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绝宠毒妃-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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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延苍面色沉凛,勒马停下翻身下马直奔阎靳。他衣服上都是血,似乎还往下滴。
几步奔至阎靳身边,他整个左肩都是血,许醜刀还陷骨肉当中,触目惊心。
丰延苍不敢动手碰他,“阎将军?”唤了一声,阎靳却是没什么反应。
岳楚人跑过来,蹲另一侧,速将手里一枚药丸塞进他嘴里,随后抬手去拔那陷进他肩膀大刀。
“我来。”丰延苍挡住她手,随后扳着那大刀,猛用力推开。阎靳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那血从他肩膀处涌出来,恍若泉眼。
解开身上披风缠到他肩膀用力系上,“小苍子,把他抬到雕儿身上。”无暇管其他,便是四周厮杀几近告终,也不再意。
丰延苍将阎靳抬起来,阎字军兵将自四面八方杀过来,看到阎靳如同个血人似都不淡定了。
七手八脚都过来帮忙,将阎靳速抬到金雕背上,岳楚人拍拍金雕头,随后也翻身上去。
固定住了身前阎靳,岳楚人低头看向丰延苍,“小苍子,你别受伤,完整回来。”
点点头,丰延苍也如同浴血一般,俊美脸庞凛然又凉薄,这个时刻,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等同于和时间赛跑,金雕飞起,带着两个人,它飞不高。所幸营地距离这儿不远,它速飞走,将这方血腥凌乱惨烈战场抛到后头。
回营,金雕径直落了医帐旁边,过大翅展过强风,将两个军帐打坏。
这个时候谁也无心管这个,岳楚人抱着身前昏迷阎靳从金雕背上滚下来,“来人!十八,来。”大喊着,一边爬起来,她身上都是血,都是阎靳血。
听到动静丰延星和两个小童从医帐里飞奔出来,见此情形都有点傻了,躺那儿是阎靳?
“别看了,,把他抬进去。”与丰延星合力将阎靳抬起来,岳楚人又命那已经傻了小童去她军帐里把她工具拿来。
扶着阎靳进了医帐,整个医帐都没了动静。阎靳能受这么重伤是所有人没想到,忠域元帅威名震天下,似乎从未听说他何时倒下过。
“都让开,闲杂人等滚出去。”都凑过来看,岳楚人发火,大吼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诸位都出去吧,你们几个把其他伤兵抬出去,动作,别出声。”丰延星赶紧指挥,那边岳楚人不顾满身血给阎靳脱身上铠甲。
扒掉铠甲,撕开他衣服,肩膀处伤口露出来,整个臂膀恍若离开了他身体一般,看岳楚人眼眶发疼。
拿出银针封他穴位避免再流血,这时候那去拿工具小童回来,岳楚人速翻出她早先研究出来输血工具,准备给阎靳输血。
丰延星观察阎靳眼底色与呼吸心跳,呼吸和心跳好像越来越慢了,他心下暗叫不好,可能坚持不住了。
回头,就见岳楚人将一针头扎进自己手腕里,“七嫂,你这是做什么?”
“让开。”吼了一声,丰延星立即跳开,血顺着那管子流出来冲走了空气,将木制滑轮按到底,然后将另端针头扎进阎靳手背上。
把滑轮推上去,血顺着细细管子流进阎靳身体。
医帐里静静,看着这情景谁也说不出话来。
昏迷阎靳脸色苍白如纸,随着岳楚人给他输血,他眼睫轻轻动了动。
半晌,慢慢睁开一点,但他所看见都是迷茫一片。但于那迷茫间,却恍似看见了一张熟悉脸。
无意识想抬手去触摸,但却根本没力气,便是动一动手指力气都没有。
“楚楚~”几近无声唤了一声,他从未如此唤过她名字,这个时候终于说出口了,心内一阵轻松。恍若梦想成真时轻松与高兴,随后又进入了黑暗世界。
120、人生若只如初见
章节名:12、人生若只如初见
岳楚人不是外科大夫,也从未做过如此精细外科手术。但这一次,她绝对认真且沉着,将断裂筋脉肌腱等等组织缝合。白大褂里面还是那一身血衣服,冷汗顺着脑门往下流,给阎靳输血过后她微微有些晕眩,不过却一直保持冷静。
天色暗了,医帐内点燃了十几盏灯,将床上人以及给他缝合人照一清二楚。床上人昏迷着脸色苍白如纸,缝合人冷汗涔涔,专注不发一语。
不远处,丰延星以及一众老军医都场,他们一直都,且一直静静看着。这样手术他们没见过,对于他们来说,像阎靳这样伤几乎没有活路了。但岳楚人一心要救,而且各种方法如此奇特,让他们也不禁心生希望,或许,她真能救活阎靳。
医帐帘子自外挑开,身披着狐裘大氅丰延苍自外走进来,带着月色,带着一股浓重血腥味儿。
“王爷。”一众老军医拱手俯身,丰延星走过来,看了一眼那边头也不抬还缝合岳楚人,“再等一会儿就完事了,七哥,你可受伤了?”
俊美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凤眸注视着那方,没有任何情绪。
他不回话,丰延星有些担忧,“七哥,七嫂会把阎将军治好。”
“本王知道。”语调无起伏,听起来凉薄无温。丰延星动了动嘴角,却是把话咽了下去,以他对丰延苍了解,他现或许心情很差。
偌大伤口,岳楚人一点点缝合完毕。直起身子,眼前有些发花,身体晃了晃,定下心神站稳,才看到那边人。
“你回来了!你没事吧?”看见完整他,岳楚人总算觉得这一天没那么糟糕,起码他是健康。
“没事。他如何了?”走近,大氅下挺拔身体给人很浓安全感。
“看老天了。”垂眸看着阎靳,岳楚人无意识叹口气,阎靳很健康,她再给些外力帮助,他会挺过去。
“你力了。”抬眼看向岳楚人,丰延苍温声道。
抬眸与他对视,他眼里是鼓励与温柔,让她心头也安定了不少。
从床另一侧绕过来,一边脱掉身上染血白大褂,“十八,你们给他抬回去,换衣服,擦洗一下身上血。一定记住要小心,千万分小心。”
“是。”丰延星赶紧答应,随后走出医帐去找阎字军将士来帮忙,毕竟他们力气大。
脱掉白大褂,里面衣裙都是血,而且已经干涸了。
看着她,丰延苍眉峰微蹙,“回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你脸色很不好。”
点点头,岳楚人长舒口气,“我没什么事儿,给阎靳输血来着,所以脸色看起来不好,多吃点东西就补回来了。”
“输血?”扬眉,丰延苍眸光深邃,看不出情绪。
“他失血过多,自是给输血才行。”点点头,用她眼睛告诉他,这那个世界很稀松平常。
“别人也可以。你还要治疗他,失血过多你也会扛不住。”量声线平稳说着,丰延苍心里,共享血液,这是一件比之夫妻还要亲密关系。
“你不懂,我血型是万能,别人就不一定了。血型不同,会要了他命。”解释,看他样子,也猜到他可能心里不舒服了。
几不可微颌首,丰延苍表示理解。
微微抿唇,岳楚人将手伸进他大氅内抓住他手,“先回去,咱们吃完晚膳,我去熬药。”
握住她手,两人走出医帐。外面冷风习习,且风中带着湿气,吹得丰延苍有些不舒服。
“你也不舒服了?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一会儿我也给你熬点药。”被冷风一吹,岳楚人精神了许多。满身都是血,鼻息间都是血腥味儿。
“嗯,我确实有些不舒服。”丰延苍回应,也不知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
“接下来你清闲不得。许醜军队可是都降了?”那么多人,岳楚人觉得不容易。
“没有,逃走了一部分,梁城他们回不去,散兵游勇,会很解决。”十指相扣,丰延苍声音温和了许多。
“梁京不复存,战后各种事宜都需要你,我很难想象,咱们得用多久时间将这南疆打造成大燕。”战争不容易,但整修一块疆土却不容易。
“不担心,后续会有人来接手。”丰延苍轻声,同时放开她手搂住她肩膀,将她纳入大氅之下。
靠着他,岳楚人闭上眼睛,完全不怕走路会跌掉,无论何时,有他身边,总是那么安全。
回到军帐换衣服,岳楚人满身血,丰延苍解下大氅,他袍子上也都是血。对视了一眼,不禁都笑了,像是浴血了似,夫妻倒是同步。
简单洗漱过后,晚膳被送来,岳楚人速吃完,随后起身去药帐熬药。
月亮挂天上,缺了大大一角,十一月下旬了,小年将至,去年小年还历历目,这一年过如此之。
精挑药材,坐上两个药罐,开始熬药。
坐那儿看着火,不过一会儿丰延星来了,特地给岳楚人拿来了刚煮好茶。
“阎将军都安置好了,不过他还是昏迷不醒,感觉呼吸也挺弱。七嫂,你确定会把阎将军救过来?”蹲下,丰延星拿过岳楚人手里扇子煽火,一边道。
捧着茶杯,岳楚人点点头,“我不会让他死。”
“阎将军命大,有七嫂你如此执着救他。幸好七哥没受伤,若是七哥受了这么重伤,我觉得七嫂你不会这么镇定。”虽是旁观,但丰延星看清楚。
眨了眨眼,岳楚人想了想,觉得丰延星说有几分道理。若真是丰延苍受了伤,她真不知她会如何。
“这事儿暂时不能让阎苏知道,她现挺着大肚子,若是知道了,会吓着。”去年小年兄妹俩还一起过,今年却这样,若是她话,也会伤心。
“这你就放心吧,五哥肯定不会让五嫂知道。”丰延星点点头,丰延绍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生命如此脆弱,纵使钢筋铁骨,也有倒下那一天。”长叹口气,她心里,阎靳似乎是个不会倒下人。曾带着她数次危机边缘自如来去,就是流血也眉头都不皱男子汉。
“七嫂,你别想那么多,人总有一死,早晚区别罢了。”如此安慰,其实他也未必看得开生死。
岳楚人笑着摇摇头,她又怎会不明白人总有一死道理,但死也得是老死,而不是半途夭折。
一个半时辰,两碗药都熬好了。丰延星端着给丰延苍那一碗送去,岳楚人则亲自去了阎靳那儿。
军帐里安安静静,帐外阎字军兵将守着,岳楚人来了,他们亲自给撩开大帐帘子,对她,他们满心尊敬。
床上,阎靳安安静静躺着,被子盖伤口以下,肩膀处缠着厚厚绷带。
放下药,拿出他手臂切脉,随后摸了摸他额头,开始发烧了。
取出银针扎他两处颌骨和脖颈处,紧闭唇微启,岳楚人很容易把药灌进去,他也很自动吞咽,喝药没费任何力气。
喂完了药,岳楚人坐帐中守着,她须得看着他熬过高烧期,战胜了高烧,他也就安全了。
灯火幽幽,坐那儿,单手撑着头,岳楚人迷迷糊糊有了困意。
迷糊间,有什么东西搭了身上,岳楚人身子动了动,随后趴了桌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迷茫过后,这才想起阎靳。
起身,背上大氅滑落地,岳楚人弯身捡起来,环视了一圈帐内,除了床上阎靳与她,什么都没有。
大氅是她,猜想丰延苍可能是来过,不然谁会给她送来大氅。
床上人呓语,岳楚人回神,放下大氅走到床边,阎靳满额头汗。抬手摸了一下,烧烫人。
赶紧把水盆端来,两个毛巾浸其中,拧干一个擦干他脸上汗随后搭额头上,又拧干另一个给他擦手和胸口。
似乎无意识中也舒服了些,阎靳不再呓语,但眉峰依旧皱紧。
重浸湿毛巾拧干又给他擦了擦,岳楚人长叹口气,外面天色亮了,希望今天他烧能退下去。
不过并没有岳楚人所期盼那么顺利,阎靳伤太重,高烧起来便一直不退,时近中午,是烧浑身滚烫能烫熟鸡蛋。
床铺数打湿,岳楚人不停给他擦,然而却无济于事。
帐外走进一人,丰延苍迈着稳健步伐走进来,瞧见便是岳楚人床边忙团团转身影。
“如何了?”解开大氅扔到椅子上,他几步走过来。
回头看着他,岳楚人摇摇头,“高烧再不退,我怕会烧坏他脑子。”
“再熬些药呢?”看着阎靳,丰延苍也不禁微微蹙眉。
“刚吃过。”第二碗药是丰延星熬得,刚给他喝下去。
“给他输些内力,或许能助他有力气抵抗高烧。”丰延苍也没办法,他唯一办法也只有这个了。
点点头,岳楚人也没办法,不过他们所会内力玄之又玄,或许会管用。
丰延苍坐到床边,扣住阎靳手腕给他输内力,岳楚人站一边看着,清楚看到阎靳眉心痛色少了些。
半晌,丰延苍松开阎靳手腕,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他也相当费力。
“还好么?”抬手用衣袖给他擦汗,岳楚人轻声道。
抬头看着她,漂亮凤眸荡漾着柔色,“没事。你累了吧,昨儿就趴桌子上睡得,去休息一会儿吧。”
“你昨晚过来了是吧!”握着他手,如不是场合不对时机不对,她真很想靠他怀里睡一大觉。
“嗯,看你睡着了,便没有吵你。”点点头,他确实来过。
“年到了,看来咱们得这儿过年了。”轻笑,其实哪儿过年她并不乎,只要他们俩一起,其余都不重要了。
微笑,丰延苍拉着她微微用力,似要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然而,就此时,床上阎靳有了动静。不清晰呓语,却能够让床边两人挺清楚。
“楚楚~”
“哎!”无意识回答,扭头看向他,他眉峰又皱了起来。拿起他头上毛巾浸湿拧干,复又放他额头上。
叹口气,回头,丰延苍正看着她,且眼神有些奇怪。
挑眉,岳楚人眨眨眼,“怎么了?”
视线岳楚人与床上阎靳之间转了一圈,随后道:“楚楚?”
一听这个,岳楚人立即明白了,顿时摇头,“不要这样,他只是烧糊涂了。”
慢慢颌首,他动作表示他理解,不过那神情却不是那样。
“别瞎想啊,我心如磐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