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心冷画屏-第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屏屏,其实你已经原谅我了对不对?”
已经原谅……为什么我没有印象?连我自己都没有印象的事,他怎么可以自说自话替我做决定!
“没有!”我矢口否认。
“若是没有,你为何一直握着那玉佩不放?”
玉佩……我低头看去,玉佩还攥在我手中,手心微微出了汗。
“谁一直握着了……还给你!不稀罕!”我把玉佩仍还给他,他顺手一接,说:“不稀罕,既然不稀罕,扔了也无妨。”
说着,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我惊讶于他的举动,下意识地拉住了他,“喂!你个不孝子,怎么可以把祖传玉佩扔掉!”
“嗯?”他回头。
“……”我看着他手里的玉佩,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改口,“我是说,这玉是传家宝,不能随随便便地扔。”
“娘与你说这玉的来历了?”
“呃……”我乍舌。
“那你也应该明白我当年赠你此玉是因为……”
“为何是我?”我忽然问他,想确定彼此的真实心意。
“只能是你。”
“为何?”我复又问道,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一把将我纳入怀中,紧紧包围住,没有一丝缝隙。
我以为他又要逃避,然而良久后,他说:“母亲说过,这玉佩只能交给将来与我共度一生的女子。”
“你们男人三妻四妾,能与你共度一生的大有人在,为何……”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我后半句话卡住了。
“母亲还说了,除非你足够珍视她,想与她结发,直到白头,否则绝不能轻易送出手。”
结发……白头……他的意思是……他想要结发白头的人——是我么?
“屏屏,我与你说了这么多,无论你是否明白,无论你是否原谅了我,我都不会放手,这一辈子都不会,就算是死……”
“好了,我都明白,都明白……”和许多女人一样,我也不免落入俗套,他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一切都是我误会了,我还能不明白么?
他一提“死”字,我就慌了,所有的思绪也跟着乱了。
“既然明白,那这玉佩你是否稀罕?”
“稀罕!传家宝谁不稀罕?”我推开他,从他手上夺过玉佩,攥在手心,死也不放。
白头一生是吧?好,那我就为了这传家宝,和你一起白头!
也许是一语成谶,当时用来哄骗弥儿的话,如今在我身上成了真。
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恨一个人一辈子的。也有可能,我从来没有恨过他,我恨的——只是这个时代。
“你收了这玉佩,可不许再丢了。”
“丢不丢要看我心情,要是撵你又瞒着我什么,就不是……唔……”话没说完,嘴却被他封住了。
知不知道花屏最讨厌什么?什么?不知道?好,那我告诉你们,我最讨厌说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断,尤其是用嘴!
吻了一阵,他放开,说:“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也不对你有所隐瞒。”
闻言,心底一软,眼睛竟也有些发酸,要他如此低声下气,还真是旷世罕见。我以为他是知道悔过了,却不知他的花言巧语并不是随便说说,因为——他一说完又立马吻住了我,而且加深了力道和时间。
时隔多年,没想到我还会与他遇见,再见面,我又嫁给了他。
新婚之夜,没想到他会对我坦言一切,可最后,我还欠他一个洞房花烛夜。
今夜,没有花烛,却有一个良宵。
绵长的一吻过后,他将我打横抱起,我心底微微一惊,然而转瞬即逝,我是他的妻子,方才的那一吻,早已将过去的记忆唤醒,身体的记忆也在顷刻苏醒。
身子软绵绵地靠着他,连带着心,再一次,一起托付给了他。
他熟门熟路地扯去了我的腰带,伸手探了进来,隔着里衣,轻轻摸索着衣物底下的皮肤,慢慢向上游移,我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他抬起了头,轻声道:“又瘦了。”
我愣了愣,而他的手掌已经穿过衣物,伸了进来,冰凉的掌心覆在肋骨上,我浑身一哆嗦,嗔怪道:“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能不瘦嘛!”
“不会了。”
“嗯?”
“今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说着,他又吻了上来,我还怔愣着,由着他趁人之危。
当身上传来丝丝凉意时,我终于醒了过来,但也闭上了双眼,即便不是第一回与他有肌肤之亲,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会有些不习惯,甚至有些羞涩。
屋外的沙漏沙沙作响,可是没过多久,我已经听不到沙子的声音,唯有他粗重的喘息,而这种粗重的喘息似乎可以传染给别人,我也跟着一起喘了起来,而且有些上瘾。
他吻着我的额头,再到双眼,然后在唇上用舌尖描摹一圈后,继续一路往下,寸土不放。
“嗯……”他的舌尖逗弄着小山尖,山尖连着天,天上似乎打了个响雷,电流穿过全身,酥麻麻的软成一滩。
生电,电能加热,自然界就是如此神奇。
热量传遍全身,并且逐渐加温,却始终达不到沸点。
可能真但热,思维变得有些纷乱,竟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不着片缕,直到有异物入侵体内,我才惊醒过来,并惨叫了一声。
还想再叫,却又被他封住了嘴,连带着舌头一起加攻,而底下,仍是卖力工作着。
莫名其妙,不知他的吻是解药,还是时间促使疼痛消失,的身躯顿时伸展开来,但也格外地空虚,好像需要什么来填满。
他的手指抽了出来,我也跟着烦躁了起来。
良久,没了动静,我猛然睁开双眼,只见他正一脸调笑地瞅着我,而我看到的他也已一~丝~不~挂,顿时,红霞满面,用双手遮住了眼。
“又不是不曾见过,怕什么?”他伸手来拉我,他的手掌有些粘稠,不知是汗水,还是……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不敢去想,羞!太羞涩了!
“屏屏……”
“嗯?”
“你没变。”
“啊?”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还是这么紧。”
一句话,我想活活掐死他!但是没等我来得及出手,他已先发制人,曲起我的双腿,而一根硬硬的物体抵在当中,正要蓄势待发。
知道他想做什么,我本能地并拢双腿,身子也跟着往后缩,而他一把拉住我,“别动!”
他的话似乎附着魔力,我被死死定住,果真动不了了。而之后,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去了巫山,看了云雨,旖旎了一夜。
第89章 87、冤家
“夫人,婢子让厨房做了些您平日喜爱的糕点。”看着徐娘手中的端盘,我微微皱了皱眉,说:“大娘,才用过午膳,我还不饿。”
“可是……”徐娘似有为难地看着我。
“你先放着,我饿了自然会吃。”
“是。”
徐娘将糕点搁在案几上后,便欠身退了出去。刚吃过午膳,这会儿实在没有胃口,便也没去管太多。
这几日很奇(提供下载…)怪,原本的一日三餐又加了两餐,除了正当用膳,厨房又会经常做些糕点送来我屋子,后来问了徐娘,才知是伯卿的主意。
那一个旖旎夜之后,又过了五天,五天内并未让我有所劳累,只说待身子养肥一些,再伺候不迟。我听后便是一阵怒气,什么叫养肥了再伺候,他当我是养殖场里的猪仔不成!
气归气,我明白他都是为了我好,毕竟漂泊在外数年,外加提心吊胆过日子,原本不圆润的身躯这时候愈发清瘦了,以至于那一夜过后,身子如同散了架似的,一点也不像自己的。
许是他雄,而后的几日里,他也就温柔了许多。
而经那一夜,我终于醒悟过来,无论是身体,还是一整颗心,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
终于,我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还不算太迟。或许,也是托了小弘的福,当时的话仍旧萦绕在我心头。
想起小弘,我又想起了那个槐花与落霞的故事,他没来得及与我细讲便已离世,心想着他曾视为知己的伯卿是否知道,便在之后的一个午后拿了小弘送我的玉如意向他试探了一下。
果不其然,他的故事,他是知道的。
玉如意是在他了解小弘之后亲手打造馈赠与他的,用来缅怀已逝但华夫人。
太华夫人……那槐花,那落霞,果真都与太华夫人有关。
曾在夜里难眠时,多番辗转,偶尔想想那玉如意背后的故事。如意刻意雕成了槐花的模样,小弘又在弥留之际选择顿足于槐花落霞之美景,想必是为了思念什么。
当伯卿告诉我小弘在楚国做质子之前,有个相依为命的姐姐时,我便知道他说的是未嫁去权国时但华夫人。
他说小弘那时候便喜(…提供下载)欢看着府里的槐花树,笑得很开心。他不明白为何沦为质子的小弘可以笑得那般洒脱,直到小弘告诉他那个美丽的故事后,才幡然醒悟。
年幼时但华夫人带着比她小几岁的小弘,他们一起长大,一起欢笑。太华夫人素来喜(…提供下载)欢看落霞还有槐花,觉得红艳艳的霞光穿透素洁的槐花时,美不胜收,流连忘返。
这一看,就看了许多年,直到她远嫁权国。
美景依旧,人不在,只叹睹物思人,徒添伤感罢了。
没多久,权国被楚国所灭,太华夫人被俘来楚,后又抱病而亡。得知病故消息的小弘却只能碍于其父的阻拦不得见她最后一面,直到多年后,得知太华夫人遗孤在世时,小弘终于按耐不住再次请命使楚接回她的孩子。
那孩子,便是弥儿。
这一回,申伯不再拒绝。
那一年,是我初遇小弘的一年,也是那一年,弥儿离开了我的身边,同样是那一年,伯卿把玉如意交给了小弘,算是久别重逢的礼物。
沧海桑田,昔人已去,碧落黄泉,想必他还是能够见到她的。
当听完故事,不知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境,只叹有一丝熟悉,还有一丝无奈,或许,那是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吧。
解开缠绕许久的困惑后,我便把那玉如意收了起来,那是属于小弘的东西,他给了我想必是想到有一天我会重新回到伯卿身边,由他亲口告诉我这背后的故事,如今我知道了一切,知道了他的用心良苦,那么,属于他的物什也该永远地封存起来,得以保留住这份美好。
小弘,当真是我与伯卿的好朋友,只不过伯卿为了救我而牺牲了他,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他。
可人都死了,我要如何补偿……
“放我进去!你们给我让开!我要见你们家夫人!”
夫人……不知是我幻听,还是想得太入神,隐约听到一个女孩子叫喊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提供下载…)怪,便去开门,正巧看到一个丫鬟路过,一把拉住她,问:“前院是不是出事了?”
“回、回夫人,外面好像有人在闹事,侍卫和徐娘正打发她走呢!”
“闹事?究竟发生何事了?”我奇(提供下载…)怪道。
“婢子方才只是路过前院,并不了解实情,只听得是个姑娘在大门口嚷嚷。”
我瞧她的样子,的确不像明白前因后果,于是便遣退了她,径自去一探究竟。
*
一到大门口,便见前方乱作了一团,有侍卫的警告声,徐娘的怒骂声,还有一个陌生姑娘的大声嚷嚷:“别以为当官的就可以欺负人!我告诉你们,我阿灵从来就不怕!今日若是见不到那个狠心的女人,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走!”
狠心的女人……这丫头,非但胆子大,牙也挺尖,倒是跟我有几分相像。
“大娘,发生何事了?”
我一出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双双眼睛朝向了我,并都行了礼,除了那个陌生的姑娘,她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我,我觉得有些好笑,就走近了几步,问:“不知这位姑娘要找的狠心的女人是何人?”
仿佛被“狠心的女人”这几个字击中,那年轻又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的姑娘立刻回过了神,靠近我,却被侍卫拦了下来,我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她才能够靠近我,态度很是得理不饶人地反问我:“你是令尹夫人?”
这姑娘甚有气势,似乎比我更有能耐,我点了点头,说:“不知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我才问完,她便二话不说拉住我的手腕,“跟我走!”
瞧我被人“劫持”,侍卫和徐娘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大胆!”说着,便抡起了刀剑。
我见刀剑吓人,怕出大事,便赶忙道:“把剑放下,别吓坏了人家。”
“可是……”
“我没事的。”
受了指示,他们便把剑收了起来,却没放行,我又问她:“姑娘上门找我,又要将我带走,总得给我个理由不是?”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她的语气丝毫不客气。
弟弟……猛然想起伯卿曾说过弥儿和一个野丫头在一起,难道眼前的姑娘正是……
心底顿时一惊,她特地闹到府上来找我,莫不是弥儿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弥儿出了什么事?”
“你倒是还会担心他啊!他都快死在外头了你知不知道?”
死在外头……伯卿不是说弥儿在外面喝了几杯酒而已,又怎会死在外头?
“什么意思?”
“他喝醉了和人家比剑,受了些伤……”
受了伤……
“夫人!”
一听到弥儿受伤,整颗心都吊了起来,也不顾身后的人如何喊,如何制止,拉着那姑娘就往外奔。
弥儿受伤我是见过的,那一次差点让他丢了性命,这一回,又有多严重?比剑……他怎会去和人家比剑……若是伤得严重,叫我如何向死去但华夫人还有小弘交代……
“喂!你倒是慢点啊!”
“弥儿在哪儿?”心里过于紧张,走得稍许急了。
“你这时候倒知道急了,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