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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良跃农门-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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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觉得身边的阿妹身子一僵,耳朵微微耷拉了下来。

李欣转过头去恢复正常表情跟阿妹道:“阿妹啊,针线活计还在做吗?”

“在,在做的。”阿妹点头说道,耳根微微红着,鼻头也红彤彤的。

“冷?”李欣摸了摸她的手和脸,“去多套件衣裳,待会儿吴师傅要来,先去灶间烧壶水,好给吴师傅泡茶。”

李欣和关文商量好的事情还没跟阿妹说,阿妹不解,便问她:“吴师傅是谁呀?他来干嘛?”

“来给你起新阁楼,让我们阿妹晚上睡着暖和些。”李欣笑着跟她讲了阁楼个壁炉的事情,一边打趣道:“要是能把阁楼起起来,阿妹以后也是个坐绣楼的小姐啰!”

阿妹被她说得红了脸,不依地推了她一把,径自去自己屋子往里边儿加了件夹心袄子,“咚咚咚”跑去灶房烧水。

没过一会儿倒是关文先回来了,吴师傅还没到。

李欣松了口气接过他的褡裢子问:“你六弟怎么说?”

关文气得一张脸绯红,忽然一下子踢了板凳,板凳砸到二黑的狗窝,长大了些的二黑“汪”一声叫了出来,对着关文龇牙咧嘴。

关文叉着腰像是盛怒未消,阿妹听到声响跑出来看到她大哥这样子也一下子慌了,看向她大嫂。

李欣皱了皱眉拉他,关文躲开道:“关止承真是好样的,我那好弟弟,竟然学会勾|引清白人家的小姐了!”

阿妹脸一白,李欣一怔之下首先想到的是——阿妹怕是不会跟她生分了,关止承自己把阿妹这同盟军推过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那点秘事

不过这事儿可是大事儿,李欣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关止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算她一直对关止承怎么会拿了字画去转手就卖了五两银子感到好奇,却也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答案。

十六岁就会勾|引女孩子了?

其实想想,十三四岁的小孩儿就早恋的大有人在,十六岁勾|引女孩子算什么?

只是搁在关止承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自然。

而且——他勾引的是谁?

李欣皱了眉头,也不能任由着关文继续发脾气,不说关止承的名声问题,就是为那位跟关止承扯上关系的可怜小姑娘,这事儿也绝对不能到处嚷嚷。

李欣拉了他一把,摇着头压低声音道:“你别嚷,当心让人听见!有事儿我们屋里说。”

便拉着关文朝屋里去。

二黑还冲着男主人“汪汪”直叫,李欣喊了声它的名字,二黑便了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哈喇子直流地望着她。

李欣抚了抚额角,挥手道:“一边儿玩儿,不要乱叫听到没有?”

二黑似乎有些通灵性,李欣手往下指,他便后退了两步,又朝远方指,它便呜咽了一句,恋恋不舍地掉头回狗窝了。

不过还是气愤地将砸到它窝的板凳给掀了开。

阿妹呆滞在原地,李欣望了她一眼道:“阿妹去灶间待着。”又冲她使了个眼色。阿妹便踉跄地跑了开。

“你这样子可真是吓死人了。”

李欣拉了关文进屋,关好门道:“阿妹被你吓得路都走不稳当了。到底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回家来发脾气。”

关文长长地吐了口气,“啪”一声往自己腿上拍,惹得李欣一下惊呼,只听得他说:“我说呢,本来还问着我和二弟四弟要钱,怎么转眼间人家就能拿出钱来了?搞了半天是一直有人在后边撑着的!这关止承勾搭上镇里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钱都从那小姐身上得来的!真是我关家的好儿孙啊!”

说着益发冷笑起来:“前头那字画就是拿去哄人家小姐,哄得人家给了五两银子;五十两差着钱凑不上也是伸手跟那家小姐拿的。说是笔墨纸砚的钱;这回说他中了秀才有了出息,只是家中无钱,无法继续下去,又哄得那小姐给了他银子。这要是让人家小姐家里知道了,他还能有活头!”

李欣听得皱眉:“你慢点儿说。//”又问他:“你怎么去一趟就问清楚了?关止承告诉你的?”

“他跟爹都瞒地死死的,怎么会告诉我?”关文止不住地发怒:“我去找他们想问个清楚,恰好两个人商量事儿说到这件事被我听着了。我人都没见他们就回来了。我怕当着面问他们他们承认了,气性一上来我想掐死我那好弟弟!”

李欣让他好好消消气,不要气性那么大,对身体不好。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问:“镇上哪家姑娘?他们俩……除了私相授受,那小姐给你六弟银子,其他的……可有其他事儿?”

关文明白李欣话里的意思,摇着头说:“我怎么知道。我听到半茬就走了。怕受不住冲进去打死他!”

“那到底是唬的谁家姑娘,你听到没有?”

“没听到。”关文狠狠吐了口气:“要不是看着外边儿那么多人,我能忍才怪!”

不知道是谁家姑娘,道听途说得来,就算关文心里信了个十成十,到时候问上关止承,人家就是不承认,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从那家小姐手里顺了多少银子过来……

李欣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才好。

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背着别人那俩父子嘀咕的,肯定是他们之间才知道的事儿。

那也就是说,关止承勾引了镇上某位富裕人家的小姐,也不说“勾引”吧,就是才子佳人一堆秘辛,唬得小姐心甘情愿掏钱给他。这事儿关文和关明一直捂着没跟人说的,关文要不是偶然间听到了,也不会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现在有两种处理办法。要么关文当自己没听到,这事儿权当他不知道了,以后不管怎么发展,东窗事发也好,不了了之也罢,他都从头瞎到尾,不管就是不管;要么关文等老屋那边酒席散了,他上去把这事情捅开了来说,关止承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关文都要参一脚进去了。

当然,两种处理办法中李欣自然偏向第一种。她嫌麻烦,给关止承收拾烂摊子,她更嫌麻烦。

但是要是不管,若那家小姐家还有点儿来头,关家可就危险了。关文身为关止承的大哥,能逃得过去?

悬。

李欣一边纠结,一边心里骂关止承。读书人的气节修养都丢了个遍,吃喝玩乐倒是学了不少,现在还学起人家花前月下,浪漫无边了。

关文气得不行,李欣也好不到哪儿去,两口子静默不语了好半晌,李欣才开口道:“阿文,这事儿你先装作不知道。”

关文立马要说话,李欣止住他道:“你先听我说。”

李欣说:“你听我跟你分析一下。这事儿是你偷听来的,你不知道你六弟嘴里那个‘小姐’是谁,更不知道他从人家那儿拿了多少钱,他们瞒着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觉得他们会一听你问,就跟倒豆子一样什么都跟你交代清楚了?我看,任你说破了嘴皮子人家也不会承认一星半点儿的。”

“不承认?我亲耳听到的!”关文寒声道:“不承认我就打死他!”

“你能打你弟。你能对你爹下手不?”李欣白了他一眼:“你可别忘了,这事儿你爹也有份!”

关文顿时不说话了。

“这事儿我们不管也说不过去,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从中做一番功夫。现在也不知道你六弟跟那位小姐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只是佳人仰慕才子所以给钱倒还好办,要是你六弟跟她……这事儿可就难办了。”

说到这儿李欣神色也凝重起来,大户人家比起他们这种村户人家要重名誉清白地多,要是那小姐破了身,要么就死要么就出家,还有一条路就是嫁给破她身的男人。基本上爱闺女的人家会选择最后一条路。当然这也要双方遮掩才能保密下来。

“现在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直接捅破了说也不好,我看不妨你暗地里查查,看你六弟跟哪些人联系去过哪些地方,把那户人家给摸清楚了,再说其他的。”

李欣苦口婆心地跟关文分析利弊,关文长吐了口气说:“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控制不住。关止承现在要是在我面前,我能下死手打他。”

他要是在我面前,我也能可着劲儿打他呢。李欣腹诽道。

关文着实气得不轻,刚才拍大腿那一下竟然还把自己给拍疼了,这会儿缓过神来才下手去摸。李欣让他脱了外面的袄子给他揭开一看,竟然都拍出红印子来了。

“手劲那么大,刚才那脚不也踢凳子了?脚疼不?”

不由分说便脱掉关文的袜子。见脚趾上有两三处冻疮。却也没见踢破皮什么的。

关文忙说:“脚没事儿,脚没事儿。”

“自己不知道自己腿脚不好,还能自己糟蹋自己?”李欣横了他一眼,蹲下身去把袜子给他套了,搓热了手给他揉腿上的红印子,不一会儿就散了。

关文穿上裤子披上袄子,低垂着头坐在床上,李欣在一旁嘀咕道:“脚上什么时候长了冻疮。我都没注意,你怎么也不小心点儿,等晚上我拿烧热的醋给你擦擦,再找姜给你擦……反正都是有用……”

还没嘀咕完就听关文喊她,忙回头应了句:“怎么了?”

“欣儿,我都不想管他了。”

当我想管他?李欣撇了撇嘴,人家说的是“不想管”而不是“不管”,这事儿他要是不管才叫坏了呢。要任由着关止承继续这样下去,出了事儿他们担?她才不乐意。

关文沉沉叹了声说:“这次真的让我寒了心了,他为了自己,把人家不相干的人都扯进来了,一点儿道德都没有……读这些年的书不是白读了……”

李欣走过去拍拍他的背:“这又不是你的错。”

“也许是我的错……”关文咬了咬牙:“当初要是没供他去学堂上学,可能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说不定跟一般的村头小伙子一样,这会儿身体强健,地里是一把好手,人也憨直没那么多弯弯心思……”

“阿文,人不能老想着过去。”李欣手搭在他肩上认真说道:“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要是可以重头再来倒是还好,可你觉得能从头再来吗?你送他去读书是事实,他欺骗了人家小姑娘的感情冲人伸手拿了钱也是事实,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

“我只是觉得很无力。”关文叹了口气:“从来没有觉得那么无力过,好像我所做的所说的,我想的好多事情都发生了偏差。”关文拉了李欣的手握在手里:“幸好,你还在这儿。”

男人示弱的时候,女人是不是该主动点?

李欣想了一秒,果断地靠过去将关文的头抱在怀里,轻轻抚着说:“傻子,我们是夫妻,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才叫夫妻。”

“嗯,夫妻。”关文搂住她的腰。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阿妹怯怯地在外唤道:“大哥,大嫂,吴师傅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阁楼壁炉

吴师傅是个年近五十的汉子,长得浓眉大眼牛高马大,看上去不怒自威。//他早前是在镇上给大户人家做工的,手艺绝活就是起阁楼。经他手起的阁楼不管是坚实度还是美观度,都得人称赞。

但是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吴师傅岁数渐渐大了,人也老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后来居上的青年们比他更有活力和激情,于是渐渐的吴师傅失去了他的“市场”,一场大病以后,决定回乡养老。

因为他早年是在辉县镇上发展的,村里认识他的人多,知道他是个匠人师傅的倒是少。关文也是七拐八拐拐了好些关系才打听到他这个人。

说起来吴师傅也算是退休了,同意这趟活儿还是听了关文说那个啥“壁炉”的东西,激起了年轻那会儿的开工热情,这才答应了来商量商量。

关文迎了人进堂屋,李欣舀了烧开的水泡了壶热茶端了过来,另外还夹了烧得通红的木炭块添进了炭盆端了去。

吴师傅年纪虽然大了,但看着精气神不错,身边跟了个小学徒,吴师傅介绍说是他远房侄儿,叫吴彪,跟着他学手艺的。

吴彪名为彪,看着却是个清秀寡淡的少年郎,左不过十六七岁,身子还很单薄。

吴师傅不是个拖沓的人,进了屋就开始言归正传。

“屋子都起好了才想要建阁楼,是有些个困难。”吴师傅说:“镇上人家屋子一般造个两层,设阁楼也不过是有没出嫁的姑娘家才会设。那些人家青砖碧瓦的,硬度够,起阁楼好起些,咱们村户头。泥瓦墙,木头桩子,有些个困难。”

关文看了看李欣,李欣笑道:“吴师傅,我们也不懂您说的那些个意思,我们也是瞅着阁楼好。又实用。不占地面上的地方才想起一个。我家小姑年纪小还要再加待两年,也合适。别的我们也没接触过,不太懂,您就说。这阁楼能不能起?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吴师傅道:“那我得看看地基打得结不结实,还有你那墙承受力咋样。”

关文忙道:“我带吴师傅去看看。”

一行人一边走,吴师傅一边说:“我听你讲过。是想把西屋这一边儿都连一串儿起两间隔开的阁楼是吧?灶间上边儿也起一个做拿烟熏制的小空间。工程是有些大。”

说着便开始查看,不时问问关文一些当初起屋子时候的问题,听关文说起了屋子也没多久。点点头道:“你们这屋子造得结实,初步看来也没觉得有偷工减料。。”

关文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来帮忙做的,肯定都是尽心尽力的。”

因为吴师傅在镇上干活久了,偷工减料,以次料充好料的事情也遇到不少,所以他才会这么说一番。

从柴房、备用屋子、阿妹卧房和灶间都转了一圈,吴师傅点头道:“能是能起。就是有些耗功夫,时间可能会长些。怕是要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后差不多就是过年的日子了。

李欣算了算时间,觉得还行,冲关文点了点头。

关文便道:“吴师傅,这个时间我们可以等,就是不知道您那边……”

“我闲着没事儿干,也不拘这些个日子。”吴师傅望了望屋顶,这才问关文:“你说那个啥壁炉……”

“这个是我媳妇儿想的。”关文牵了李欣过来,揽着她说:“媳妇儿,你跟吴师傅说说。”

李欣早就准备好了,趁着去倒茶的功夫摆了纸笔到堂屋。

请吴师傅往堂屋去,李欣执了笔一边画草图一边跟吴师傅细细说明,吴师傅有遇到不解的地方也会出言问两句。吴彪在一边看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倒是有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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