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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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送走皇后,只觉得有一种浓重的无力感压得她有些喘不过起来。她坐在椅子上环视四周,这偌大得祈英殿,让她有一种不知自己身归何处的苍凉之感。
他居然派人监视她!她是不是应该觉得无比光荣才对,能让堂堂一国之君如此劳心伤神,实在是她的罪过。心里苦苦的涩涩的,她知道那是他让她伤心的味道。
“呵呵。”
就待寒雪凝神收心,重新铺开纸张准备继续抄写经文的时候,突然闻得头顶梁柱上传来一阵愉悦的轻笑。
“谁?”寒雪惊跳起来,慌张的质问声中隐隐带着一丝恐惧,可那笑声没有间断,反而更加放肆了些。
“祈英殿外可是有人监视,再不出来,我就喊人喽!”寒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姑娘是说外面那两个躲在树上的暗卫吗?”
寒雪循声转过身,眼前黑影一晃,从房梁上跳下一个黑衣人来。寒雪大惊,下意识地想要大叫,却被黑衣人捂住嘴巴阻止。
“在下想要躲过那两个暗卫,实在轻松得很,他们现在恐怕正在树上睡得香着呢。倘若姑娘执意将他们唤醒过来,在下不介意在劫持姑娘一次,逃出宫去。”
暗卫?她以为在外面的是两个普通宫人而已,没想到玄启居然派了两个暗卫在外面看着。听说他养的这些暗卫各个身手了得,平常仅负责保护帝君的安全,为了监视她居然动用了暗卫,,这可是真是抬举了她纳兰寒雪了。
“在下放开姑娘,姑娘保持安静可好?”
寒雪从黑衣人商量的口吻里听出善意来,略微思忖,这才点点头表示同意。说实话,她是真不想再有一次被人当挡箭牌丢来丢去的经历了。
黑衣人放开寒雪,用一双露在面罩外面的黑亮眼睛笑睨着一身戒备的寒雪,“姑娘不怕在下先杀了外面两个暗卫,然后再杀了你?”
寒雪顺顺气,白了黑衣人一眼,根本没把他嬉笑的言辞放在心上,“你若要杀我,还有必要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至于外面那两个暗卫也是陛下派来监视我的,本主还要多谢你帮我弄晕了他们。”
监视?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在下倒是认为,外面那两个暗卫不是派来监视姑娘的。这些暗卫可都是天子身边人中的身边人,监视你一个身处宫中又不懂武功的女子,在下还真不认为东方玄启会动用两个暗卫,未免太过大材小用。”
寒雪闻言,心脏不禁猛跳了起来,她笃定是他派人监视她,确实没想过外面的人究竟是不是为了监视她而来。可不是监视,难道还是为了保护?想想这个可能,寒雪不仅脸上微热,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你的胆子不小。怎么,是那天夜里行刺不成不死心,想再来一次?我劝你,三思而后行。”寒雪连忙转移了话题。
她早已认出这个黑衣人就是那天夜里口口声声要玄启血债血偿的刺客,只是她并不怕他,相反,直觉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第五十九章 魅影楼主
“呵呵,就知道姑娘还记得在下。”黑衣人径自在桌前坐下,“不过,在下今天来不是为了杀那个狗皇帝,而是为了姑娘而来。”
“为我?”寒雪瞪大眼睛狐疑地打量着黑衣人,“你我二人素昧平生,我更不知能帮你什么。你也看到了,陛下心里的人并不是我。”说着,寒雪露出一脸的落寞来。
“如今,我自身难保,恐怕这一次你又找错人了。”
东方玄启真的不关心眼前这个女子吗?面罩下的薄唇略微勾起,恐怕是这个女子误会了什么,就凭外面那两个武功不弱的暗卫,他笃定东方玄启并不是没将她放在心上。
“你何时进来的?怎么进来的?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寒雪突然想到一连串问题,他不会是随意抓了一个宫人来问她的下落吧?
“呵呵。皇后来时,在下就已经在梁柱上了。在下到姑娘的寝宫外时,听见宫女说姑娘被罚在这里抄写经文。至于这皇宫……”黑衣人轻蔑一笑,“在下若想来串个门子,还真没人能拦得住在下。”
寒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人知道她跟刺客见面,不然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喂,我与你毫无瓜葛又不认识,你究竟为何而来?”
“姑娘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怎么说在下与姑娘毫无瓜葛呢?姑娘忘了,在下送了姑娘阎罗令,在下还欠姑娘一份人情。姑娘身在宫中,出宫恐怕极为不易,所以在下才特地跑这一趟,看看姑娘是否想到了想要在下为姑娘办的事。在下一向不喜(。。…提供下载)欢欠人,此番承诺早了,在下也早了却一桩心事。”
“阎罗令……”寒雪捏紧手指,手臂轻轻地靠向腰间的香囊,想起了那一块被他硬塞到她手里的翡翠玉令。
那晚的行刺事件后,她曾好奇地问过寒誉关于阎罗令的事,这才知晓阎罗令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魅影楼”的东西。
据说,魅影楼是个神秘又带着血腥色彩的江湖组织,魅影楼里的杀手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历代楼主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虽然干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计,可是杀的却又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辈,佣金昂贵,亦正亦邪,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也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从来没人知道魅影楼的具体位置,也从来没人见过魅影楼楼主的真实面目,朝廷也曾动用大量的人力搜捕,但次次落空,每每都是无功而返。
阎罗令出,索命夺魂。魅影楼杀人,必先发出阎罗令,凡是接到阎罗令的人,不是被杀死,就是还没等到杀手就被吓死,从来没有人能够逃脱。
普通的阎罗令乃是精铁所制,翡翠制的阎罗令是魅影楼楼主专用的玉令。持有翡翠玉令的人可无偿要求魅影楼替他办一件事,在不违背魅影楼楼规的前提下,魅影楼则要尽力为委托人达成这个心愿。
“我听哥哥说起过,当今魅影楼楼主名为夜风,是个年轻的剑客,我想你既然能拿出翡翠玉令来,便是传闻中的魅影楼现任楼主,夜风了吧?”
黑衣人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寒雪对黑衣人的身份毫不怀疑,只是她很好奇,他口中的深仇大恨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非要用一国之君的性命来抵偿呢?
第六十章 夜风的恨
魅影楼杀手的名字都是以夜为姓的化名,夜风,这个名字倒也衬他,来无影去无踪,专在夜晚以暮色为掩护而行动的风。
“我听闻,魅影楼杀人,都要送出阎罗令,为何那日你们入宫行刺时,没有先发阎罗令呢?”
“姑娘很清楚呢。不错,不过坐下要取东方玄启的性命,是在下同东方家的私怨,与楼内事务无关,自然不需要阎罗令。”提到“东方”两个字,夜风不由握紧拳头,甚至连骨节都在咯咯作响。
寒雪静静地走到一边坐下,对于夜风身世的猜测,玄英曾经问过她的意见,当时她也无法定论。可如今看来,寒雪觉得玄英猜想夜风是先帝在位时某场杀戮中的幸存者,这个推测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如果是,她可以理解夜风的仇恨,可她仍不能放任夜风因私怨而让陵轩失去一位英明睿智的君主。她虽为一介女子,但也知道什么是“大义”,倘若夜风执迷不悟,或许她会像那天说的玩笑一样,用那枚翡翠玉令将夜风引出,协同玄英将他擒拿入狱。
“夜楼主可否听我一言。”寒雪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江湖有云,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知道夜楼主跟天家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可是,夜楼主执意弑杀当今天子,实在令人不能苟同。还请夜楼主可以三思而后行,若能放下仇恨,自然最好。”
“哼!怎么,心疼你的男人了?”夜风的脸色又变得阴狠起来。没有经历过的人,自然不能太会那种家破人亡的辛酸。幼时的孤苦无依,十多年都活在失去亲人的仇恨里,让他忘记,如何能忘记,他又怎能忘记!
最开始的日子,每天一闭上眼,就看见亲人的鲜血从身体里喷涌而出的惨状,痛苦得仿佛他也死去了。那些日子,真正如炼狱一般刻在了他的心里,抹也抹不去。仇恨,已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用东方家的血来祭奠亲人的亡灵,这是东方家欠他的。
夜风咬牙握紧双拳,忍耐着心里极大的痛苦和愤怒,“你是东方玄启的妃嫔,心自然是向着他的。江湖还有一句俗话,叫‘父债子偿’!灭族之仇,杀亲之恨,忘不了,也不能忘。否则,我将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亲人!姑娘,虽然在下欠姑娘一个人情,但在下的私事,姑娘还是不要过问的好。夜风本就是个满手血腥的杀手,不在乎手里再多姑娘一条性命。”
“私事?你要弑杀当今天子,怎能说这是你的私事?”寒雪毫不理会夜风的威胁,起身来到夜风面前正气凛然地说道:“夜楼主,且不说陛下是个明君整日殚精竭虑地治理国家,你有没有想过,倘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朝野因此动荡,外敌趁机进犯,受苦的可是无辜老百姓,这些你都想过吗?届时,又要有多少无辜的人要承受家破人亡的苦难。”
夜风不耐烦地背过身,寒雪则是又转到他眼前,继续道:“你要做千古罪人我管不着,可你要做的事会动摇国之根基威胁社稷,纵然我只是个小女子,也决不会看着你坐下此等祸国殃民的恶事!”
第六十一章 一年为期
寒雪一甩衣袖,越过夜风便要出去叫人,还没走到门口,便被夜风捂住嘴巴抵在墙边,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嘘!别出声。”
殿内静悄悄的,外面有脚步声经过的动静,祈英殿地处偏僻的角落,很少有人经过。寒雪瞪大眼睛想要挣扎,突然浑身一僵,被夜风点了穴道,只得眼睁睁地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良久,夜风这才放开她。
寒雪只得叹口气放弃挣扎。罢了,事已至此,她若硬来,难保不会惹怒了这个魔头,平白赔上自己的性命。可气玄启放在外面的两个暗卫,关键的时候什么作用都起不了。
寒雪从腰间的香囊里摸出那块翡翠玉令来,“夜楼主,你说我可以凭这块阎罗令求你应我一个请求,可还算数?”
夜风冷冷地瞟过寒雪手中的玉令,声音阴沉得可怕,“姑娘若要用着玉令要求在下放弃复仇,断无可能。在下私怨,与魅影楼无关。”
“我自然知道不能劝你放弃复仇。”寒雪将玉令放在夜风手中,“三年,就三年。我只求夜楼主三年之内不要复仇,这三年的时间,足够夜楼主在动手之前好好地观察陛下的为人,冷静地考虑我刚才的话,别让自己空背了骂名。”
“夜楼主赠我阎罗令之事,我会寻机会亲自跟陛下说清楚。倘若三年后楼主仍旧要找陛下寻仇,我就是有心阻拦也无能为力,届时陛下会有防备,成与不成,只能看夜楼主的本事了。”
夜风握住寒雪放到手心里的玉令,居然没想到她用江湖上掷千金而不得的阎罗令为东方玄启换取他三年不寻仇的时间。
他背过手,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玉令上的花纹,深锁眉心似是正在思考寒雪的话。
良久,就在寒雪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夜风猛地转身面向寒雪,“好。在下许了姑娘一个愿望,只要在下可以做到,就一定会答应。但是,期限只有一年,用一年的时间来了解一个人,足够了。这枚阎罗令姑娘既然已经许愿,在下便收回了。从此,魅影楼与姑娘之间互不相欠。”
寒雪虽然对夜风的爽快有些惊讶,但悬着的心总算暂时安下来。她早知道夜风不会等三年,方才随口说三年,不过是想尽量争取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此一来,玄英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去查夜风的来历了。不过,她该尽快将此事告知玄启,万一夜风反悔,也不会像上次那样措手不及。
说到底,寒雪私心里还是不希望看到玄启有什么意外。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夜风之所以如此痛快地应下一年的时间,其实也有着他自己的考量。
自此上次行刺失败之后,宫里的警戒更加得严密,几乎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所以说,再像上次一样搞突袭,恐怕是不能得手的。一年,也好。等一等,待一年之后众人的警惕心放松了,他要报仇,得手的几率也会更大。反正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年。
直到很久之后,寒雪从夜风的口中得知当时他之所以应了她一年时间,其实很大部分是在敷衍她的时候,寒雪不由感叹自己真的是太傻了,单纯到对一个陌生人的话都深信不疑的地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深信夜风的一年承诺,那种信任跟对玄启的不一样,隐隐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安心感。然而,也许正是她当时的深信不疑,已经预示了很多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事。
第六十二章 打翻墨砚
自寒雪被罚在祈英殿抄经,时间一晃过了半月。
那两名暗卫在当值期间“呼呼大睡”的行为令玄启大为震怒,于是干脆派了一队侍卫在祈英殿外守着,这回是真的连苍蝇都飞不进去。说来夜风的手段也极为高明,可怜那两个暗卫只以为是自己熬了几夜才在困倦之中睡了过去,完全没察觉到是有人动了手脚。
夜里,玄启独自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书案上的奏章堆得小山一样,从台阶下向上望,只能看见他被奏章挡在后面的小半边脸。
玄启搁下朱批御笔,疲累地揉着眉心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样在成堆的奏折后面一埋便是一整天的日子,自十四岁亲政以来,就跟他如影随形。每当小憩之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倘若自己不是皇帝,他的生活又将是怎样一番光景。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壶热酒,一碟小菜,娇妻爱子,共享天伦,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笑看盛世喧嚣浮华。只可惜,他生来帝王命,注定着一生要献给这把金灿灿的龙椅,与这个至高无上的身份纠缠一生。
修长的手往书案上一摸,摸到那把冰凉的白玉镇尺。上面的花纹已经寸寸刻在心里,背后的诗句每在心中默念,就会想起那寒雪张干净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