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以上,水面以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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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从而走到今天这一步呢?女人,改变她的永远是个男人。我希望事实不是这样,起码我会自欺欺人的好过许多。
黄静叫我,弄得一桌的菜,我搓着手呵着两口气,说真够丰盛的呀,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呵呵着说味道不错,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啊,谁知道她头一低,突然伤感的说,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不过她立刻就恢复了,不停的往我的碗里夹菜,堆得像个小坟幕似的。吃着吃着,她问我,你这几年都干什么了,原来我还听谁说你出了国又怎么地的,挺牛啊,怎么上次见你就那样的,现在还跑到这里来的?我啪的一下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皱着眉头,说你跟我提什么过去,老子到这儿来就是想找些清静的。可能黄静向来怕我发横,我这么一说,她就愣是没有说什么了。我觉得气氛有些僵,便咧了张嘴说别介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就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暴脾气。她正嚼着饭呢,突然就用拿筷子的手捂住嘴咯咯咯咯的笑,说你还是周一平吗?
我还是周一平吗?我也这么问着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第四节 天才与蠢才
我曾经自诩过天才,虽然大众不认可,可大众大都是很愚蠢的,在某个特定的事件没有发生前是不会认识到天才的存在。有时候我就想,如果我按步就班的按照曾经设定的人生计划走下去,会不会有朝一日成为众人仰视的明星?
星期三的上午,我拿黄静的手机打电话给江洪,他听到我的声音叫了起来:“你丫的上哪儿去了,我以为你给人家当猪卖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说实话,听到江洪的声音还真觉得舒坦,有些人是注定你要跟他拴一辈子的,比如我跟江洪。
我说操,有我这样风流倜傥帅到极至的猪吗?他在电话里头笑了,嘿嘿嘿嘿的,嘴里像含了一个大萝卜,然后问你到底在哪儿呢?
“我在世外桃源呢,与世隔绝,不愁吃不愁穿,每天还有女人陪”这话说的江洪喂哟哈依的乱叫一通,然后说:“难怪你去了就不想回来。说说说说”江洪这个主儿我是知道的,太想浑了,却怎么也浑不彻底,过去是,现在更是,尤其现在家有夏羽这婆娘管着。
“这话说来就长,等我回去之后再慢慢跟你说,准把你听得两眼放光,口吐白沫的,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有正事。我想让你帮我留意我买的那股票,要是升了,就赶紧把它抛出去”
“你还敢问,已经跌得亏了大半,我看你那几万块钱就当打了水漂吧,专家说了,最近不可能好转,快活的日子过过也就得了,该回来就回来吧,我。。。”
突然传来哔里叭叭的一阵怪声,我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估计是没了电了,听到股市大跌这消息我可不高兴,后悔当初图了便宜抢了个烫手的山芋回来。
我把断了电的手机扔给黄静说,你个破机子没电了,害我打了一半就歇伙,别人还以为我突然遭了抢呢,黄静拿过机子按了几下,拉长了脸给我说没话费了。想起来我在黄静这儿也住了个把星期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还要花人家的用人家的,还耽误了人家这么几天的“生意”。我说黄静,你去干你的事吧,别管我,我一个人无聊时溜达溜达就行了,别想着陪我。
黄静说,要不,你到我们那里玩玩吧,有些姑娘挺乐的,人不坏。
当天晚上我就跟着她回到当初我们相遇的巷子,一直往里走,不住的有探在门口的人跟黄静打个招呼:“嘿,静子,这人是谁呀,你相好的?哈哈”黄静也不理,只顾往里走,走到一个叫“绝色”洗头房的地方,里面亮着红色的灯,厚厚的帘子半遮着,让人一看就觉得血液倒流,难怪说让男人犯错的不仅仅是女人而以。
我们进去时,外间居然没人,黄静一边把皮包放在桌上,一边朝着后面喊:“小齐,人呢?”后面传来了两个回应,没大一会儿,从后面钻出一个睡眼瞢然的姑娘,看年龄不过二十出点头,她穿碎小花的睡衣睡裤,裤脚挽着,头发散一束扎一束的披在脑后,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静姐来了呀,几天不来,一来怎么谅来这么早?她们都还没来呢,我在睡觉。”看到我了,忙露出见惯的笑脸说这位大哥来的早啊,你坐,我收拾一下。黄静瞪了她一眼,说别发骚了,这是我同学,叫周哥。
周哥。小姑娘叫了我一声,声音还夹着未清醒的粗哑,转身又进去了。
我坐立不安的从这走到那,又从那就到走,在不到五平方米的外间里,黄静说干嘛像猫闻见了鱼腥似的,你就那点德性。
她还真说错了,我周一平虽然以前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独闯(又鸟)窝,成为一群(又鸟)的朋友,终日可以享受着免费却专业级的服务,但毕竟那已经是过去了,我还真没有想到能够跟这群女人们以这样的方式相处着。
没一会儿,那个小齐洗梳的干净出来了,他们的日夜是颠倒着的,现在是晚上八点,却如同她的清晨般展开新一天的开始。这么看来,小齐倒也算是个标致的姑娘。
她很熟练的拿手搭在我的肩上,十指轻轻抚开:“周哥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呐。”
“嗯,我本来就不是本地人,过来玩的”我回答。
珲州有什么好玩的?
女人啊?我这么说完,便哈哈的笑,小齐的拳头砸在我的背上:“原来周哥喜欢戏弄人。”黄静在一旁看着,笑着骂她你个小浪妇,然后又皱起眉头说别闹了。
正说着,门哗拉一响,进来个胖子,光胖也就罢了,还秃了顶,头上一大片闪着黄润的光,小齐从我身边溜了过去,大哥长大哥短的叫了,没说几句话就领着那人进了里间,里间与外间的隔音效果剧差,那个胖男人先是跟小齐笑着,没大一会儿就喘了粗气,近乎于一头猪的咆哮,怪的是,小齐的声音却一直都在笑着的,光听声音就像胖男人在那里自个忙活自个,小齐只看着笑似的,黄静可能知道了我的意思,俯在我耳边说小齐这货都成了精了,干什么都跟没事人一样,人家是叫,她是在笑。小齐的笑声很大,而且脆生生的,从四处往我耳里钻,听着听着我突然听成了赵小妖的,而那个胖头大耳的秃子就被我想成了那个港商,我大喝一声,赵小妖你个贱货,跟个猪干你还爽啊?刚喝出来就知道自己发神经了,黄静吃吃的笑,你听不了这声啊,我们都惯了呢?赵小妖是谁啊?
赵小妖是个贱货,比(又鸟)还贱的贱货,我回答说,我其实是在贬赵小妖,而黄静听到这话却突然红了眼眶:“我知道我贱,这也不是没办法的事吗?”
我说我真不是说你的,我觉得什么事情都得有人干不是,不过干这个事情,要小心的太多了,能歇手还是歇手吧,我又把嘴呶向里间,那个小齐似乎年轻得很,多大呀。
21吧,她是这么说的,可谁也没去查她的身份证,我看着不到20,咳,管不着,管得着自己都是好的了,谁去能管别人。
跟黄静说着也没注意到笑声和猪哼声都已经消失了,等那胖子从里间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事情居然已经结束了,我在心里暗暗笑说这么快就出来,估计憋得太久,一泄而出。小齐送那胖子出去,回来朝黄静撇了撇嘴,抠猪。
小齐又坐到我旁边来,问我,周哥,你看上去就像个知识份子。黄静听了插道,你眼睛还真尖,我这位同学可是文学系的高材生,过去还是个诗人呢?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扑风捉影得到这些消息,正不知道如何回来。小齐一下子抓住我的手,瞪大了双眼撑大了嘴巴,天哪,我最爱文学。
“我最爱文学”换了任何一个人说我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小乔在刚刚接完客还未洗澡之前说出这样的话实在让我有些不适应,我尴尬的笑笑,说:“我不是什么高材生,只是应试而以。”
但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小乔的表情变化,她的眼神是炽热的,想说什么又止住了,看了看黄静,估计是因为黄静在场的缘故吧。于是,我、黄静、小齐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再来第二个客人,我跟黄静打车回去的时候,说:“今天亏了10块钱。”“什么亏了10块钱?”“打车来五块,去五块,一分钱没赚这不是亏了10块钱吗?”
她哼了一声,说行行饭吃的都不易啊,何况自己已经这么大年纪,你以为谁都跟齐妖精似的么?
那天晚上,黄静很好的服侍了我,让我舒舒服服的找到了如在云端的感觉,末了我说我没有钱,先赊着,她一个耳光就飞将过来,幸亏我及时反剪手把她掣住摔在床上。
半夜,黄静推醒我,把手机递过来,我愣了一下,想不到会有谁会打她的手机找我,是江洪吧,他家有来电显示,可能看到了黄静的手机号码。迟迟疑疑的接过来,里面是个女声,“周哥,我是小齐啊,吵了你吧。我明天能过去找你说点事吗?正事!”末了还强调一声,我莫名其妙,只好说可以可以,你来吧。挂了电话,黄静问那小骚货是不是看上你了,想缠你?我笑,我不年轻了,也不帅,更没有钱,她要缠我干嘛?黄静皱了眉头想了半天,也找不到理由,只好作罢。
第二天中午,小齐还真的来了,穿蓝黑色带条纹的运动服,像个学生似的。若我不是昨天晚上见过她,根本想像不出她会是个(又鸟)。难怪江洪说现在的(又鸟)都不像(又鸟),像(又鸟)的有时候还真不(又鸟),这似乎又成了某种哲学。
黄静朝她望了半天,想用眼睛挖出点什么,小齐却在她的注目礼下拉着我的手进了房间,而且顺便把门锁了起来。
我想像不出有这点好事,一个涉世未深的嫩(又鸟)对一个老男人产生感情,马上就要以身想许,我坐到床边准备让她坐到我的腿上来时,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本子递到我的手上说:“周哥,这是我写的一些散文和诗,你帮我看看,好不好?我书念的不多,但感情却是很真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让静姐知道,她一定会笑我的,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是知识份子”
我一下子冷了,感觉我的某个器官打了个冷战。
你,怎么可能会想到,我,周一平,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给,一个(禁止)当成知识份子,并,要给她写的散文和诗做指点。
拷拷拷,还让不让人活了,太玩笑了,我想我再也不能称自己为天才了。
第五节 施洗的河
我送小齐出门,黄静盯着我看半天,还没等她走完楼梯,便啪的一声把门关上说那小婊子找你干嘛?女人的贱和嘴巴的恶毒通常是成正比的,越贱的女人嘴巴越恶毒,总是挑比自己更贱的进行侮辱来显示自己的高贵,她在说她是小婊子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她是谁?是黄静,说爱了我很长时间的女人,而且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了我。我对她笑笑说,放心,她对我来讲还是个孩子,我已经不习惯吃太嫩草了。
小齐说不想让黄静知道她在写什么,而我单独一个人呆的机会很少,所以这天下午,黄错就要来临之前,我拿出一撂稿纸对黄静说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写点东西,放心,我的心情因为你已经好转了许多。黄静左右迟疑了一下,还是拎着包走了,关上门的时候她提醒晚上我要是没有回来,你也不要着急。
等我从阳台上看见她的身影踏向远方的时候,我就近不急待的从抽屉里掏出小齐中午给我的本子,我这才注意到本子的面子上居然印着迪期尼的跳跳虎,有位心理学家曾经说人类在选择物品的时候可以显示其真实的心理年龄,小齐的不成熟可见一斑。翻开第一页,上面是用黑钢笔重重的描了一句话:“最贱是无志”下面的署名是福楼拜。
我自然可以想起许多人的名言来,但忘了福楼拜说过这一句话,另外一位非常有名的心理学家说过人总是记住对自己有利的话,从另一层意义上我可以理解为小齐之所以记这句话是认为自己贱,而不希望自己贱,但愿我的理解是正确的,谁说(禁止)就是下贱的,无志才是下贱的,我突然想到了自己大概有些无志的倾向,自嘲似的笑了两声,虽然没有人听到。
翻到第二页,是几行字,不知道是不是小齐所谓的诗了,其实我对诗歌这玩艺儿是免疫的,尤其在认识了夏羽这谓所谓的获奖牛逼诗人之后,她彻底让我明白了诗这东西是神经病患者的前言不搭后语。
这几行字是
暂时收起希望
窖藏
等到蛆虫都成了苍蝇
一一飞散
再把生命漂白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诗,估计只能算是个“随手写下”吧,但就这几行字却让突然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清冷冰凉又难以呼吸,我可以想像一个女子在写在这几句时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憧憬,我向来觉得(禁止)这行当是想偷懒又想赚钱女人们干的,所以我跟江洪对于那些(又鸟)们总是从来不客气,总是想方设法的花尽力气把掏出去的钱干回来。
随便翻了几页,大多是这些暗示心情的小句子,我以那些年学过几年的文学知识判断这些句字没什么文学性,但从一个人的角度我却发现了有些东西我们永远无法透过表象去看,比如这个小齐的姑娘,她的笑是和一个男人的喘息浑在一起的,谁又能知道她在笑的时候是不是在诅咒世界上所有乱搞的男人那命根子都烂了呢?
陆陆续续的又看了几页,后面是类似散文的东西,随便看了一篇没有题目的,像是一个16岁少女苍白的表白。
想寻找一个人,可以让我可以诉说,他一定是离我很近的,虽然现在远在天边,如果寻到了,我要对他说,跟我一起走吧,我会把春天做成一条彩带,在你最寂寞的时候,装饰一下你素淡的心情,或者,我可以把夏季变成一颗炙热的心,你忧郁迷朦的眼睛,等到秋天,漫山红叶飞舞时,我可以用它为你拼凑出一幅最美的图景,让你坐在里面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