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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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三 度界石船,纷争菩提始
如此质问;掷地有声。一方是神色端严的大和尚;一方是满脸冷笑;嚣张跋扈的小白脸;哪方可信结果分明。
孟帅以外;西南阵营的人自然都觉得方轻衍丧心病狂;觉得本空可怜。
差点连孟帅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想归想;龚椴他们头脑清楚;眼见众人杀气腾腾;他们终不能触这个霉头;都只想全身而退。
方轻衍被质问之后;冷着脸不说话;对面那灰衣人觉得他可能是被问住了;解围道:“师弟你费什么话;快把他解决了。我在这里给你挡住接应的家伙;不叫他们坏事。”
龚椴一凛;道:“且慢;我等和此人没半点关系;你不要认错了。”
灰衣人森然道:“没关系?没关系你们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和这个叛徒对上。分明就是他夜奔出来投奔你们。现在看我们人多;还要抵赖么?”
龚椴握着免战牌的手微微颤抖;道:“你要……要破坏阵营的战和约定么?”
灰衣人道:“要破坏也是你们先破坏;挖墙脚;哼哼;这难道不是违约么?”
这时;本空道:“阿弥陀佛;这几位施主和我无关;不必牵累无辜。”
孟帅心道:这和尚看来也非假慈悲;方轻衍这小子搞什么鬼?
灰衣人大笑道:“你看;连你手下人都要给你遮掩;你们要是再不护住自己人;恐怕人心都要散了。”
方轻衍在旁边道:“说的不错;要说不是对头;拿出诚意来。”
龚椴目光一动;道:“诚意——”突然喝道:“拿出来又怎样?”突然并指向前方点去;一道气浪翻滚而去。
他所攻击的;不是灰衣人;而是本空
先下手杀了本空;这就是诚意
本空闷哼一声;被打的飞了出去;但他飞出的方向;正是方轻衍的来向。现在他整个人都在向方轻衍扑去。
他的双手虚握着;好像握着一个轮盘;在他手中;一道环状的光芒亮了起来;一圈圈的散发着光芒;那是琉璃宝色;佛光的象征
七宝降魔圈
这是一招威力极大的佛门武技;也是绝技;本空不顾自身;含恨出手;显然是要拼着一死杀了方轻衍
方轻衍身子一直;轻浮之色敛去;手指前伸;点向光晕中心;他的手指从指根开始;燃起一层火焰;火焰纯金;热浪一层层仿佛波涛一样向上涌去。
燃灯礼佛指
这也是佛门的武技;同样奥妙无方;他竟以佛门对战佛门。
本空瞳孔一缩;闪过一丝怒色;双掌前推;降魔圈猛地罩住了方轻衍。与此同时;那燃烧的火焰也一下子蔓延到了他身上。
佛光大盛
佛光虽然柔和;不必一般的光芒耀眼;但火光与七色琉璃光交相闪耀;也令人炫目;灰衣人在旁边冷眼看着;道:“想不到啊;菩提谷还真有一套;光卖相就唬人了。”他神色轻蔑;全是看好戏的神色;显然对两人的胜负生死毫不关心。
在场的人;除了关心自身安危的龚椴几人;也就是孟帅才为方轻衍担心一点儿。
佛光一散;两人同时倒了下去;然而方轻衍一倒地便直接滚出几步;爬了起来;本空却是伏地不起;鲜血喷的满地都是。
本空抬起头;咬牙道:“你……还敢用菩提谷的武功。入了魔的人……竟还学佛门功夫……”
方轻衍嗤笑道:“有什么不能用?那佛门功夫是我辛辛苦苦练出来;又不是我佛赐予的。我从来没把佛法挂在嘴上;倒是你;一直以空门中人自诩;不也是妄动嗔怒?你自己心态失衡;落了下乘;总不能怪我。”
本空道:“金刚怒目纵然佛门;若欲妖邪;也要奋身降魔;此为护法。”
方轻衍冷笑道:“那你倒是护啊;比魔高;才叫降魔;还不如魔;那叫魔降。”
灰衣人笑道:“哈哈哈;说得好。本源师弟;你武功也胜过他;辩理也胜过他;不用动手;就把他活活气死。你们——”他转头看向龚椴;“借着出手的机会;送这叛徒偷袭我师弟;这下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龚椴气的不轻;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说着又是一弹指;一道指风飞出;再次射向本空。他是为了自保;一定要先杀本空了。眼见本空倒在地上;气若游丝;本也难活;谁补最后一下也没区别。
突然;本空身子好像被一只大手一拽;凭空横移三尺;那指风登时打空;直奔着方轻衍而去。方轻衍忙猛地一闪身;指风擦着脸颊过去;就听嗤的一声;在他白皙的颊上擦出一道血口子;鲜血四溅。
孟帅吃了一惊;立刻转头看向一个方向。其他人也同时看向那边;闪过同一个念头——那边有人来了
只见空旷的大荒战场上;缓缓走来三个人;一个穿青;一个穿黄;一个穿红。红色大红;黄色金黄;颜色十分显眼;这三个男人穿着;竟也不显得突兀。
孟帅几个人还罢了;灰衣人和龚椴同时变色;道:“三灵殿?”
孟帅突然恍然;他就说看得有些眼熟;那个穿红衣的;一身衣服鲜艳的如同火焰燃烧;和当初见过的陈前的师父穿着有**分相似;不过料子上差了一两分。原来他们是一个单位的;那红衣想必是炼丹;另外两个就是封印和驯丨兽了。
三人缓缓走来;步伐频率相似;不疾不徐;竟有一种特殊的美感。最前方那红衣人一抬手;本空的身体浮着移动过去;被他提在手中。
龚椴愣了一下;惊道:“好啊;原来他是去投奔你们的”
灰衣人也反应过来了;神色复杂的看向三人;道:“真的是你们;你们为什么?”
红衣人检看了本空的身体;将一枚丹药塞在他口中;抬头看向众人;先看了龚椴;又看了方轻衍;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人也有人敢动?”
龚椴心中一寒;道:“你们不是不收人么?为什么收了他?”
红衣人冷冷道:“我三灵殿不收庸才;只收天才。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加入我们。”
灰衣人皱眉道:“他是天才?不;你们的天才不是指那三种职业的天才么?他没有那方面的才能啊。”
红衣人横了一眼;道:“他的天才;岂是你们能知道的。”说完;他又瞪了几人一眼;道;“罢了。今日是没有言在先;若现在打杀了你们;算是不教而诛。这番放过你们;下不为例。我们的人不多;但是每一个都珍贵;谁要是敢动任何一个;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皆噤声;孟帅心道:吹什么大气;还放过你们;分明就是打不过好么?三个人是十多个人;装逼够用了;打架差得远呢;无非仗着三灵殿的名头;让人家不敢动你罢了。
想到这一点的;当然不止孟帅一个人;但还真就没人敢动手。方轻衍擦于了脸上的血;目光扫过了本空的身体;笼罩了一层阴翳。
三人吓住了众人;便转身要走;临走之前;红衣人突然转过身;道:“对了;我们一共约定了两个新人;这算一个;还有一个迟迟不到;是不是给你们杀了?”
灰衣人道:“没有——什么人?”
红衣人道:“我丹火殿的长老亲传弟子;陈前。”
孟帅等三人一起愣住;虽然心中惊疑;但谁也没说什么。灰衣人沉吟道:“陈前?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红衣人道:“没有最好;但愿你说的是实话;别叫我们查出来。我可说好;其他人还罢了;这位是我们长老指名要的;千尊万贵;一根手指头比你们脑袋都值钱。谁要是动了他;可不是一条性命就可以抵还的。”说着一拂袖;带着另外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等三人走后;两个阵营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趣。被三灵殿只三个人来去自如;谁的脸上都不觉光彩。
这时方轻衍擦了擦脸;走到灰衣人身边;道:“刘师兄;我回去了。”
刘师兄哦了一声;道:“也罢;都散去吧。”他又看了龚椴一眼;道;“你们运气好。三天之后;咱们战场见。到时候你们带齐了人手;别说我欺负你们。”说罢招呼人走了。
东中阵营的人走了;孟帅几人更加意兴阑珊;他们算是两头受气;还不如东中阵营那边。
龚椴道:“总之;你们已经认路了吧?三天之后不会走错了吧。回去吧。”
几人默默回头;孟帅多问了一句道:“三日之后是什么大日子么?”
龚椴道:“也不是什么大日子。不过是阵营之间的约定;几家约定;平时休战;每隔十天就在大荒战场小战一场。双方各出好手;对决高下。虽然战局不影响大局;但也是对各方实力的试探;为最终决战做准备。你们是新人;三天之后一定会上场的。”
他正色道:“我之前说过;上界的名额要自己争取;就是指这个了;你们要准备好了。好好表现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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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二 飞龙食骨,利剑当头悬
一行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冒着雾蒙蒙的天气;谨慎前行。
这时已经是第三天了。山间的白雾渐渐退去;视野越来越好;两边突兀的山崖仿佛压倒一般向上伸出;越发显得险恶崎岖;令人心生抑郁。
孟帅一边走;一边暗记路途;他袖中一个小小的指针也在不停地转动。这是他给自己炼制的封印器;专门用来画地图。这种陌生的地方;地图是至关重要的。
这时;跟在后面的叶凛轻声道:“还有多远?”
最前面的龚椴脚步一停;回头用手指压在嘴上;道:“不要说话;马上就要过一处危险。”
只见前面道路陡然狭窄;如果以前的道路还算在山谷里面;前面几乎就算在两山间的裂缝中开出一条道路;地下乱石嶙峋;没有一处平地。
龚椴再次悄声道:“从这里过去——不要弄出任何声响。连石头都不要踩出动静来。”
几人点头;放轻了脚步;往前走去。
这时孟帅等几个人身上的压力并不重;也就是相当于背了一百多斤的东西;对于先天武者来说还算轻松;因此他们施展起身法脚步轻灵;在松散的石滩上行进;果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又走了一阵;前面到了特别狭窄的关卡;两侧山壁近乎闭合;从上到下只剩下一条缝隙;连一个人都通不过;只能容人侧身挤过去。
队伍不得不停下来;龚椴再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过身体;吸了一口气;胸腹凹陷下去;很慢很慢的向缝隙里挤进去。他收敛骨骼;尽量不碰到任何山石;保持最大限度的安静。
孟帅看着他的施为;被他的小心翼翼所感染;感觉到了一分紧张。
突然;一滴水落下;孟帅一闪;水滴落在他身前;变成一小滩黏糊糊的水迹;他本能的一抬头——
然后就看到了令人惊惧的一幕。
两边山崖上;密密麻麻排列着巨大的黑影;因为云雾和逆光的缘故;那些黑影的轮廓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他分明看到了一张张生满利齿的血盆大口;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森然寒意;感受到了身为俎上鱼肉的渺小。
猛然低下头;孟帅强行把惊异甚至惊恐的情绪压下;没发出任何声音;
地下黏糊糊的水迹未于;孟帅感觉到一阵恶心;一阵寒心;他可以想象;是什么样的地方掉下这一滴水迹的。
以最强的自制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学着龚椴;很慢很慢的挤进了缝隙;用了龟门的锁骨术;没碰到任何外物。
挤过去之后;他站在对面等着身后的人穿过;就如同抱着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一般;不自觉的焦急起来;额上沁出了一层汗水。
好在虽然叶凛他们没发觉上面的情况;但都做的不错;没有任何人引起响动。穿过了缝隙;队伍继续向前。一直走出了这片峡谷;孟帅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时;龚椴的表情也放松下来;吁了一口气;道:“平安无事。”
孟帅紧接着问道:“刚刚上面的是什么?”
龚椴道:“你注意到了么?那是食骨飞龙。”
几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身为百鸣山弟子;自然听说过食骨飞龙的凶名;那飞龙最大的特点就是捕食猎物时喜欢嚼碎骨头;连头骨也不放过。落入食骨飞龙口中;粉身碎骨绝非夸张。
孟帅心有余悸之余;道:“我看上面足有上百只。”
龚椴摇头道:“倒没这么多;五六十只总是有的。”
叶凛道:“那也太多了。别说五六十只;就算五六只下来;咱们凶多吉少。”
孟帅点头;又道:“我听说食骨飞龙凶残异常;咱们这么多人从它们身下过;怎么不见它们下来?”
龚椴道:“那些食骨飞龙不知道是受到了约束;还是本身年迈;有点耳聋眼花。只有发出巨大的声响;才会被惊动;但一旦被惊动;就是塌天大祸了。营地里的人走过多少次路线;只有一次惊动了它们。那一次的小队;十二个人;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师兄;没有一个活下来。甚至连一块骨头都没捡到。”说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又对孟帅说道;“孟师弟;你还真是不错;发现了飞龙;连一声都没有出。你要是惊叫一声;或许大家就都出不来了。”
孟帅苦笑道:“我吓坏了好么?纯属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哪比得上师兄镇定自若。”
龚椴道:“你是第一次走;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不错。习惯了也就好了。我也走过十多次了;多少有点免疫力。
孟帅奇道:“既然这条路这么危险;为什么不绕行呢?哪怕是多绕点远路也是值得的吧。”
龚椴道:“没有了;这是去战场的必经之路。我也想绕行啊;但是除了这条路;其他的纵然有路;比这里只有更危险。而战场是不能不去的。只好一次次冒险。”
孟帅摇头道:“这太冒险了。这样等于卡死了营地和战场的通路;是兵家大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