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都市青春电子书 > 奔在都市 >

第4部分

奔在都市-第4部分

小说: 奔在都市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到家后姑父看着我摇了摇头:“你看你这头发弄的,一时像和阎罗王一时像黑社会。人啊,搞的再好看还不是两个肩膀扛着个脑袋,本本分分好!是什么样的人就什么样子就做什么事,出界的东西想都不要想更别说是去做!做什么事都要有耐心有分寸,塌塌实实的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够了,是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该有的总会有的。有些东西是你必须经历的,现在还年轻正是时候。现在享受了以后是要吃苦头的!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

  我说:“我懂。”其实我真的懂。

  姑妈在城里工作,作为“先进农模的朴素的姑父便整天在那几十亩地上做研究,我便成了他的下手。每天头顶草帽脚踩胶靴日出而做日落而归,与禾苗为伴与虫害斗争。或抗着机器顶着烈日去田里施肥施药抽水灌溉,或搬着锹去查漏洞堵阴沟,或吆喝吆喝驱逐野鸡饿兽。几天的和稻草蚂蝗等亲密接触后,身上已被亲吻的遍体鳞伤,活生生从非洲难民营里出来的。种地是有许多道工序的,收成的好坏和许许多多因素节节相关。姑父是非常坚忠的共产党拥护者,因为我还负责每天准时收听央视农业频道的天气预报和农业信息,以方便姑父在牌场上的战斗不分心。每天傍晚姑父都会去地里转上一圈,检查田里的水量和长势,每到阴雨天气还要挖好沟道防止淹水,等等。看着像吃了高乐高一样腰不酸腿不软的蓬勃生长的水稻,姑父总会点上一支烟,很惬意很满意的笑着。当一粒小小的种子经过风吹雨打日露夜营,变成了一堆一堆的果实,又经过风儿吹暴阳晒变成大把大把人民币后,我终于能体会到姑父的心情,以及那个拔苗助长的故事是多少傻二。这个结果肯定了这个过程,收获了自己的踏实和欣慰。

  这段时间我被完全软禁起来,爹妈*了一切可能缓解我经济危机的渠道,怕我去天门报仇雪恨。若不是姑父懒得做早饭的话,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三块钱早餐钱都会给免了。自从我决定离开学校后,爹妈给了我“好自为之”四个字,便再没有了只言片语的沟通。忽然我觉得很痛心,又很悲伤。

  不过这样也好,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爹妈,去面对心中的愧疚和不安。细细想来,自从进入了“青春期”后每次的,唯一用以沟通的电话没有哪一次不是在咆哮和冷战中结束的。我想他们是从失望陷入了绝望的低谷吧。忽然我觉得自己很悲哀很可耻,为那些用以搪塞我在学校无法无天的“缺乏亲情”的借口。

  爹妈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在我出生前家里已有了俩姐姐夭折了一哥哥,在我出生前家里一直饱受着“苛税猛于虎也”的生活,在我出生后因为供不了家里,爹妈便改名易姓“农民工”进军了东北老工业革命基地。由于打出生爹妈的爹妈已驾鹤西游,我们仨姐弟从小都是跟这外婆长大的。话说我那时候才刚断奶,才刚能勉强从小便的姿势中分别出男女。跟着外婆一起度过了大半个童年后,外婆因为一次意外而摔折了腿,大姐也因此而弃学从工,我和老二被寄养在姨妈家。在姨妈家待完了难忘的童年后,姨妈也弃农从工,老二无心从学也放弃了学业,我便被寄养在了舅伯家。在舅伯家待了两年后,又被寄养在了姑妈家。于是我便从一个留守儿童几经坎坷几经春秋,终于成长为一名“问题青年”。

  跟着外婆长大的那几年,还尚不明白“留守儿童”的意义,只是在过春节的时候忽然就见到俩个很长时间才见一次的人,被抱在怀里叫爸爸叫妈妈,然后从他们手中接过好玩的玩具和零食,边吃还边纳闷的想:“怎么就多了个对自己这么好的爸妈呢?”过完年这俩人又不见了,再过年这俩人又忽然出现了。后来就去了姨妈家,见了好多人都有爹妈在身边,才忽然想起好长时间没见着爸妈了,心里还是挺挂念的。

  姨妈以前得过癫痫病,在家里种田照顾着上学的表哥。那是相当难捱的四年啊!每天我和老二都过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姨妈一时冲动去扯几片白杨树叶回家炒了吃说是补身子,或是捉住我们俩大吼一顿。姨妈还本着“劳动锻炼人改造人”的思想,逢我们空闲便把我们弄到田里做事,让小小的我从小小的时候便开始了艰苦的体力劳动,饱尝了“粒粒皆辛苦”的伟大情操。除此外姨妈还在家里供了一尊叫做“太阳神”的菩萨,隔三差五还要请村里的“如来佛”来家里请神上身,晚上睡觉我总是把脑袋闷在被子里,长期浑浊的空气让我整天打不起精神来。那时候老二经常躲在被子里哭,想爸妈的哭,被骂的哭。经过了四年的生活后,表哥上了三流大学,姨妈也对大城市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和希冀,很是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我们,本着弃农从工,以微薄的力量去壮大中国的打工队伍的无私奉献精神奔深圳去了。

  后来我在舅伯家待了两年。那时候我上了初中,逢星期才回家。舅伯舅母是很好的人,只是刚刚怀了孩子的表姐“孕妇综合症”似乎太过头了点,隔几天总要在家里闹上一场,闹的鸡犬不宁猫飞狗跳。也正是在那时候我患上了“青春综合症”,我便从舅伯家搬到了家对面的姑妈家。

  姑妈待我如己出,给了我爹妈比不上的疼爱。每每想起,我忽然觉得我对不起的人真的太多了。

  我将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家里顿时明亮了许多,稍稍有了家的气息。无数躲在角落里的蟑螂、老鼠等“黑客”都拖家带口的搬到外面去寻找新的住所。看着老鼠崽跟着老鼠爸妈屁股头顺着墙角光明正大的顺着墙根溜走,想想自己的身世,本着“万物皆有灵性”的想法,我便忍住了杀戮的扫帚。我想,有留守老鼠吗?

  经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姨妈家的艰苦生活,舅伯家的憋屈压抑,姑妈家的温暖后,对“家”的定义慢慢不再模糊的我很渴望一个温暖的家,一份很温暖的亲情。看着空空如也布满厚厚一层灰的现代化的房子,我忽然就觉得很悲伤,除了春节,似乎我们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心自己的家人,似乎都没有去为家人做些什么。想到这我忽然就觉得特愧疚,对太多人我亏欠的太多了。

  再堕落再铁石头心肠的人总有内心被触动的时候,说大实话,我很能体会到爹妈的心情,更能理解他们在外面夜以继日的挣着血汗钱供起这个家有多么艰辛,我知道他们要承载多重的担子受尽多大的委屈和冷眼才会有今天。而他们所付出的心血都寄托在我身上,曾经成绩优异为人称道的我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咬着牙齿坚持下去的动力。我想每个父母都是这样吧。而对于我一点一点的改变,除了失望,失望后的侥幸,直至绝望,我还再为自己做怎样的辩护呢?我觉得自己是可耻的,我曾那么不顾爹妈的痛心,拿“缺乏亲情”来搪塞我一次一次犯下的错,以所谓的“青春”掩饰我对他们一次一次的粗暴。说大大实话,每次和爹妈发生矛盾或争端,我也会难过,我也在心里祈求他们的原谅。我很心疼,心疼他们脸上逐渐明显的皱纹,微驼的背和鬓角悄然的白发,心疼他们一穿就是好几年的衣服。所以我一直无法坦然的面对他们,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如果我这么说让人觉得我虚假,而会让爹妈稍感欣慰的话,那我宁愿人骂我做作。

  人在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我擤了擤鼻子,挽起袖子将家里彻底收拾了一番。

第七章:老射
姑父最后一季水稻收成后我去了省城武汉。当然,并不是传说中鸡飞狗跳矫揉造作无病而呻的离家出走,我只是简单的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便踏上了开往武汉的黑车。其实我也说不上去武汉做什么,纯粹的只是想离开这个让人蛋疼的环境,这样没有烟抽的日子让我深深体会到了人在呼吸最后一口气时的绝望和悲戚。姑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我几百块钱,说:“别把自己给弄丢了。”

  在上车之前我去了一趟学校,没有进去,只是蹲在后壕边上抽着烟。给胡典和罗为打电话时他们正在“基地”奶茶店打牌,接了电话后很快便赶了过来:“哟,动真格呢?这刮的是东南西北那路风啊?”

  我给他们递了烟:“就去武汉透透气,现在这状况都快把我给憋疯了。”

  “去武汉干什么?”胡典点着烟,很是提防的把我扫描了一遍,“不是又来让我们给你告别的吧?”

  我给了他一拳:“瞧你这话说的,就跟我一无赖似的混你们吃喝抽的。。。”俩人一齐打断我:“你他娘还真不是似的,纯粹就是!”我踹了他们一脚:“以前的黄爷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是寻找生活的真谛去的!过不了多久,我要翻身将生活压在身下,将她蹂躏的体无完肤,让她对我顶礼膜拜!”

  “这前半句怎么听都不象是从你这厮嘴里说出来的,后半句才铁定是你说的!”胡典笑了笑,“不过这才是我们认识的黄爷,够霸气!作为哥们还是预祝你伢此行满载而归!改造成功!”

  “忘了这一切,好好改造!”罗为给了我一拳,“若干年后别又是一条蛊惑仔,要做社会主义少你不行多你更好的人。”

  “你们这是哥们该说的话吗?搞的我跟真劳改去似的。”我点着烟,“这是真心的希望还是你们嫉妒的诅咒呢?”

  胡典看着正蹲在后壕边上端着饭盆的工人,叹了一口气:“挺羡慕你的,终于可以解脱了。”“没办法,这就是爱的代价。”

  “靠!”罗为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好好改造吧你娘的。”

  “放心吧,真不行了就打道回府。反正武汉隔天门叫刘翔一天就能奔个来回。”我笑了笑,“留的双手在,不怕没奶摸。”

  胡典抱着我的肩膀:“哥们不遗余力的支持你!”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要真不行了还一个办法,买碗面条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自己了结吧,再投个好人家,那可就真的重新做人了,就是不知道阎王会不会把你投畜牲!”

  “谢谢!”我给了他一拳。

  “要再给你送别送别吗?”

  “送别就免了吧,别搞得哭哭啼啼像个婆娘,等我凯旋归来的时候你们来恭迎恭迎就是了。”

  “行!这顿先欠你的!”他们俩一人给了我一拳。

  我给他们递了烟:“还一个事。。。这事也不关章琦什么事,你们还当朋友待她。”“就知道你伢会磨叽磨叽,走吧。”胡典塞给我两包黄鹤楼,“一路顺风!”把我送到开往武汉的黑车,我朝他们俩挥了挥手,给了他们一个自认为还算潇洒的背影。

  汽车马达经过一阵剧烈的咳喘和颠簸后终于变成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绝望的苟延残喘,司机贼眉贼眼的警惕着窗外,说:“那个各位啊,经过我们偷偷摸摸的难忘的旅行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武汉,各位要吃喝拉撒嫖坑蒙拐骗偷的,还憋几分钟,现在呢大家都清醒清醒,啊。待会这车一停大家就抓紧时间下车,这车虽黑,可是我们一大家子指望着吃饭的,大家配合配合!啊!”几分钟的左躲右闪后,车终于喘了最后一口气,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司机等大家匆匆下了车便踩上油门飞驰而去。我看着被笼上了一层迷幻诱惑的色彩的武汉,点上一支烟。

  找了家快餐店塞饱了肚子后我便开始思量将和武汉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交给宾馆还是网吧。走在华灯初上的武汉,忽然涌起一种叫做苦涩的情感。

  其实武汉也没什么嘛,只不过街道比天门宽几倍,楼房比天门的高十几层,汽车比天门多十几倍,价格也比天门的高十几倍,夜晚比天门亮十几倍,等等而已。女人穿着一样暴露,男人也一样眼放狼光,缺胳膊断腿的一样在卖声救腹,扒手也一样把手往人屁兜里伸。溜达到武昌火车站,我装作回头瞧人的样子“一不小心”将夹着烟的胳膊撞到身后一男人身上,赶紧边赔着不是边把火星往那厮身上摁。那人赶紧抖着衣服斜了我一眼唧唧歪歪的打紧走了,想把我好不容易才据为己有的爹妈的血汗钱偷偷摸摸窃为己有,没门!看那人也不像职业扒手,可能是贫困学子以此勤工俭学,或者孝骨铮铮的孝子为病重的爹妈凑医药费,又或者像我一样的浪人想凑凑回家的路费,等等,我便没怎么追究。

  正感叹着社会风气日渐低下社会“三只手”畸形人员越来越多越来越目无王法时,老射给了打来了电话。老射是和我们一道从刀背上摸爬滚打一路走过来的,大名曰谢然,小名曰然然,昵称“然~然~~”,道上称老射,我们一直商量给他封个谥号曰“精爷”,因为不知道是其荷尔蒙分泌太过旺盛还是自身身体原因,十睡九射,而取其姓除掉偏旁美誉曰“老射哥”。和我们一道初中毕业后上了大半年中专,打了一星期的工,现在武汉湖北**师范学院潜心研攻动漫设计专业,兼修泡妞学。

  “听说黄爷来武汉了?”老射一贯有气无力的口吻,“我说你微服私访呢?来了也不给我打个招呼?”

  “我不是才下车正找落脚的地方呢,打算明天去给你这厮烧香的。”

  “是休闲会所还是温情宾馆啊?”

  我点上一支烟:“我说你是不是该换个角度对我的人格和品行重新审视审视啊?我可是共青优秀团员。”

  “行,我代表毛主席给你伢戴朵大红花。”老射笑了笑,“别找了,来我这吧。”老射在学校边上租房。

  我看了看时间:“你伢又没去上课?”

  “我说你是不是该换个角度对我的人格和品行重新审视审视啊?”老射把我的话现学现卖,“今天没课。你现在哪呢?”

  “我代表毛主席送你一包中南海,哈哈。我在武昌火车站这边呢。”

  “行了,过来吧,我正空虚寂寞呢。”

  我打了一哆嗦:“我的性取向可是异常正常啊!你那方便吗?”

  “你这话说的就跟我这藏了刘亦菲似的,尽管过来吧。”

  “成。”我笑了笑,非常专业的淫笑,“去你那坐几路车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