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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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了。
玉真子走到王恺的身边,与他一道跪着,伸手握住了王恺的手,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阿钰愿还俗重回王家当儿媳妇。”
王太傅吃了一惊,这玉真子怎么突然就开窍了?有她的还俗,王家的颜面就能保全了。
王太后更是急着从首座下来快步走近她,颤着声音,“阿……钰你……说……真……的……”
王恺也诧异地看着她,他以为她不会来了,心里突然感动莫名,反手紧紧地握住她有些冰凉的玉手,“阿钰,我欠你甚多。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阿芙。”玉真子道,然后看向王太后那一脸的喜极而泣,“你也别那么感动,若你再做些什么自以为是的事情,我还会再去当道姑的。”
“不会.不会.阿枉只要你肯回头.租母什么也都答应你口”王太后抽帕子当场抹了抹泪水。
玉真子知道从她说了还俗这句话之后,往后三清祖师的面前将没有一句叫玉真子的道姑,俗世中却多了一句叫司马钰的玉安公主。
“看来是皆大欢喜的场面,王大人,恭喜你们夫妻破镜重圆。”冉溥一脸笑意地道。
“同喜,同喜。”王太后笑道,“冉将军与阿芙的婚事将不再有人阻挠,不知将军是打算在洛阳办婚事还是回北地再办?”这话一出意味着王家不再与他相争谢芙。
冉溥正要回答,看到谢芙与一名长相温和的男子走进来,他脸上的笑容就真诚得多,今早她就派人来告诉他会亲自去迎接废太子,即使他不高兴但也不会阻止她的举动,但是那目光仍是有几分不善地看着司马憨。
司马憨觉得背脊发凉,忍不住朝那目光不善之人看去,这就是阿芙的未婚夫? 看来他倒是紧张身边这小表妹,于是朝他温和一笑,“你就是冉将军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冉溥心里虽然不喜他,但仍回道:“正是在下。”
谢芙暗暗有些不满地看着自己的爱郎,都跟他解释清楚了他偏还这样,看到王太后的目光看向她,她这才上前道:“阿芙拜见太后娘娘,表兄已有好几年没回宫里了,阿芙怕他一时半会儿不认得路,所以亲自给他带路前来觐见太后娘娘。”然后看向一旁的玉真子司马钰,“阿钰,看来你回心转意了。”
“那不是你所愿的吗?” 司马钰斜瞄了她一眼。
谢芙笑了笑,“三郎这回不会再求错亲了吧?”
“那次是三郎鲁莽,阿芙也别记在心上。”王恺看着谢芙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虽然心里不舍,但他仍有风度地放开。
谢芙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后才起身到冉溥的身边跪坐,这举动很明显地昭告了世人她的心意。
冉溥笑着看看她那因兴奋而红扑扑的小脸蛋,在案下的大手很自然地就握紧了她柔软的小手。
王太后瞟了一眼谢芙,然后才看向那个向她行礼的男子,“阿憨一路辛苦了,回到洛阳自要好好梳洗一番,休息休息才能养足精神。”
司马憨听着王太后这双关的话语,暗示着他不要过多的插手洛阳的事务,仍是一脸温和地笑道:“祖母年事已高,父皇也近老年,身为人孙、人子、阿憨实不敢置身事外,只顾风花雪月,那就是真真的不孝,愿祖母允许阿憨尽孝道。”
王太后的眼中的防备之意一闪而过,面上仍端着祖母的慈爱笑容道,阿憨果然是好孩子。”
谢怿到来的时候,这里已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哪里还有剑拔弩张的样子?尤其是听闻冉溥说将与阿芙回北地再举行婚礼的话,他就知道婚事的难题已经解决了。
王太后一听到说是回北地再办婚礼,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人再待在洛阳城内绝非好事,还是快走快好,“那样也好,只是阿芙一路上要车马劳顿了。”
谢芙的眼笑得弯弯地道:“那也没有什么,阿芙还年轻,一点点路途的劳累还承受得起。”
谢怿道:“本来我们谢家嫁女也该好好的筹办一番,但是既然他们俩都同意到北地再办婚礼,我自然也由得他们自己选择。”
正在大家就着婚事讨论的时候,司马哀怒气冲冲地冲进来,“朕不许,哼,你们一个个居然瞒着朕要把朕的阿芙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你,谢怿,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让阿芙嫁到远去的?”
司马哀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都傻愣了,没想到最后跳出来挠了婚事的人居然是这个白痴帝王,但是众人也没多当成一回事,谢怿举手做揖道:“陛下,阿芙也是我谢氏的族女,怎的我谢氏对她的婚事就做不得主了?”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朕不管,朕说阿芙不许嫁就不许嫁。”司马哀如小孩子一般气鼓鼓地道,若不是今天斗蛐蛐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这件事,他还被瞒在鼓里呢。
“父皇,这是表妹的婚事,是喜事。”司马憨给父亲行了一个礼,这多年没见的父亲还是老样子,仍然是那样的我行我素,对于这样的父亲,年幼时会抱怨,但及长却又羡慕他的轻松自在与单纯乐观。
“你,一边去。”司马哀毫不客气地道。
冉溥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司马哀,好不容易这婚事终于确定了,这帝王又怎么跳出来说这么一番乱七八糟的话,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眼身旁的谢芙,这是她最爱的舅舅,小丫头会不会因为他的一番话而放弃与他成婚?他的大手不自禁她紧紧抓着她的小手,他不会放开这小手的。
谢芙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反手握了握他的大掌,然后才起身走近司马哀,道:“舅舅。”
“哼?”司马哀把头别向一边,表示不搭理她。
谢芙又哄了他几声,司马哀却突然一把抓着她的手带她快步离开,她也没有反抗,而是暗中给额上冒青筋的爱郎一个安心的手势。
冉溥这才把半起的身子又坐回去,这司马哀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王太后却笑着小啜了一口酪浆,“由得他们甥舅俩去谈谈吧。”
“那是自然。”冉溥也得装做有风度的同意道。
既然事情大致谈妥了,冉溥也起身告辞,看来今天是没有机会与他的小丫头独处了,带着手下刚刚踏出宫门,突然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冉将军,能借一步说话吗?”
冉溥回头看着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当然可以,王大人。”
各自支开手下,背着手站在回廊上看着那满地的落叶,王恺首先望向冉溥,“冉将军,你莫要负了阿芙,否刚我绝不会饶过你。”
冉溥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王大人,阿芙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我自会待她好一辈子,但这也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我的承诺是对她,不是对你,你没有资格要我承诺什么?因为你不是阿芙的什么人。”
“冉将军,你现在已经是胜利者了,还要痛打落水狗吗?”王恺呼出一口浊气,“即使我与阿芙没有缘份成为夫妻,但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兄长,自当要为她说话,若你以后真的欺负阿芙在北地孤独无依,我王恺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会带她回来的。”
“王大人,你的设想不成立,也永远没有这一天。”冉溥冷声道,这个王恺还是令人看不顺眼,转身离去不再搭理他的无理叫器。
“冉将军,你最好记得我说的话。”王恺朝着那远去的高大的身影喊道,然后站在原地任寒风打在身上,阿芙,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将来你一定要过得幸福,不然……不然我也不会原谅你践踏了我的心选择了他
冉溥自然听到王恺那大喊的话,这个男子对他的小丫头还真多心思。
萧先生等人看到冉溥过来,然后才凑上去准备出宫,许章大大咧咧地道:“将军,我们未来这将军夫人是不是小了点?”虽然谢芙长得十分漂亮,但是当他看到她那娇小的身材与还显稚嫩的脸蛋,顿时心里就大呼他家将军老牛吃嫩草。
冉溥的脸黑了黑,他其实挺介意自己比谢芙大上十岁的事情,“她十五了,也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 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听得出他正不悦着。
本来要说话的杨雄顿时就识趣的闭嘴,惟有这许章不知死地又开口道“将军,下属也是关心您,嘿嘿,您与夫人洞房的时候会不会压坏她啊?看来夫人真的很娇小……”看到冉溥脸上寒霜密布地看着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用手捂住口,“将军,当我没说,没说过。”
冉溥这才收敛自身的怒气,道:“看来你满脑子都是龌龊的思想,杨雄,明天让他去打扫马厩,直到我们起程回去那天为止。”听了许章的话,他的心下还是有些怀疑的,自己真的会压坏那个小丫头?想到她那不及他胸前的身高,他们的洞房会不会是一场灾难?他刚毅的脸庞上的疑惑一闪而过。
“诺。”杨雄应道,然后兴灾乐祸地看向许章,谁叫他乱说话?
许章知道将军说出口的话不会收回,惟有焉着脸也应了声“诺。”
冉溥这才不再冒冷气,带头往前走。
萧先生看了一眼后面这两人,然后才赶上前去与冉溥并排而行,他脸上也有几分尴尬,但身为长辈,仍是小声地道:“将军知道如何与小郡主恫房吧?”
冉溥此时也瞪了一眼萧先生,怪不得阿一说他为老不尊,“萧先生是不是也觉得日子过得很舒畅?”他还没傻得不知道洞房是怎么一回事?况且那次小丫头中了媚药的时候,他不但把她的身体看了透彻,也摸了个遍,又岂会不知道这种事?
萧先生尴尬地笑了笑,“我是看将军一直过得有些清心寡欲,所以才会操心这些个事,不过是男人都会的,将军都二十五了,是时候也要开开荤了
冉溥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这萧老头是不是嫌身上的骨头太痒了?但念及他是长辈,他咳了咳,“萧先生莫要胡闹。”然后快速地往前走,再搭理这三个人,他难免不会被气得吐血。
“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带将军到最红的青楼去体验体验?”许章仍不改本色地与杨雄小声议论,身边亲近的人谁不知道冉溥这人从不狎玩女性,都二十五高龄了仍是童子鸡一只。
杨雄伸手搭上许章的肩膀,“这主意不错,不过回头我们肯定要被将军揍得半死。”
“揍得半死也好过洞房那天将军被未来的夫人嘲笑,你知道男人的尊严是很重要的……”
“……”
帝王寝宫里,司马哀放开谢芙的手,脸含怒火地道:“阿芙,舅舅不要你嫁到那么远去?往后舅舅想要见到阿芙也困难。”然后又采取哀兵之策地道:“阿芙不要舅舅了吗?”
谢芙看到舅舅这神情,心里一软,“舅舅,阿芙即使在多远的地方,心里都会有舅舅,怎会不要舅舅呢?……”
司马哀从来没有想过这心爱的侄女有一天要你到那么远的地方,听到她的话,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像个孩子般逃避道:“朕不要听,不要听,阿芙,你不公平,你要那个男人不要舅舅。”他一脸的指控。
谢芙看着这依恋她的舅舅,心里也一酸,她其实也舍不得离开他,只是他终究要嫁人生子,不能一辈子都守在他的身边,眼眶含泪地拉下司马哀的手,“舅舅要看到阿芙不快乐吗?舅舅身边以后会有表兄会有阿钰,其实舅舅并不孤单,可是阿芙若没有他心里会很苦很苦的,舅舅愿意看到阿芙每天的哭丧脸吗?”
“可是他们终究不是阿芙啊。”司马哀抱着谢芙难过地道。
谢芙拍拍司马哀的背,“舅舅。”
半晌后,司马哀才松开谢芙,“阿芙,你真的要跟他到那么远的地方?”他不死心地问道。
谢芙看着他的脸,心里一酸,感觉到那心被撕扯成两半,母亲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我……”
司马哀是单纯,但并不是傻,尤其是面对他在意的人,他的感情就会丰富许多,看到谢芙那为难到又要哭的脸,他终于明白自己是在给她出难题,于是打断她的话,“阿芙,是舅舅为难你了,只是舅舅真的舍不得你。”
“舅舅。”谢芙投到他的怀抱,一直以来他都是她最亲的人,所以也怕他会难过,她才一直没有说,只想拖到不得不说的时候再开口,这样舅舅就会多快乐一天。
良久,这对甥舅才坐下说话,谢芙道:“舅舅,阿芙以后会给舅舅写信的,舅舅往后要多亲近表兄与阿钰,他们都是你的子女,不会不爱你的……”趁机提册立太子之事,就算王家反对这件事,但只要舅舅就同意,有他们谢家及其他臣子的支持,这太子非司马憨莫属。
司马哀瘪着嘴道:“这些都不重要。”然后又下定决心地握紧拳头站起来道:“阿芙,舅舅要看着你出嫁,这样你娘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对,就这么办。”
谢芙顿时瞠大眼睛看着她舅舅的举动,原本他们想尽快走,回北地再办婚事,但他的舅舅却突然说要在洛阳办婚事,“舅舅?”
“朕现在就命人去准备,一定像当年你娘出嫁那般风风光光的。”司马哀想到就做,完全不顾及当事人的做法,然后就出去传大臣来讨论这婚礼的事。
谢芙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后笑了出来,眼中带着泪水,这样也好,让舅舅看着她出嫁,就像娘看着她出嫁一般。
建元十三年,这一年发生的事够洛阳城的人念叨许久,诛完贾后,就在王家如日中天的声势中,废太子司马憨重新被册立为太子,但是为了给临川郡主出嫁让路,太子册封仪式偏要拖到明年才举行,宫里因为陛下的一个决定而忙翻了天,那规格还要堪比公主出嫁,更是马虎不得。
王太后听闻时,脸上的皱纹倒是舒展了一些,看向一旁的心腹宫女道“谢芙一旦离去也是好事,起码以后不会有人再跳出来指挥着陛下做我不喜的事情,太子之事暂时由她瞎折腾,等她一离开,我要拉太子下马还是有机会的。”
“这件事你想不都要想,祖母,如果你再这样一意孤行,我不会再原凉你的。”司马钰一身毕服走进来,俏脸含霜北道,“你就不能让大家都歇歇吗?你看你都老成这样了还要争什么权利?权利就这么重要吗?不能让大家都过得快乐简单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