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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情陷大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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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说她失忆一定是这段时间思虑过度,心情太郁闷所致,还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会把以前她们学得的东西都重新教给她。肖莫儿见霁华温柔敦厚的样子,虽然这样骗她不好,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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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莫儿,不,现在应该叫无悔了,无悔很发愁,这样下去何时能重见天日呢?她不愿再做歌妓,更不想被皇太极或其他人看中,伺候他们,可怎么才能逃出去呢?逃出去又能怎样?回苏州再做歌妓自然是不行,可这个身体才十三岁,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她原本是幼儿教师,这个职业在这个时代几乎一点用也没有。总不能让她去给小阿哥们当老妈子吧?再说就是她愿意,也没人用她呀,谁会让一个十三岁的美丽歌妓做保姆?
  因为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可能穿回去,也许一辈子就在这儿了。所以在这里的一天,就要认真的活一天,既来之则
  安之。
  无悔虽然有些好奇,想见见那些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可好奇毕竟是次要的,最重要是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活出个样子来才是。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由于无悔和霁华住的这个小院子处在这府里最贴近下人们住的地方,十分僻静,所以平时几乎见不到什么人。那些奴婢们也离她们远远的,霁华说这是因为她们俩现在身份尴尬的原故。她们说奴才不是奴才,说主子不是主子,如果命好被主子看重,也许以后可以做个侍妾,算半个主子,命不好就连奴才也不如的。
  由于这府里的主子对她们不闻不问,而管家也不允许她们随便走出小院,所以日子过得很清闲。无悔趁着这段时间,把这个身体以前在苏州的事,还有来到辽阳后的经历从霁华那里了解得十有□了。无悔发现霁华是个十分温和善良的人,对她也像亲妹妹一般。穿来这个陌生的时代,能遇到一个这样真心关爱自己的姐姐,无悔觉得很庆幸。
  辽东的天气,虽在七月,却已不是很热了,一天早上起床时,无悔再一次边叹气边穿起明朝汉家女子的衣裙。这古人的衣服虽好看却太不方便,尤其她们以前是歌女,所有的衣裙都很飘逸美丽,然而无悔却感到这种穿着无论是走路做事都觉得碍手碍脚。不过这无悔虽只十三岁,身体发育得却还不错,身高、体型都很好,身段修长匀称,姿态灵动飘逸,这些在她这个年龄算是很难得的了。就连比她年长的霁华个子也没她高。
  这府里的上上下下都是典型的女真人衣着,那些奴婢们都身着朴素大方的旗装,旗装里一律都穿着裤子,裤腿上扎着各色腿带,看起来甚是精干利索。和她们相比,无悔觉得自己的汉族衣裙美则美矣,却太不实用。而霁华的感觉正和无悔相反,在苏州长大的她还是觉得汉家衣衫顺眼,霁华曾偷偷对无悔说:“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女真人的服饰透着股蛮气。那些女真士兵看起来都那么粗豪。”她被女真兵掳到这里,至今仍心有余悸,对女真人的印象自然好不起来。
  无悔穿好衣服洗漱完毕,那个可恶的管家嬷嬷便走进屋来了。她四十多岁年纪,体态臃肿,又白又胖的大脸上一双小三角眼里总闪着恶狠狠的光芒。
  “阿吉嬷嬷您早,这么早过来是有事吗?”霁华赶快迎上来陪着笑问好。
  阿吉嬷嬷斜了一眼无悔,尖着嗓子说:“怎么这个时候才起来?歌妓就是歌妓,倒底不是正经人家出身的女孩子,养出这许多的
  坏毛病!”她盛气凌人站在那里说着刻毒的话。
  如果是以前的无悔听到这些话,恐怕又要与她争吵起来。但现在的无悔,身体里装着的灵魂是肖莫儿,一个来自现代的二十二岁的职业女性,她不会再为这些挑衅的话而动气伤肝了。无悔认为对付这种小刮撒(苏州方言,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听而不闻,漠视她的存在。
  霁华担心得看了一眼无悔,怕她又发脾气,却没想到无悔稳稳地坐在桌前对镜梳妆。无悔看到镜中自己娇美的容颜,突然想起自己很喜爱的一段京剧《卖水》中的数板,唱出来正好对了此情此景又可以气气这老巫婆。于是她拈起一支粉红绢花戴在鬓边,笑着唱道:“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 脸上擦的是什么花粉?口点的胭脂是什么花红?
  清早起来菱花镜子照,梳一个油头桂花香,脸上擦的桃花粉,口点的胭脂杏花红。”无悔的嗓音清脆动听,可谓“专业人士”,比肖莫儿原来的声音还要好一个层次,连她自己听了都很满意,所以唱到这里便喜笑颜开,自顾对镜自览,好像这屋里根本没有阿吉嬷嬷这个人。
  霁华听了这一段便呆住了,觉得这段唱腔似乎是戏曲,却又从没听过,她刚要说话,阿吉嬷嬷却抢先说:“哼,小妮子大清早便吊嗓子,真不愧是歌妓呀!只是这目中无人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该不会是那烟花之地的老鸨们教得吧?”
  “嬷嬷还真是说对了,妈妈们从小时候就告诉我们要看人下菜碟,我们虽卖艺不卖身,但也须千方百计的巴结好那些官老爷们,而对那些不值一提的奴才们,当然是看都不必多看一眼了。难不成还让我们连奴才们也巴结?那不是要累死!”无悔边对镜画眉边说着,红润的嘴唇噙着一丝讥笑。她虽在说着难听的话,但眼波盈盈流转时却带着天然的俏皮,令人怜爱。
  “你!你!”阿吉嬷嬷没想到无悔的口齿变得这般伶俐,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霁华连忙打圆场:“嬷嬷今天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别为了无悔的几句玩笑话耽误了您的正事。”
  阿吉嬷嬷深吸口气,压下怒气说:“今天没工夫和你算帐,等我闲下来再好好管教你。后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又称鬼节),我们女真人对中元节一向很重视,到了那天家家户户要为去世的先人扫墓,还要制作各种各样的食品。像巧果、五花菜、腊菜。福晋还吩咐后天晚上办家宴,难得咱们爷也在,济尔哈朗贝勒也要过来,福晋命你二人献歌舞助兴,你们
  快准备吧,需要什么就告诉我。”
  说完,也不等霁华无悔说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二 露脸

  霁华见嬷嬷走远了,便忙问无悔:“妹妹刚才唱得那段是戏吗?以前可从没听你唱过,这是什么戏?听着不太像昆山腔(昆曲)。”她们歌妓不同于戏子,平时主要以演唱宋词中专门为歌妓而作的词或各种小调。所以霁华很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无悔怎么会唱戏,而且还是不知名的戏种。
  无悔听了她的问话暗地里吐舌头,刚才只顾要气那管家,竟忘了现在还没有京剧这一剧种,她笑着掩饰说:“是我以前在苏州偶尔听到街头卖唱的女子唱得小调,只记得那么几小段罢了,刚才图好玩儿才唱的。”
  “是这样呀,那这一段唱词只有这几句吗?怎么好像没唱完一样?”霁华极有天赋,自幼唱歌舞蹈弹奏无所不学,又样样拿手,所以对音乐很敏感。
  无悔说:“还有一小段,是这样唱的——什么花姐? 什么花郎? 什么花的帐子,什么花的床? 什么花的枕头床上放? 什么花的褥子铺满床? 
  红花姐,绿花郎。 干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鸳鸯花的枕头床上放, 木樨花的褥子铺满床!”
  霁华听完鼓掌说:“这调和词都好,真是难得。我要把它记下来。”
  无悔怕她再追问,忙岔开话说:“那老巫婆让咱们献艺,咱们唱什么好呢?不瞒姐姐说,自那次我饮酒过量后,这脑子也不知是怎么了,该忘的没忘了,可该记着的却糊里糊涂得忘了大半,要让我唱以前的曲子恐怕不行呢!怕是让酒把脑子烧坏了吧?”
  霁华为难得问:“真得忘了那么多吗?那可怎么办?这些天也还没顾上重新教你,要不然我弹古筝唱曲,你在旁边跳舞,怎么样?”
  无悔想了想说:“也不太好。而且我觉得女真人民风粗犷、尚武,咱们总唱些浓词艳曲,柔软缠绵,恐怕他们未必喜(。。…提供下载)欢听。”
  “也是呀,那唱什么曲子好呢?这次可是咱们到这府里后第一次有机会见这些主子,要是演砸了,以后恐怕再难有出头之日了。”霁华犯愁道。
  无悔把自己会唱的歌在脑中回忆了一遍,突然想到一首歌,有了,就是它了。只要有霁华的配合,再找管家要几样东西,就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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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七月十五这一天,四贝勒府上上下下都忙碌着。皇太极的嫡福晋带着一家人祭奠了先人和战死沙场的亲人子弟们,晚上便设家宴,全家人相聚一堂吃饭饮酒。
  这次除了他们一家人外,还有位济尔哈朗贝勒也来了。济尔哈朗是努尔哈赤的亲弟弟舒尔哈齐的第六子,他从小寄养在伯父努尔哈赤的家里,与皇太极一同长大,关系十分亲密融
  洽。努尔哈赤也很喜爱这个小侄子。舒尔哈齐被囚去世时济尔哈朗只有十二岁,并没受太大影响。所以努尔哈赤一直信任重用他,又因他履立战功也被加封了贝勒。(与皇太极等四大贝勒不是同等的级别)
  夜幕降临,月上中天,家宴已开始一会儿了,阿吉嬷嬷带着无悔她们走进了厅堂。无悔为了今晚的表演,穿的是一身白色汉服男装,用腰带扎紧腰,袖口处也束了起来,做成精干的箭袖样式。头发也按汉家男子的样子梳了起来,用束发的冠束着。刚才霁华给她这样妆扮时还感叹她穿男装真好看,显得潇洒出尘,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风流态度。 
  无悔跟着阿吉嬷嬷和霁华走进门,抬头环顾四周,偌大的客厅中灯火通明,一众下人侍立在旁,屋中摆着两桌酒席,早已团团围坐了人,珠环翠绕,满室酒香,好不热闹! 无悔感到心咚咚直跳,正要仔细看看彪炳历史的皇太极是什么样子时,霁华暗地里拉了一下她的衣服,皱着眉示意她不要随便抬头看,无悔只好学着她的样子敛眉低首。
  她们一进门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众人纷纷回头看着她们。阿吉嬷嬷快步走到大福晋博尔济吉特?哲哲身边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哲哲听了一笑,向旁边的皇太极说:“爷,前些日子大汗赏给咱们府里的两个苏州歌女来了,我想让她们唱几首曲子助助兴,这不正好济尔哈朗也在嘛,你们平时处理军政要务,那么忙碌,今天也轻松一下。” 哲哲不紧不慢得说。
  无悔微抬头,瞄向那边,只见哲哲大概二十岁初头年纪,一身大红旗装,梳着两把头,姿色平常却大方端庄,嘴角含笑,通身一股大福晋的高贵气派。无悔看了也暗暗点头,再瞄向哲哲旁边坐在主位上的皇太极,更让她称赞不已。只见皇太极二十八九岁年纪,身穿淡青暗花丝绸常褂,胸前大襟上挂着两三件佩饰。他面容天庭饱满,双眉斜飞入鬓,双眸犹如黑宝石般幽深精亮。他淡定地坐着,不怒而威的高贵气势更是与生俱来。无悔心中暗笑,不错呀,算是个帅哥,而且重点是那股金戈铁马,藐视群雄的气概令人仰慕。二十一世纪的帅哥帅则帅矣,却决不会有这种风范。这就是未来的大清开国皇帝清太宗!
  无悔正偷看着,忽然发现坐在皇太极另一侧的一个男子始终在盯着自己看。她猜测这位就是阿吉嬷嬷说的济尔哈朗了。他二十岁左右年纪,衣饰华贵,温文俊朗中却带着军人特有的飒爽气质,坐在皇太极身边,气派非凡。
  济尔哈朗见无悔并不羞涩得回避他的目光,竟也回看着他,又发现她穿着男装,觉得很有趣,便不由得冲她微微一笑
  ,然而没想到这女子也大大方方得冲他一笑,看到她的笑容,济尔哈朗不禁怔了一下,这一笑笑得明艳却不失清纯,另人心动,虽隔着一定的距离,长相还看不太真切,但就凭这一笑也可断定是个美女了。
  这时听到皇太极用女真话对哲哲说了什么,哲哲就向她们招招手,示意走近些。她俩上前请了安,立在桌边。
  “你们准备了什么曲子?贝勒爷的意思是今天是家宴,有小辈儿们在场,不想听那些你们南边平时常唱的浓词艳曲,有没有什么别的曲子?”哲哲用汉话说。
  “回福晋的话,奴婢们今天准备的歌曲不是平常唱的,是奴婢这妹妹以前从别处学的,倒是很新鲜好听的。”霁华笑着回话。
  “哦?”哲哲、皇太极等人听了她的话,齐齐把目光看向无悔。
  “你叫什么?多大了?”坐在哲哲下手的皇太极侧福晋乌拉纳喇氏问。
  无悔微抬头,说:“我、奴婢姓燕名无悔,十三岁了。”说完,她感到皇太极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知为什么,她刚才敢和济尔哈朗对视,现在却不敢与皇太极对视,没来由得觉得有点紧张。
  “无悔?”济尔哈朗念着这个名字,笑了笑说:“这个名字倒特别,八哥你说呢?”
  皇太极微微一笑,收回了看向无悔的目光,并不回答他。哲哲笑了:“济尔哈朗,你这阵子也累了,今天也好好放松一下吧!”说着问无悔:“你作男子妆扮是要唱什么?”无悔答:“回福晋,奴婢要演唱一首《霸王别姬》,由奴婢这位姐姐谈古筝。”
  哲哲见皇太极低着眼帘并没异议,就示意无悔她们可以开始了。
  无悔向阿吉嬷嬷使了个眼色,阿吉嬷嬷撇了下嘴,不情愿地走到门外吩咐他们把事先准备好的一面军队鼓舞士气用的大军鼓抬进来,在大厅中选了块儿方便众人观看的空地,用鼓架把大鼓支起来,又将鼓捶交给无悔。
  霁华把古筝也摆放在鼓边,见无悔手持鼓捶,面向军鼓背对众人,已准备就绪。
  无悔站在鼓前,缓缓抬手。“咚、咚、咚、咚……”一声声军鼓声响起,缓慢而有力,渐渐的,鼓声由疏转密,越来越快,一声声如惊雷般震动了在场众人的心弦,似乎要把大家带回那残酷拼杀的战场。
  忽然,就在鼓声最紧时,无悔骤然停止,全室一片寂静,一阵柔和清婉的古筝声在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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