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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鸾歌 王抗抗-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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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拉?”她语气轻松,“想不到你曾经也是宫里的御用画师,不知道你都画过些什么,让云铮对你赞不绝口。”

    秦观走进门,云铮对于夜深还是在少夫人房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刚送大夫离开,看见少夫人拿出的画就多说了几句。”

    “大夫来做什么?”他看看陈默微微隆起的肚子。

    云铮笑笑,“你还是问少夫人吧。”说完就告辞了。

    陈默将毛笔放下,将那副荷花图轴卷起来放好,一边跟他说,“我没什么事,大夫就是来把把脉,开点食膳的单子。”

    “我只是关心你这肚里的孩子,他毕竟是秦家的长孙。”他如是说,却没有什么说服力,可以生下长孙的女人很多,原本是不想要这个女人生下孩子,那又为什么让她怀孕到现在,你终究心软了而已,秦观的眼神暗下。

    陈默知道这是他内心深处隐藏的话,便笑道,“你不要这样,其实我并没有怪你不来看我,别说什么夫妻情义,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从很久以前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她对这个人了解得越多越失望,云铮已经替他默认当初陈如送进宫的画像是出自他亲手所画,陈默不想对他说什么了,谈不上怨恨,只觉得不经意间,他站到了自己的对面,一切都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冷漠的婚姻:鸾歌(一百一十八)

时年六月正,陈默坚持要到江都待产,秦观打点好所需,让云铮代替自己送她出城,他现在主管商户农佃缴税等事,整日确实都在忙,陈默的小腹高高隆起,点算着十个箱子里的珠宝和衣物,云铮找过来的时候陈默手抓着一串莹亮的珍珠在胸前比划,丫鬟直说少夫人戴着好看,她笑笑放下了。

    “少夫人,你看什么时候出城比较好?”云铮帮她将马车垫上一层褥子,又给她安排了几个伶俐的丫鬟随行伺候,之后才来找她。

    陈默看看天色,“即刻就走吧,不用等他回来了。”

    豪宅人陌,丫鬟嘴利,这个秦家怎么能让她放心生下这个孩子。

    零星的几个人成为一行,前面的马车放置物品,后面坐着她和两个下人,云铮送到西城就原路返回,秦观一直都没有出现,倒是李氏让人捎来一个香囊,陪坐在马车里的丫鬟替她拿着,这会儿递给她闻闻,陈默没有挨近,她远远地就闻到这股香甜,陈默靠在软垫上假寐,轻声道,“把这东西丢了。”

    半个月以后一行人到了江都住在秦观购置的宅子里,以前是江南织造的府邸,后来被秦观买下做为他来江都的住所,至于他们陈家的祖宅,朝廷还没给出说法,暂时还没有人敢买下来住,陈默也不方便回去住,一行人趁夜入城,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到后院住下以后,下人说少爷等他们到了让她亲自写封信抱平安。

    “既然已经到了,一路上又没有什么事,何必再写信去耽误他的时间。少爷不是很忙吗,这信就不用送了。”

    丫鬟说是,退下去打点入夜的晚饭,她倒在床上,远离那个地方,让她难得有几分自在,脸上带着许久未见的笑意,回去京城的人于是没能带走她的消息。

    秦观忙于民税竟然也没有时间到江都一趟,等到他终于抽出空闲,已经是九月底,他记起过再不久陈默就要临盆,才稍微有点要为人父的喜悦,尽管之前有了几个孩子,他确从来没有特别地期待过什么。这个原本不想要的孩子,他竟然希望是一个儿子。

    如果被爹娘和其他长辈知道,大概又会有一番争论。秦观没有表现出喜悦,在李氏面前都是淡淡谈起,可是一直没有陈默的消息,他是真的着急,所以当赵临风说要他去江都巡视,秦观当时就答应了。

    赵临风曾问过陈默的近况,秦观含糊言辞几句掩饰过去,皇帝过去对陈默的宽容和愤恨,让他有些吃惊,进而不愿意对他说太多关于陈默的消息。

    出行以后一路上很顺利,到了曹焕驻军的地方却耽误了几天,等秦观风尘仆仆赶到江都的时候,陈默已经顺利地生下一子。丫鬟见孩子抱给他看,想见的人还在休息,但能抱着孩子,知道她平安就已足够。秦观在此小住两天,她还是不肯开门,而自己又有要务在身,竟然到第三天就离开,只是他不知道,这一走便有好久不能再见。




富甲天下:鸾歌(一百一十九)

最后陪着她产下孩子的人居然会是一贯对她讥诮耻笑的曹焕,江都这边原先谈好的接生婆子,赶巧那天却到文家替他们的大少奶奶接生头一胎,随行的大夫只懂医理,妇人接生没有把握,陈默那时候阵痛剧烈,满头大汗,躺在床上随着本能用力,除了挣出一身冷汗越来越虚弱,一直没有孩子的动静,外面又狂风暴雨,什么倒霉的事都遇上了,丫鬟渐渐哭开了,这时候外面传来齐整的马蹄声,曹焕浑身湿透抓着一个婆子撞了进来。

    生的孩子小小一团皱巴巴的,除了出生时婆子的一巴掌,现在却不哭不闹,安静得很,窝在她的怀里瞌睡。

    陈默对曹焕也由此大为改观,他虽然贪财好色,但颇讲情义,生死关头的时候,也许秦观还在温柔乡吧,她实在太累,看了眼孩子就睡了。

    过了就天曹焕找过来,“带着孩子跟我走吧,那个人根本不重视你们母子,我跟冯相爷认识,他都亲口说了把你交给他也放心。”

    她说再等等,至少得让秦观见孩子一面,才有了前面的避门不见,秦观之后一反常态没有坚持要见面,住了几天又急匆匆地走了,连抱孩子都不及曹焕用心。

    曹焕在江南有一处地产,不过多年都空着,他要么在京城,要么在边关,让陈默在这里好好呆着,什么事都不要去管。听这口气倒像是朝廷里又有什么动静,陈默看看怀里的孩子,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就算天不怕地不怕,暂时她还不能不顾稚子无辜。

    “好,我听你的,事后我定会好好谢谢曹将军。”进了房,她抱着孩子微微福身,过去那些年她在这个人面前尚且没有自尊,现在也不例外,鞠躬哈腰无损尊严,往年跟其他商客碰面,遇上求人的时候还不止这样呢,多么说不出口的话,她一样说得溜。

    年轻将军反而有些不自在,“你什么都别多想,今日一别恐怕只有等到下一次我凯旋归来才能再见了,你多保重。”

    他一脸认真地拱手道别,翻身上马一挥手带走他的亲信,陈默还在月子里面,跟随的仆人让她在铺好的床榻上躺下,她不忘吩咐他们整理好带来的行囊,哄着孩子一起休息。

    等秦观得到消息返回的时候,宅子里已经是人去楼空,问少夫人是怎么离开的,都说是一个军爷带的人来把少夫人接走,众人不敢阻拦,“算了,不关你们的事。”他满脸怒气,勉强着没有发作。

    要走就走吧,早就想到她是什么心思,真以为他会求她留下来,反正事情他做了已经做了,说后悔道歉甚至补偿都没用,他还能怎么办,秦观强忍怒气,竟然此后不曾对任何人说起陈默的去向。




富甲天下:鸾歌(一百二十)

又是一年的夏初,秦观下了早朝突然让官轿改道往南门长街绕回家,枝头的花团锦簇,回想起快要忘记的那年,他还只是个从三品没有实权的小官吏,虽然在天子面前说得起话,但更多是听人差遣,他可以不听从,可是爹娘的嘱托沉重,到今天能乘坐着官轿打这里经过,他们秦家一心想要的东西终于圆满了,只有他的人生已经不再完整。所有人都在欢笑,只有他落寞孤独。

    云铮自前年开始就不再府里当差,到江都盘了一家小酒家经营,秦观去看过他,更劝过他回家帮忙,清俊的男子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跟随着他身边的下人偷偷跟秦观透露云铮这几年一直在寻找少夫人的踪迹。

    “听说你在找她,有什么消息了吗?”秦观临走时随口问了一下。

    忙着结算一天收支,听到他的问题,恩了一声,“有这事,已经找了好几年,是老夫人和老爷的意思,少爷你也不知道?”

    秦观笑笑,“云铮,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经过一家酒寮,秦观从掀开的轿帘往上看看,他记忆里跟陈默出来的时间不多,两个人私下邀约去哪里的机会更少,居然就在这里想起那天看到她极是安静地站在树下,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当时若不是旁边有人,他大概会轻轻抚摩上去,顺便咬住她的耳垂。

    越是想到过往越是觉得想见她的念头是这样强烈,几年之后头一次他招来下人吩咐,“仔细打听打听少夫人的下落,给各省的掌柜们一点消息,让他们也帮帮忙。”

    “少爷这事要让二夫人知道吗?”陈默走后,秦老夫人不久病入床榻,秦老爷带着她在北方养病,秦家现在除了秦观是主子,就只剩下李氏独大,她什么事都插手,近年来更加得张扬,连她那位表哥都不可一世起来,虽然表面上还客客气气,但是看人都拿斜眼的。

    秦观看看老实的管家,“跟她说什么,过几天让她搬走。”

    管家知道自己又说了他不喜欢听的话,轻声问,“让二夫人搬到哪儿?”

    “她不是有表哥吗,让他们住到一起去吧,让两个小姐留下来。”秦观放下帘子,“今天真是累了,掉回头去红袖招。”

    陈默一走,李氏那边他再没去过,后来隔了几月跟几个熟悉的大臣出来议事,恰好就在红袖招见到一个白皙尚算清丽的女子,秦观往常从不上青楼这样的地方,那晚却在此睡下,后来长期的养着那女子,虽然时常亲热,他从不问对方的事,连姓名也不想知道。

    今天因为想起陈默,本来开始厌倦,又突然想去一次,不知为何,大约是陈默是不可能对着他那样笑的。

    秦观嗤笑一声,又恢复成一张冷脸。




富甲天下:鸾歌(一百二十一)

没多久就有了消息,这些年不是想找没有找到,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让人去找,以他的能力真要找一个人,没多久就会有眉目,头一年他是有些怒气,后面几年就渐渐淡忘了,再怎么想念,时间一长心悸的感觉便逐渐趋缓,又因为有了新人,李氏他都不想搭理,更何况是个总是跟他做对的人。她走的时间长了,连那点激动都平淡了。

    但是云铮的执着寻找,却让他想起忘记多日的人。

    他倒在一方软榻上引酒,红袖招的那个姑娘撩开珠帘走出来,她看看这情形笑问,“秦公子今天又要在舍下休息?”

    说罢挨着他身坐下就要倒在他怀里,秦观撑起身,“你睡你的,今天没心情。”

    女子甚会看人脸色,较昔日的巧姑娘她又多了几分伶俐,“那我就先去睡了,秦公子要是有事就叫我。”

    秦观喝了点酒,微微有点醉意,摆摆手让她下去,后来吹灭了烛火坐了一夜,天一亮就带着几个人赶往江南的一处水乡。

    他一路上想过见面的情形是什么,但没想到真的见到反而想扭头就走,下人说这处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宅子就是陈默母子的住处,秦观本想直接闯进去,刚要过去那门就打开了,率先出来的就是一个淡白衫的人影,他下意识地躲起来。

    陈默今年二十有七,身段纤细归纤细,倒越发玲珑有致,一身简单的浅白对襟桃衫,背对着的时候腰身修窄,侧面看去乌发如云,耳畔的珍珠坠子随着她偏头微笑轻轻晃动着。

    她身边跟着一个四岁大小的孩子,短手短脚,一身奶气,拽着她的衣摆不放手,她正偏头对他说话,“娘有事要出去,你跟曹先生玩儿去,傍晚的时候我就来接你。”

    “不嘛。”眼睛黑亮透彻像两颗黑珍珠的孩子撅起嘴,粉嫩的小脸挂着哀求,“你带着我去,这次一定不给你惹麻烦,我和大黄在一边玩,你觉得怎么样?”

    她眉头舒展着,微微地笑,“你真要去也可以。不过有人的功课都还没写完,要是先生为此打他,我可不会帮他说话。”

    厄,粉嫩的孩子学着她那样蹙起眉头,两只手合拢对敲着短短的手指,“这样的话,那你早去早回。”

    丫鬟哄着这位小少爷,拉着他离开。

    秦观跟上去看看关上的院门,打消进去的念头,让下人等在这里,他尾随着陈默看她做些什么。

    她走得其实不远,绕过墙角对街就是一户人家,宅院更大,大门是紧紧关上的,她上前拉拉吊环,出来一个青衣小婢把她领进去。

    他抬头一看,曹府两字落入他眼帘。




富甲天下:鸾歌(一百二十二)

陈默是来见几位江南富户,曹焕帮忙搭的桥,他要事成之后的三成定金,胃口还是一贯的大,但陈默是真心感激,也是头一次愿意给银子给得这么痛快,即使她现在家底薄,时常都拿不出手。

    小婢子领着她到主屋,还没见门就听见里面的笑声连连,可见气氛非常好,陈默进了门向各家商户拱手示意,“诸位辛苦了,让你们在这样热的天气里连夜赶路,陈默先在此谢谢大家的鼎力支持。”

    在座的人面有难色,当然不好说是半夜醒过来被押送过来的,他们其实都认识陈默,多年前生意上的来往不少,可是却不知道还有手握重兵的人帮衬着她。大周以武力征得天下,文臣即使坐在高位,但是比不上握兵在手的将军,哪怕是王爷和天子,也需敬重三分,陈默她的选的这个靠山,从一开始就没有错,花出去的大把银子终于还是有点作用的。

    “多日不见陈老板风采依旧啊。”几个人笑言,算是打过了招呼。

    陈默入座,就众人关心的事说了几句,“据我所知朝廷不日就要和北方的匈奴隶开战,争夺幽洲一带,十六年前幽洲沦落至今仍在匈奴手中。先帝去后当今圣上一直耿耿于怀,都说大周武力治天下,圣上年轻,一心想要雪耻,必定会有一战。我们的良田正好处在幽洲附近,一旦开战,损失不不可估计,今天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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