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夫妻:婚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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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事就不说了。还有一件事”老爷子眼睛直直的看着葛玮
“爷,你还有啥事?”司徒聪的声音很紧张
“我这次要跟着你们走”老爷子的话,一下惊住了所有在场的人
“你走,那田里谁做?”司徒壮首先就大声反对
“小旺还这么小,你走了,谁看孩子?”司徒聪二嫂也急了,她的声音更大
“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离开我,你们就过不好。看他一天到晚还摸牌,打麻将不?三儿,你不知,我都快累死了,田里的活都是我干,还要给他们看孩子,还要听你二嫂和二哥的吼。我这次就跟你们走,到你那里去享福,当老爷”老爷子大声说,眼睛定定的看着葛玮
“你去,你去,看人家小葛还不把你赶在墙根,不让你吃饭”司徒壮歇斯底里的大声喊着
司徒聪和葛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司徒聪跺了一下脚,转身又回到了厢房,把门又是“呯”的一声关上
说实话,葛玮来之前,把到司徒聪家,她认为可能要遇的事全都设想了,比如说他家的条件很差,这一点确实是兑现了,司徒聪两个哥哥住的房子都不好,在村子里明显属于落后几家,就那么一个不算大的瓦房,再分隔成几个小房间。
再比如,司徒聪的家交通不方便,要走一些远路,因此她就穿上了平跟凉鞋。事实也确如此,只不过比她想的更远了点。但让她感到世事弄人,也很好笑的是,她过去听妈妈讲,妈妈当年到爸爸老家成亲,下了车以后是坐着马车回的爷爷、奶奶家。因为她和两个阿姨都是城里的孩子,觉得好新鲜,倒也没感到受了什么委屈。而她呢?都到了90年代了,却是坐着牛车回的婆家,还不如妈妈呢!
但是,出乎葛玮意料的是,她以为初次到司徒聪家,又是来结婚的新娘子,怎么说全家人对她也会客气一些,将家里的矛盾掩饰一些,不会提出让她为难的要求。结果,现在却……
葛玮完全能听懂司徒聪家人的对话,她没想到这家人还真的不把她当外人,当着她的面,就把家里的事说了出来,可见平时的矛盾有多深!这还只是二哥家,不知那几家还会提出什么要求呢?
但是,司徒聪又躲进了屋子里,把她一人扔在众人面前,让她独自面对,她可怎么办好呢?葛玮的大脑迅速转了一下,她决定,装着听不懂他们的话,对此事不表态。于是她端起了盆子,朝门外走,准备倒水……
“葛玮,你先别倒水,你都看到了吧?老二就是这样,总是对我吼啊!吼的!还不让我到你那里享福,再做下去,我会累死的,你说我不到你那里,还能活下去吗?”司徒聪父亲流泪了,又坐回了墙角的小凳上,随手将流出的鼻涕擦了一下,然后抹在了小凳子的腿上
“你就不要说了,好像我们对你多不好,你去可以,就是娃儿太小,我还要种地,老二又在外面拉石子,谁看他?”又瘦又高的二嫂也不摘菜了,很生气的大声说
“荷花说的对,不是我们不让你去,实在是家里现在离不开,要你帮忙。爷,你看这样,等几个孩子大了,你也干不动了,再到三弟那里去享福,到那时,你想住多长时间都行!葛玮,你说我讲的在理不?”司徒壮大声说,然后又看向了将脸盆不得不放回的葛玮,全家人的眼光一下全聚集在了葛玮身上
说实话,葛玮听了司徒壮的话,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咋就这么会算计?现在老人能干活,他让在家里。等到将来不能动了,正经需要人照顾了,他倒推了出去,真以为她是傻子,不敢讲话啊?是不是,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弟弟能将她娶进门,说明她……
葛玮的烈脾气就要爆发了,她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火压下。她心想,装着听不懂是不可能的了,人家都指名道姓的找上门了。这个司徒聪,也真的是窝囊,将这种事交给新婚的妻子,自己却躲了起来,他倒也聪明,不管自己如何回答,将来都不能埋怨他。
“二哥,你是问我吗?”葛玮将毛巾拿在手里把玩着,脸上带着笑,看着司徒壮
“对,你说我刚才讲的有道理不”司徒壮居高临下的说,他们很注意讲话的速度,为的就是让葛玮也能听懂,这一点,葛玮一来就发现了
“二哥,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是说等父亲活干不动了,你家孩子也都长大了,说难听点,就是父亲已经对你们没用了,你们就可以让他到我那里,由我照顾到老了,对不?”葛玮不紧不慢的说,脸上带着笑,眼睛却直视着司徒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那里条件好,我听三弟说了,你是医生,将来父亲老了,身体肯定要生病,你们比我们方便!这么多年了,三弟也没帮上家里的忙,到时也算他尽个孝”司徒壮不敢回视葛玮的目光,将脸转到了一边,他的声音不是很大
“我还真没看出,二哥还挺为父亲和我们着想”葛玮笑了,她感到自己是咬着牙讲出了这句话
“父亲,这次我是不能把你带回去了,我刚结婚,只有一间小房子,你三儿子和我不在一个单位上班,离的也挺远,我也没开火做饭,现在还没条件让你去”葛玮不想再和司徒壮讲什么,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坏透了,于是转过身,微笑着对司徒聪父亲大声说
“爹爹,知道吗?三爷说不带你去”站在一边的小莉,大声对爷爷说,这个小丫头很像她的父亲,葛玮看了看长的还算清秀的小莉
“听到了,葛玮,那你再过段时间,可记得要来接我到你那里啊!”司徒聪父亲抬走头,看向葛玮,那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可怜,无助,让葛玮的心很是痛苦,她本来就是特别善感的人……
“父亲,我记住了!”葛玮走到司徒聪父亲的身边,蹲下身,拉住他的手,老人的手好粗糙……
司徒聪父亲的手一抖……
不得不办的婚宴
葛玮安抚好司徒聪的父亲,正准备将水倒掉,却又进来了几个前来贺喜的同村人。司徒聪听到家人喊他的声音,于是从厢房里出来,他和葛玮及哥嫂们一起给大家散着喜烟、喜糖。葛玮始终都是面带微笑,但并没有过多的讲什么话,只是随着司徒聪的介绍,机械的叫着不同的称呼。
这次大家讲话的语速很快,葛玮没有完全听懂,不过她也从支言片语中听了大概。村里人问司徒壮什么时候摆酒?还一直对笑着合不拢嘴的司徒聪父亲说,新娘长得很好,也挺大方,要好好耍耍他和新娘子!并问他什么时候去当老爷?就这样,相同的寒暄,不同的人,司徒聪和葛玮一起送走了几拨过来看新娘子的人……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不少,司徒聪二嫂荷花又低着头继续摘菜,司徒壮也不再吱声,低头想着心事。父亲的笑没了,他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拎着把菜刀,放在了小凳子前。接着他又出了家门,等他再进来时,一只手拿着个旧搪瓷缸,一只手拿着磨刀石,他直接从葛玮还没倒的脸盆里,舀了一缸子水,坐回了小凳上,低着头,认真的磨起了菜刀……
看着三个孩子为了谁拿糖多了,少了的在争吵,荷花突然大着嗓门训了一句,屋里彻底的安静了,只能听到父亲磨刀的“嚯嚯”声……
司徒聪默默的坐在靠门的小椅子上,因为脸盆架是放在堂屋靠窗的墙边,基本上完全背对着整个堂屋。因此,只有司徒聪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葛玮的大半个侧面。
司徒聪看着葛玮在盆沿四周打了些肥皂,然后就认真的、慢慢的清洗着那些黑渍。葛玮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微皱的眉头暴露了她的心情。司徒聪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的小玮是多么开朗爱笑的女孩儿,可现在,回到他家不过几个小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以后的几天里,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她还能受得住吗?她会怎么办?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不能明显的护着她,那会惹得家里亲人不高兴。他又不能完全站在家里人的一边,那会让小玮不舒服,毕竟终身厮守的是他二人,路还有那么长……
葛玮洗着脸盆,那些油渍很不好洗,她不是真的想要去洗,而是想让自己忙起来,她的脑子里很乱,需要静一下,理理思绪。她不能像司徒聪那样进屋、关门了之,那样容易出误会,所以只有借这件事来掩饰了。
刚才听到村里人询问办婚宴的事,葛玮就开始头疼了。她回来之前,就明确对司徒聪表示,双方家里都不办婚宴。她家不办,是因为父亲的职务较高,随礼的人会较多,容易给父亲以后的工作带不必要的麻烦,大哥葛空就是旅游结婚。
同样,司徒聪家也不办,她听他讲了,他这些年没有什么积蓄,母亲在他上高中时就病故了,欠了不少的钱。他只所以上军校,就是为了不让家里掏这笔学费。
虽然司徒聪自始至终都对自家的情况介绍的很含糊,这也是葛玮父母最不满意的地方,但葛玮却是一位太感性、太善良的女孩子,别看她从小生活不错,可因为受了中文系毕业的母亲影响,她特别的容易同情别人的痛苦,乐于助人。反倒是能独自承受的,绝不去打扰外人。
葛玮最清楚自己的性格特质,她是那种典型的侠女柔肠,再加上她还有不为人知的情怀。因此,即使她并没有真正爱上了司徒聪,但在多次拒绝不成后,在了解了司徒聪在单位的表现后,比司徒聪小3岁的她不再坚持了,她不想再让过早失去母爱的他痛苦,她总觉得有义务去保护他,照顾他,不让他再受到伤害。
尽管葛玮能想象出司徒聪家的窘境,但还是拒绝在婚前到他家看看,她不想让外人对未婚的她妄加猜度,也不想再彷徨。既然已决定嫁给他了,前面就是个火坑,她也会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葛玮不想因为她和司徒聪的婚事,让他为难,再欠家里人的情。另外,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她向家是湖北农村的同事打听过,那里的结婚习俗很让她接受不了。比如,按照民俗,结婚时,“叔”字辈的亲戚都要背新娘,这些背新娘的人称为“扒灰佬”,扒灰佬有“正宗”和“水货”之分。正宗是指新郎的父亲即公公,水货是指其他叔字辈的亲戚。而且参加婚礼的人还要拿“扒灰佬”和新娘开各种非常不雅的玩笑,这可是让葛玮万万不能接受。她从小到大,长辈中的男性,只有父亲抱过,背过她,现在要让完全陌生的男人来碰她,而且还是司徒聪的父亲,就她这性格?不当场翻脸才怪?
司徒聪听了葛玮的话后,倒没表示反对,他也确实没有更多的钱来办婚礼,他家的情况太复杂了。他都没敢让葛玮知道,在她之前,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女方都看重了他本人,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女方在婚前到他家一看,全都吹了。因此,当初葛玮坚决不到他家看时,他心中的石头放下了一大半,而她不想让他家办婚宴时,他更是松了一口气……
“三弟,你看酒明天摆,行吧?”司徒壮抬起头看着司徒聪,打破了沉寂
“二哥,回来前,我和小玮商量了,这个酒就不摆了,我们挨家去发些喜糖就算了”司徒聪看了看葛玮,小声说
“那不行,那样人家会笑话我们家”司徒壮很干脆的说
“小玮,你说呢?”司徒聪无奈的看着一直低头洗盆子的葛玮,那盆子已洗得白多了
“二哥,还是不摆了吧?太麻烦”葛玮转过身,看着司徒壮
“那有什么麻烦?让姐夫哥过来帮着做饭,二嫂打下手,不多摆,我算了算,四桌就足够了”司徒壮一副家长的派头,司徒聪父亲始终低着头在磨他的刀
葛玮看出来了,这个家真正的当家人是司徒壮,而非见了一面,就再没出现的大哥司徒强,更不是司徒聪的父亲了
“二哥,如果你们一定要摆,我可有个条件”葛玮看了看司徒聪,又看了看已摘完菜,准备要起身的荷花
“啥条件?”司徒壮的声音有点紧张
“不能有你们这里的结婚风俗,只是请村里的人吃个饭,如果他们要敢闹,别怪我让大家都不高兴!”葛玮一双杏眼很是厉害的看着司徒壮
“那样,人家会说的”司徒聪父亲突然开了腔
“随别人怎么说,你们听好了,要依我的想法,就办。不依,我现在就走”葛玮看了看所有人,尤其是司徒聪
“二哥,就听小玮的吧!咱们这里的风俗也太有点那个了,她肯定受不了”司徒聪替葛玮讲着情
“就是,小葛是外面的人,讲清了,别人是不会计较的”荷花也大声说
“好吧!”司徒壮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葛玮
“还有,大约用多少钱,我来出”葛玮松了一口气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们还是能出的起这个钱”司徒壮拍了拍胸口
“行,那就按二哥说的办吧!”葛玮不想再讲什么了,她知道现在这情景也只能如此了,但以后这件事肯定会留有后遗症……
葛玮的无奈
终于该吃晚饭了,葛玮看了看表,已经8点了,她算了算时间,从早上9点多吃的饭到现在已快11个小时了,这也不能怪司徒聪家里的人。他们回到家时就到了下午4点,中间又要接待客人,再加上那些闲聊,时间过的可不是很快吗?她也听说了,农村的晚饭在8、9点吃是再正常不过了。
葛玮吃饭并不挑剔,虽说家人对她非常的宠爱,但却不是溺爱,从小父亲就不允许他们兄妹三人浪费一粒粮食,小小的她,就在母亲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