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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情陷大金-第15部分

小说: 情陷大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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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无悔心中念佛,饶了我吧!这《聪明累》中有“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的句子,这种不吉利的话在大户人家是何等忌讳!我傻了才会唱出来,找死啊?
  “回贝勒爷,不是奴婢不愿唱,只是这曲子里词句有些不吉利,还是不唱为好。”无悔只能说实话,以皇太极的精明,怎么能随便糊弄。
  谁知皇太极脸一沉,皱眉道:“既然有不吉利的话,就更不应说了。身为奴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没人教过你吗?你说该如何罚你?”
  “啊?”无悔真是无话可说,这个人,精明冷酷,能言善辩,无悔与他说话,根本无优势可言。他说话总是两头堵,逼得人进退无路,他却在那里撒开网等着你一脚踩空陷进来,最狡猾的猎手莫过于此。
  无悔只得摆出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想着:反正说不说都不对,我偏不说,你罚我吧。
  看着无悔无所谓的表情,皇太极如何猜不出她的态度,本想再假意发发火,也好治一治她这个脾气,但看到她新月清晖般的脸庞和美得能够吸人魂魄的眼睛,不知怎么,便不想再为难她,即使是为了她好。
  “哎!”无可奈何得叹口气,皇太极道:“罢了,以后一言一行须谨慎才是。这里不比寻常百姓人家,有无数双眼睛在明里暗里看着呢!我是怕自己百密一疏,不能时时刻刻护你周全。你也要多用些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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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摊牌

  本打算挨罚的无悔没想到皇太极竟这样轻易放过了她,听了他最后这几句话,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想到他在广宁的及时相救,和之后的特别关照,心里很感激。即便如此,多日来等着机会要说的事不能不说,所以她先郑重得向皇太极施了一礼,然后道:“奴婢心里铭记着贝勒爷的相救之恩,只是奴婢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这些日子在贝勒爷的院中疗伤,院中上下对奴婢也十分照顾。只是,现在奴婢的身体已完全好了,再在这里住下去十分不妥,请贝勒爷允许奴婢搬离此院。”
  皇太极听完,没说话,也不看她,只垂着眼看着地面,半晌,才悠悠问道:“你是想回豪格身边去,是吗?”
  “不是,以此时的情形,奴婢怎么还能再回去?奴婢只是想请贝勒爷恩准,在府中另找个地方让奴婢去做事。就算是烧火劈柴之类的粗活奴婢也是愿意的。”无悔当然明白皇太极最在乎的是什么,她怎能傻到还向他要求回豪格那里,更何况她也确实不可能再回去。
  果然,听了无悔的回答,皇太极脸上抒缓了许多,才抬起眼来看她:“我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大夫,令身边最得力的人照顾你,使你尽快复原,就是为了让你去烧火劈柴的?粗使丫头很缺吗?你就这么想逃开,躲我越远越好?”
  三个问句令无悔张口结舌,其实她想走的原因皇太极再明白不过,可他偏偏不愿放手,还要逼着问无悔。
  “贝勒爷明知故问了。”无悔不得不把话说白了,“府内府外,朝堂上下,乃至整个大金,有什么事是贝勒爷不知道的?奴婢的那点小事贝勒爷早心知肚明了。只望贝勒爷能体谅奴婢的为难之处,莫让奴婢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左右为难?有何为难之处?你的事我明白,我的心你能明白多少?你只盼我能放开你、谅解你,那你心里能否也想想我的感觉。无悔,我知你只为自保,只求平静渡日,但以今时今日之情形,我的心意已不可改,你若不能放弃其他想法,恐怕再难平静渡日了,我,绝不放手。”皇太极双目炯炯,断然说道。
  话已摊开来说了,皇太极的态度既明确也强硬。无悔早知有这一天,但却没有真正的应对之法,毕竟,她面对的可不是寻常人,是皇太极!
  “奴婢是个自私的人,只求平安二字。请恕奴婢直言,自来到这里后,奴婢觉得这府里从面上看是锦绣富贵,金玉满堂,实则却是步步陷阱,处处荆棘。对于这点,贝勒爷是再清楚不过的
  。奴婢不想被当作出头鸟,稀里糊涂被打死。连贝勒爷也说难免百密一疏,不能时时刻刻护我周全,那么如果我此刻真点头应了您,是不是就意味着有一天,难免会再被火烧一次?只是不知下次是否会有如此好运,爷能再及时相救一次。”无悔干脆利落得说出想法。
  “你以为我是豪格吗?我没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吗?我的房里绝不会有乌春那一号女人!纵然真有百密一疏,也断不至于再伤你至此。彼时不似此时,你若名正言顺得做了我皇太极的女人,谁还敢伤你?” 
  皇太极语气十分笃定,言谈中有不容他人置疑的力量。无悔承认自己也被他的这种自信感染。但是,无悔此时心意已决,不可能轻易更改。看着面前势在必得的皇太极,无悔心里想到的却是雨中那个孤独落寞的身影。
  她的目光并没落到对面皇太极的身上,而是经过他看着屋角,淡淡说道:“奴婢自小孤零,早不知祖宗父母,所以不必时时刻刻想着光宗耀祖,荣华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并不渴求,只求平淡过此一生。若能求得个‘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奴婢造化,若求不得,倒不如孑然一身,落得个了无牵挂。”
  “够了!”皇太极一拍炕桌,“噌”一下站起来,桌上的茶碗“哗啦”一声响,被震得洒出茶水来,他缓缓抬臂,伸出手指指向无悔,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脸色十分难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长长吸了口气才道:“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谁教你的?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傻念头才死活不愿留在我身边的!你要我怎么做,为你休掉所有女人吗?别说是我,就是这里任何一个有资格得到你的男人也不可能做到这点,包括豪格!若是你想去嫁个贩夫走卒,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就更不可能了,那些人不配也没资格得到你,你注定不会有这种日子了。”
  略停了停,皇太极上前一步,伸到双臂拥住无悔,嘴贴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定地说道:“我只能向你承诺,爱新觉罗?皇太极会将此生所有的感情都给你,给你我所能给予的一切。你说这里处处荆棘,那我也要为你披荆斩棘,为你开出一片海阔天空的天地,我要与你携手并肩共享这人世的无限荣光。我皇太极可以为此起誓。无悔,你应了我吧,快说你答应了,说你愿意与我并肩站在一起,即使前途坎坷,也永不弃我于这茫茫尘世,永远不留下我孤单一人。”
  他的心紧紧贴着无悔,无悔甚至可以清楚感觉
  到它强劲有力的跳动,无悔绝没想到过尽千帆的皇太极,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皇太极竟会对她用情至深。但不知怎么了,她此刻脑中想得最多的并不是眼前这个强势的男人,而是同样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豪格,如果她答应了皇太极,那豪格将何以自处?无悔又将怎样面对他?无悔心乱如麻,进退两难,一时间怔怔得呆立不动,竟忘了挣脱皇太极的拥抱。
  皇太极见无悔并没抗拒他的拥抱,只道她已被自己说服,甚至已被自己的表白打动,他心中一阵狂喜,多日来盼望的人儿就在眼前,在他的怀中,他可以感到怀中人柔软的身体,发际间散发出的淡淡幽香。怀中人呵气如兰,玉润冰肌,皇太极的心狂跳着,忍不住微微松开怀抱,面对面看着无悔,锐利的目光早已变得柔情似水,细细得端详着无悔,目光缓慢扫过她光洁的额头,微颦的黛眉,浓密的眼睫,细巧挺直的鼻翼,最后落在那朱丹红玉般诱人的唇上。小心得,轻轻得,仿佛对待一件无价之宝,在那双唇上温柔印上一吻。
  “啊!”无悔从呆怔中醒过神来,这一吻让她的目光终于从远处的角落收了回来,重新聚焦在皇太极身上。这才意识到刚才皇太极竟是吻了她。
  “不!”无悔坚决的推开了皇太极,后退两步,她看到皇太极的眼光从欣喜慢慢变为惊讶再变成愤怒,温度一点点下降,最后,眼波似凝成了冰。
  “无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皇太极冷冷问道。
  “我真希望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说我傻也好,说我不识抬举也好,总之我刚才的话就是我的选择。请爷成全。”
  “呵呵……”皇太极无奈得笑了几声,苦涩得问道:“你以为我是皇太极,四贝勒,我就刀枪不入,不会受伤害吗?你以为像我这样有三妻四妾的男人,就不会有真心吗?你以为,我不懂爱、没资格爱吗?你错了,无悔,我也会受伤,也有真心,也懂爱,至于有没有资格,这完全取决于你,可你到现在却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无悔还想解释什么,皇太极慢慢摆摆手,转过身去不再看她,道:“看来,你需要时间。好,我就给你时间慢慢去想去选择,等多久都没关系。从今日起你正式是这院中的一名侍女了,你无需再多说什么,让你离开的事想都别想。回去休息吧。”皇太极的身姿一直挺得笔直,但不知为什么,无悔却觉得他很累。
  


☆、二十四 三年

  天命十年,秋,沈阳。四贝勒府。
  正在修建中的四贝勒府,有很多处院落尚未完工,工匠们日夜不停干着活,但是主子们居住的几个重要院落都建好了。
  “哈季兰格格别跑了,快回来,那院子不能随意进!” 乌拉纳喇氏的侍女乌云追着前面只有四岁大的格格。前面的院子是贝勒爷的院子,闲杂人等不得擅入,哈季兰虽是格格,也不能无礼得闯进去。
  紧追慢赶,乌云还是看到哈季兰跑到了院门口,门口立着两个小奴才,恭敬得弯下腰向格格打千,可还是没放她进去。
  “不好,贝勒爷此时一定是在院子里的,不然顶多是关着门,不会有把门的。”乌云知道不论是在辽阳还是在沈阳,府中规矩是不能变的。她连忙赶了过去,劝道:“格格,这是贝勒爷的院子,里面是贝勒爷接见重要客人,读书议事的地方,不能随便进。”
  哈季兰撅着粉嘟嘟的小嘴,不满得看着这两个站岗的。“进去,我要进去,找阿玛。”哈季兰很久才能见到一次四处征战、公务繁忙的皇太极,所以一听这是阿玛的院子,就更要进去了。
  乌云头上冒汗,赶紧哄道;“小祖宗,小声些,别惊动了里面的爷。爷每日有多少军国大事要办,哪有功夫见你。”
  哈季兰哪里能理解这些,小孩子心性,好奇心使然,越不让进就越要进。门外的两个小奴才也着急了,既不敢得罪格格,也不敢放她进去。正纠缠时,门忽然开了,一个女子从里边缓步走出。
  乌云抬头一看,便怔住了,眼前的女子十六七岁年纪,一身寻常侍女装束,却是仪态万方,宛转蛾眉、清丽难言。只见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转,目光从乌云脸上扫过,落在哈季兰身上。乌云以前也远远见过这女子几次,知道她就是那个燕无悔。只是今日从近处再看她,才知道什么是艳压群芳。乌云心道:这双眼睛似含着一汪清水,水灵灵会说话一般,难怪!
  “这就是哈季兰格格吧,上次见你还是半年多前在辽阳。格格想进去是吗?”无悔微微弯下腰同哈季兰说话。她在院中早听到了外面的对话,皇太极此刻正与来客谈话,是万万不能打扰的,无悔只好出来。
  哈季兰一看是无悔,便不再叫喊,也不像刚才那般肆无忌惮,只道:“我想找阿玛。让他看看我长高了没有,上次阿玛说要是我长高了,他就给我奖励。”
  无悔一听便笑了,她看着这个
  四岁的孩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时间过得太快,以至于还没等她唏嘘光阴,光阴便已匆匆而过。哈季兰是她穿越过来的那一年出生的,豪格的亲妹妹。一晃,已是四岁。而她,竟已在这里呆了四年,其中三年,便一直被皇太极“困”在他身边。从辽阳到沈阳,三年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个说可以等,不在乎多久,一个心有牵挂,虚掷光阴。
  “嗯,这么看格格是长高了不少呢!不但高了,还更漂亮了。贝勒爷正在忙,回头我回禀他,请他给格格奖励,可好?”无悔穿越前就是幼师,对付孩子得心应手。
  听了无悔的称赞,哈季兰喜滋滋得说道:“我哥哥也赞我漂亮!”
  听到哈季兰口中的“哥哥”二字,无悔不由一怔,心头陡然一紧,她虽还笑着,眼中却有了惆怅。
  豪格,这三年来,你每每主动请缨,常年在外作战,是不想见我吗?你可知,我的日子有多难过。
  乌云在一旁,见无悔不说话,便找着话说:“这几年大阿哥经常在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抱着大格格到处玩儿,格格最喜(。。…提供下载)欢这个兄长了。虽说去年成了亲,娶回了乌春格格,但还是一回来就先到侧福晋屋里哄大格格玩,侧福晋催他回自己院里去,他还不乐意呢!可知他对大格格有多亲!”
  “是吗?他,大阿哥此次出征察哈尔又有些日子了吧?有没有,捎回信来?”明知在此时此地问乌云这个问题是不妥的,但无悔还是忍不住。
  乌云没想到无悔会关心大阿哥,愣了愣。她较晚才进府,并不知无悔以前是豪格的侍女,这府里也没一个人敢随意谈论无悔,所以对于过往,乌云一概不知。
  “前些天送信回来过,似乎是快回家了。侧福晋整日为大阿哥担着心,看了信才放心。大阿哥福晋也很高兴呢!”
  是呀,小别胜新婚。少年夫妻,久别相见,怎能不高兴?无悔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在心中对自己说:不管怎样,平安就好,即便是你回来了也见不到,只要你平安就好。
  无悔不再说话,向哈季兰微福了福,退回院子里去了。哈季兰还想叫她记住别忘了告诉阿玛,乌云却觉得无悔脸色不大好,赶快拦着格格,半抱半拉着把她哄走了。
  无悔回到院中,正要回东厢房,正房门开,皇太极和大贝勒代善、阿济格走了出来。
  “无悔,刚才是谁在门外吵闹?”皇太极一袭宝
  蓝暗花长袍,外罩对襟滚银边的坎肩,神清气爽得站在台阶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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