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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令我像花一样盛开(又名为格子间女人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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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总就是普达的总经理魏明生,普达一把手,谭斌没想到他的反馈会上升到如此高度。
  她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坦然:〃田总,您的意见,我一定转达高层。您能告诉我,还有补救的可能吗?〃
  〃没有!投标完全公开透明,没有任何暗箱操作的可能。〃他停顿片刻,语气缓和下来,〃小谭,这个局面已经不是你能挽回的了,让你们的高层出面吧。也难怪魏总生气,你回去问问你们的总经理和董事长,这半年和我们普达的人照过几回面?〃
  田军就这样结束了通话。
  谭斌握着电话愣一会儿,回过神来再找普达招标小组的其他人,除了或真或假的同情,总算收获一点有价值的信息。FSK的低价,竟来自百分之三十的免费赠送。
  这一招相当老辣,既把价格降到和国内供应商近似的水平,又维持住了正常的折扣率,为第二轮的价格谈判和今后的商务合同,留下了足够的余地。
  三千多万的损失,终于把老对手MPL踹出战局,它丢下的将近百分之三十的市场占有率,完全值得这份投资。谭斌无言以对,明白这回MPL是彻底被人玩了一把。如今她只剩下一个疑问,普达集采的预算,难道也是一个骗局?
  为她解答疑问的,竟是陈裕泰。
  谭斌和他通话的时候,正走出写字楼的大门。
  昨天的小雨,今天转成了雨夹雪,大厦的物业管理还没有来得及铺上防滑地毡。她在恍惚之中踩在台阶的边沿,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了下去。手机滑出去很远,摔得四分五裂。
  落地的瞬间,谭斌下意识用左手撑了一下地面。倒在地上时,臀部没什么感觉,左臂却像断了一样剧痛入心。
  门边的保安过来扶她,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坐在地上大口吸气。保安一声〃小姐你没事吧?〃,让她维持一天的冷静完全崩溃,眼泪断线珠子一样,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脸。
  〃我的手机……〃她哽咽。
  保安跑过去替她拾起来。
  幸亏手机是以耐摔著名的诺基亚,几块零件合上,开机依然是熟悉的铃声。陈裕泰又拨了回来。谭斌的左臂几乎不能挪动,只能勉强用肩膀夹住手机通话。
  〃出什么事?〃陈裕泰急问。
  〃我……刚摔了一跤。〃
  〃喂喂喂,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胳膊垫了一下,有点儿疼。〃谭斌站起来擦净眼泪,说话时依然有掩不住的浓重鼻音。
  她忍着疼痛努力伸直弯曲左臂,看起来活动还算自如,骨骼并未受伤。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然后陈裕泰说:〃我现在在外馆斜街的圣淘沙茶楼,你过来吧,说话方便点儿。〃
  安定门附近的圣淘沙,号称北京最豪华高档的茶楼,传说中豪富高官的出没之地,陈裕泰一向喜欢这种地方。
  服务生带着谭斌到四楼的包间,进门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陈裕泰脸红扑扑的,显然在她进来之前,一场酒局刚刚结束。
  那天晚上谭斌记不得喝了多少壶极品冻顶乌龙,从茶楼出来,她几乎不辨东西南北,陈裕泰的话一直在她耳边轰轰作响。
  〃你看着挺聪明,怎么会傻到相信一个半年前的预算?此一时彼一时也。田经理今非昔比了,他马上要高升了!你知道他升职的投名状是什么?就是保证集采成本降低百分之二十。那他升职的路又是谁帮他铺了最关键的一块砖?你肯定想不到,就是你们MPL被开除的前销售总经理……〃
  陈裕泰说这番话时,声音里是明明白白的不屑一顾,看得出来对田军非常不满。谭斌猜测,那应该是妒火中烧。他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宣泄一腔怒火,才会挑中她发泄。

    结局

    她在黑暗里抱膝坐着,浓茶的刺激,加上手臂的剧痛,她醒得双目炯炯,整夜没有睡意。
  将半年来的情景一一回放,许多不经意的小事慢慢被串在一起,她最终勾画出了事件的整个轮廓。
  谭斌仰起脸,对着天花板笑起来,笑得酸楚而嘲谑。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的。
  被她关掉声音扔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屏幕又开始不停闪动,旁边躺着一根固定电话线,水晶头硬撅撅地翘在空中。
  她不想再见任何人,也不想听任何人说话。她不知道几百公里外的铁道线上,有人一遍遍拨打着她的手机和市话,因为无法联系到她满心焦虑,同样无法入眠。
  程睿敏知道消息时已是晚饭时分,一桌人觥筹交错,正轮番向他敬酒。
  接完电话,他脸色大变,当即说声抱歉,起身离开饭局,站在酒楼过道里打通余永麟的电话。
  余永麟心情极好,兴高采烈地嚷嚷:“老程,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喝酒去。太他妈痛快了,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我真没想到啊,刘Kenny ,so stupid!人给下个套就钻进去了,本来我还留着几个后手,准备后期和他们短兵相接呢,现在全用不着了!”
  程睿敏耐心等他说完,却迎面泼了他 一瓢冷水:“你并不比刘Kenny聪明!完全做了别人的枪手。”
  余永麟愣住:“什么意思你?”
  “我这儿不方便说话,等我回去再谈。”
  程睿敏接着找谭斌,但她的手机和家里的市话,任铃声一遍一遍空响,却一直没有人接。
  程睿敏急躁起来,电话直接打到公司的秘书处,让她查一查今晚的航班是否还有空位。秘书的回答让他失望,当天是周末,飞往北京的航班已经全部满员。
  “Ray,”秘书好意提醒他,“北京现在的天气状况不好,气象预报明早有雾,您最好改签明天下午的航班,这样比较保险。”
  “还有什么交通方式能让我尽快回北京?”程睿敏耐着性子问。
  秘书说:“今晚有一趟火车,十点半从郑州发车,您可以现在去车站,买张站台票设法上车,再补张软卧,明天一早六点半到北京。”
  程睿敏照此办理,如愿进了软卧包厢,没想到上铺的旅客是个胖子,鼾声震得墙壁都微微颤抖,担心加上焦虑,他竟一夜没有阖眼。
  清晨六点半,火车正点驶进北京西客站,程睿敏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谭斌的住处。
  谭斌四五点的时候方朦胧睡去,迷蒙中听到门铃声。她拉过被子蒙在头上。
  门铃声停了,她翻个身,接着睡。
  五分钟之后,门铃又执着地响起来。
  谭斌懊恼地起身,挣扎着披上睡袍,摇摇晃晃挪到客厅,打开顶灯。
  看到灯光,门外的人改用拳头砰砰敲着她的门:“谭斌,开门!”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
  谭斌犹豫片刻,打开房门,掀起防盗门上的小窗,程睿敏带着行李站在防盗门外。
  看到她出现,程睿敏明显松口气,脸上现出笑意:“你没事就好。”
  谭斌却隔着防盗门,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程睿敏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也静下来,“开门。”
  “对不起,现在我不便待客,您请回吧。”
  “开门。”他还是那句话。
  “程先生您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谭斌强硬地问。
  “你是不是想让邻居投诉你?”门外的程睿敏脾气也不怎么好。多日奔波,又一夜无眠,他双腿发软,头昏得几乎站不住。
  门终于开了。他把行李箱扔进门,人却没有马上进来,乏力地靠在门框上,一声不响。
  谭斌看着他,胡须没有刮,衬衣是皱的,这么冷的天,羊绒外套却衣襟大敞,围巾也忘了系,里面只有一件细线羊毛背心。
  “你进来。”谭斌的声音软下来。
  程睿敏摸进门,一跤跌坐在鞋凳上,眼前金星乱冒,他阖上双眼。
  谭斌托着依旧无法伸直的左臂,远远站着, 表情漠然。
  半晌程睿敏叹口气,开口说话,“谭斌,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是吗?”谭斌冷眼看着他,“为什么?”
  “我听到集采的消息,实在是担心你,你别怕,形势还没到最坏的时候……”
  “奇怪,”谭斌打断他,“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程睿敏仰起脸,疲倦的面容上分明有备受困扰的痕迹,“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才急着赶回来。”
  谭斌唇边露出一个讥讽的轻笑:“程睿敏,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程睿敏明白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想站起来,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疼令他放弃了努力。
  “你告诉过我,你和你父亲僵持了十几年,那为什么会有人说,普达田军和李司长的交情,来自你,还有你父亲?”
  程睿敏颜色剧变,怔怔地盯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觉得奇怪是吧?可惜,别人得了便宜,如何会舍得锦衣夜行?你一向谨慎,这次怎么这么大意呢?你难道忘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谁告诉你的?Tony?”方寸大乱之后,程睿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谭斌果然敏感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余永麟也插了一腿?难怪难怪!”她冷笑,“做销售做到你这份儿上,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吧?不仅费尽心机成为入室之宾,还让人十五岁的女儿春心萌动,程睿敏,我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程睿敏瞪着她不出声,完全想不到那秀气柔软的嘴唇,能吐出这样刻薄的言辞。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了什么?报复MPL? 恐怕区区一家MPL,还轮不到您的青睐。那就是为了新合作伙伴?”谭斌忽然发觉情势比她的想像还要戏剧化,“余永麟他知道吗?No; 这会儿他怕是刚从哪家酒吧狂欢出来,还不知道他被最好的朋友利用了吧……”
  听到这里程睿敏忽然笑了,“谭斌,你以为是我在集采里做了手脚,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你太高看我了!实话告诉你,这一仗MPL如果不输,那才真是没有天理! 你知道FSK的两个VP,这半年在普达里里外外做了多少工作?可你们MPL在干什么?上上下下忙着内斗!刘秉泰他占着GM的位置不敢放手,可这半年他去见了几次客户?客户在想什么他又知道多少?众诚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他们在和普达谈服务外包的合资公司,MPL呢?我当初……”
  他突然停下,抬手扶住额头,过一会儿放开手,眼神渐渐冷却,颓然笑笑,“算了,你已经先入为主,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
  “你还有什么是可以让我相信的?”谭斌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好,不说这些,那你告诉我,你当初接近我,到底是什么居心?你那么费心记着我的生日,揣摩我的喜好,甚至提前在我楼下踩点儿,为了什么?”
  程睿敏抬起头,眼里闪过霎那的惊愕,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你没办法解释是吧?对,还有那次,蒙你相救,时间掐得真准哪,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是碰巧,太冷的笑话,我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都说完了?谢谢,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对我的信任是这种,领教了。” 程睿敏慢慢站起来,眼神犀利,笑容讽刺,“谭斌,你也不过是家普通外企的小总监,我想摆平你轻而易举,还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走吧。”谭斌退后两步靠在墙上,胸口起伏,“我们现在不适合谈话,我也不想听你说话,请你离开,请!”
  程睿敏走了,大门在他身后被摔得山响,震得门框上的墙皮呼呼直颤。
  谭斌盯着紧闭的屋门,没想到他真的说走就走,顿时满腔怒火无处倾泄,抬起腿对着门扇用力踹了两脚,“混蛋!”
  一通发泄之后,她反而平静下来。虽然气得胸口滞痛,但她还没有忘记上午十点的碰头会。
  她知道前方一定有什么事在等着她,虽然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会前半个小时,她接到刘秉康助理的电话,请她速到董事长办公室。
  谭斌乘电梯上十九层,只觉手脚冰凉,五脏六腑都在相互纠缠着急速下坠。入职五年,面对任何环境,她从来没有害怕过,这一回却是例外。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浑身发冷。
  站在刘秉康的办公室门口,谭斌立住脚,心里对自己说:该来的总会来,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辞职走人。
  长吸一口气,她敲门进去。
  刘秉康就坐在办公桌后,正对着他的电脑屏幕忙碌。他的身后,是二百七十度的大落地窗,窗外映着北京灰蒙蒙的天空,远处密集的楼群,在薄雾中影影绰绰露出模糊的轮廓。
  谭斌想起她第一次进入这间办公室的情景,那种得意中夹杂不安的心情还恍如昨日。
  她坐在刘秉康的对面,等着他开口。对方转过身,沉默地望着她,似乎也在等待她说话。
  僵持一会儿,她只能说:“Kenny,您找我有什么事要谈?”
  “集采的结果,你有什么感想?”刘秉康问得直接。
  “感想?”谭斌奇怪自己这时候还能笑出来,除了难过和气馁,失败者还能有什么感想?他真正想问的,大概是她打算怎么办。
  刘秉康直视着她,眼神专注地等着她开口。
  谭斌只好清清嗓子实话实说,“很难过,很沮丧,完全不能接受。”
  刘秉康“嗯”了一声,点点头,“这是所有人的mon Feeling,无法接受。”他的身体倾向写字台,双臂搭在桌面上,“Cherie,It is very difficult ; but I have to say……”
  谭斌清楚地预感自己一直在等的东西来了,她坐直身体,默默地听着。
  这种大客户团队销售,胜了,是团队的共同努力,输了,不管有多少客观原因,总要有人被挑中来承担责任。而她当初不辩轻重,轻率接下BM的Title,正好成为最现成的那只黑羊。
  奇怪的是,一旦心落到谷底,所有的忐忑反而消失,只留下麻木的平静,仿佛她将面对的,是别人的命运。
  当日深夜,FSK的北方区总监余永麟,裹挟着一身浓重的烟气和酒气,摸到程睿敏的家里。
  “你想和我说什么?”余永麟打着酒嗝躺在书房的沙发上,“什么叫我做了别人的枪手?”
  程睿敏从电脑前转过身,“老余,你真的相信M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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