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男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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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给不给?”
“行,你——狠。唉,看在你目前心灵受创的份上,我代表上帝将这瓶可乐赐予你。”许穆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便将手里的可乐双手捧着给了米拉。
米拉忍俊不禁,接过可乐,将茉莉绿茶放在他手上。
“你自己留着喝吧,一向认为那玩意只有DJ拉米这样的傻瓜才会喜欢喝。”许穆摇头说着,便转身要走。
“你不喝啦?”
“不喝啦,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吧,开心点,别想太多了,好好准备考试吧。本来就不够聪明,当心变成个呆子。”
米拉咕嘟咕嘟地喝着可乐,对着许穆的背影撇撇嘴。
面对许穆的时候,米拉常常也会冒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来,比如,为什么跟许穆青梅竹马却从不来电呢?为什么永远觉得许穆更像姐姐或阿姨呢?为什么许穆的四年大学没有找到女朋友呢?往往还会得出点结论,比如由此证明我跟许穆永远是友谊与手足之情。
再说,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眼睛那么小,嘴巴那么大,身材也不好,又不够儒雅。想着想着,就会不禁嘿嘿笑起来,接着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两天米拉一直在准备面试的内容,正反复对这镜子练习。许穆从网上找了些与笔试相关的题目,复印成两份,拿给米拉一份。
“喏,把这些题目做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什么啊?”
“笔试题目啊,哥们从网上找的,怎么样不错吧?哼哼。”
“这能行吗?”
“报名的时候,正好碰到以前在报社实习时候认识的那家电视台编辑,说是每年的笔试题目都会很简单很基础,并且仅仅作为参考,记者主要考察新闻写作能力,主持人自然是面试最重要啦。不过呢,凭心而论,米拉同学面试一定没问题的,笔试呢做完这些,你就Perfect!”
“哪家电视台啊?是11楼的吗?哪个编辑啊,你认识的能靠谱吗?”
“嘿,瞧您这话说的,不要哥们可拿走了啊?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许穆边说边做出要走的架势。
米拉眨巴着眼睛看着许穆,顿了会儿说:“那好吧,本姑娘就相信你一回,成全你过把先知的瘾。”
“那是,得相信哥们这新闻专业优秀毕业生的眼光!”
B城的时间像是比标准的北京时间要快许多似得,因此总感觉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考试的日子。
米拉一觉睡到9点,醒来的时候觉着眼睛都是酸疼的,看一眼时间,这才赶紧慌慌张张地换衣服起床。接着便急忙跑到对面,先是使劲按门铃,见没什么反应,便开始敲门,砰砰砰的响。
“许大穆,快起来啊,9点啦。”
“哎呀,才9点呢。”房间里传来许穆迷迷糊糊的声音。
“什么?才9点?今天要去笔试啊?你不要考试啦?快点啦。”
“啊?对啊!笔试?天哪,我都忘了,等我啊,米拉。”
洗漱完毕,收拾妥当之后,两人一起下楼出了小区,连早饭也顾不上吃,直奔广电大厦。
进入一楼大厅的那刻,看见那些熟悉的摆设,米拉忽然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大厅里集聚了许多人,看年纪和衣着,应该都是来参加笔试的,倒是个个都相貌堂堂。
大约过了5分钟,秦羽柔穿着一件白色的露肩纱质连衣裙,中间系一根宽的黑色丝带,从电梯里款款走出来,身材和气质都是相当的引人注目,成熟中又带着青春气息的优雅气质,很让米拉和在场的女孩们羡慕。可她的表情却始终严肃,旁边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士。
“哇,神仙姐姐?传说中的水蛇腰?喂,你们这儿有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没听你说过呢,她是电视台那边的主持人吗?”许穆小声嘀咕,呆呆地看着。
“嘘,不要乱讲话啊。”米拉赶紧用胳膊蹭了蹭他,这才回过神来。
米拉看着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碰过面,后来又觉得大概是以前经常在电梯里遇到吧。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请各自分成两组,参加主持人笔试的请站在左边排队,参加记者笔试的请站在右边排队。考试在9点钟准时开始,各位排好队以后,请将准考证和身份证拿出来,在进入考场的时候出示,主持人一组请进入一楼东面会议室考试,记者一组请到二楼西面的会议室考试,都听清楚了吗?”秦羽柔说话的时候,参加考试的人群就已经开始排队了。
“听清楚了!”突然有人应了一声,不是别人,是站在米拉旁边的许穆,整个大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紧接着便听见一阵哄笑,霎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秦羽柔看了他一眼,依然是没有表情。许穆一时尴尬至极,脸红的像个烂熟的桃子。米拉先是为他捏了把汗,接着便低着头嗤嗤地笑个不停。
考试的气氛并不紧张,秦羽柔正好负责记者组的监考,许穆一时激动万分,差点把名字都写错,好在他明白,只有顺利过关,才有机会再次见到眼前这位美女。
这大概是他从小到大,考的最认真的一次考试,专业基础知识扎实,加之找来的习题很对头,题目答的很顺利,可他硬是反复检查了N遍,不时还抬头偷看一眼女考官。直到所有人都交完了考卷,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磨叽,秦羽柔多少开始有一点不耐烦的感觉。
终于最后一分钟到了。
“请交卷吧!”
她的声音温柔却有力,许穆这才慌慌张张的把卷子递到她手里,头都不敢抬一下,便匆匆离开了考场。
米拉早早就交了试卷,在大厅门口等着许穆出来,结果一等等了半个小时,这会倒是有些困惑和不耐烦了。一抬头,看见一脸灿烂的许穆。
“你没事吧,许大穆?怎么那么半天才出来啊?”
“嘿嘿,没事,我好着呢。”
“哼哼?”
“哼哼。”
“怎么着,你不会是?嗯?”米拉故意作出一副怪腔调来。
“嘘!”许穆一听就慌了神了,赶紧拉着米拉快速离开了广电大厦。
这一路上,两人欢歌笑语,高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不时引来路人奇怪的目光。
“哎呀,年轻真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你说咱们这么年轻咱怕什么啊,即便这次被刷掉,咱也还有的是机会啊!”许穆感慨着,顺手打开米拉的冰箱,拿出一瓶可乐。
“得,少来,乌鸦嘴,我可不想被刷掉。蓬蒿人,我看你就像个稻草人。”米拉说着,把拳头握的紧紧的作了一个必胜的动作,然后附带一个鄙视的表情。
“噗——呸!”许穆猛灌下一口可乐之后,眉毛立即拧成一团,,赶紧跑到卫生间去漱口,半天说不出话来。米拉在一旁笑的前俯后仰。
“你疯了吧大小姐,干嘛要把醋装在可乐瓶里啊!你可是害惨哥们了啊。”许穆抱怨着,嘴巴张的老大,不停地伸舌头,表情痛苦至极。
“我怎么知道你会喝那个啊,原先装醋的瓶子瓶盖丢了嘛,我就把它倒在可乐瓶里了。再说了,那也怨你自己不长脑袋嘛,你也知道我几乎不喝可乐嘛。”米拉说完又哈哈地笑个不停。
“太狠了,你太狠了,好歹哥们我也是这次考试的有功之臣,你就这么谢过我的大恩大德啊?”
“得,为了答谢您成功荐题,补偿我家那瓶的醋给您造成的精神损失,下面,我做饭,您吃饭。”
开饭的时候,许穆的眼睛瞪得老大,绝不敢相信这是出自米拉之手。
“浪里白条、五味啤酒鸭、清水出芙蓉。哼哼,怎么样?”
“大手笔,不愧是名厨之后啊!”许穆忍不住赞叹,已经开始动筷子。
“那是!”米拉得意之情丝毫不掩饰。
米拉的外公是国家一级厨师,据说曾经还担任过某位国家领导人的主厨,从小吃着外公的做的菜长大,跟着外公倒是学了不少。
“没想米拉同学年纪轻轻,却充分具备了主妇的资质。唉,看来只能怪那个苏子安没福气啊。”
“脑子进水啦,吃饭就是吃饭,怎么忽然提起他来了?”
“我这不是这么一时感慨嘛,再说……”不等他话说完,米拉就夺了他的筷子。
“好,吃饭,吃饭,嘿嘿,打住。”许穆看着表情开始严肃的米拉,赶紧嘻哈作罢。
第三章
夜,空气极好,比起白天的燥热,简直是另一个季节。
安家的花园里弥散着浅淡的三色堇的香气。风清月白,大片温婉绽放的三色堇,蓝白黑三色相间分布在五个花瓣上,*情思,很容易就会想起花前月下、佳期如梦这样的词汇。
然而,什么都不会有,所谓念想在这里只能是些无聊的消遣,即便生根发芽,也不可能在安家的花园里枝繁叶茂,因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也就是安全的母亲白美琴女士,始终在以一种命运之神的姿态试图操纵着一草一木的命运。
安全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对着大片的三色堇发呆。
花的种子是去年岁末他从布鲁塞尔带回来的,是他经常光顾的那家巧克力店的英籍女孩送的,那是个身材微胖而内心热忱的英国姑娘,也是个留学生,就读于鲁汶大学,鲁汶距离布鲁塞尔仅25公里,20分钟的火车即可到达,因此英国女孩时常跑到布鲁塞尔这家巧克力店打工。
他们渐渐熟识起来,愿意与女孩说话,是缘于英籍女孩居然还能说较为流畅的汉语,因此他们很少说法语或者荷兰语,而是习惯用英文或者中文交流,女孩说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他的父母精通中文,她的童年也是随父母在中国度过的,因此会些汉语。
女孩有很好听的名字CLORIS,据说是古希腊神话里花神的名字,意思是指盛开的花朵。
在著名的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音乐学院,除了与萨克斯管为伴,与教授、导师之间的交流,他几乎很少说话,也没有什么朋友。CLORIS的热情开朗,以及对于中国的少许了解和对中国文化的喜欢,让独在异国的安全感到些许安慰。
有时候CLORIS会问他,全,你的梦想是什么?音乐家吗?
那时候他若有所思地说,freedom(自由)。
自由?那真是个sumptuous(奢侈的)词汇。我觉得只有压抑和不快乐的人才最向往自由,因为会以为那是唯一的解脱,全,你生活的很不快乐吗?
这时安全便开始沉默不语,脑子里浮现是他的母亲白美琴女士那张坚硬、美丽、冰冷、果决的脸。
CLORIS笑起来像许多英国女孩一样有很深的酒窝,她告诉安全,自己总是很快乐很自信。
她说,全,我知道自己没有天使的面孔和魔鬼的身材,甚至我的脸上有雀斑,而身材也是微胖的,可是我的性格很好很迷人,不是吗?况且在我们的国家,脸上有几颗雀斑的女孩是非常可爱的象征。
安全听到这些总是不禁呵呵地笑起来,然后告诉她,是的,你的确是个快乐又讨人喜欢的姑娘。
安全是个有大眼睛、长睫毛的男人,笑起来,睫毛会向下触碰到下眼睑,很迷人。于是CLORIS常说,全,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中国男人。
他们坐在布鲁塞尔广场的椅子上聊天,有时候会去广场附近的咖啡店点一壶比利时皇家咖啡。
后来,CLORIS还没毕业,便和一个居住在鲁汶的比利时小伙子结婚了。
她幸福的告诉安全,她要结婚了,她的梦想就是找到一份爱情,做一个家庭主妇,而不是她父母所期望的生物学家。她背叛了父母的意志,但她感到无比快乐,至少她不会后悔,因为这是她想做的。
在那不久,安全收到一个来自鲁汶的包裹,里面有一包三色堇的种子,和一封简短的信,CLORIS在信中告诉他三色堇的种植方法,以及花期、特征。
这些三色堇种子,喜欢湿润凉爽的环境,可以在冬末或者春初播种,然后就会在5月开花,花期不超过7月份,如果照料的好,来年还能再次开放,否则,花谢之后就彻底死去。全,祝愿你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些种子是交给安家的保姆林妈种的,在林妈的精心照料下,这些花终于开放,他完全没有想到它们真的可以存活、开花,并且开的如此大胆而肆意。可现在已经是6月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全部凋谢了,不知道明年是否还能开花。
安全正看的出神,忽然被一阵当当的脚步声惊动,然后就听见林妈低婉的声音:“董事长回来啦,安先生从比利时回来好几天了,他已经毕业了,这次回家来住下了,应该就不走了,这会估计在花园里兜凉,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嗯,这几天我去海南出差了,很累,基本上没怎么睡好觉,明天下午还有个会议,所以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房间,我想好好睡一觉,早饭不用叫我。”白美琴扶着楼梯的栏杆,瞥了一眼站在花园里背对着自己的安全。
“可是,董事长——”不等林妈说完,白美琴就当当当地上楼去了。
待安全回头望一眼的时候,就只剩林妈一个人站在客厅的中央。
刚才那个女人,他的母亲,一个B城知名的女企业家,一个整日奔波忙碌,很少给予这座美丽的豪宅以半点温存的女人,一个总是带着坚定、冰冷的表情、总在试图操纵着他人命运的美丽的女人。
他的父亲安泰林,当年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出身于普通教师家庭,母亲自幼就生长在锦衣玉食的环境里,从国外留学回来以后认识了在政府部门工作的父亲,在外公的撮合下订了婚。
外公去世以后,他们如期结婚,白美琴不与安泰林商议,便动用关系直接将安泰林的工作辞掉,强行要求他来打理家族企业,并将外公留下的白氏集团更名为安氏集团。这一切都像是一种强行的安置。
于是,父亲安泰林成为一个被她操纵了半辈子的男人。
当他男人的尊严与忍耐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