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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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他长身站起,道:“如此,你我之间的牵扯,用一曲子暂时抵清了。在下还有些事情,咱们暂时别过,如何?”说着拱了拱手。
孟帅还了一礼,道:“且慢。”
邵峻回过头来,奇道:“怎么了?”
孟帅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教。倘若我得到的是想要的那个答案,那咱们就从此两清了,倘若我想错了,那么咱们也请不了,说不得将来还有见面的机会。”
邵峻眉毛一挑,道:“是么?说来听听。”
孟帅问道:“你叫邵峻?还是秦双?”
一三五 抽身离开
一路上,可算通行无阻。<;冰火#中文
孟帅也没特意把玉佩拿出来,甚至还有意隐藏,但之前笼罩在天幕上的阴云,好似完全散去了一般,再没有听到什么杂音。
孟帅顺顺利利的走出了天幕,其实现在风云散去,就算他继续在其中闲逛甚至再闹一场也无所谓,但他总觉得自己靠着旁人才保的平安,再闲逛下去,就有些没意思了。
除了天幕,孟帅回到了住下的酒楼,转而回房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一进自己住的那层楼,就听两个擦肩而过行色匆匆的学徒议论道:“是了,龙虎山主人话……”
孟帅转回头去,想要再问清楚,那两人已经进了隔壁房间,把房门牢牢锁上,他也不好再叫门,心道:是不是说的那件事?那家伙……是什么龙虎山主人?
回到房冇中,邵峻果然不在,孟帅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床上还有一条毯子,却是邵峻分给自己的,他折叠好了,要放在邵峻床上。但见邵峻床上空无一物,原本的被褥已经收拾一空,除了些不要紧的东西,其余一切都不在,料想他是不会回来了。这毯子放在这里也是没人拿,他便自己收拾了去。
正要出门,就见有人往里面张望,孟帅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学徒,道:“怎么着,有事?”
那人张望了片刻,道:“你居然回来了,那些人没找你问话?”
孟帅心中一动,道:“哪些人?”
那人道:“琵琶谷那些人啊。”
孟帅听得琵琶谷有些耳熟,随即想起,道:“是不是……七大宗门那个琵琶谷?”
那人道:“可不是么?到底是七大宗门的人,好威风,好煞气!昨天还有今天早上,他们差点儿把这层楼翻过来。”
孟帅换了笑脸,道:“这位师兄,我都不知道有这个热闹,你快说说,情况是怎么样的?”说着就拉住他往里面让。
那人笑骂道:“胡说,这哪里是热闹?”但他本来就是好事又好卖弄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看热闹了,见孟帅请教,心中十分得意,就坐在石板床上侃侃而谈。
“琵琶谷……你知道不?就是七大宗门里最神秘的那个,若论实力,可算得拔尖儿的,就是露面少,而且据说修炼的是飘渺难学的音乐武道,和别家不同。要不是我见到了他们手里拿的铁琵琶,还真认不出来。”
孟帅心道:看来找我麻烦的也有琵琶谷了。
那人继续道:“那琵琶谷的人一进来,先把咱们这层楼占了,然后把留在这儿的师兄弟们都叫出去,一个个问话,说要找秦双。”
孟帅道:“就是那小子?”
那人道:“可不是吗,秦双可是大名人,谁不认识他啊,我们都认得,都把秦双的房间指给他看了,他们进去搜了一通,也不知道搜出什么来,然后就进了天幕了。那冇是昨天上午的事儿。
孟帅点头,道:“不是我说,那秦双人很骄纵,有个把仇人一点儿也不奇怪。”
那人笑道:“说的是,那张小白脸看着就叫人生气。所以琵琶谷的人要拿他,我们都乐意指路。结果他们进了天幕,第二天早上又过来了,说要找邵峻。邵峻可不是秦双,人人都认得,也就我认得,我指给他们这间房子,他们进来也是一通乱翻。然后又走了,又去天幕里去了。”
孟帅算了算时辰,昨天晚上自己在这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们就来了,岂不是自己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到?倘若自己一时贪睡,没起那么早,岂不是就被人堵在房间里了?思之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道:“我们偷偷摸摸的议论,说是秦双已经死了,但他有些东西落在邵峻那里,因此琵琶谷要找邵峻的麻烦。”
孟帅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邵峻回来过么?”心道:邵峻跟秦双有关系,他们又认为我和邵峻有关系,以此类推,我和秦双也有关系,因此也来找我的麻烦,这不是扯淡么?又问道:“邵峻回来过么?”
那人道:“没有啊,他第一天进天幕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不知道他在里面有没有被那群人抓到,要是抓到了,那真是想回来也回来不了了。你在天幕里见过他们俩没?”
孟帅听到这里,把时间轴稍微理顺了一些,道:“没见过,我就听说天幕里有了大乱子,这才出来。”
那人道:“也是,我也听说天幕里面闹出乱子来了,好像有什么级大的人物了话,把人给震得,都不管动弹了。估计这两天天幕的交易都要停下来了,不止一个人从里头出来,要避一避风头。怎么,你是要离开了么?这么早?天幕还有七天呢?”
孟帅不愿意再多说,打了个哈哈,道:“我家里有事。”当下匆匆告别,下到楼梯,将房间退了,离开大门,结束了这次天幕之旅。
外面是雾蒙蒙的天和白茫茫的。
孟帅来的时候,外面是一片积雪,走的时候,不但雪更hou了三尺,天上还开始飘荡丝丝雪粒,北风也起来了,刮的人脸上生疼。
他的心情还算好,虽然这一次天幕所经历的如缠坏了的毛线一样,乱糟糟一团,却找不到线头在哪儿,但他感觉到,无论是在封印术上,还是在其他方面,都是颇有收获的。
该买的东西买全了,回去就能系统的学习封印术了吧。虽然没有师父,还靠自己摸索,但这次收获足够他在一段时间内自行前进了。
现在,直接去银宁吧。
孟帅离开天幕之前,也准备了一些路上的装备,虽然还在深山雪地中穿行,但并没感觉到困难,唯一有点麻烦的是,雪山中分别方向有点困难。
他来的时候是被请柬引来的,走的时候却没有请柬引路,依靠着太阳的方向和自己的估计,一点点的往东南方行去。
走了半日,孟帅又感觉到了腿脚麻,一面运转内息缓和血气,一面把早已准备好的酒浆拿出来灌了两口。
这个世界的酒已经出现了高度的烧刀子,在凉州一带十分流行。孟帅前世酒量尔尔,也不嗜酒,来到这个世界也只偶尔喝一点黄酒或者米酒。只是在天幕里接受了建议,买了一点烧酒路上喝,这时在冰天雪地中行走,灼热的酒浆一口灌下,才明白这烈酒的可贵。
边行边饮,半日时间,他也有些熏熏然。他这时脑筋还清醒,心道:坏了,这酒不能喝了。要是醉倒在雪地里,那是十死无生。
当下将酒收回行囊,脚下加快度,一面奔跑,一面催动内息,散酒意,不一会儿便觉浑身热,汗水直流。
渐渐觉得酒意散去,孟帅擦了把汗水,一路往前赶,突然听到远处树林一阵耸动,七八只麻雀从林中飞起。
孟帅心中略一吃惊,心道:林鸟惊动,必有事故——应该不是大军埋伏吧?
正在这时,树林中陡然腾起一个身形,动作矫健,丝毫不逊于飞鸟。孟帅离得远远地,只看了一眼,就见那身形后面又跃起了好几个人,同样身手敏捷至极。
第一个身形在树上一点,往前飞奔,后面那些人紧迫不舍。在雪地树梢之间,展开了一场追击战。
孟冇帅虽然距离远,但也觉得这追逃的几人端的好轻功,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树顶对于他们就像一马平川一般毫无阻碍。他远远看着,就觉得自己在看一场飙车,还是f1级别的赛事,光看着就觉得风驰电掣,度无比。
孟帅心中很是艳羡,在轻功一门上,他始终是短板,要修炼到能凌空飞渡不逊飞鸟,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月。
刚刚感慨一下,孟帅就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些人是不是,正在朝他的方向奔来?
而且这还逃不了,双方的度差太大,不过一时片刻,就要赶到面前!
孟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道:我这是带了什么光环了?老冇子自问从来不开嘲讽,简直是与人为善,和蔼可亲,怎么偏偏惹了这么多麻烦?
但现在麻烦还没上来,可不能坐以待毙,先躲了再说。孟帅没有留在原地,反而紧走几步,进了树林。
一进树林,他就观察地形,先往一棵大树下一躲,身形猫在雪地里,好似一块石头,心道: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就在这里等一时,等这群杀才过去了我再赶路不迟,横竖他们自己杀自己的,不是冲着我来的。
不是冲着他来的……么?
只听嗖嗖的声音靠近,仿佛跑车引擎在尖叫,一群人赶了过来。
孟帅缩着头,等他们过去,按照他的判断,这么快的度,也就是一个呼吸时间就过去了。
然而……
嗖
声音戛然而止,一人从上面陡然跳了下来,落在孟帅不远处。
孟帅暗骂道:“运气这么差?”
等他一抬头,看见前面那人,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暗道:好吧,这不是运气的问题。
那人见了孟帅,身子一跃,落在他身边,道:“来得正好,借我躲一下。”
此人正是邵峻。
一三四 龙虎玉佩
孟帅一怔,怎么问这种没头没尾的话,道:“什么意思?”
那青袍客道:“我问你还回不回钟家?”
孟帅拍了拍脑袋,道:“当然不回了,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自然没必要回那个地方。”
那青袍客道:“这么说,你果然不视那里为家了,那你视钟不平为父么?”
孟帅心道:原来那老头叫钟不平,当下道:“那怎么可能?本来也不是我爹。”
那青袍客道:“原来你也感觉到了,看来他并没有待你如父。那么……你想见你的亲爹么?”
孟帅一怔,道:“你说哪个?”
那青袍客也怔住了,道:“你连亲爹都有好几个么?自然是你生身之父。”
孟帅指了指自己,道:“你说……这个亲爹?哦,见不见都行。”说到底,他也不是真钟二,钟二的亲爹是钟不平也好,是其他什么人也好,和他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至于什么渴望亲情,什么千里寻父这种狗血剧情,更是无稽之谈。
那青袍客盯着他,道:“真的无所谓?一点也不想见?”
孟帅道:“我干嘛要见?我父亲好好地在家……”
在家搓麻呢……
真的么?
孟帅一直是这么想的,或者说,他是一直这么安慰自己的。
父亲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上班族,一定像以前一样在家过着平静的生活,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和老朋友喝酒,和家人聊天,骂骂领导,侃侃大山,周末搓麻……
但他老人家真的还过着如此平静的生活么?
孟帅是独生子。
尽管父子关系也没有多亲密,随着孟帅长大,尽管还没成家,已经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但他们是血缘相亲的父子,是真正的家人。
头花白的父亲,陡然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还能回得去过去安逸的生活么?
还有母亲…,
二老父母,晚年会如何呢?没了儿子,他们指望谁呢?
这种事情,他从不敢细想,想得多了,难免寝食难安。然而近日却被陡然问出来,登时各种滋味翻上心头,咬住牙齿,身子微微抖。
那青袍客见孟帅失控,轻叹一口气,道:“你果然还是想见。”
孟帅骤然爆,吼道:“你丫给我闭嘴!我忍你很久了。刚刚就一直不停的东拉西扯,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你屁事!别老装出一幅很懂的样子,其实你懂个屁,什么生身之父,那老小子跟我有个鸟蛋关系,别当自己是根葱了!”
吼了一通,孟帅郁气稍散,用手支持着桌子喘气,想把刚刚翻上来种种悲伤、痛苦的情绪压下去,他现在的处境,不允许他和这些消极的情绪纠缠太久。
出乎意料的,那青袍客听了孟帅一番作之后,并无恼怒之色,但脸色微变,手指按在桌子上,将桌子压得咯咯作响,口唇微动,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话。
孟帅心绪也冇调整过来,盯着青袍客,暗道:这特么是等着爆呢吧。
过了一会儿,那青袍客开口道:“很好,我送你出去。”
孟帅皱眉道:“什么?出去?”
那青袍客道:“怎么,你连出去也不想出去了么?”
孟帅道:“出去自然是……我怎么出去?”
那青袍客道:“走出去。”
孟帅一怔,道:“就这么走出去?”
那青袍客道:“难道你还要跳出去么?那也不是不行,就怕太累着你。”他随意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道:“这个给你。”
孟帅退了一步,道:“不用。”
那青袍客道:“不好意思收?不敢收?”
孟帅见他神色平静,自己倒觉得没意思起来,道:“我们刚刚不算友好吧?我不收你的东西。”
那青袍客道:“刚刚你冲我吼了一通,我说什么了么?”
孟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