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第4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县里去了!”
黄扒皮打了一个哈哈,话音里却丝毫不掩饰贪婪。
自从南中军的货物大举进入两广以来,各地的商户、官员都惊喜的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同样的银子,南中出的银元却具有更多、更强的购买能力。
于是,各地的知县、知府,这些老父母、太尊老爷们,纷纷的拿出破家县令、灭门令尹的手段,在各自的区域内征收钱粮时,只要银元和金币。不过,火耗却是照收不误的。
说话间,廖家的几个管事子弟从田间和院子里赶了出来,见四公在围屋前的禾坪上与收钱粮的一行人说话,便上了前来满脸是笑的赔话。
更有几个子侄吩咐廖冬至的兄弟们抓鸡宰鸭,到鱼塘里摸鱼,为老爷们准备酒饭。
见到廖家人如此的识情识趣,随同黄扒皮一道前来的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不由得面带得意,咧着大嘴哈哈笑声不绝。
“慢着。”廖四公用手杖制止了几个子侄的巴结。
“先把账目算清楚再请诸位用饭不迟。”
他示意一名廖家的少年将一张张田契从一具木匣中取出。
“黄先生,这是我廖家的田契,山林水田旱地都在此处。我家数代人的心血都在此处。不过水田七百余亩,山林一千一百余亩,旱地四百余亩,却是我廖家上下千余口的衣食来源。历年来,我廖家皆是良民,皇粮国税不敢有丝毫的亏欠。可是这税银却越收越多,却是为何?”
听了这话,黄扒皮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从眼睛里冒出了一股杀机,但是转眼间立刻又是一脸的笑意。
“廖四公,这个也不能够怨我么!从万历皇爷开始,便是开征辽饷,如今从崇祯皇爷登基开始,又是开征了练饷、剿饷。摊到每个人、每亩田头上,差不多也是有五钱银子。”
“可是今年稻谷卖不出价钱,要是完了皇粮,只怕我家数百口都要饿死了!”廖家的一个主事叔伯有些懦弱的向黄扒皮哀告,“能不能缓缴些曰子?”
一面说,一面示意身后的子侄将一个木盘呈上,里面满是一串串的铜钱。
“些许微物,请黄先生打赏几位兄弟饮茶。”
一名黄扒皮的手下朝盘子里的铜钱瞟了一眼,撇了撇嘴,“谁要这些跑马崇祯?顶不济也得拿些南中通宝和嘉靖通宝来吧?这样的钱,打发要饭花子么?”
“老六。几位官爷不愿意要,那就算了。我还有几句话要请教一下。”
廖四公的脸上满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有恃无恐,倒叫黄扒皮心中有些惴惴,不知道这个客家佬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方才您说每人每亩加征三饷差不多五钱,可是这账目我怎么也对不上,我廖家有那么多的人口和田亩山林吗?”
“还有,下围村的谢家,土地山林田亩要比我廖家多上数倍,怎么从未听说你们去他家收取皇粮?”
“四公,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照着国朝定鼎以来的规矩,读书人,身上有功名的,一律免除钱粮赋税徭役,这可是太祖爷定下的规矩。我们也不敢违背。”
“是吗?那却为何将谢家的一千多亩田地的钱粮飞洒到我家头上?让我廖家替他谢家背着?!”
廖四公的一双老眼里在向外喷着怒火,似乎要将数十年来被人欺凌、压榨的仇恨统统的化为烈焰,将眼前的这群胥吏烧成灰烬。
所谓的飞洒,是指有权势的人物勾结官府中的师爷、吏员等类角色,将自己名下应该缴纳的山林田地赋税钱粮化整为零,分洒到其他农户的田地上,以逃避赋税的一种手段。这样的艹作结果是从地方政斧的角度来看,钱粮征收的总额没有发生减少,而且士绅们的利益也得到保障,倒霉的则是一般的小地主和自耕农。
“少费那些口水!”见自己和父亲多年来玩弄的手脚被人戳穿,黄扒皮有些恼羞成怒,黄白色脸皮上满是怒气。“我就问你一句,今天这钱粮你是交还是不交?”
“没钱可交!今年的谷价太低,卖了谷子,缴了皇粮国税,我们就要饿死!”
接下来的情形,让黄扒皮做出来一个到了地狱里都后悔不迭的举动和决定。
“不交是吧!?小的们!到围屋里去,把他们廖家的牯牛都给我牵出来!顺带着到各个屋子去看看,女人的首饰和值钱的东西一并冲抵税银!”
“好叻!为国执法!咱们就愿意干这个活!”
几个随行的打手一阵狞笑,作势便要向围屋里冲去。
“我看你们哪个敢?!”
见黄扒皮的一群如狼似虎的打手要冲进自己的心血筑成的围屋里,廖四公知道,一旦被这群连土匪都不如的家伙冲进围屋,自家倾家荡产不说,只怕是家中的那些妹崽也不好寻婆家了。
他站起身来,丢到手杖,“老头子反正也是活了六十多了,早就活够了,今天就把这条老命拼给你们!”
说着,一头便向禾坪旁的那口半月形的水塘扑去,这口当年和大哥、二哥、三哥、五弟、七弟们一起挖出来用来解决饮水、养鱼、防火的水塘,今天便是要成为他的生命终结之地。
但是,一个身影迎面拦住了他的去路。庞大肥硕的身躯将廖四公的身形去势拦住不说,而且巨大的冲击力冲撞得老头子头晕眼花。
没等廖四公看清对面这个人的面貌,那人却开了口。
“老东西,打算用这条烂命来威胁我们?让黄老爷背上一个逼死人命的黑锅?!找死!”
拦住廖四公投水寻死、说话的这人,正是随同黄扒皮前来收税的一名打手。
“不给点厉害让你看看,你是不知道什么叫马王爷三只眼!”
口中说着,那大汉挥起蒲扇大的巴掌,照着廖四公的脸上就是一顿嘴巴。
所谓的七十不打八十不骂,这厮的这番作为,却是有些过分了。不过,黄扒皮却面带得色,见廖四公的嘴角流出的鲜血将一部白胡子都染得星星点点都是红色,便开始在那边出言安慰。
“混账,那个叫你们如此对待廖四公的?”
“四公,您看,这税银。。。。”
“你个大头鬼的税银!x个狗贼!”
从围屋里冲出来的廖冬至一群廖家的年轻后生,群情汹汹,将黄扒皮一行人围在当中。为首的廖冬至,手中高高举着那柄三尺多长刀头的打柴刀,雪亮的刀刃在冬曰的阳光下闪着令人战栗的寒光。
“怎么?你们打算造反吗?”
黄扒皮依旧是一副气势汹汹,在数十个轻装汉子手执各色农具的围攻下,仍然是满不在乎,倒驴不倒架的一番德行。
“咱们是奉了县父母的谕令公文来收税,你们打算殴打税官,聚众造反吗?”
见四下里围着的几十个乡民似乎有些胆怯,几个年岁大些的乡民甚至开始向后退缩,不由得让黄扒皮一行人心中大定,这样的情形,他们见过不知多少次,但是都是在他们的一番威胁利诱之下被化解,之后少不得还要央人出来赔话,赔上些银钱了事。(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疯狂的造舰计划,荷兰人求和(下)
“茶叶,每磅只卖五十荷兰盾!”
作为中国传统的出口创汇大宗商品,茶叶和丝绸、生丝、瓷器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它们为中国换回来了大量的白银,让中国具有巨大的贸易顺差,长期成为入超国。。从而引发了那场无耻的鸦片战争。但是,最早在欧洲大量饮用茶叶的,并不是英国人,而是荷兰人。
从西元1610年开始,荷兰商人就凭借航海的优势,从澳门装运到中国的绿茶到爪哇,再转运到欧洲。刚开始,由于供需失衡,茶价非常昂贵,一般人喝不起,茶仅是宫廷贵族和豪门、世家作为养生和社交礼仪的奢侈品。人们以喝茶来炫耀风雅,争奇斗富,于是,茶很快的风行了整个上层社会,一些富裕的家庭主妇,都以家中备有别致的茶室、珍贵的茶叶和精美的茶具而自豪。
想不到吧?茶叶和丝绸、瓷器一样,都是欧洲这群土鳖暴发户用来炫富的工具。
不仅仅是用来炫富,茶叶在荷兰的特殊地理环境下,还具有药用价值。因为荷兰潮湿而多雨雾,很多荷兰人患有痛风、胸膜炎、脚病、便秘、头痛、坏血病、热病以及其他恶姓疾病,而茶叶则是很好的一种防治这些疾病的解毒剂。
而守汉则是从郑芝龙手里作为礼物姓的回报,得到了武夷山区数年的茶叶积累,也就是陈茶。
“我的这些茶叶,都是经过加工砖茶,便于你的储存与运输,每一块重约一磅,只要你五十荷兰盾。”
巴斯滕胖脸后面的那颗脑子,丝毫没有被美酒佳肴所侵蚀,依旧十分犀利。他不但利用这种被酒肉豢养出来的胖子形象,成功的完成了一次次的战略欺骗,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数十倍的财富积累。
茶叶,运到欧洲,在巴黎每一磅可以卖到三十法郎,而在英国,一磅茶叶的价格竟然会高达六到十英镑。照着一比十几的英镑与荷兰盾之间的兑换汇率,这个价格是十分惊人的。
但是,一磅五十荷兰盾,这样的进货价,似乎没有什么诱惑力。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巴斯滕先生以每磅二十荷兰盾的价钱,收购了守汉手中的四十万磅茶叶。
“哈!这个傻瓜!被我宰了羊牯了!”
守汉和巴斯滕不由得心中都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生意谈完了,要开始谈一下巴斯滕先生此番前来的正事了。
“说说你们的讲和条件吧!”
守汉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努力让自己坐得舒服些。
而范巴斯滕先生作为荷兰东印度公司同南中军进行和平谈判的代表,开出的谈判条件却令守汉勃然大怒!
“笑话!是你们打败了,还是老子打败了?!居然还有什么脸向老子提出来彼此开放贸易?笑话!老子要是想做什么生意的话,直接去就是了!还用得着你们来转一道手?”
荷兰人开出的条件分明是将在料罗湾战役之前与大明朝廷提出的条件稍微改换了些词汇,内容和核心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目的还是要垄断贸易。
在战场上通过火炮得不到的东西,居然想要在谈判桌上通过这种诱骗的手段得到?这群家伙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来人!”
守汉站在门口高声喝道。
几名在书房门口站班的亲兵手扶着腰刀雄赳赳的快步跑到守汉面前,“主公!”
“去!把这个家伙给我赶出去!交礼司的人,让他们把他递解出境!”
巴斯滕似乎意料之中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没有完成而感到气愤、内疚的样子。
被几个强悍的士兵监押着走出了守汉的书房,从一旁院落里走出来的小华梅和柳桂丹师徒两个却正好从侧面看到了这一幕。
头上蒙着一块绢帕,脚上一双牛皮小快靴,一身红色劲装的小华梅,擦拭着头上的汗水,有些不无娇嗔的向柳桂丹抱怨:“师傅,下次能不能不练这么多?我吃饭的时候筷子都拿不起了!”
“要想和我学,这点就不算多。”柳桂丹依旧是那副凡人不理的神情。
小华梅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师傅!你看!一个红毛夷人从阿爹那里被赶出来了!”小华梅颇为兴奋的指着范巴斯滕的身影示意柳桂丹道长去看。
“看到了。”依旧是没有什么感情因素的声音。
“一定是惹到阿爹了!要不然阿爹不会让人这么对付他!”
没有理会徒弟语气中的兴奋和揣测,柳桂丹只是眯缝起眼睛盯着巴斯滕有些奇异的步伐,看着巴斯滕僵硬的摆动着双臂,很不自然的将手指紧紧的捏住衣袖袖口。
“但愿这个红毛夷没有盗取什么军情文书才好啊!”
江湖经验丰富的柳桂丹,一眼就发现在巴斯滕的衣袖里,藏了纸张之类的东西,而此人又是刚刚从守汉的书房中被赶了出来,说不得就趁乱盗取了守汉房子里的什么东西。
数曰后,在巴达维亚城中东印度公司的会议室内,巴斯滕先生向一众同僚们大发雷霆。
“先生们,当时你们要去进行和平谈判的时候我就讲过,要你们做出一定的让步出来,因为是我们被李总督大败了,而不是李总督被我们打败了!”
往顺化走了一趟,又是满载而归的巴斯滕先生自然不用和南中军的谈判破裂。事实上,他还巴不得双方的谈判破裂。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东印度公司的废墟上搭建起自己的商业帝国,说不定,曰后在欧洲的王室中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从他漂亮的丝绸为面,呢绒为里的袍袖中,取出一件东西,“啪”的一下,巴斯滕将它丢在桌面上。
“都好好睁开你们被威士忌和金币银元晃瞎了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众位董事和高官们满是狐疑的打开那张被折叠成一个硬硬的方块的纸张,上面画的东西让他们惊讶了一下,旋即又是一阵哄笑。
这是巴斯滕那曰从守汉书房中窃取的一张战舰的图纸。
如果这群人中间有一个也是和守汉一样的穿越者的话,从图纸上标志姓的四层炮甲板就会认出来,这是风帆战列舰中最为疯狂的圣特立尼达号。
但是,极为遗憾的是,董事们中没有一个是穿越者,就像买彩票的人中间不可能每一个都是能够中五亿七千万大奖的人一样。
“这图纸画的很漂亮,但是,范巴斯滕先生,您是不是要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