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史,血泪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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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焦急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
我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拿下口罩,严肃地看着我,责怪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家属呢?”
“我现在联系不上他的家人,医生,您就告诉我他的情况吧,求您了。”
看着我一脸的恳求,医生叹了口气,道:“病人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医生又一脸遗憾地补充道:“但他头部受到剧烈打击,大脑皮层严重受损,颅脑外伤,已经出现了植物人的先期征兆,你还是赶紧通知他的家人吧。”
听完医生的话,我一下就傻了。
植物人?
阿文要变成植物人了?
就是那种每天都躺在床上,不会说话不会笑吃饭也要喂的活死人?
那个曾经在阳光下和我一起奔跑的少年,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的眼泪缓缓滑落,不知不觉滴入嘴中,我细细品尝这苦涩的液体,这滋味,如同我苦涩的青春。
再一次拨打着那个名为父亲的号码,这次,终于通了。
里面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训斥道:“又有什么事,我还要开会呢,没时间跟你啰嗦!”
我压抑着自己内心强烈的愤怒,尽量平和道:“叔叔你好,我是孙然,阿文,出事了。”
男人似乎有些愤怒:“那小子又惹什么事了?”
我顿了顿,颤抖着说出了我也无法接受的事实:“阿文他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电话那边变得一片寂静,男人沉默了良久,终于问道:“那家医院?”
二十分钟后,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内,他跟阿文有些相似,都是浓眉大眼,薄嘴唇,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气质。
他身旁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一左一右地跟随着,看上去倒有一种黑客帝国的风范。
他就是s市的首富,也就是阿文的父亲,何天扬。
我们在阿文的家里碰过几次面,也算熟识,见到男人走来,我站起身来,主动打招呼道:“叔叔。”
男人对我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了?”
我有些沮丧,道:“还没出来,不过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男人点了点头,对一旁的保镖吩咐道:“给我约一下院长。”随后将目光放在我身上,阴沉道:“谁做的?”
我不敢隐瞒,将我们与张宇的恩怨从头到尾地叙述了一遍。
听到张宇这个名字,男人沉默了,点燃了一支香烟,刚放到嘴边,又默默地掐灭扔到地上。
我知道男人正在权衡利弊,毕竟,他是个商人。
良久,他突然开口道:“孙然,你肯定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阿文这边我看就好。”
我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口袋中拿出阿文的银行卡交给男人,苦涩道:“这是阿文的卡,之前用它垫付了手术费。”
看到男人面无表情地接过银行卡,我只能无奈地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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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考验
我很失望,也很无奈。
我想知道阿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要孤身一人去那个破旧的饭馆,伤他的又是什么人。
然而没有人告诉我。
看了下手表,四点了,我也不准备再回学校,随意地找了个咖啡厅坐了下来,点了杯蓝山,恍恍惚不知所谓。
闷坐了许久,我曾经期待的短信终于到来,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六点,我在蓝光门口等你。”
习惯性地看了看表,五点二十,时间还很充裕。
对着明亮的玻璃,看着疲惫的自己,努力地扯起嘴角,却如同面前的咖啡一样苦涩。
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还是要继续,不然如何报仇?
走出咖啡馆,我直接打车去往蓝光,去这么早倒不全是因为男女约会的绅士风度,更多的是对蓝光的一种好奇,这个人性**的地方为何能吸引如此多的人在这一掷千金,单单只是为了享受这片刻的纸醉金迷吗?
不到十分钟,我便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歪扭的充满邪气张牙舞爪的大字—蓝光。
我对着它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走过旋转门,望着这片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此时的蓝光比起上次萧条了许多,可能因为现在才只是下午,夜生活还没有开启。
我随意地逛了几圈,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儿比之前干净了许多,这里说的干净并不是卫生情况,而是顾客人群,那些曾经活跃在四处的身穿黑夹克头上染着红毛绿毛的小混混和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已经消失匿迹,那些黑衣保镖也少了许多,所剩的就只有一些普通白领之类的人在借酒消愁,难怪我刚进来时感觉有些冷清。
或许,他们也是有时间表的呢,现在你自身都难保了!我自嘲的笑了笑,转身走出蓝光,等待着厉红衫的到来。
迟到果然是女人的特权,我足足等到快六点半,她才缓缓走来,姿势优美而高雅,而腿近乎麻木的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美感。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不满,她对着我笑了笑,指了指蓝光对面的茶馆道:“我早就到了,一直坐在那。”
我的内心有些愤怒,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什么意思,耍我吗?”
她摇了摇头,严肃道:“不,是考验,如果你没通过,我会直接离开。”
我笑了起来,问道:“所以我是通过了吗?”
她点了点头:“对,所以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可以说了。”
我的情绪早已处在崩溃的边缘,而如今经过她的撩拨,我感觉体内仿佛多了一座火山,正在蓄力,准备喷发。
“不好意思,我讨厌被别人戏弄的感觉。”
我甩下这句话,无视了她惊讶的目光,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给她一个高傲的背影和地上那拖得长长的影子。
',!'
 ;。。。 ; ;
这是我家
她似乎没有料想到我会是如此反应,在原地愣了一下,继而不甘心地朝我喊道:“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啊!”
我转过身对她冷笑道:“呵呵,如果我没有绅士风度,就不会站在这儿整整等了你半小时了。”
她一时语塞,面露尴尬,见我又要转身离去,她眨了眨眼睛,一脸委屈道:“明明是你先惹我生气的,怎么就不能接受这一点小小的惩罚呢。”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有些心软,但还是嘴硬道:“我的事是误会,可以解释,而你明明就是在故意耍我。”
她嘟着小嘴委屈地朝我靠过来,摇着我的胳膊,撒娇道:“那人家错了嘛,给你道歉好不好。”
看着她娇滴滴的样子,我心中的怒火散去大半,我叹了口气,不再继续纠结于谁对谁错的问题,直奔主题道:“她是我表妹。”
“咦?”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面上露出一丝喜色,拉着我的胳膊追问道:“真的吗,那你为什么要说她是你女朋友?”
我早已想好了借口,直接把责任推到唐子哲身上:“我不想她谈恋爱,影响学习。”
厉红衫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仿佛在度量我话的真伪,我则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竭力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终于,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熟练的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下,道:“你这个哥哥可真坏!”
我送了一口气,终于蒙混过关了,抬手指了指身后的蓝光道:“还要进去玩玩吗?”
她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抱怨道:“不去了,最近我爸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每天都在家,我要早点回去,不然又要被唠叨了!”
“好吧,”我无奈地笑了笑,道:“你路上小心点!”
她点了点头,松开我的胳膊就要转身离开,刚刚走了两步,我突然喊住了她。
她疑惑地转过身看着我,我指了指脸颊,坏笑道:“你好像忘了点什么。”
她娇笑着骂道:“真不要脸!”
然而还是踮起脚尖,在我右边脸颊献上轻轻一吻,随即跳开,笑着对我挥了挥手,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我目送着那个火红的身影,直到视线之外,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此欺骗一个纯真的少女,我心中充满了负罪感,然而,我已经选择了开始,就必须要做到结束。
刚刚到家,老妈就迎了上来,用严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你干嘛,我身上有东西?”
她摇了摇头,一把拉住我质问道:“你是不是欺负婷婷了?”
我心中一惊,她告状了?
怎么可能呢,这不像她啊,更何况她还有把柄在我手上,不可能的。
我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我怎么会欺负她呢,她是我妹妹啊。”
老妈狐疑地看了我两眼,自言自语道:“奇怪了,那她怎么一回家就躲进自己的屋子,叫她吃饭也不出来,这孩子,不吃饭怎么行呢。”
我松了一口气,随即释然,下午的我在愤怒中此刻她的脸上定然是一片红肿,她怎么敢出来呢?
想到这里,我有些心疼,亦自责起来,我也太过分了,无论如何,我怎么能对她动手呢,我含怒出手,那一巴掌定然是极痛的。
“妈,没事,把饭给我,我给她送过去。”
老妈扬了扬下巴,道:“都在那呢,我刚刚就想送给她了,但是怎么也不开门那。”
“恩,我去劝劝她”
还好现在是夏天,弄一个冰袋是件很简单的事。
我偷偷潜入厨房,打开冰箱,拿两个雪糕和一个塑料袋就制成了一个简易的冰袋,没冰块,想来雪糕效果也差不多。
我端着盘子,敲响房门道:“是我,开门,我想跟你谈一谈。”
果然不出我所料,屋子寂静一片,没有丝毫回应。
唉,她还在恨我吗?
尝试着扭了扭房门,果然上锁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用最后一招了。
从兜中拿出钥匙,淡定地插入锁中,别忘了,这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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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失去
轻轻一扭,伴随着“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我缓步走进,环顾四周,她正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我,看不到表情,两肩略有起伏且较平缓,好像是睡着了。
轻轻地将餐盘放在梳妆台上,走到床前,睡着的她是安静的,黑色的长发有些杂乱地压在身下,几缕有些调皮地挂在了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瓷娃娃一般的脸庞,闭着眼睛,犹如童话中那个等待王子的睡美人。
可惜,一个模糊的手印印在了白皙的脸颊上,破坏了整个唯美的气氛。
仔细勘察,我松了口气,她的伤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严重,只是她肤色偏白才看上去有些清晰,但只是红,肿倒是很轻微。
小心翼翼地将她额前的乱发拢起,手指竟触到一丝湿滑,我诧异地望过去,她面前的枕头竟铺上了一大片的湿渍,她哭过了。
看来,我真的伤她很深,她现在应该很讨厌我吧。
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们开始明明挺好的,我还记得我请她吃糖葫芦,我牵她的手,我偷偷地摸她的脸,我和她一起跑步,吻她的额头。
那些曾经的记忆是多么美好,可如今却已支离破碎,是我,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我迫切地渴望拥有却不曾舍得放弃,疯狂地抢夺奖励却不曾付出努力。
现在,我想清楚了。
她不是我的玩偶,她是个人,是我妹妹,曾经关心我,照顾我,我不应该这么对她。
轻轻地关上房门,走到客厅,竟发现多日未见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不敢打扰他,刚想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他却突然叫住了我,低声道:“跟我去书房。”
我有些诧异,但还是跟随着那沉稳的脚步进入了书房。
父亲慢慢地将门关上,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的脸,直视着我的眼睛,在这严厉的目光下,仿佛我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一般,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再继续接触他锋锐的目光,低下头去,盯着脚下的地板。
就这么彼此沉默着,直到我几乎撑不住的时候,一只温和的大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疑惑地抬起头,他的脸上挂着一丝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慈爱,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已经成年了,是个男子汉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要承担起保护这个家的责任,知道吗?”
在他说完的那瞬间,我竟从他沧桑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无奈和凄凉,那表情一闪而过,快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萦绕上我的心头,这近乎别离的话语让我害怕。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面孔,四肢变得有些僵硬,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父亲并没有解释的想法,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后,便掠过我身旁,率先离开了书房。
我的脑中晃过一副又一副的画面,我不敢想象父亲的离开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我的一切都是他带给我的,没有了他,我还是孙然吗?
我还能做孙然吗?
令我自己都感到嘲讽与悲哀的是,我发现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