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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人鱼的信物(出版书)-第3部分

小说: 人鱼的信物(出版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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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时候闲的要死,和堂哥两个人天天磨着四叔的警卫员带我们练车。那小子据说参军之前是赛车圈子里的NO。1。车子也是他给我们选的。最开始用的是ZR…12R。那车爆发力不错,但是高速巡航要弱一些。警卫员欺负我们俩是外行,什么也不懂,坚持说这车最适合初学者练习45°紧急侧滑制动、定点原地调头之类的动作。一直到我玩熟了后轮回转他才勉勉强强地同意我换六眼魔神。
  年纪渐长,对那些带有炫耀性质的技巧渐渐失去了兴趣,却单纯地迷恋上了速度。我的朋友不多,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只能通过速度来缓解。还好我的老爸老妈对于这种游戏的危险性所知不多,要不就是对四叔的警卫员过分信赖了。否则,他们一定不会答应我到哪里都带着这辆宝贝车。
  大夏天的,带着头盔和护甲自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但是车子跑起来之后这些小小的不如意就被我统统抛在了脑后。
  我不知我的烦闷因何而起,是初来此地的不适应?是担忧老爸老妈吵架吵出了什么结果?或者……只是青春期正常的情绪起伏?不过,等开学我就大三了,这把年龄了硬要说自己青春期,估计听到的人会连大牙都笑掉了吧?
  我想我是有一点羡慕习芸的。她什么时候都目标明确,不论对错、不论别人的看法。她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我恰恰相反。我总是无事可做,总是行走在路上却不知目的地在哪里。就好像现在,我和我的魔神飞驰在人烟稀少的海滨公路上,速度一如既往,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心里空荡荡的。莫名的躁动。
  太阳明晃晃地晒着翻修好的柏油马路,热气袅袅上升,映得远处的路面也不停地微微晃动,仿佛活物一般,在烈日下不住地喘息。不远处就是平静的海。在艳阳下半凝固似的轻柔起伏,仿佛一匹上好的绸缎。
  总觉得这一带的海太静,太温柔,少了该有的性格。总是恹恹的,让人看着都打不起精神来。可是,也只有这样的海才会让人感觉安全吧。
  绕着沙湾转了两圈之后,还是驱车去了镇上。没有目的地来回兜圈子,后来找到一家看得见海的冷饮店,捧着一杯冰奶茶看了一个下午的报纸。厚厚一叠报纸,从时事新闻到娱乐八卦,我看报纸从来没有看的这么仔细过。
  结账出来的时候,店里的小姑娘笑着问我:“小姐你很喜欢看报纸啊?”
  我笑笑没有出声。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一下午,我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早市

  习芸不在家。冰箱门上贴着一张纸条,很潦草地写着:“我去邻居家聚餐。你回来了自己过来。芸。”
  从厨房的窗口探出去,透过房屋之间的树丛,果然看到邻居家的厨房里亮着灯,人影憧憧的,很热闹的样子。习芸这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对我来说根本都还是陌生人呢。
  去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纸条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箱。
  洗完澡出来,天边的晚霞已经黯淡下来,余辉脉脉。正是一天之中最最静谧迷人的时刻。
  习芸不在家,我自己也懒得再动手做晚饭,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冰牛奶便坐到窗台上去吹凉风。身体累了,大脑也自动处于停工状态,什么也懒得想。这是我最喜欢的状态。以前殷皓就说过,我本质上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我想他的话大概是对的。虽然我的四肢距离“发达”的标准还远得很。
  天边最后的一抹晚霞也渐渐褪色了,海天之间笼罩着一层迷蒙的雾气,连界线都开始晦暗不明。只消再黯淡一点,天空和海水就融合在了一起似的粘腻。
  我丢掉喝空了的牛奶盒,正要转身回卧室,眼睛的余光却瞥见海滩上两个人影正缓缓地朝着这边走过来。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矮个子的是一个女孩子,她走路的姿势我一眼就认出是习芸。那么,走在她身边的青年,是那个人吗?那个目光奇特的青年?
  应该是吧。
  看着两个人一边散步一边交谈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能不管不顾地谈一场恋爱,似乎……也不错。
  跑步的时候没有再遇见他,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现象。如果习芸真的追到了他,那我和他碰面的机会只怕不会少。如果我还是这样的反应,到时候……应该会很丢人吧。
  我想我应该镇定一点,自然一点。就好像面对习芸或是其他的同学那样。
  面向大海,双手撑在膝头,我长长叹息。这种感觉是我不喜欢也不习惯的,这个身体不知为了什么在焦躁着,可我偏偏无能为力。难道是太悠闲了导致的内分泌紊乱?我是不是应该买张机票换个地方去混掉这个暑假呢?
  穿过海滩,习惯性地又走去了早市。其实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菜,殷皓这败类并没有按照他说好的日期跑回来。不过这么大的沙湾就只有这个地方热闹,不来逛逛会让人觉得度假的日子更加无聊。
  人照例很多,身边有相熟的邻居互相打招呼。说笑声和小贩的叫卖混在一起,显得很热闹。我的心情也不知不觉好了起来。在一堆卖水果的摊子后面居然发现了一个卖海虾的摊子,这让我有点意外。更意外的是海虾还蛮新鲜的。
  该买多少的问题让我犹豫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殷皓今天还不一定回来呢。我还是只买我和习芸的份额就好了。
  “来一斤吧。”我说。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身后一把清亮的嗓音也同时说道:“这些我都要了。”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然后整个人都怔住。站在我身后的,是那个我一见到就会想躲的青年。他穿着运动衫,头发上还系着一条束发带,看样子也是刚刚晨跑回来。
  卖虾的小贩大概有点为难,看看我又看看他,用商量的口吻对他说:“先给这位姑娘称出一斤来,剩下的都给你。这样行吗?小伙子?”
  低头拨拉海虾的青年抬起头,像刚刚注意到我的存在似的淡漠地点了点头:“行啊。”
  我也冲他点了点头,嘴角的肌肉有点发僵,这个硬挤出来的微笑大概不像我希望的那般自然吧。意识到这一点,我竟然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身边的青年侧过头,很突然地问我:“你是住我们隔壁,对吧?”
  “是啊,”我僵硬地点了点头,没话找话地说:“我从窗口看到过你们。”话一出口,我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叫什么话啊?躲在窗户后面偷看人?这叫什么形象啊?
  我的脸大概被自己气红了。不敢抬头看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么想的。好像过了很久,才听到他低声说道:“嗯,我听到过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
  怎么可能?!
  我们唯一的一次打照面就是在昨天晨跑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并没有交谈过啊。
  大概是我惊讶的样子太可笑,这青年竟真的笑了起来。笑容牵拉着精致的五官,整张脸都显得柔和了起来。
  “你的虾,”他笑着提醒我。
  我手忙脚乱地从小贩手里接过塑料袋和找回来的零钱,我想我的脸大概又红了。
  “你喜欢做菜?”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先离开的时候,他转过头来好奇地问我:“我看到你每天都来这里买菜。”
  “不是的,”这个话题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回答:“我不太会做菜,所以包揽了买菜和洗碗的活儿。大厨是我的朋友,她很会做菜的。”
  “是吗?”青年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扩大了:“我也不会的。我只会加一点盐,然后把它们放进锅里煮。”
  “我也是。”我忍不住笑了。他脸上的笑容让我忽然觉得,这个人离近了看,似乎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青年接过小贩递过来的零钱,看也不看就把它们塞进了运动短裤的口袋里。这个举动倒有点像我的堂哥殷皓,他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从来不注意这些零钱之类的问题。
  “认识一下吧,我是深海。”青年提着口袋,用空着的那只手朝我伸了过来,这样老式而又郑重其事的自我介绍,让我十分意外。我一直以为跟我差不多年龄的人是没有人会使用握手礼的。
  “我是殷茉。”我握住他的手,任凭他象征性地上下晃了两晃。这奇怪的青年,从哪里学来的这么一套礼节?
  关键是,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要用这样的一套礼节来做自我介绍呢?
  “你姓申?”我不好意思地放开他的手,没话找话。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回味着他的皮肤带给我的触感。凉滑的手,握起来有些偏瘦。手指很长,像钢琴师。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姓。深海是我的名字。”
  看来我这个人果然不适合没话找话。第一句话就戳到了别人的痛处。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姓?自然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啊。虽然深海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自然,我还是觉得有点内疚,连忙转移了话题:“你是和同学一起来这里的?”
  深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严格说起来,我们应该算一个临时组建的研究小组吧。成员都是从各个学校抽调出来的。我和他们也是刚刚认识的。”
  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那两位年长的先生是你们的老师呢。”我说。我本来想问问他们到底在这里研究些什么。转念一想,这些有经费支持的科研活动大概都是不可以跟外人透露详情的吧。
  深海笑了:“他们的确是我们的老师。在这个领域,他们是最出色的学者。”
  大概看出我一脸的疑问,深海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忽然间就没有了话题。
  我向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沉默,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寻找话题。一时间倍加无措。还好这段路并不长。
  “我到了,”我冲他摆摆手:“谢谢你让出来一斤虾给我。”
  深海也笑了:“别客气。”
  阳光从他的侧面照过来,我忽然发现他的眼瞳被强光一照,竟然不是黑色的。心中不禁有点吃惊。再要细看时,他已经转身走开了。
  可是我心里的惊讶却丝毫也不见减少。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眼珠应该是蓝色的。那种接近墨色的蓝,幽深的像是夜晚的海。
  会是我的错觉么?
  一脚还没有踏上台阶,门却从里面推开了。习芸站在门口,目光轻飘飘地从我脸上扫过,落在了我身后的某个点上。
  “是深海。”
  不知怎么,习芸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轻飘飘的。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她,习芸却不自然地避开了我的视线:“你们……一起出去的?”
  “怎么会?”我有点惊讶她提问的方式:“你不是看到我出去晨跑了?”
  习芸收回视线,勉勉强强地笑了笑:“我看到你们一起回来的。聊什么呢?”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向她解释的。可是她这样一副静听我解释的姿态,反倒逼得我不得不说点什么。可是,我出门遇到了什么人,和什么人一起回来,什么时候变成了需要向她报备的问题?
  她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的行踪了呢?疑惑的同时我心里也有些隐隐的不快。习芸她这是在试探我吗?
  “没聊什么。”我提起手里的塑料袋给她看,隔着塑料袋触到她若有所待的目光,心中终究不忍,还是多说了一句:“买虾遇到了,就打了个招呼。”
  习芸的目光里有种异乎寻常的固执:“你怎么认得他?”
  不快自心头浮起,又被我压了下去。我冲着她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解释:“我看到过你们一起散步啊。”
  “这样啊……”习芸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抿嘴一笑:“我听猴子说深海也特别喜欢海鲜,看来是真的。”
  她的表情让我有点发愣。就这么一句话,她脸上的阴霾竟然就消散不见了?可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又说什么惹她开心了?
  就因为我和深海一起过马路?
  “中午我来做菜吧,”习芸接过我手里的塑料袋,脚步轻快地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我:“吃椒盐的还是油炸的?”
  “随便吧。”
  心里有点闷闷的。是习芸试探的态度让我有些不快么?可是站在她的角度,想要追问我和深海到底说了些什么,不是也很正常么?
  我心里又开始莫名地烦躁。

  声音

  洗完澡出来,习芸已经出去了。是去了她的新朋友家里做客了。那栋房子,也只有一早一晚的时候才有烟火气。白天是看不到人影的。
  从冰箱里拿了冰牛奶,照例缩在厨房的窗台上吹凉风,照例……看到了那一对出来散步的男女。
  漫天晚霞已经褪色为天边一抹黯淡的灰紫色。归巢的倦鸟从这一片静谧的背景之上飞过,身姿灵动,如同剪影。
  涛声阵阵,低沉而柔和,宛如情侣间的喃喃絮语。
  又是一天中最静谧的时刻。我最喜欢的时刻。
  房间里没有开灯,隐藏在暗处的我正好可以借着这片暗色自如地打量他们。我知道我应该起身回楼上去。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儿,能做到又是一回事儿。
  我说不好自己是真的疲倦到无法动弹,还是心底里并不想动。总之,在心底里提醒了自己若干遍之后,我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临海的窗台上,借着夜色的掩护,肆无忌惮地凝望着海滩上渐渐走近的两个人。
  他的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里,微垂着头,像在认真地倾听她说的话。偶尔会偏过头和她交谈几句。我看不清楚他的脸,脑海里却自然而然地开始播放早市上遇到他的时候,他唇边弯起的明朗弧度。
  握着牛奶盒的手竟微微地有些发抖。我突然意识到自从这两个人的身影撞入我的视野,至始至终,我的注意力都只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真是疯了。
  我从窗台上跳下来,将牛奶盒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物箱。脚刚一沾地,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却“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上亮起来的名字是:耗子。
  “喂?”我略有些烦躁地接起了电话:“死耗子?”
  视线不受控制地穿过窗口,再一次落在那一对散步的人身上。几乎就在同时,深海抬起头朝这边望了过来。就好像……我的电话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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