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跃农门-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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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让关文惊了一下:“薛爷他……”
秦顺儿叹息着点点头,说:“爷他长情……”
长情你个大头鬼,长情怎么还会去找窑姐儿,还一包就是三年!
李欣暗暗握了拳头,心里把秦顺儿骂了个遍,骂他就会溜须拍马说好听的,瞧瞧关文那样,一阵唏嘘一阵敬服的,让她看着十二分的别扭。
她对薛谦的感情蛮复杂的,虽然她有前身的记忆,可是真正和薛谦有过实质联系的是前身,不是她。一方面她怨愤薛谦的出现让她心情异常纠结,一方面她却也挺感激薛谦包下了前身,让她不至于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可她一直闹不明白的却也正是薛谦。
按说薛谦跟“她”也是在一起三年了的,怎么会认不出来“她”的样子?前后算算她们两个人碰面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前几次看他那样子倒像是真的不大记得“她”了,后来几次倒像是在刻意无视她。
这种滋味……李欣形容不出来,反正她是觉得一肚子气憋着难受。
最好薛谦就永远不跟她再产生交集,不说话不交流,不然这样下去,要是有一天薛谦跟她“相认”了,若是被关文知道了——
这场景她拒绝去想。
那边秦顺儿和关文感慨了一番薛谦的故事,倒也没细说,只是变着法子将他主子夸了一遍又一遍。关文也一直听着,不时插嘴问两句。
倒也没说多久,就见薛谦龙行虎步一般地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行走间的气势也显露了出来。
秦顺儿忙站起身迎了过去,恭敬地喊了声“主子”。薛谦嘴角挂着笑,朝关文这边走过来,笑道:“对不住了关老弟。让你干等着。”
“没有的事,是我耽误薛爷的时间了。”
薛谦饮了口茶,说道:“我母亲向来身体不大好,舟车劳顿的更加不适。把她安排妥当了我才脱得开身。”说到这儿便直截了当地问关文道:“关老弟说要买藕种,是要种藕吗?”
关文便点了点头,薛谦笑道:“那就劳烦关老弟稍等一下,我让人去问问。”
说着招了秦顺儿耳语了两句,秦顺儿忙不迭地点头退下去了。
从始至终薛谦都没往李欣那儿望一眼,也没跟李欣哪怕是客套地说上两句话。
这样很好。
坐在薛谦斜对面,李欣不由地会紧张。她现在的生活很平静。不需要增添别的调和剂。薛谦是否认出她,她也不想多想,只要他能管好自己的嘴就好。怕就怕薛谦一个开口不慎,那她可就暴露在了阳光底下了。
这势必是会让跟薛谦“称兄道弟”的关文万分失面子的。
关文和薛谦与上次一样聊得也算是很好,李欣一直把自己当鸵鸟,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双手放在下边已经是掐出印子了。
终于等到秦顺儿回来。
秦顺儿笑道:“主子,关爷。倒是搜罗了几大筐子,不知道关爷要多少?”
关文顿时一愣,薛谦看向秦顺儿道:“都买下来了?”
“是主子。都买下来了。”
薛谦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样吧关老弟,你家在哪儿我也知道,我派人把藕种给你送过去。”
“薛爷,这太麻烦你……”
“不用客气,”薛谦止住关文的话头说:“知道关老弟要种藕我倒是很高兴的,实不相瞒,关老弟,我来这边已经看好了店面,打算再修葺一下就开张做酒楼。辉县物产丰富。我自身也是个饕餮食客,很多北方菜这边吃不到,若是有自己家的酒楼和厨子,便不愁吃不到家乡菜了。到时候夏秋令时节,关老弟你的藕丰收了,可要先帮我预留一些藕起来。关老弟。你说这样可好?”
关文自然是觉得这主意太棒了!
一则藕种有了,二则收了藕后的买家有了,这自然是件何乐不为的事情。
当然他还是会先问问李欣的意见。
然而朝李欣望去,却见她低了眉眼,没见多喜悦也没见多兴奋,反倒是有些……紧蹙眉头,不怎么开心。
关文不禁轻轻碰了李欣一下,道:“欣儿,你觉得呢?”
李欣没答话,扯了扯嘴角算是对关文的回应。
在外人面前李欣一向很给关文面子,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所以这一次关文琢磨了一下,也认定是李欣心里首肯了,不过默认让他出面应承下来的意思。
关文便笑着对薛谦道:“那可就麻烦薛爷了,也多谢薛爷了。”
薛谦听他应了,脸上淡淡笑了笑说:“关老弟不必客气,等夏秋藕丰收了,不要忘记给我的酒楼留一份就好。”
“自然是记得清楚的。”关文点头道。
等薛谦和秦顺儿走了,关文才兴奋地拉了李欣道:“欣儿,这事儿……”
“成了?”李欣扯了扯嘴角道:“我知道。”
“你怎么……不大高兴?”
“有吗?没啊。”李欣说道:“只是觉得,有别人张罗的感觉,不大好,好像有些坐享其成。”
关文失笑,李欣却眼神复杂地说道:“阿文,你想过没有,薛爷要开酒楼,那可是要跟福满楼对着干?是要跟沈夫人打擂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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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倾咔
简介:做了一场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梦,却被深爱的老公和信任的表妹合谋害死,更连累了身边的亲人和未出世的孩子;
一场梦结束,她重新回到了十年前,上天给了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又给了她意念控制异能,从此如鱼得水,尽显其能。
这一世,她要活得潇洒从容,不嫁豪门,只要幸福。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二婚酒席
这话倒是让关文微微一怔。
李欣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别人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那薛爷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个‘利’字。你瞧他帮我们寻藕种不也是有要回报的?他的长随当然也是为着他说话的,说的什么都不可信。”
关文笑道:“你当我脑子是笨的?这点儿道理我还是看得懂的,只是那位秦大哥这般跟我说话,我总要表现出一点儿对薛爷的敬服来才好打交道不是?”
说着便安慰李欣道:“你也别想太多了,藕种的事情也算是我们承了薛爷的情,要真种出一片藕来,到时候按照他说的给他捎些去就好了。”又沉吟了下道:“至于沈夫人那边,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嫌隙,薛爷本就是个生意人,做生意是正当的,福满楼一直是辉县最好的酒楼,也不至于开起来就撼动福满楼的地位。”
李欣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关武的新屋起得差不多了,内里的布置什么的关武更加上心起来。他那边人口简单,分了家出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等杏儿嫁了过来,也不过是多了杏儿和小康,单独的屋子也弄了四五间出来,堂屋一间,灶间一间,两间卧房,还有一间留作放杂物。猪圈旁边另外搭了个小间放柴。
杏儿带着小康到李欣家坐,两个孩子欢欢喜喜地一口一个“扬儿哥哥”、“康弟弟”的叫得欢快,带着二黑玩儿地不亦乐乎。许是一直就跟二黑玩在一起,两个小人对于二黑这样的大块头却是一点儿都不怕。
杏儿挨着李欣坐了,两个人一起剥着蒜瓣,李欣问杏儿道:“婚期定下来了没?”
杏儿笑说:“定了,就月底,我娘说过两天来跟你商量来着。”
李欣笑道:“好啊,这回又是钱大娘帮忙。我可省事儿不少。”说着便顿了顿,小声问杏儿道:“小康爷爷阿嬷那边……”
杏儿轻声道:“我和阿武私下说过的,阿武也说到时候会去请他们来吃酒席。”说着颇有些惆怅地道:“只是我也怕他们别扭,毕竟……”
李欣印象里小康爷爷阿嬷还算是开明的人。毕竟也是杏儿的大舅舅大舅娘的,总不能一直让侄女儿年纪轻轻一直守寡下去。孙子有个肯对他好的后爹,他们一对老人也欣慰放心。当然要是出息自己儿媳妇儿的再嫁酒席,谈起来还是有些别扭的。
杏儿道:“这让阿武去忙活就好了,我也不管这事儿。现在我也没什么事情做,不过做做针线,绣点儿被套枕巾啊什么的。听你说的。等我和阿武成了亲,以前那房子就赁出去,每个月收点儿租钱,也算是个进项。”
说着顿了下,望着李欣道:“阿武跟我说了的,他起屋子是问他大哥大嫂借的钱,现在他一穷二白的,成亲后少不得要把家底儿挣起来。至少要先把欠的钱还上。”
“你忙慌那些做什么,钱可以慢慢还,我和阿文又没催。”李欣笑了笑说:“你们两个人是会过日子的。现在二弟自己有两亩沙地种着,侍弄些作物也紧够他忙活的了,再养两头肥猪,平时去做做别的营生,小日子还是能过得有滋有味的。钱的事儿你和阿武不要着急,这都得慢慢来。过个三四年的,小康和扬儿岁数差不多,都应该去念点儿书学点儿道理什么的了,你还得考虑孩子的事情。”
杏儿叹了声:“小康他爹便是个读书人,肯定是要让他也去读读书的。”
又略坐了会儿。关武便来了,李欣识趣地把地方让给他们说话,杏儿红着脸受了李欣的打趣。
薛谦说让人送的藕种已经送来了,瞧着茎块个头还不小,共有十来大筐,堆得满满的。关文招呼了关武关全帮着一起到那休整过的荷塘子里种上了。忙了好几天。然后又开了沟渠引了活水进来,按照李欣说的,又从荷塘挖了条沟渠出去通水,保证荷塘里的水一直是活的。
春雨绵绵便下了起来,缠绵悱恻的,淅淅沥沥看得人心头痒痒。春雨也是喜人的,常在村里走着便会看到一个二个扛着锄头的汉子在田间劳作,插秧翻地忙得热火朝天。
去年风调雨顺,今年也希望老天作美,继续风调雨顺下去。
转眼便到了月底,杏儿和关武的婚事儿也办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二婚”,并没有大操大办,就在关武新屋摆了几桌酒席,请了两家的亲戚和一些熟人、朋友吃了一顿。
小康爷爷阿嬷也都来了,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但表现地还是大方。关武和杏儿来敬酒的时候小康爷爷意味深长地说:“关武啊,你是个汉子,杏儿和小康就拜托你了,要对他们好啊!”
关武今日是新郎官,脸上一直挂着红扑扑的笑,听到小康爷爷这般说,他自然也是郑重其事地点头道:“钱叔放心,我一定会对杏儿好,也会把小康当成自己娃疼的。”
小康爷爷便笑,爽快地喝了关武敬的酒。
杏儿娘钱氏很高兴,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自己又多了个老实憨厚的半子,也不用再多担心女儿什么,钱大娘心里很舒坦,席间便多喝了几杯,歪歪扭扭地端着盛了酒的酒杯子说要去敬亲家一下。
关明今日虽然是来了的,但是脸色并不好看。最近事事让他不顺心。大儿子跟他离了心,话里明白地跟他说让他以后不要往新屋那儿去;二儿子如今娶寡妇带拖油瓶的事儿是板上钉钉了,由不得他再说啥话;老四油头得很,他瞅着他最近帮衬他大哥二哥窜地欢得很,又是跟人拉料材又是联系搬石头的,地也少有去侍弄,肯定弄了不少银钱,可问到他头上他就是说没有,问到他媳妇儿面前他媳妇儿也一问三不知。
还有小六的婚事儿……
再一想三个女儿,大女儿不争气,婆家不靠谱,生了赔钱货在婆家立不住脚跟,也帮衬不了她兄弟;阿秀就不说了,早就不服他管教不听他话的;小女儿性子懦以前还一说一个听的,现在跟她大嫂也学精了,八騀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会儿连她的亲事儿他都不能过问了。
反正就是事事不如意,来这边吃喝也吃不痛快。
关明刚狠狠咬了一口肉在嘴里嚼,钱大娘就晃晃悠悠过来了,身边关武小心地扶着。
关明一看关武那“孝顺”的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想问问自己这二儿子到底谁是他老子,想想这大喜日子要是自己吼出来怕是也丢面子,悻悻地扭过头又喝了一口黄橙橙的粮酒。
钱大娘大着石头笑呵呵地说:“亲家,来来,咱们俩碰一杯,以后我家闺女可就是你儿媳妇儿了,要是哪儿做得不对,你别客气,只管说。她不服听的,跟我讲一声,我来教训!”
关明倒是想说,她聘礼怎么少,嫁过来干啥不把娃子丢给她前头夫家去,见人钱大娘笑呵呵的这话也说不出口,好歹也是乡里乡亲这么些年了,这话说出来不好看。
他出门前老四就跟他千叮咛万嘱咐了的,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别说些不得听的话,
得,他还是啥也不说的好。
关明悻悻地哼唧了两声,端了碗跟钱大娘碰了一下,把粮酒一饮而尽。
钱大娘很是高兴,又拉了关明唠唠叨叨说了一番,最后是李欣见关明脸色实在难看,这才把钱大娘劝走了,又见阿秀空闲着,让阿秀扶钱大娘去歇着。
阿秀也从安和堂请了事假回来了,假也不长,明儿她就要赶回去。这回见阿秀倒是又消瘦了一圈,不过精神却更好,举手投足间很有些气质。
想想沈三爷,李欣倒也不觉得可惜。他和阿秀没成,一来是沈三爷对阿秀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好感”,二来那身份地位、沈家环境什么的,也着实不合适。
阿秀现在对自己的亲事儿倒是一直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瞧她那样子倒像是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医的事情上,跟人聊天的时候也会不经意间话题就拐到了什么病理、药理上面去,她倒是说得一板一眼,别人却听得云里雾里,却还要费神仔细听着。
阿秀扶了钱大娘去屋中躺着后便又回了来,帮着李欣招呼客人,上菜上酒。银环今日很是高兴,她是杏儿最好的闺中好友,性格又豪爽,自然是把自己放到了主家人都位置上忙活着。
这次帮忙银环技术娴熟了很多,不单单只是打鸡蛋了,翻炒菜啊点卤水什么的也会做了,一丝不苟的样子让何春生也觉得好笑,说她在家里也没那么积极过。
银环嗔了他一句,端了盆大肠要到关武新屋前边儿的河边去洗肠子,她可一直心心念念着李欣做的粉肠。
才刚从新屋出来走在路边,银环下意识往两头路望了望,却顿忽然“啊”地大叫一声,手一松,盆也掉下去了,肠子露了两截出来摊在地上。
李欣正舀了小刀追着银环来打算跟她一起弄干净大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