有。”
“我也觉得,”唐沁甜害怕地转身看看身后,似乎后面就站着一个,“有时候我觉得,给夏予非发短消息的那个人――那个人无所不在!如果不是我自己在夜游时干的,就是鬼。”她一双手越抠越紧,指甲几乎陷进李遇柳的肌肉里,“真的,遇柳,我好害怕。我总觉得,这次死的是杜蔻,下一个就是我。我一想就浑身出冷汗。那个人……那个人好像知道我的一点一滴,控制着我和夏予非。去了上海也逃不出他的控制!如果可以的话,我都想怀疑是不是自己干的,这样简单一点――想得我头就要炸开了。”唐沁甜突然有些恍恍惚惚,觉得自己也许真有这些病。“我有精神分裂症吗?有没有夜游症?半夜起来自己给自己发短消息吗?会不会?”
“夜游症我不知道,至于鬼,”李遇柳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跟我一个学医的人说鬼?”
“我是不是有病啊,要不明天去医院作个检查?”
“别扯了。”李遇柳拉了她一把,“那边好像有车过来了。去看看。”
杜蔻家离漓江风景区不远,一路很多赤着脚的小孩,用网兜兜着一些青涩的小苹果和湿湿的焖花生一路跟着。“叔叔,阿姨,买我的苹果吧”,“阿姨,买我的花生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