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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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西方一躬;这才缓步走向帝京。
京城。
孟帅下车的地方;是一家叫做“徐家老店”的客栈;在京城也算的一家大客店。
孟帅大摇大摆的进去;门口自有伙计招呼他;将他引进一间房中;又打上热水;奉上热腾腾的晚饭和米酒。
那本是他早就包住的房间;进了房门;但见衣物日用品俱全;仿佛他真的要在这里久住一般。
关上大门;孟帅深吸了口气;走到镜台之前坐下;先用热水洗净了脸;对着镜子将面上的化妆一点点卸下来。
自然;他去参见这个聚会;并没有用真面目去。毕竟是上门刺探消息的反派;还是不要那么招摇的好。当然他也没大改;没有扮成大姑娘、老太太;来个改天换日。只是把相貌修饰了一下;改的连亲妈都不认得了。
经过这几年在学宫和飞军府训练;他在易容术上也颇有心得;改个相貌也轻而易举。要让他假装一下老头子、小姑娘;也能模仿的像。但终究经不住人长期观察;因此他也宁愿保守的选择不改变体型年龄;只改变容貌;那样用到的演技就少得多;把握也大些。
卸完妆之后;他又随便给自己扑了点粉;弄得面目模糊;不易分辨。然后解下外衣;身子一歪;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孟帅只睡的天昏地暗;不知日夜。等到睡醒起来;天色已晚;屋中已经昏暗的连人影也看不见了。
孟帅起来;也不点灯;摸黑下了床。用已经不热的热水擦了擦脸;小心翼翼的将面上的化妆按严实。端起已经凉的生硬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吃完饭;孟帅坐在床上运了一会儿气;站起身来;推开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
这间房间的窗轴;已经被他刷了不知道多少遍油料;打开时没发出一点儿声音;他一落地;已经落在另一个窗户前;再次打开;跳进了另一个房间。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客栈;就是因为这里的房屋结构很适宜隐藏。有两排客房背靠背;从后窗户出来;可以直接跳进另一个窗户;神不知鬼不觉。
进了背后的房间;孟帅一刻也没耽误;立刻推门而出;往院里拐;又拐进了一个新的房间;跳了后窗户出来;再次出门。
如此换了三次;孟帅已经到了另一个院子;进了中间的一间房间;这才呼了口气。
反侦察就是这么累……而且费钱。为了规划这条路线;花费时间踩点儿且不说;光租下这么多间房子;就已经花费不小。踩点和租房子时花费的化妆费;还不算在内。
在最后一间房间里;孟帅进行了仔细的化妆;容貌也只是微变;但将身高垫高了二十厘米;在后背胸前塞了软布;造成了“人高马大”的假象。要知道;追踪的时候;对方的脸并不重要;看身形体态却是第一要紧。熟练地老手扫一眼;就能把点子从人群里捉出来。
虽然孟帅经过几番探查;并没有发觉背后有人盯梢;但他丝毫不敢放宽心。要知道这里是京城;是朝廷力量最大的中心;有什么样的高手都不奇怪。
如果真的有人盯梢;孟帅又没能发现;那就说明对方的能力;远在他之上。那这些反侦察的手段;就是保护他的最后一道屏障。
倘若这屏障也不能起作用;那么……就自求多福吧。
夜色深重;孟帅依旧留在客栈里。晚上不便出门;因为京城里有严格的宵禁。虽然那些巡街的卫队对孟帅不会有半点影响;但整条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稍有动作;就显得引人瞩目。他又不是盗窃;需要趁黑夜行动;仅仅是反追查而已。白天混在人群中离开;比夜里出去当活靶子要经济的多。
第二天一早;孟帅顶着大汉的身材;晃晃悠悠出了店门;挤入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现在前街吃了早饭;又到在后街看了杂耍;打赏了两个铜子儿
等到日头升高;眼见到了正午时分;孟帅才摇摇晃晃的来到骡马市;租了一辆车;驾着出城门而去。
出了城门;孟帅从官道上走;一路与许多进城的车队逆向而行。他也专往车马堆里去。经过两辆并排行走的大车时;孟帅身子一滑;脱出马车;钻入大车车底。这一下用时不过数秒;无声无息;连马都不曾警觉。
这马车和孟帅的车方向相反;他是入城去的。
孟帅跟着马车;又回到了京城。
马车赶入城中;到了一处繁华街市;孟帅打了滚下车;身子一晃;再次晃入了人群当中。这时离着他昨晚居住的客栈;也有半个城区的距离。两地一在南;一在北;可谓南辕北辙;毫不相于。
孟帅再往前走;渐渐离开繁华的街道;迎着昏黄的夕阳;进入僻静的小巷。小巷中只有一道门户;高大的墙头能看到一颗伸出来的枯枝;落满了白雪。
他走过去敲门;声音两短一长。连续敲了三次。
大门打开;却无一人出来迎接。孟帅自行进去;就见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零零落落的积雪;只有些枯枝败草;好一派荒凉景色。
在枯草中间;有一人独自站立;当真有独立寒秋;万物萧瑟之感。
孟帅笑道:“哟;你好啊?”
那人转过头;棱角分明的脸上;即使不怒也自带一股煞气;道:“你迟了
这人自然就是陈前。
孟帅扶额道:“你能不能别以这等装逼的姿势;说出这么酷炫狂霸拽的台词?我要是你;说这些话之前得在旁边立一根铁旗杆做避雷针。”
陈前面无表情;突然一伸手;一件东西向孟帅飞来;道:“接着。”
孟帅伸手一接;便觉入手沉重;乃是一块硬物。缩回手来;就见乃是一块牌子;就有掌心那么大颜色灰扑扑、黄乎乎的;好像是泥土捏出来的;却有不输黄金的分量。孟帅翻过来看;背后有一个“土”字;奇道:“这是什么?”
陈前道:“你收好。现在不必问。”
孟帅随手装了;道:“你到底要于嘛?”
陈前一步步走上来;站在他身前;道:“这次聚会怎么样了?”
孟帅道:“也不怎么样;收获不多。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看清了不少东西。”
陈前冷笑了一声;道:“我也觉得不好。”
孟帅道:“怎么说?”
陈前道:“因为……你暴露了。”
说着;双脚一蹬;身子凌空拔起丈余;从孟帅的头顶飞了过去;一直飞到墙头。在空中他已经拔出刀来;落下的同时;雪亮的刀光已经划破了夜空。
孟帅大吃一惊;耳边传来叮的一声;那是金铁交鸣的声音。
外面……真的有人
孟帅出了一身冷汗;半个倒腾龙倒翻出去;已经落在墙头上。
但见狭小的巷子里;两个人战成一团。对方是个高大的黑衣汉子;使一对双钩;武功之高;令孟帅心惊肉跳。
孟帅苦笑咬牙——想来这人的武功也该是绝高的;不然怎么会一直跟踪自己;连自己也没有发觉?要说他做的功课也不少了;这一路上的流窜;他自己想想也觉得累。这样还甩不掉的人;要么就是个高出他十倍的绝顶高手;要么就是极具耐心;经过专门培养的跟踪高手。
孟帅站在墙头观看战局;略看了一眼;稍微放下心来。这个人虽然不落下风;陈前也尽自能够匹敌。
陈前的武功一向在孟帅之上;他也承认。且实战起来;陈前的快准狠一向是占了很大便宜;而且刀法当真是犀利绝伦;孟帅手中绝活不少;竟没有能直接接下的;但两人的差距一向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若论底牌尽出;生死交战;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这人看起来比陈前也只稍胜半筹;绝不会是孟帅摸不着脚跟的高手。
那么……他就是一个真正的追踪高手了?
出动这样的人;以这样的耐心追踪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
孟帅嘴角一扬;露出一丝带着无奈的笑意;心道:可能真叫陈前说对了。
眼见陈前不能取胜;孟帅就要跳下战场。就听陈前叫道:“老实呆着;别动。”
孟帅心知以陈前的骄傲;断不许别人插手;但完成任务又和寻常打架斗气不同;若是不能成功;武者的精神不值一文;便道:“我可以旁观;但若耽误了大事;你可别哭。”说着身子一跃;从这边的墙头跳了丈余的距离;到了正对着战场的墙头。
在这里;可以将战场一览无余;可以把握战局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还可以……放冷箭。
孟帅指尖一动;袖口微扬;只听嗤的一声;一道乌光激射而出。
砰地一声;一蓬血雾分散开来;那人的身形在空中一顿;陈前的刀已经追了上来;哗啦一声;将那人劈成两半。
刀劈了那人;陈前不见半点开心;反而把刀往地下一戳;恶狠狠盯着孟帅;道:“我宰了你。”
孟帅抱拳道:“抱歉;事情紧急;不得不出自下策。回头给你斟酒赔罪。
以陈前的性情;说我宰了你的时候没有同时一刀劈下来;那是相当给孟帅面子了。
当下孟帅环顾了四周的情况;道:“咱们一起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准备走吧。你先上来。”
陈前悻悻的收刀;也自跳上了墙头;道:“你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孟帅道:“回头告诉你;如今咱们先走……”
正要跳回院子里;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道:“哪里走?”
两人同时一抬头;就见小巷子口黑影一闪;已经被人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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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零 高谈复阔论
那少女微笑道:“公子不要这么称呼,不如叫我莹娘。
孟帅道:“那如何使得?小姐是金枝玉叶,闺名岂敢擅称?那也太失礼了。”
那少女含笑道:“不是公子失礼,是我失礼。我记得公子虽然已有封印师才能,却无封印师身份,因此没有堂号。礼尚往来,倘若公子称呼我堂号,我也该称呼你堂号才对。可我又无法以此尊称,这样岂不是我失礼了?还是叫我莹娘,大家方便些。”
孟帅失笑道:“原来如此,还有这么一说。不过你一直称呼我为公子,我直呼其名,岂不又失礼了么?不如直接称呼你小姐来得好。不,还是叫姑娘吧,没有歧义。”
那少女掩口一笑,道:“公子随意吧。可要吃点点心?”从垫子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看时,但见里面用红木隔出八个格子,每一格子放着一样细点糖果,无不精巧异常,她自己取了一块金糕,笑道,“公子自取吧,我不方便,也不让你了。”
孟帅笑道:“多谢了。”取了一小把桂花松子糖,道:“好精致的点心——我去!”他手指轻轻一触那糕点盒子,道:“这盒子上也有封印?是保持材料鲜活的‘归藏印’?姑娘你好大的手笔。”
那少女微笑道:“这是家传的小玩意儿,倒是一件古物,我就拿来用了。”
孟帅道:“我收藏玉石想要这么一个,尚且难得,姑娘都拿来装点心了。可见我说姑娘金枝玉叶,果然不错。”
那少女笑道:“你先吃。回头连着剩下的点心和盒子一起拿去。”
孟帅尴尬的笑道:“那……那多不好意思?”
那少女道:“这有什么?封印师初见,本来就该互赠礼物的。公子若有什么馈赠,我也来者不拒。”
孟帅摸了摸身上,道:“那就请姑娘收下这个。”说着将一枚玉石递了过去。“
那少女眼睛不动,用手指轻轻触摸,道:“是印坯——这里面已经藏有了一个印?不知是什么?”
孟帅道:“是防身用的空印,不必用封咒,直接丢出去便可挡下一击。”
这空印,就是空镜印,孟帅稍加改动,使之可以储存。不过到底是完全印,即使储存了也不用封底,就像一个一次性武器一般。或许是孟帅功夫不到家,空印比之空镜印效果差了许多,要像空镜印一般空空如也,万物消弭,那是决计不能。然而对正面防御却也颇有奇效。
这归藏印的盒子在市面上很少见,而封好的印坯市值却一向不高。看来是那少女亏了。但孟帅自己却能做归藏印,想要多少都有。他称赞这盒子,又说自己没有云云,不过是引出话题而已。对于这盒子本身不怎么看重。反而空印印坯,除去水思归,只有他一人能做,又是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所以他其实已经送上了厚礼。
那少女冇用手指抚摸印坯,却始终没能感觉到印图的走势,心中暗吃一惊——她之所以失明之后还能成为封印师,靠的就是一样特殊本领,凡是她触碰过的封印,都能感觉到印图的大样。
这实在是逆天的本领,简直破坏了封印师的**规则,凭借此法,破解他人秘印易如反掌、若说出去,她必成公敌,因此从来不提。但今天她却遇到了自己能力也破解不了的封印,还不是封印好的武器,只是一个印坯,叫她如何不惊?
她却不知,这龟门封印何等神秘,孟帅若无十分把握,空镜印绝无泄露可能,怎能送给她?要是有丝毫走漏,孟帅第一个就要被水思归打死。
压住心中惊疑,那少女笑道:“多谢公子了。”当即收了起来。
互赠完礼物,两人略感亲近,孟帅便笑问道:“刚刚你去哪儿了?换完衣服就没出来,我还奇怪呢。”
那少女道:“我换了衣服出来,就见那位杨公赶着齐东山进来,两人动刀动枪,打的不可开交。姚嬷嬷看这样乱象,不许我出去,强行把我拉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等人散了才叫我出来。”
孟帅道:“难怪了。他们俩确实打了一场,不过后来莫名其妙和好了。真是神展开。”
那少女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最后能和平解决,再好也不过了。”
孟帅摇头,道:“可不是什么和平解决,而是……峰回路转?那齐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