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孤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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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她不想挑明的是什么,她的确是误会三皮和袁慧卿了,那么,我和杜宪云呢?我又细看了一遍,冷笑着删了。删的时候我在心里想:你们自己不愿意去,我们去又叽叽歪歪那么多事,懒得理你!说实话,我不知道如何把握这里面的分寸,更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定下禁止恋爱的臭规定,我们又不是带发修行的善男信女?于是,我回信息给张文秀:明白,放心。
三皮和王菲周彦等人说着会餐的事,我披了黑色的风衣独自走出院门。夜的冷清充盈在我的周围,心中没有了半点为去廊坊而兴奋的念头,张文秀的那条信息把我原本兴奋的身心一下子击得筋疲力尽。漫无目的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很长一段路,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半道上给杜宪云去了一电话,那丫头正在被窝里享受呢,对于我这么晚给她打电话她很不乐意。
我问:你身边现在都有谁?杜宪云说:我自己,袁慧卿在外面洗脚呢。我又问:张文秀是不是看出了我和你的事?杜宪云轻笑一声说:我和你有什么事,她给你说什么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53 红烧猪蹄
我在电话上说:她倒没给我说什么,我看她眼神有点怪怪的。杜宪云说:你在哪里啊?我怎么听到那么多的车喇叭声?我说:在外面呢,我出来买点东西,别的没什么事了,晚安。
进了屋,三皮说:这么晚了去哪里浪了?我倒了热水准备洗脚,说:出去闲逛了圈买点东西。梅清说:买什么好吃的?我一边把脚放盆里一边说:尽想着吃,买的……啊!话没说完,我发出杀猪一样有辱斯文地一声惨叫,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水太烫了,我忘记了加点凉水就把脚放在了里面,顿时脚后根通红一片。梅清看着我发红的脚说:哦,我知道买什么了。我疑惑地问:买什么?梅清贼笑一声,说:红烧猪蹄。说完钻进了自己屋,只留下了鞭长莫及的我给她的背影遥使了一招九阴白骨爪。
躺下后,我和三皮聊了会将要离开秦皇岛的感受,三皮的感觉是兴奋,因为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兴奋的结果是睡不着觉,躺在那里对着屋顶傻笑,说什么可以先别人一步去廊坊,又说什么还可以和袁杜二人黄金搭挡一同去。我不忍心把张文秀的信息如实相告,怎么说呢,就我和杜宪云来说,张文秀可以说法眼如炬了,至于三皮和袁慧卿嘛……
三皮兴奋的睡不着觉我尚可以理解,可我完全不是像三皮那样,我却是为了梅清的一句话,这事提起来真是羞愧难当啊。梅清说我挨了烫的脚是红烧猪蹄这话直接让我失眠,我绝对不是小肚肠之人,受不了她这玩笑之话,凭心而论,梅清对于这事的的联想之丰富比喻之贴切,当真让我折服,我之所以睡不着的原因,想起来就觉得悲愤,就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出息的人,那是因为我想吃红烧猪蹄了。
追溯起上次吃红烧猪蹄,似乎还是在郑州的时候,记不得是我过生日还是冯翠,也有可能是三皮或者别人,算起来遥远的都没有印象了。来到秦皇岛就像出了家的僧人,粗茶淡饭再加上不准恋爱,我和三皮常以和尚自嘲。平时那饭,那叫一个朴素,偶尔碗里落上苍蝇蚊子以及其亲属旁类,也算是改善生活见到荤腥了。
再次见到令我失眠的红烧猪蹄,是在8号的会餐宴上,那天我特地外加了这道菜。梅清见到红烧猪蹄上来的时候犹如见到直系亲属一样亲切热情,热泪盈眶地说:那天晚上朱子凌的脚就像这个。王菲伸出的手一停,说:呀,说这么恶心的话干嘛?我也吃起来,对梅清说:你还说呢,那一晚上红烧猪蹄尽在我眼前晃了,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吃到它。三皮听到梅清的那话时不小心把一点酒倒在了脖子里,擦了一把说:梅婆这人嘴就是坏,我本来还想多吃一点的,可一想到朱子凌的那大臭脚,就没胃口了。说完还是忍不住吃了几口,并赞不绝口。
我建议每个人先把酒满上,说:三皮说两句吧。三皮站起来说:今天晚上我和子凌再加上杜宪云袁慧卿和郭月,我们五人就要动身去廊坊了,这个大伙都知道。我现在只有两点要说。孙守正说:三皮你简短点,子凌还得说呢。我笑着说:三皮代表我了,我一会补充一下就行。三皮说:我和子凌先去,你们五条线的压力一定会很大,毕竟上线的上线走了,难免有人心里会打鼓,这不嘛,季东留下来就是稳定军心的。我希望……这时全桌举起了酒杯,三皮接着说:你们信心百倍,到廊坊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蔚蓝天空。
“砰”,清脆的酒杯撞击声,我们所有的人干了杯中的酒,三皮待洒满之后说:第二嘛。三皮考虑了一下说:今天大家在一起很高兴,我们还有任务不能陪你们尽兴了,你们也别喝太多了,到时候送不了我们我会生气的。
我忙阻止道:先别干,我只补充两句,一,别弄丢了我和三皮的行李。张尤胜说:你就放心吧,你们别丢了就行了。在座的人笑过了之后,我接着说:11号,廊坊见!
然后,我和三皮去了袁杜二人那桌,唱了两杯酒,说了好多话,我们四人去了郭月那桌,亦是如此,我们五人又到了康贵青张文秀季东那桌,武志和拍着我和三皮的肩说:子凌顾波,郭月我就交给你们了。我干了一杯酒,说:这话怎么听着就像托付终身的感觉?一桌人在郭月羞红的脸中大笑了一阵子。
54 驱车廊坊
之前曾数次设想踏上远去廊坊车的情景,万没想到竟会如此的不堪回首。由于明天我们必须到达廊坊并展开工作,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就得动身,今晚的会餐可以说是…没有尽兴,快九点了我们还没有走出会餐的饭庄。
坐上10点钟开往廊坊的车,似乎耳边还是酒杯清脆的撞击声,眼前还是那一双双挥动的手,开着一巴掌宽的车窗把外面的冷风给吸了进来,头脑稍稍清醒了一点,模糊的意识告诉我…这次真的要离开秦皇岛了。前面的郭月递过来几个红色的塑料袋,说:吐酒的话吐在这里面。我口硬地说:开玩笑,这点酒算什么?说着全部给了袁慧卿和杜宪云,说:别乱吐啊!说这话的时候从胃里涌出一股饭菜酒的混合物,被我强行给压了下去。
汽车开动的一刻,我再一次转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秦皇岛,心底似乎没有了当初的厌恶感,毕竟这里留下了我们接近四个月太多的记忆。汽车驶出站的时候,我忽然用力地在三皮的脑袋上一推,三皮回头不高兴地说:又发什么神经?我满是酒气地说:我们只顾着走了,不是没带钱吗?袁慧卿说:等你想起来都到廊坊了。三皮没好气地说:别打扰我,得睡会。
袁慧卿说:康科给我们一张银行卡,为了安全起见,把银行卡给了三皮保管,我和杜宪去负责保管密码。郭月说:你那时候只顾着往厕所里跑了,还会记得钱的事?我点了点头才想起当时的我只顾着给厕所亲了,哪里还想着这事?我伸头看了一眼杜宪云,说:杜宪云喝多了吧,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杜宪云从袁慧卿身边伸出头笑着说:你才喝多了呢?突然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心里总是有太多不舍。
我所纳闷的是我为什么没有这处感觉,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灯与建筑物,我觉得除了自己的家乡,哪里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后来袁慧卿要求给我换座位,我当然不肯,袁慧卿的理由是吹夜风的感觉特好,我不给她换的理由也是如此,并且觉得能随时看到窗外风景不会觉得无聊,当然我不能非常直白地说出这些理由,我必须找事更好的说辞,我的理由是,万一吹得感冒了怎么办?在这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中非常不幸地把进入梦乡不多久的三皮同志给吵醒了,一时之间我一口难对两嘴,再加上另两位女同志非常友好地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杜宪云支持袁慧卿的理由是,她要换你就给她换呗,坐哪里不一样?郭月的口号是:优待女士是绅士的基本要求。三皮最终知道了我和袁慧卿战火的引火索,说:是爷们不?换!
在这么多人把我孤立的情况下,我极不情愿地和袁慧卿换了座位,其实我早就想换了,因为那样可以坐在袁杜二人的中间,之所以一再坚持,给别人一种我是被逼无奈孤立无援才不得不这样做的错误感觉。袁慧卿靠着窗口坐了下来,胜利地笑了笑,说:早这么乖我还用得着发动群众了?
汽车行驶了很久,感觉像是上了高速,我头歪在靠垫上假寐,袁慧卿说:云,你看这夜景多漂亮!杜宪云嘘了一下,说:小声点,他和三皮都睡了。袁慧卿说:他?哎,云,你和他走得挺近的嘛?!杜宪云说:别瞎说了,这哪儿跟哪啊?袁慧卿说:那你说他和三皮,为什么不说朱子凌和三皮?杜宪云说:这不一样吗,他不是离我们坐得近吗?袁慧卿问:郭月,睡着了吗?郭月半天也没有回应,袁慧卿又向我这边靠了靠,说:云,老实说,你们走到哪一步了?杜宪云说:胡说什么呀你?不给你扯了。袁慧卿问:朱子凌,睡着了吗?我装着已经睡熟的样子,继续不理她,袁慧卿轻轻地碰了我一下,说:我知道你没睡着,陪我们说说话呗?我头微动了一下,继续装。杜宪云说:你又想干嘛?袁慧卿小声地说:他们都睡着了,哎,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啊?
不知什么时候,我真的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我又醒了过来,但我知道我为何醒来,因为两个肩头酸痛得厉害,袁杜二人真会享受,一左一右地靠在我肩上睡得正香。看着两人熟睡的样子,晃动了两下同样酸痛的脖子,感叹自己艳福不浅,老天对我真是不薄啊,瞧我这怀抱二娇的样子,不知道三皮看到有何感想?这时只听到三皮在前面嘀咕道:你这丫头真会享受,胳膊都给我枕麻了。我小声地说:你知足吧,一个人枕你还好意思报怨,我这里两个人枕我说什么了?
55 徘徊在醒睡之间
三皮说:靠!得了便宜卖乖,那咱换换?我说:算了,我怎么能让兄弟吃亏呢?三皮作崩溃状,说:我晕死了,无耻都无耻得这么冠冕堂皇,服了You!杜宪云动了一下,睁开一双美目,轻声地说:枕痛你了吗?我忙摇头说:没事的,接着睡吧。杜宪云坐直腰,把头枕在靠垫上,说:我还要再睡会,你不睡吗?我拉过她的头放在原来已经麻木的地方,说:这样睡不是舒服多了吗?三皮回头看了一眼,说:流氓!杜宪云头靠在我的肩上,笑着说:你怎么也没睡?三皮说:本来睡着了,让朱子凌给吵醒的。我说三皮:别放你那污染大气的屁啊!我什么时候吵你了?
这时候,袁慧卿也动了一下,睁开眼生气地说:朱子凌你别动来动去好不好?人家才刚睡没多会呢?我可怜地说:大小姐你枕着我的肩不说感激的话也就罢了,怎么还挑肥捡瘦的?袁慧卿噌地一下坐直了,说:我就挑肥捡瘦了,你怎么着吧?你以为我愿意枕你啊?长得那么苗条,枕得我头都痛!杜宪云嗤地一下笑出了声,对袁慧卿说:同感。
郭月在前面说:你们都醒了,这时候几点?三皮看了看手机,说:两点不到半。袁慧卿伸了个懒腰,说:不管了,凑合着继续睡。说完又枕在了老地方,杜宪云笑着说:那我也不客气了。郭月在前面颇有感触地对三皮说:朱子凌真伟大,您老人家受累,我也再睡会。三皮实在忍不住了,说:朱子凌这流氓还伟大?还有,我不是老人家,我年年十八岁!郭月笑道:是,十八岁的老人家。
三皮仰天长叹:天哪!我命好苦啊!我也长叹:天啊?我艳福不浅啊!
我再次醒来时情况是这样的:袁慧卿侧着身子,双手抱着我的左臂,杜宪云比较文雅地枕在我的右肩,令我不解地是左手与我的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冯翠。我很多时候想起冯翠会马上想点别的东西或事,来分散冯翠在我眼前心头的样子。如今,我所能想的就是现在几点了,记得上次三皮说的是两点不到半,现在怎么说也得三点半或者四点多了吧?想归想,飞速前进的汽车,漫无边际的长夜,我觉得压抑得厉害。总觉得汽车将带我去一个遥远的未知的地方去,这种压抑的心理源自前方的未知与虚幻,源自目的地是个陌生的地方。
但是,手中杜宪云的小手是真实的,这种真实让我心猿意马,让我浮想联翩,想老衲不近女色好多年,冷不丁上天一下子送来两个美女,又是在这样一个深更半夜令人难以自持的时候,这干柴烈火的万一……正想入非非的时候,杜宪云醒了,抬头看着我说:我做了个梦。我咧嘴一笑,说:梦到成科长了?杜宪云摇头不语,继而问我:几点了?我掏手机看时间,她才注意到与我的手紧紧扣在一起,连忙抽开了,脸红了一下,说:流氓。三皮在前面冷冷地说:我早就说他是流氓了,你还不信?!杜宪云坐正身子,看了看我的手机,说:三点十五。我忍不住“啊”了一声,我当时想得是,怎么这么长时间了才三点一刻?我那声“啊”的结果是,袁慧卿和郭月同时惊醒,当然,两人团结一致地对我进行了为期三四分钟的口伐。
三皮问郭月:这回睡醒了?郭月不满地说回望了我一眼,并恶狠狠地说还没睡醒,只是让某些人吓得不困了而已。三个女生轻声地说着在我看来无异于没话找话说的东西,我和三皮沉默着,过了许久,三皮说:我也要睡会了。三个女子连说会小声点说话的,三皮十分不给面子地说: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要你们不要讲话了。
我头靠在垫子上假睡了十来分钟,就假装向袁慧卿那边慢慢地歪去,头靠在袁慧卿的头上,袁慧卿没有动,轻声地对杜宪云说:云,你还管管你的子凌不?杜宪云小声地笑着,说:管不了。袁慧卿一手推我的头,一手推我的肩,我顺势向杜宪云那边歪去,杜宪云说:你也太不够姐们了吧?袁慧卿狡黠地笑着说:我怕你吃醋嘛?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之后我就真得睡着了,睡得特别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