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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一代娴妃-第70部分

小说: 一代娴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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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盘空挂,凉风飕飕,弘历星目微垂,轻纱凌乱飞舞,烛火摇曳生辉。念安寺那一年,弘历记得清清楚楚,空云大师为她解签时曾言“凤舞九天”,他也曾想过静娴会是皇后的克星,甚至他自私的想让她永远留在空灵寺,可是他对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终于没有狠下心。

原来命便是命,结果早已注定,只是过程让人心力交瘁。

朝阳东升,光芒万丈。养心殿的窗户洁净明亮,若是有心人都会知晓今日是皇上与孝贤皇后成亲二十六年的日子,近来皇上的心情有所好转,多日未出宫的嘉妃早早便在养心殿外求见,见到皇上后,她神神秘秘的将一个用鹿尾绒毛搓成线缝制而成的燧囊献给了皇上。

嘉妃的心七上八下,“臣妾想起今日为皇上和孝贤皇后成亲周年日,皇后性情节俭,待人宽厚,此等美誉让臣妾望尘莫及,臣妾只能东施效颦,拙手缝制了这个燧囊,以解皇上对皇后思念之情。”

皇上面无表情,片刻后点了点头:“你倒有心了。”

嘉妃不敢多言,便谦逊的颔首道:“皇上注意身子,臣妾告退了。”她迈出宫门口的一刹那,正巧遇见令嫔进殿,她缓缓行礼。

令嫔看着皇上手中的燧囊,面色未变,却偷偷将自己手中的燧囊藏在了袖下,她余光瞥着那妖娆的身影踏着青石砖遥遥消失,才从心里发出了一丝冷笑。






第97章 (九十六)此恨绵绵无绝期
皇上独自躺在龙床上,明黄的纱曼被北风吹起,睡眼朦胧间,他透过微弱的星光看见一位女子站在双鹊报喜镂空屏风后,清幽的话语随风飘来:“皇上不要怨恨旁人,更不要为了臣妾有负江山社稷,一切不过命中注定。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上若因臣妾迟迟不肯立后,臣妾亦是无言面见列祖列宗。此生路漫漫,君若事事如意,妾便含笑九泉了。”

“墨心,墨心……”

弘历猛地坐起直直向屏风后奔去,只见此处空无一人,只有一件明黄的龙袍挂在衣架上,他光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夜格外安静,连树叶都难舍难分的依附在枝干上。皇后走了三个多月了,他倍感孤独。往昔说的上话的还有娴贵妃,转眼间,未相见也有三个多月了。

吴书来听着声音,忙跑进殿内,一看见皇上光着脚站在地上,忙捧着鞋为他穿上,又顺手为他披了件衣裳。

弘历向床榻走去:“明儿一早,你去告诉太后,娴贵妃……朕只能先封她为皇贵妃。”

吴书来明理的点了下头:“奴才明儿一早便去传话。”他看着皇上躺下了,才悄悄退了出去,关门的瞬间,不免摇了摇头,皇上的心思真难琢磨。

翌日,太后得知了这个消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弘历和静娴都是倔脾气,所以皇上就算下旨晋封静娴,为了龙颜也绝对会称是奉太后之命,看来只能让静娴委屈一些,先去养心殿拜见皇上了。

喜鹊一大早便在永寿宫的房檐上叫个不停,溪薇折好了被褥,回头对静娴说:“喜鹊枝头闹,想必主子是有喜事呢。”

“正被你说中了,主子,奴婢刚在宫道中碰见了染秋,她传太后的话,说是让娘娘去养心殿请安。”织锦喜上眉梢的迈入殿内。

“去养心殿?”

“是啊,自从上次……主子许久未请安了。”溪薇缓缓说。

静娴惶惶不安,若是皇上召见,便会亲自传话,为何偏偏是太后?她真的不想见他,若是一切可以自己做主,该有多好。

奶白色琵琶襟的缎锦宫装上绣着一树青樱,草绿的滚边如意衔纹显得人更是清爽。静娴故意未施粉黛,盘起的双环髻上只有一根莹润的玉钗。

溪薇给子衿使了个眼色,让她撤下了桌上毫无食欲的膳食。

织锦扶着静娴走在宫道中,千叮咛万嘱咐:“主子见到了皇上,一定要收敛起性子,不要辜负了子乔师父的教诲。”

静娴默不作声,只远远的望着朱红的宫墙。

吴书来并未在殿外侍候,一个从未见过的奴才看见了静娴,忙跪地请安:“奴才见过娘娘,皇上与荣亲王去了御花园。”

“那本宫午后再来。”

“娘娘好走。”

静娴本是想回宫,可竟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御花园,织锦暗笑,却只是一路跟随。

清风卷起湖面,荡开层层涟漪,荷香弥漫碧水间,天光云影共徘徊。弘历和弘轩互坐棋盘两侧,颇有林中少年煮酒谈诗、闲云野鹤的意境。

“皇兄有心事,臣弟今日不该与皇兄下这一盘。”弘轩一身浅青色的褂子,外罩斜襟马甲,执棋叹气而语。

弘历两指捻着棋子,片刻又将棋子放回了盒中,双手杵膝轻叹:“七弟,打小你我走得近,除了志同道合,更因你我可以推心置腹,朕不能对大臣讲的,不能对皇额娘说的,你都懂。皇后刚刚过了百日丧祭。皇额娘便让朕立后,朕真是心烦意乱。”

“皇兄对皇嫂的情谊,臣弟佩服至极,但终有一日,皇兄需从众位妃嫔中挑选一位掌管凤印。皇兄究竟是在为难选哪位妃嫔还是为难立后的时日?”

弘轩此话一出口,倒让弘历清晰了几分。

弘轩看着弘历不语,疑问道:“臣弟想知晓,后宫众位女子,除了皇嫂,能让皇兄记挂在心的还有谁?”

弘历不敢相信,脑海中竟然浮现了静娴倔强的脸庞和失望的眼神,他起身负手而背,面朝满塘莲花,道:“朕原本认为自己喜欢娴贵妃,但皇后殡天后,朕才知道,这种欲罢不能撕心裂肺的感觉再不会为了旁人有第二次了。”

“那年在念安寺,你该见到朕了。”弘历并未回头,只是背对着弘轩。

弘轩可怜静娴痴痴的守望得到的却是一个这样的答案,他的心替她隐隐作痛,却仍旧儒雅一笑:“那皇兄待娴贵妃,怕是愧疚之情多一些吧!”

“凤舞九天。那日,朕的脑海中只回想着空云大师的话……”

弘轩装作漠不关心的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皇兄是在想救不救她?毕竟皇后只有一位。”

弘历转身靠在亭栏上,双臂搭在栏杆上,眼神中少有的淡定,他自嘲的一笑:“朕的确有这样想过,那支羽箭明明是朝着朕的方向刺来,只是她刚好在朕的前方,也许到最后一刻……可最后一刻发生的事情谁又知晓呢?”

弘轩将桌子上的酒壶递给弘历,故意说:“倒是臣弟抢了皇兄的风头。不过皇兄将那拜月教一网打尽,倒让皇阿玛大加称赞,如此一来,算是扯平了吧。”

弘历难得的大笑了几声,拍了拍弘轩的肩膀,举壶而饮,湖水中倒影出两个飒爽英姿的男儿对酒畅聊之景。

弘历沉思片刻后开口:“皇额娘一直对朕说娴贵妃端静孝淑,未想到和敬也为她求情,但朕的心里总有一块疙瘩,可细细思索后,的确无人好过她,朕已经晋封她为皇贵妃,摄六宫事。”

弘轩一口酒反在喉间,辛辣呛得他面庞通红,怀疑归怀疑,皇上终究是在意她的,这不正是他今日来此处的目的吗?可为何又心痛难忍。

静娴站在一灌树丛后方早已泪流满面,无声的绝望堆积在她的眼角,冲击着她要爆裂的胸腔,她从未像今日这样绝望。昔日她傻傻爱着的男子竟然在危难关头会置之不理,还有什么会胜过这锥心揪肺之痛。皇贵妃又怎样?就让这冠冕堂皇的封号去祭奠昔日的乌拉那拉氏静娴吧。

静娴摇摇晃晃走在宫道中,织锦紧紧在后方扶着她的臂膀,“主子……小心……”

“织锦,本宫心里难受,本宫的枕边人,竟然在本宫命悬一线时会犹豫不决,守丧责罚将位侮辱,这都算什么,远远敌不过那一片刻的犹豫让本宫撕心裂肺。没有爱情,连同情都成了奢求。”

织锦拍着静娴的后背,面色凝重,哽咽道:“主子……”

“只有他,他才会不顾一切的为本宫遮刀挡箭,织锦,错了错了。”静娴响亮的一记耳光打在自己面颊上,仰天垂泪,那憋在嗓间的话语震的胸腔起伏不定,她咬唇后又张嘴,原本可以划破长空的嘶吼却被硬生生吞进了喉咙,这回,她是真真正正的将他从心底连根拔起了,那已血肉模糊的心口汩汩的流淌着鲜血,似乎要把她淹没在这段血染的情海中。

乾隆十三年七月一日,皇上奉太后之命晋封娴贵妃为娴皇贵妃,摄理六宫事。同时因嘉妃近日处事谨慎,晋封为嘉贵妃,而舒嫔晋封为舒妃,令嫔晋为令妃。静娴站在大殿中无悲无喜,她嘲笑弘历为了封住悠悠众口,故意晋封了几位妃嫔,这无意不是警告自己,九五之尊的权利可以让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可让她变成蝼蚁让众人唾弃。而那刺眼的“奉太后之命”更是让朝臣内外知晓,这个帝王和妃子的感情确是出现裂痕。

走出养心殿时,静娴和织锦见在殿外侍候的王喜拎着一个鹦鹉笼子,只听王喜说:“这鹦鹉的羽毛倒不似以前光亮了。”

“公公可以备些玉米碎和薏仁米,这两物营养丰富,常食用可令它羽毛光滑丰翼。”

静娴走近几步,“魏大人熟知鹦鹉的习性,想必深有研究。”

魏清泰回首见是静娴,忙跪地道:“微臣给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

“微臣自小便喜爱鹦鹉,府中也是养了几只,久而久之,便了解了些许。”

静娴突然想起她宫中莫名其妙飞入的鹦鹉,便故意对王喜说:“哦,这小东西倒是难养,日后若是你不懂了,岂不要大老远儿的劳烦魏大人。”

魏清泰谦虚一笑,俯身道:“那倒不必,令妃自幼在府中也是懂得些许,公公大可询问令妃。”

“说到令妃,皇上顶是喜欢她的,庆贵人进宫数载,也并未晋封,而令妃却是福泽深厚,大人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承蒙娘娘金口玉言,还望娘娘多加教导。”

静娴舒展的一丝笑容瞬间消逝,只淡淡说道:“大人严重了,世间变幻莫测,今日本宫有幸高人一等,难免它日不会有后来者居上,今日积福也是为它日安稳罢了。”

“微臣受教了。”

静娴点了点头,向慈宁宫走去,“织锦,你可觉得此事颇有蹊跷?”

“主子是说上次宫中莫名其妙飞来的鹦鹉?”

“是,便是那只鹦鹉害的本宫小产,昔日并未觉察令妃深谋远虑,奈何她倒是早早便下手了。小八子那边儿,让他盯紧点。”

“奴婢知晓,主子的眼睛可还痛?”

静娴轻摇了下头:“只是看东西有些模糊。”

织锦担心的说道:“主子伤心过度,才会心生毒火,以至于双目浑浊,主子,奴婢知晓您心里难过,多少个日日夜夜您临窗垂泪叹息,奴婢都懂,奴婢真是不想看到主子也如孝敬宪皇后那般,油尽灯枯不及而终。”

静娴挤出一个笑容,像是谈一个与身无关的故事:“有人说,情人的眼泪汇成了忘川河,河边站着的人便是你今生不能相守之人。”

织锦轻语:“忘川河边订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无声的泪在静娴面颊蔓延开来,曾经盼望的美好希冀终究被记忆斑驳的时光所抹去。






第98章 (九十七)等闲变却故人心
令妃扫了眼梳妆台上耀眼的各式发簪,殿中央的桌子上堆着高高的绫罗绸缎,八角小案几上并排放着两盆红玉石的花开富贵盆景,延禧宫一下子变得金碧辉煌。

芯湘带着几位奴才跪了一地,异口同声道:“恭喜令妃娘娘,贺喜令妃娘娘。”

令妃摆了下手,淡雅一笑,将一盘琳琅满目的钗环玉佩推到桌前,轻喊:“芯湘。”

芯湘面带喜色的抬头,慧然明了,忙俯身叩恩:“谢主子赏赐。”她缓缓起身将盘中的各式珠宝分给了每个奴才。

芯湘见众人都谢恩散去了,才回首说道:“主子怎么不大高兴?”

令妃习惯的望了眼窗外,见只有几枝斑驳的树影在院中招摇,才低低对芯湘说了几句话。

芯湘眉头一紧,问道:“主子打算怎么办?”

如芙蓉般璀璨的笑容漾在她娇嫩的唇畔,她故意努嘴挑了下眉毛:“明日本宫可是与愉妃约好在怅菀亭作画,那身水墨的宫装可是备好了?”

芯湘回身从柜子中取出一袭银白如泼墨画轴的外罩,轻轻抖开:“内务府一大早便送来了,娘娘深得皇恩,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

令妃嗤笑一声,仍旧简单的像个淑女,只是有时,越是有毒的东西,便越是不起眼。

翌日,天气晴好,愉妃倚在亭柱前,对令妃道:“妹妹果真是后来居上,若是肚子再争些气,平步青云更是轻而易举之事。”

令妃嫣然抿唇,淡粉色的朱唇闪着莹润的光泽,她不慌不忙的沾着一旁的墨汁,偶尔抬眸说道:“这可急不来。如今妹妹一跃而起,已然有些招摇,若是变本加厉,只会引火自焚,倒不如安守本分。”

她认真的琢磨着下笔,复问:“五阿哥近日怎样?”

愉妃自豪一笑:“好的很,近日皇上还特意去教他骑射,这在众位阿哥中可从未如此。”

“姐姐当心成了嘉贵妃的眼中钉。”令妃提醒道。

“也是……她……”愉妃轻轻扭转了身子,从树叶交叉错落的缝隙中看见一个身影缓慢走过,她故意说道:“事关重大……”只见那身影停顿了下后,缓缓朝这边移动。

令妃感觉不对,见愉妃面色有变,偷偷给她指了下手势,才故作隐蔽的开口:“此事的确不可被旁人知晓,皇上最是痛恨官员私下受贿。”

愉妃不怀好意说道:“皇贵妃的阿玛昔日买通选秀的公公让其落选,若此事被皇上知晓,不知会如何?”

“轻则削官流放,重则可是要株连九族啊!”

愉妃摸了摸下颚,故作可惜:“唉,本宫只是可惜了皇贵妃,纵使再倾国倾城,可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若是它日东窗事发,连个给送终的人都没有。唉,咱们还是休要惹火烧身了,就算事出意外,能得皇上青睐的也不会是咱们,何必费力不讨好?

令妃乖巧的笑道:“姐姐说的是。如今你有五阿哥这位孝顺懂事的孩儿,只需安度余生便已让人羡慕不已,何须铤而走险惶惶度日呢!”

“妹妹所言极是。本宫现下是别无所求。”愉妃凑近桌前看了看令妃的画纸。

光影疏落间的人影悄悄消失无踪,令妃才幽幽开口:“是谁?”

“聘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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