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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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屋子;这树屋太小;但作为一张床;它确实很大;简直可以在上面滚一滚。床上只有两块圆木;一块可以枕着;一块可以抱着。屋顶上悬着一个小小的吊坠;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发现是一个沙漏。
孟帅这时再也忍不住;一转身整个人陷入了大床之中;忽忽悠悠;便如秋千一般。身子刚刚沾上树藤;登时一股困意涌上;险些就要睡下。
本来他就是要试试这屋子的效果如何;也就不强打精神;顺势闭上眼睛。他刚刚闭上眼睛;蛤蟆已经蹦上来;四仰八叉睡在他旁边。两人睡下的同时;屋顶上的沙漏调转过来;沙子簌簌流下。
不知过了多久;孟帅眼睛睁开;一眼看见头上已经空了的沙漏。
这时的他;从头到脚透着精神焕发;心情也格外的愉悦;从内到外都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和他想要的一模一样。
跳起身来;孟帅伸手将头顶的那个沙漏拨了下来;沙子再次流下;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睡下;绳子床也没有传来睡意。
沙漏漏尽;孟帅自己估计;大概五分钟。
也就是说;只睡了五分钟时间;就如同休息了数个小时;甚至效果还更好
真是太强大了
孟帅连滚带爬的出了树屋;在黑土地上跳了两跳;大吼一声;抒发心中的愉快。
蛤蟆这时才爬出屋子;道:“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孟帅心情不错;也不跟它吵嘴;道:“这一回值了。”
蛤蟆道:“你值了;我觉得一般般。我平时也睡觉;在这里也睡觉;都是睡觉;有什么区别?”
孟帅正要说话;突然神色一变;道:“外面有事;我先出去一趟。”
三四六 夕阳斜照黄金台
大路上;两匹快马疾驰而过。
两匹马一匹枣红;一匹雪白;都是神骏非凡的良骥;马上人也都是英姿勃发的少年。
行到岔路;前面那匹红马一勒马头;停下疾驰的脚步;回过头来道:“苏兄;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后面白马上的少年道:“好——只是孟兄;你一个人不要紧么?”
红马上的少年笑道:“什么叫我不要紧?咱们两人之中;还是你比较让人担心吧?”
白马少年微微一笑;道:“这个给你。”轻轻抛出一团银色的东西。
红马上那少年一接;紧接着就是一愣;道:“蜘蛛丝?这不是你的兵器么?你给我于什么?”
白马少年笑道:“我还有。分你一部分;这玩意儿很好用;关键时刻或许有救命之功。”
红马上的少年道:“好;那我收下了。这个给你——”说着也是一抛;他抛出的是一枚亮晶晶的玉牌;“这是互相联络的讯号;有危险的时候就发讯号;背面可以发地点;记得代号吧?在哪里就按哪个。”
白马少年笑道:“明白了。那么孟兄;你多保重。”说着策马而去。
孟帅目送他离开;叹了口气。
事情总是那么麻烦。
本来孟帅一想;所谓帝在行宫;无非是指皇帝在钟毓园。当初皇帝在钟毓园遇刺;紧接着就班师回朝;然后死讯就传了出来。说不定当时皇帝没走;留在钟毓园观察情况;等朝中有事再行登场;果然狡猾狡猾的。
钟毓园是皇室联通龙木观的一个重要入口;也是皇家重地;不过面积不大。孟帅对那里还算熟悉;搜查一两日;看看皇帝在与不在;也并不为难。
但是;在岑弈风的提醒下;孟帅发现——皇帝在京师周围;可不止一个行
然后他仔细一查;仅在京城周围百里;皇家就有六处行宫。这还是能查到的;至于是否有秘密的宫殿更是不知道。
该死的田氏皇族;霸占地产;骄奢淫逸;不灭亡简直没有天理
孟帅发出了一声无产阶级的怒吼之后;也只得无可奈何。毕竟百里晓传讯;说的是“帝在行宫”;并没说“帝在钟毓园”;这六处行宫每一个都符合条件;只能一一搜到。
仔细想想;皇帝如果真在行宫的话;钟毓园的可能性反而最小。
毕竟钟毓园太过招眼;而且皇帝已经在钟毓园遇刺过一回;那里已经不再安全;皇帝再留在那里;难道就不会有心理阴影么?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策略只适合走投无路的小人物;不适于天子。君子还不立危墙之下;何况天子。他有的是大把的选择。
如此;孟帅反而把钟毓园列为最后一个搜查的地方。
把该搜查的地方在地图上标好;孟帅直嘬牙花子——每个行宫都在不同的方向;分布在京城四周;两个行宫之间最少也要半天的路程;这还得施展轻功;全力赶路才行。要让孟帅一个人去搜;三天时间都不够跑遍的。
只有分兵了。
奈何这时候人手实在太有限了。钟少轩已经去找钟不平了;一天之后才能回来;陈前倒是想去;消耗太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动弹的。岑弈风虽然调人来;但那些人至少两天后才能赶到;等他们来了确认;黄花菜都凉了。因此只好先让孟帅和苏醒分兵两处;各自先查一半;谁要是查到痕迹就发信通报。
为了这个;孟帅还特意炼制了几个能通讯的封印器。奈何通讯这东西太复杂;在九重封印的限制下;孟帅只能做到以亮度来区分讯息;发不出完整的字句;要想和前世手机一样对讲更是痴心妄想。
当下两人约好;各自搜查两个地方;如果一天之内没发现讯息;就给老巢传信;那时第五个由返回的钟少轩或者陈前来搜查。倘若所有人都没能找到痕迹;那么大家在第二天下午到钟毓园集合。因为孟帅觉得;如果皇帝真的在钟毓园;那么肯定是前无古人的大手笔;需要所有人一起才能解决。岑弈风也支持他的猜测。
而孟帅这回要去的;就是京城北面的两处行宫;两个都靠近紫金山;一个在山口;一个在山上;两个都是早年间建设的;尤其是山上的;因为建设在崎岖难行的山巅上;自从大齐皇室的身体素质大幅度下降以来;已经多年废弃不去了。
相对来说;孟帅觉得山口的那座行宫更可能藏人。因为皇帝即使身在城外;心也在城里;他必定时时处处盯着京城。一旦京城有变;他得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去才成。要是在山顶上驻扎;京城有事;他下山先折腾半天;谁知道要耽误多少事?
尤其是山口行宫有一条直道通往京城的玄武门;从那处行宫出发;铁骑两个时辰之内就能兵临城下;如此方便也符合皇帝的处境。
话虽如此;孟帅还是有杀错无放过;两个行宫都要搜到;而且要先搜顶上那个。因为从山顶那个行宫可以俯瞰底下那个;居高临下;视野良好;说不定能起到一举两得的作用。
紫金山山高林险;地势崎岖;只有当年为了皇帝临幸修了一条马路。孟帅因为是暗中刺探;不敢走大路;从山背后峭壁攀援而上。那山陡峭非常;山壁是几乎是垂直的;即使是孟帅身手不俗;也要以绳子做些保护。
孟帅攀着攀着;想起苏醒送来的蜘蛛丝;当即以此代替绳子;果然妙用无穷;弹力、载荷、柔韧性都不是一般的绳子能比的。小小一根绳子;把孟帅往上拉十米都没有问题;不愧是至宝。孟帅玩得不亦乐乎;到了山顶还恋恋不舍
收拾心情;孟帅攀上山顶;先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盘踞在山上的行宫。
一看到那行宫;孟帅由衷的感觉到了一阵失望。那建筑占地不小;远远看去也是鳞次栉比;气势恢宏;但再仔细一看;感觉就是一个字——破。
又破又旧。
原本朱红色的墙面已经掉了颜色;被风吹了龟裂;顶上的琉璃瓦;更是隔三差五的掉落;一块块空白像皮肤上的癣。宫殿的大门掉了一扇;洞开了一个大口子;从里面能看见广场上横七竖八堆着的垃圾和落叶。
这……这也太破了吧。
这可是本朝的行宫;不是前朝的;就算早已不用;放两个太监宫女打扫打扫也是要的吧?这地方破的孟帅都要以为是障眼法了。
难道真是障眼法?
孟帅小心起来;绕着行宫走了大半圈;满地都是杂草;没有任何人的行踪;说是旧宅都高抬了;差一点就变成废墟。倘若这是障眼法;那就是孟帅打了眼了。
第一次出击;顺利的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孟帅回到了行宫的门口;再深深地往里面看了一眼;琢磨还要不要进去再看一眼。
正这时;只听门中有了动静;远远地有脚步声传来。孟帅心中一动;侧身隐在门后。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哼着小调从门里出来;乃是一个乡农打扮的大汉;肩膀上扛着锄头和扁担;挑着两筐东西;手里还提着一个瓷缸。
孟帅几次观察;都觉得他没有武功;从手脚上的茧子来看;就是个普通乡农;心中很是疑惑;终于按耐不住;从藏身地方走了出来。
那乡农一见孟帅;先是一怔;便笑道:“哟;小兄弟;你也来捡东西?”
孟帅琢磨了一下捡东西这几个字;往筐里看了一眼;只见有竹有木;有陶有瓷;都是家用的东西;明白了大半;道:“老乡;莫不是捡这里能用的东西回家用么?”
那乡农咧嘴笑道:“可不是?我来得晚了;东西早给人搬空了;十年前就没好玩意儿了。也就剩下些瓦片;那不能用;有颜色的;要杀头的。”
孟帅固死;真没想到堂堂一个在朝的皇帝行宫;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欺负皇家命薄西山啊。看这样子过两年;田家祖坟都得给人刨了——反正他们家太祖太宗的坟已经给刨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看来这里真是没人了;皇帝若能纡尊降贵躲在这里;孟帅就服了他。
山下去看看吧。孟帅回过头;走到另一个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话;另一处比较新的行宫;就在这个方向的山口;从山上就能看见。
然而……没有?
孟帅怎么看;也只看见了一片山石;并没看见成片的房屋。
等等……等等?
孟帅突然想起一事;回过头;果然见那乡农正往下走;忙追过去问道:“老乡;你等等。”
那乡农果然停下;问道:“怎么?”
孟帅问道:“您知不知道;山底下有一大片宫殿的?”
那乡农道:“你说的是那啥……啥宫吧?”
孟帅合掌道:“对……那地方在哪儿;我怎么找不着?”
那乡农道:“找不到?找不到就对了;原来那地方就在那个方向;好大的一片;老远就能看见。”伸手一指;正是孟帅刚才看的方向。
孟帅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道:“原来?那后来呢。”
那乡农道:“大概三年前吧;那天下好大的雨;这边山崩;把那房子都给埋了。”说着提着东西下山;留下孟帅在原地;呆若木鸡。
三四五 一封书信转乾坤
陈前倒没有受重伤;主要是失血过多、精疲力竭以致昏迷。孟帅看着他;心知他必定消耗了非常大的心力。对一个常常把“意志薄弱”挂在嘴上的人来说;他的意志真是如铁一般坚强;那些旁人会昏迷的伤情;陈前绝不会。尤其是目的地近在眼前的时候;陈前咬碎了牙也一定会清醒的撑过来;这次居然功亏一篑;可见有多大的消耗。
只有一个可能;他是突围出来的。
姜家的神医慕容佩在城里;岑弈风就负责医治陈前;他身为博学之士;医道略有涉猎。可惜白也不在;不然这点小伤也是手到擒来。到底陈前受伤不重;缓过来就行;孟帅也没特别担心;只提供了一些恢复的草药。
岑弈风对陈前异常重视;孟帅都看得出来他是从城里突围而来;岑弈风焉能不知?现在城外联系城里还杳无音讯;城里联系城外;则只有陈前这单独一线;由不得他不重视。
草药有效;陈前不过两个时辰就醒了过来;先对岑弈风说起城里的情况。
原来昨天晚上唐旭又大宴宾客;把在京的诸侯都邀请过去赴宴;姜期也按约前往。到了酒过三巡;事情突发;王和胜领兵包围了唐府;把一众人等全扣在唐府中;一个都没走。
孟帅听了之后;忍不住道:“又是唐旭;他不是故意的吧?”
不过孟帅心底知道;这应当不是故意的。京城风云突变是他引起的;前后不过一两个时辰;唐旭宴请肯定提前几日就订好了;若提前一个时辰突发宴请;是人都会觉得不对。
不过据陈前说道;益州节度使马云非出来赴宴的时候来晚了;王和胜赶到时;并不在府中。据陈前出来时的消息;兵丁截住了马云非的马车;但可能是被她洞察了先机;人并不在车里;现在正在满城大搜。至少截止到陈前出来;她还下落不明;算是为这个凶多吉少的局面平添一丝变数。
除此之外;京城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牢笼;王和胜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全部开拔;将九个城门牢牢封死;皇宫也是重点封锁;一只苍蝇也非不出去。陈前能出来;一来是见机早;二来利用自己的火元天眼增加力量;掌控全局;才勉强逃出。也正因为用眼过度;才疲劳如此。不过开挂的事情他不会跟岑弈风说;是孟帅自己猜到的。
京中的情势;比预料中的还要危急。
至少以孟帅的那短浅的眼光来看;好像不存在什么翻盘的可能。
有道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现在时局也是这样;“世上无难事;只要敢犯浑”。本来大家都是聪明人;走一步看三步;面上风平浪静;方有用计腾挪的余地。现在皇帝一招犯浑;掀了桌子;又有局部优势的力量在手;一时三刻没有正面对抗的兵力;说什么也没用。就算有相等的兵力;没有玉石俱焚的勇气;也吃不下这一局;这叫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岑弈风听了情形之后;站起来在屋中踱步不已;显然心头也很烦躁。孟帅在旁边默默看着;想知道他能有什么反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