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皇后要出嫁-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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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扶着他的手起身,一步一步走下了玉阶,朝着空荡荡的太极殿外走去,脚步有些难言的急切。
纵使,他们从他眼前走开也不过转眼的功夫,他都迫不及待去见到他们。
“你尽快出宫一趟,通知房将军,在无朕旨意的情况下,燕京只进不出,必须将阚玺给了抓出来。”他说着,似又想起了什么,沉声道,“带人去一趟归义侯府,不论男女老少皆抓到关入刑部,交给龙靖澜去处。”
他现在确实没有那么多心力去操心这些琐碎小事,她要他放了谢承颢,可是这个人于他而言又不能放,所以在他安排好一切之前,还不能就那么将谢承颢这样的心腹大患给放了回去,为祸无穷。
“是,属下即刻去办。”冥河应道。
燕北羽拒绝了冥河搀扶,自己进了暖阁之中,撩开帘子看着默然坐在床边照顾着两个熟睡孩子的人,一颗高悬许多的久终于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他曾有多少次地憧憬过这样的一幕,他下朝回来,她还在怀内照顾着他们的孩子,背影温柔而沉静。
谢诩凰听得脚步声,扭头看向撩着帘子走进来的人,起身过去扶了他到榻边坐下,只是看着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眼眶禁不住有些泛红。
“孩子都睡了?”燕北羽低小着声音问道。
“大约这几天都折腾得累了,都睡下了。”谢诩凰道。
燕北羽轻握着她的手,叹息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早体会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与折磨,可是他却让她承受那样的心痛,明明想见她
tang,明明知道她已经回来了,可是他就是不能见她。
谢诩凰沉默了片刻,道,“都过去了。”
心痛也好,绝望也好,总算都过去了,只要他还好生活着,她什么都不怨。
两人默然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紧握着彼此的手,似是怕会再一次的失散,明明见到之前心里有着千言万语的话想要向对方倾诉,可真的见上面了,却发现不知该如何说起。
然而,便是什么都不说,似乎都能明了对方的心思。
“你到底看够了没有?”谢诩凰微微皱着眉头,瞅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盯着自己看了好半晌了,怎么着也让人不自在了。
燕北羽薄唇微扬,“怎么看得够?”
直到这一刻,她坐在自己面前,他都还有些难以置信是真实的。
“不是所有的大夫,都说是无药可治的?”谢诩凰问道。
而且谢承颢下手,也不可能给他留下可以活命的办法,所以在回来看到那一幕时,她才会相信了那是真的。
“大夫确实是无药可知,是老庄主在这里住了段时间,助我修习了定魂珠的内功心法,又将我体内毒害身体的毒血放了一部分出来,最后废了我一身内力,将他的内力重新给予了我,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数日的假死,一般人是察觉不出来的。”燕北羽朝她坦白到。
在他收到那内功心法的册子之时,隐约有觉得老庄主是有办法的,只是他一直没有再让人来送个信,他的病也一天比一天严重,直到病入膏肓了,老庄主才姗姗来迟。
“是师公。”谢诩凰想到,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师公一生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却在最后将自己一身功力传给了他。
“待我身体恢复些,开了春我们去折剑山庄看看他老人家,若是他来出手相助,只怕朕是真保不住这条命了。”燕北羽道。
谢诩凰点了点头,道,“好。”
她也许久不曾去折剑山庄看望过师公了,这一次因为他们的事,他又出手帮了这么大的忙,这份恩情她真不知该如何去报答了。
燕北羽叹息,探臂轻拥着她,缱绻低道,“凤凰,我好多次都梦到你回来了,可是我每次睁开,眼前又是空荡荡的一片,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有种错觉,她还是在他身边的,可是待一清醒过来,才发现她早已走了多时了。
他们自少年相识,到如今已快到了而立之年才真正走到一起,这漫长的十几年,已经历经了他们一辈子都不愿承受的苦痛。
时光漫长,总算他们得以相聚,他只愿自此以后,再无分离之苦。
“对不起,我亏欠你太多了。”谢诩凰幽幽叹息道。
不可否认,她是深爱他的,只是这份情不算她如何深爱,却也不及他待她的,怕是这一生亦是如此。
“你从来没有亏欠我,你在我身边,已经给了我梦寐以求的一切。”燕北羽轻然笑语道。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便想过她在自己身边的生活,这些年也从未有过任何改变,到如今她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永远不会再离开。
这已经,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恩赐。
这一世,他无亲无故,独行于世,所幸还曾遇到她,所幸她亦爱着他。
谢诩凰默然,若是那时不曾遇上他,若是不曾动心喜欢上了他,自己还有没有念头活到如今,怕都无法预料。
到底是她拯救了她,还是他拯救了她,真是难以说清楚。
两人默然相拥,轻言细语地诉说着,彼此心上的话,全然不曾发觉床上睡着的丫头已经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便叫她,“娘娘,娘娘……”
谢诩凰也顾不得其它,推开了拥着自己的人,起身去了床边安抚孩子,“沅沅,怎么了?”
小丫头伸着小手臂要她抱,到了她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娘娘只能抱沅沅。”
谢诩凰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简直霸道得紧。
燕北羽嘴角抽了抽,开始有些觉着,孩子的到来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反而还是阻碍他们夫妻关系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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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一脸敌意地瞪着他,生怕他会把她娘抢走了似的。
谢诩凰抱着她在桌边坐了下来,柔声说道,“沅沅不是一直想知道爹爹是谁吗?”
沅沅好奇地望向她,等着她的答案。
“这就是沅沅和璟儿的爹爹。”谢诩凰柔声道。
沅沅听了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人,似乎被她那瘦削的模样吓着,一扭头抱着她的脖子,嗫嚅道,“沅沅不要这个爹爹。”
燕北羽眉梢一挑,她不要他这个爹爹,还想要哪一个。
“沅沅要那个爹爹。”沅沅道。
谢诩凰头疼地皱了皱眉,这小丫头果真是被谢承颢给教坏了,她口中的那个爹爹自然说的是谢承颢。
孩子还小,自是平日里跟谁处的时间多些,对谁就印象深一些,到底也是父女两不曾见过,她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适应罢了。
燕北羽也猜测到了,对于某个刚刚关起来的,不禁又生了几分杀心。
谢诩凰轻拍着她的背,耐着性子地哄着还昏昏欲睡的女儿,等她睡着了,又孩放到床上安置好,转身对上面色有些黑沉的男人。
“孩子还小,多相处些日子就知道了。”
这么点儿大,说再多她也听不进去,等在燕京待得时间久了,她再渐渐大一些了,自然就知道到底谁是亲生父亲了。
“我看她倒是对她那个爹爹,喜欢得紧嘛。”燕北羽道。
紧赶慢赶着接他们回来了,结果还没叫他这个爹爹,倒先把谢承颢认爹了,这让他一瞬涌起的身为人父的喜悦,瞬间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谢诩凰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那你自己跟她说,看她听你的吗?”
对这么小个孩子讲道理,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燕北羽望了望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道,“那怎么办?”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有了一双儿女,可这真是当了父亲的时候,尤其一下面对已经会跑了的他们两个,他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办了。
“璟儿倒是乖巧稳重些,说什么话他多少能听进去,沅沅不好说了,不过小丫头贪吃又贪玩,你多带着她玩玩就好了。”谢诩凰笑语道。
——
一更,二更晚上。
☆、王者归来6(二更)
因着燕北羽身体虚弱,又加之朝中一大批的官员,因着卷入庞宁之事获罪,于是朝中好些位置都空缺出来,虽然燕北羽先前也有提拔了一些,准备接任他们的位置,但还是好些官职未能有合适的人出任窄。
朝中上来的折子,他未有多少精力去看,谢诩凰常常代为批阅,好些事都是委托霍隽去处进,龙靖澜则是百事不管,一天变着花样地去折磨被她关狱中那的一拨人,尤其是高昌王已经不知被他折磨得什么样了。
谢诩凰刚刚从上书房与霍隽定下了御史台几名官员的安排,以及明年科举的安排,一回到暖阁去,明明说着自己在休养的燕北羽正跟两个孩子玩得亦乐乎,就连一开始不愿要他这个爹爹的沅沅,这会儿也趴在他背上不知因为何事乐得咯咯直笑。
她一进门,搁下手里的卷宗,“这些是根本贺英禀报的,拟定的名单,你看看合不合适。”
虽然他和大哥都商议过了,但是于对南楚朝中的事,还是他自己比他们更为清楚。
燕北羽要起身,沅沅却趴在他背上不撒手,“背背……孥”
说着,要燕北羽背她起来玩。
“沅沅,过来。”谢诩凰沉下脸来,这小丫头这两天越发地不听她话了。
“要背背。”沅沅躲在燕北羽的身后,还是不肯听她话出来。
燕北羽倒真是顺着她,背着她起来,一直背到了书案边过去,将她放在椅子上,自己站在了那里她带来的卷宗。
“你也太惯着她了,都成什么样子了。”谢诩凰没好气地道。
这两三天的功夫,初见面说着自己不要这个爹爹,现在尽粘着他不放了,连她这个作娘的说的话,她都仗着他在,不听她的了。
“又不是多大点儿的事儿,小孩子贪玩一些,没什么不好。”燕北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女儿小小的头。
他缺席了他们太多的成长,如今便是给他们再多的疼爱,也弥补不了那段岁月,也是更好好好地与他们相处,故而也就对他们太过疼宠了些。
谢诩凰无奈地叹了叹气,道,“那也不能事事都由着她。”
他身体尚还虚弱,哪有那么多的精力陪着沅沅一天闹腾,现在事事都由着她,将来就更加说不得了。
人说慈母严父,到她这里,尽是反过来了。
她说着,交沅沅抱走,带到一边板着脸道,“爹爹在生病,你们要乖一点,不能总缠着他玩。”
她知道,他是觉得自己错过了孩子的出生,这么久以来都不在身边照顾他们有所亏欠,可是再怎么想弥补,也不是这么弥补的。
“沅沅有乖。”小丫头顺噘着嘴道。
“那你方才还让爹爹背着?”谢诩凰道,对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些事都是极不利于身体休养的。
沅沅噘着嘴,小脸鼓鼓的,站在榻上面对着她不说话。
燕北羽看完卷宗,抬头瞧了一眼这边,叫小丫头一脸委屈的样子,走近来道,“多大点的事儿,你看你吓着孩子了。”
谢诩凰扭头瞪了瞪又过来的人,“我跟她讲事情,你不要插嘴。”
沅沅这丫头,这两日尽仗着他的护佑,以前在她这里不能要的东西,都会偷偷向她要,燕北羽还都一件不落地给她,又怕被她知道了,还藏着掖着的。
燕北羽望了望站在那里,低垂着的小女儿,又是心疼,又不好再帮着她说话。
这两日,因着孩子的教育问题,他们已经几番分歧了,她总觉得他对两个太纵容了,可他又觉得她这个娘亲做得太过严厉了。
谢诩凰板着脸将沅沅教了好一段时间,方才抱了她下来放到地上,“去找你哥哥玩吧。”
沅沅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燕北羽,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璟儿那边。
谢诩凰叹了叹气,一边收拾着她们扔得到处都是的玩具,一边问道,“卷宗看得如何了,此事今天就得定下来。”
燕北羽自她身后拥着她,温声道,“生气了?”
“好好说话。”谢诩凰板着脸道。
她一次又一次跟他声明,孩子现在正是得交他们开始明白是非的时候,不能什么事都惯着他们,他回回都忘得一干二净,完全
tang是个孩子迷。
“好了,我下次注意点儿,主要他们还那么小,太凶他们会吓着他们的。”燕北羽道。
自己的亲骨肉,当然是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里了。
“我自己生的,我不知道。”谢诩凰没好气地道。
“好,我会注意,都听你的。”燕北羽说着,低头吻在她的侧脸上。
明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却又总会在不经意之间,觉得这一切又真实得像是在做梦,儿女绕膝,他最爱的女人就在他身边,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为之幸福。
“行了,说正事。”谢诩凰拿开他圈在自己腰际的手,说道。
“不能留用的,我已经圈出来了,圣旨也写好了,让人去传了旨便好了。”燕北羽说道。
他早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朝中定然官位空缺不少,故而早早便已经留意了各州城的各用之人,也调到了与之相关的一些位置,只是不在燕京罢了。
如今庞宁等人在朝中的势力拔除,正是将这些人调入京中的任用的时候,不然一直空悬着,实在不利于朝廷安定。
谢诩凰点了点头,想到谢承颢的事,沉吟了片刻问道,“谢承颢的事,怎么办?”
她也知道此事有些让他为难,只是晏家也确实对她有恩,谢承颢虽然有做过不好的事,但是没有他,她和大哥也不可能活到如今。
“放虎归山,终成祸患。”燕北羽道。
“此事,让你为难了吗?”谢诩凰抿了抿唇道。
晏九已经向大哥提出这等请求,若是做不到也失信于他,这么些年他求过她,帮过她无数次,从来不曾向她请求过什么,这是唯一的一一次。
“我只怕,将他放回去了,将来依旧是南楚的心腹大患,所以在北疆一带的兵力布署还未完成之前,我还不能放他走。”燕北羽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知道,她是想还晏家还有谢承颢救过他们兄妹的恩情,虽然他更想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可是她既开了这个口,他又如何能不答应。
南楚刚刚经历这般大劫,他身体也未恢复,若是将谢承颢放回去,转头他就兵指南楚,他如今这般怕也难以领兵出战。
所以,在他还没有安顿好北疆一带的兵力部署,以防止北齐的入侵,他是不会放他回去的。
“如此也好,是让何人去安排的。”谢诩凰道。
若是能将北疆那边安排得固若金汤,便是放了谢承颢归国,他想从战场上谋夺南楚,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此事朕向他们交待就行了,你已经帮了很多忙了。”燕北羽道。
她总是担心他会累着,身体承受不住,故而好些事情都一股脑儿地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