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妃,朕只要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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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轿辇内只听得到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呼吸声。
良久,油腻腻的大手从女子嘴巴上拿了下去。
“对不起,我听到外面有异常。不能出声告诉你,黑暗中又不能跟你使眼色,所以……”男人心怀愧疚,不停解释。
“知道了,我睡了。明天白天自己拿药粉和纱布换药。”说罢,女子挪到大毯子的边缘,扯着毯子边儿反向翻滚,将自己牢牢地缠在毯子内“我是正人君子,你根本无需防备!我若是卑鄙小人,你这般防备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男人嘟囔着,抗议女子对她的不尊重。
女子却懒得搭话,径自寻周公去了。
男人等不到对话,便就地躺下。暗夜里,一双明亮的眸子久久地闪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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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终于走完了颠簸的山路,一行车马来至平坦的官道上。
傍晚,因了气温下降的缘故,苏婉雅提议到轿辇外去走走,却被乌弥以“不宜与下人太多接触”为由,回绝了她的提议。她便一甩衣袖,独自出了轿辇。
红衣美女一出轿辇,便聚集了几乎所有侍卫的仰慕目光。自然,她深知自己的魅力所在,胸挺得更高,腰扭得更欢,臀也摆得更大力了。
扫视一周,眼睛瞄到了正在与凌舜聊天的青笺,嘴角便微微扯动,摆着柳腰靠上前去。
“苏姑娘……”
“和亲使……”
两人礼貌地冲她点头致意。
“岑女官真是繁忙啊!晚上要伺候野。男人,白天还要周。旋侍卫长!”声音很尖利,加之内容实在具有爆炸性,刚说出口,便引来一阵唏嘘声。
“你在胡说什么!”凌舜低吼着质问道。
“我在说什么?”苏婉雅的声音扬得老高,“我在说,你们的女官,岑青笺,她白天跟你这个侍卫长亲亲我我,晚上却在轿辇里伺候她的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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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廉耻
苏婉雅的话一说完,现场竟然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青笺。
凌舜也转头看着她,“丫头,跟她争辩!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姑娘!哥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你!”
青笺摇摇头,“清者自清,我没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释。”
说罢,准备离开人群回轿辇。
苏婉雅却伸着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怎么?做贼心虚啦?那就带大家去你的轿辇上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藏没藏野。男人!缡”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青笺一把推开身前的手臂,继续往轿辇走。
“丫头,你就让她看一看,也好为自己正名!”凌舜一把扯住青笺的手臂,拉着她大踏步往轿辇走,“来来来,大伙都看看,来看看青笺的轿辇里到底藏没藏男人!”
侍卫们听了,便纷纷往轿辇走,几乎将整个轿辇围了起来钔。
“哥……”青笺迟疑着,脚步有些拖沓。
中午回去送饭的时候,该死的男人小声说他昨晚没睡好,吃完饭要补觉。天晓得此时此刻他是不是在休息,若真的被人抓到他大咧咧地躺在榻上睡觉,那可真是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了。
然,自己已经被凌舜这个不知情的家伙拉到了轿辇旁,就只能硬着头皮随机应变了。
“来吧,让你的野男人现身!”苏婉雅环视四周,“让代国的侍卫们都看看,你们的女官是多么淫。荡的一个女人!”
凌舜眯起眼睛,一下子甩开青笺的手,用力扯开了轿辇的门。
于是,有些好事的侍卫也偷偷地掀开轿帘,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然,众人几乎从各个角度看遍了轿辇,也没发现半个人影,就更不要说是苏婉雅口中的野男人了。
青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继而,微笑着看向苏婉雅,口吻严肃认真,“苏姑娘,请问你,我的野。男人在哪儿?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若是的话,请把他放出来还给我啊!”
“对啊,把野男人交出来吧!”凌舜与青笺同仇敌忾,脸上满是痛快的神情。
青笺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小声叮咛,“你是大男人,怎可与女人龃龉。”
凌舜便隐忍收声,但眼神却如刀子一样投向红衣女人。
但见苏婉雅的脸色如七彩霓虹一般,变幻了好一刻,这才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你们一个个的,只看到外表媚。惑,根本看不到内心肮脏!”凌舜竟甩出了这么一句词,还拿指头一下下点着侍卫们。
青笺忍住笑,把他拉到一边去。
“哥,指责别人注重外表、忽略内在,你不是也喜欢刁蛮跋扈的紫筠吗?”继续憋着笑意揶揄男子。
“我……”凌舜一时语塞。
好半天才支吾着,“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她没有这个女人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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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女子上了黑暗的轿辇。
“你还在吗?”小声探询道。
“当然。”鬼魅一般的声音幽幽地从某个角落传了过来。
“白天……”
“白天被人捉。奸了,是吧?因了昨晚有人窃听,今天白天我便特别留意外面的动静。那个女人嚷嚷着要捉你的野。男人时,我趁乱离开了轿辇。”声音由远及近,转眼来至女子面前。
“你不能再留在轿辇里了。现在已经到了官道上,来往的车马很多,明天一早你就下了轿辇自己想办法找医馆疗伤。”将手中的干粮塞到男人怀中。
“我的伤……”
女子即刻打断了他,“你已经能自如上下轿辇,可见伤势并未恶化。你知道这个车马队伍是皇家的,后天一早就会进宫面圣,若是被别人发现你藏在轿辇之中,那便是死罪。不仅你要死,就连我都不能苟活。”
“怕死了,是吧?”男人正色问道。
“死没有什么可怕的!重要的是,要死得值得。更何况,明明可以避免的灾祸,为什么偏要迎头赶上去呢!”说罢,双脚探寻着往榻边走去。
“让我再留一天吧,后天一早,在你们进宫之前,我保证会离开。”听起来是诚恳的乞求。
女子沉吟片刻,叹息一声,“你知道的,以你的功夫和力气,我没办法强迫你离开。如果你非要待到那个时候,就请你遵守约定,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才好。”
男人的声音顿时欢乐起来,“放心。如果被发现了,我绝对不会说我是你的野。男人,即便是死罪,我也会一个人承担的。”
“随便你!”女子爬上软塌,又把自己裹了起来。
男人站在黑夜里,望着软塌,久久地站立着。
夜里,一个人影窜出了轿辇,在夜色下一闪即逝。
当值的哨位似乎察觉到了晃动的影子,还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又侧耳倾听了片刻,最终无奈地摇着头,继续木然地盯着前方。
翌日早上,女子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蜷缩在地毯一角的男人。起身到他身边,拍着宽厚的肩膀,“醒一醒,别躺在地毯上,去软塌上睡吧。”
男人咕哝了一句抱怨的话,眼睛仍旧闭着,几乎是用摸的,爬上了软塌,倒头便睡。
女子无奈摇头,出了轿辇。
不远处,红色的身影站在许多侍卫中间,娇滴滴地述说着什么。但见那些侍卫们个个眼神烁亮,那几个被女人注视着的,行为举止格外欢畅,满脸的骄傲和满足表情。
女子苦笑着摆手,转头却看到了正在远处注视她的凌舜。于是,莲步而行,来至他的身边。
“丫头,明天一早就进宫复旨,你便可以好好歇歇了。”男子不光口吻是怜惜的,连神色都是温柔的。
女子淡然一笑,“恐怕回宫的日子反而还不如现在清闲呢!”
她说的是事实。真不知道暴君还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折磨她!只因了无法解释开的误会,便遭到他的无理对待,想想便令人心生唏嘘。
“清闲?现在的生活清闲?”男子的目光瞄着红色的身影,“昨日她陷害你不成,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更加恶毒的主意来针对你呢!”
“我猜想,回宫之前她不会再想办法羞辱我了。”女子似乎有十成的把握。
“依我所见,她是妒忌你比她优秀,也算是因妒生恨。所以说,这种嫁祸栽赃、污蔑陷害的把戏一定还会发生的,你可要当心才是!”男子提醒道。
女子不语,只微笑着。
事实也的确如女子所说那样,苏婉雅再也没有刁难她。不仅没有刁难她,甚至还借用长公主的名义命令她再也不要去大红轿辇上伺候,理由便是长公主旅途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不希望被打扰。
跋扈的女人忽然反。攻为守,着实令人意外,足见她并非有胸无脑的泛泛之辈。
不必伺候人,青笺的日子的确轻松许多,可是她却快乐不起来。皇宫越来越近,那种时刻被约束、命令和责骂的生活也马上就要来临了。
怏怏地度过了一整天,晚上为男人准备了干粮之后,又闷闷不乐地上床榻裹了自己,辗转半夜,终于睡着。
凌晨再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在轿辇之内,心知他已然离开,即便不告而别,也还算是遵守承诺的。
众人都被凌舜叫醒,整理行装之后往宫中进发。其实昨晚要是连夜赶路,不到半夜就能够抵达宫中,可是却因了不能在晚上行正式的迎接礼而推迟了行程,遂将欢迎的仪式安排在了今天上午。
迎亲的队伍拉得很长,进入皇城之后,因为已经提前戒严,偌大的街路上就只有长长的车马轿辇队伍。
离宫门越来越近,便有先遣的侍卫来报告,说六王爷亲自迎在了宫门口。
于是,队伍行至距宫门几丈远的位置停了下来,众人纷纷下马下轿,步行至宫门口面见王爷。
走在头里的自然是长公主、和亲使、迎亲使和侍卫长。
苏婉雅一直垂着眼帘走路,毕竟是正式的官方仪式,所以并不张扬,将扭动的幅度减小。。
然,当她抬头望向六王爷龙岳桢的时候,惊得如五雷轰顶,张大了猩红的嘴巴。大约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脸上又现出惯有的妩媚神情。
随即,便是简单的欢迎礼,自有内官一步不落地走了一遍程序,最后,八抬的软轿抬着长公主和和亲使去了玉章宫,只等着次日举行大婚仪式。
青笺和凌舜则回了御乾宫去复命。
六王爷没有随同长公主回玉章宫,也没有去御乾宫,只是立在原处。眼珠却直直地,目光一直落在只低头行走、不发一言的青色身影上。
御乾宫内,龙岳枭刚刚下朝,正坐在那里品茗,眉头却蹙成了一团。
“这是谁泡的茶?难道不知道朕喜欢喝八分烫的吗?”一挥手,便听到了茶盏坠地之后的碎裂声。
奉茶的宫人惶然跪下,“求皇上饶命!奴才已经尝试了各种泡茶的方法,可还是达不到青姐姐那般的泡茶功夫……”
“她泡的茶就好么?只是勉强入口罢了。”冷魅的眼神瞭向宫门口。
“奴才这就去换一盏来……”宫人爬到瓷器碎片那里,将瓷片清理到茶盘中,端着退出了大殿。
稍后,李韦进来禀报,青笺、凌舜二人已经接了长公主回宫,此刻在殿外候着,等候通传。
龙岳枭神色凝重地抬了抬手,李韦便飘出殿门,将二人带入大殿。
两人叩拜之后,禀报了迎亲的大致情况,凌舜便被龙岳枭遣走,殿内只剩下皇上和婢女二人。
“奴婢去给皇上泡茶。”女子福了福身子,想要离开。
“朕不口渴。”从龙椅上站起,踱着步子,来至女子身侧。
“皇上还有何吩咐?”女子低着头,面色淡然。
“听闻你在迎亲的路上竟然于轿辇之中私藏男人,看来你是把朕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咬牙切齿地说道。
女子愕然抬头。才刚刚回到宫中,路上发生的事就传入了暴君的耳中,不知他是真的神通广大还是实在闲的无聊。
“怎么?无话可说了是吗?别以为当时找不到那个男人就能够证明你的清白!”一把抓起女子的手腕,将她拎到自己的胸口,眼睛逼视着清瘦的小脸,“无风不起浪,有那样的传闻,自然也说明了你行为不端。”
女子无畏地回望,“皇上也说那是传闻,既是传闻,便不能判断其真假。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没有捉到那个所谓的野。男人,就不能随意判断奴婢的品性。”
“不知廉耻!”男子一把甩开女子的手,害她差点摔倒。
女子飘渺着站稳,“皇上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便告退了。”
“等等!别忘了,明天晚上由你去呈递合卺酒。”龙岳枭仰着脸,眼角挂着玩味和鄙夷。
女子一怔,“遵旨。”
随即,袅然离开。
望着婀娜的身姿翩然消失在殿门口,龙岳枭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凝视着桌上刚刚打开的密封卷宗。
稍顷,将卷宗点燃,扔到了火盆里,熊熊火光映衬着渐渐阴鸷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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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热闹非凡的大婚庆典在宫中举行。
谁都没有想到,六王爷大婚竟然比皇上纳娶第一个妃子还要铺张奢华,于是,好多人都在暗地里议论,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六王爷的正妃是乌蛮国的长公主,地位要远远高于相府家的大小姐。
岑妃才持续了没多久的风头被一个外域女子轻而易举地夺了去,再加上封妃之后迟迟没能承宠,懊恼的心情可想而知。她便把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便是她的一品女官妹妹。
望着一直躬守在皇上身后的青衣女子,岑妃的嘴唇都要咬破了。
令她郁闷的是,即便她早早地起来上妆绾发,即便她穿了最新的华服,却还是没能令皇上多看她一眼。越想越觉得憋屈,直至急火攻心、五内俱焚,她竟然华丽丽地晕倒在了大婚典礼上。
几个宫人七手八脚地将岑妃抬回瑶华殿,龙岳枭只是吩咐李韦让御医去瞧瞧,自己并未起身相望。
“皇上,奴婢想去看看姐姐……”女子在他身后轻声请示。
“你姐姐的身体没那么虚弱,应该是穿着太厚,中了暑气,休息一下即可。”口吻若无其事,仿佛晕倒的那个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不相干的旁人。
“不是到了晚上才让奴婢呈递合卺酒吗?”女子执意离开。
“朕让你留下。”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女子无奈至极,“遵旨。”
眼眸流转,却看到了仍旧身着红衣的苏婉雅投过来的幽冷眼神。
女子淡然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苏婉雅不仅没有回应,甚至还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