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难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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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敲门就擅自进入李强办公室的人,除了老莫和当初的秦明月,没有第三个人敢这样。
随着门响,李强抬头,见一身布衣的老莫手里拎着一只铁皮桶,肩上扛着一根鱼竿,一顶老式的草帽晃晃当当地挂在后脖颈子上,他的这一身行头与装修考究的办公室简直格格不入。
老莫也无视纤尘不染的地面,将脏兮兮的桶和鱼竿放到门后,拿下草帽,大哧哧地坐到沙发上。
“我在后山钓鱼,信号不好,看了是桃子的电话号码,估计是你找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你是没事想不起我的。”
老莫大概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用脑过度,50左右岁的时候那头发就全白了,为了让老莫显得年轻点,他老伴给他买了一些染发剂,将满头的白发给染成非常不自然的黑,远远看去像扣了顶黑帽子。
李强呵呵笑着从办公桌后走出,给老莫倒了杯茶,随老莫一起坐到沙发上,将茶恭敬地递给老莫。
“莫叔,话也别这么说,您这电话能打通的时候少啊,这没事的时候找您都难,有事的时候就更难找到您了。”
“赶紧说吧,找我什么事?我还得赶回家把那鱼做了,别都死掉了就不新鲜了。”老莫不急不缓地催促着,心说,这李强哪次找自己就没个省心的事。
“莫叔,您还记得刚子吧?”李强知道老莫是故意这么说,自他的父亲当初从乱葬岗救出老莫的那天开始,老莫就一直忠心不二地为他们家父子效命。
李强的父亲去世时曾将李强嘱托给老莫,让老莫凡事都帮衬着自己的儿子。这老莫也言出必行,这么些年来,一直帮李强出谋划策,让李强多次在危急关头都能够逢凶化吉。
“记得,那小伙子出事了?”老莫吹着茶水问。
“我刚接到线人的报告,说七天前,刚子被条子给抓去了,昨天才送进看守所。你也知道咱们的线人,连他都事隔多日才得到信,可见这次公安的行动有多隐秘。”
“嗯--”老莫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水,一边吹着气,一边沉思着。“你怎么打算?”
“刚子虽然知道的事情不多,但他的行动都是直接受我的指挥,如果一旦他受不住了。。。。”李强停下话头,看着老莫。
“你觉得他将你供出来的几率有多大?”老莫依然低头吹着茶水。
“一半对一半吧,现在人都已经进去了,这里面的变数谁也说不准。”李强实话实说道。
“既然这样,那这人就留不得,你若为了自己的安危打算的话,就折了这个臂膀,总比到时候连身子都保不住的好,还有那个秦明月,你还没下决定?”
“我--还没想好。再说,如果我就这样把这臂膀折了,一旦让弟兄们知道,这以后怕着他们就不会这么忠心卖命了。”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手被毒蛇咬了,想保住胳膊就得废了手,想留下胳膊和手,那就只能让自己全尸下葬。”
顿了顿后,老莫接着道:“以后遇见这样的事,多给他们家属些抚恤,没人会有怨言,他们出来混,无非就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干的是什么行当,他们心里都清楚,将来不是死在条子手里,便是死在仇家手里,总之,能真正寿终正寝的那是他们命好。就算是你我,想收手的那天光这屁股都要擦到老。”
“我再考虑下吧,毕竟刚子跟了我这么多年,始终对我忠心耿耿的,感情还是有的,再说,他也不一定就会反水。”李强将手里的烟狠狠地掐进烟缸里道。
“你既然找到我,就听我的劝,别犹豫,这事都过去七八天了,你都不想想公安这次为什么会这么隐秘?你在海滨市算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他们就是办了市长都没办你麻烦。再说了,刚子是进了看守所以后你才得到的信,那我问你,刚子进看守所之前的那几天都被关押在哪?他到底有没有吐出来点东西?你的线人是不是压根就不知道?”
李强大惊,他竟疏忽了这一环节,“莫叔,那你的意思是立刻行动?”
“找个稳妥的人带个话就行了,这还用我教你?”边说老莫边站起身。
“好的莫叔,我这就安排去。”李强也跟着站了起来。
“有事再联系吧,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悠着些,把不经常走动的一些关系都理理。”
刚准备去拿鱼竿的老莫又转回头,“秦明月知道的事太多,一并了!不然你会吃大亏,到时候连带上我们这些人,别说我第一个不依你!”
说完气哼哼地拿起鱼竿和铁通摔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为了摆脱尴尬的静默,马依风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走到坐在铁椅子里的秦良玉身前递给她。
看着递过来的烟,秦良玉迟疑地接住,在手里翻转着看,从黄色的烟嘴到白色的烟体,又看了看被烟纸包裹在里面的褐色烟丝,然后放到鼻翼下闻了闻,尼古丁怪异的味道很难闻,也很陌生,但这具身体很受用。
“啪”马依风将火机点燃,向秦良玉伸过来。
秦良玉凭记忆知道这叫打火机,但还是被它的神奇吸引,小小的机身,竟能瞬间从火机的喷嘴里释放出一簇明火。
看了马依风一眼,凭记忆将烟放进嘴里,将嘴里的烟向那团明火伸去。
火灭了,马依风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才几天不见,连烟都不会抽了?”
秦良玉不明白马依风什么意思,将烟从嘴里拿出,唾液沾湿了烟纸,有两根烟丝落在了嘴里,苦涩的味道让秦良玉赶紧将烟丝从嘴里吐出。
马依风笑了笑,自己拿出一根烟放进嘴里点燃。秦良玉这才明白刚才自己是放反了位置,便依样重新将烟放到嘴里。
马依风为她点上后,她本能地深吸了一口,结果呛得咳嗽不止,眼泪都呛出来了。秦良玉厌恶地将烟丢到地上,心想,此具身体何以偏爱如此怪异之物,饥不可食,渴不能饮,何好之有?
压□□内对烟的需求欲,不再理会地上那根还在冒着丝丝青烟的烟头。抬头对上马依风双眼道:“吾非本体,适才实为欲驱。”
看着之前为了根烟能低声下气恳求自己的秦良玉,马依风的疑惑更甚。
“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你的言行跟以前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如果不是因为你所待的地方是看守所的话,我真的会以为你被人给掉包了,也真地很想问你句,你到底是谁?你还是秦明月吗?你还知道自己所犯的案子吗?”
马千乘每次遇到让自己困惑的问题时的神情跟眼前这个叫马依风的如出一辙,秦良玉感慨着,刚见到马依风时的冲动举止、激动心情此时早已被理智压下、被事实掩平。
她此时虽然还是很高兴能够在这个时空见到马千乘的后世,但这后世除了对她有一点陌生的熟悉感外,再无其他。
她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被这些纠结的心情矛盾着、困扰着,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和状态来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听到马依风的问话,秦良玉思索良久后尽量模仿邓洁他们的言词,笨拙地答道:“此前我的头部受创,有些记忆只余留片段,需要慢慢回忆后方可正常交流。”
马依风居高俯视着秦良玉清澈明亮的蓝色双瞳,那里面只写着两个字--真诚。
“每次我们来提审你,你每次都以沉默来应付,什么也不交代,继续这样下去,局里已经在研究着准备将你的案子单独立案提交给检察院了,到那时你会得到非常严重的判决结果。”
当初的那间别墅是在秦明月的名下,毒品又是从她的别墅里搜出,而且警犬也从她的座驾后备箱里闻到有毒品的味道,这一切一切的证据直指向秦明月,对她的量刑非常不利。
他真的希望秦良玉能早日开口,为她自己辩白,免得到时候法院做出会让他揪心的判决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交代你的案情?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为了你的案子反复白跑。”
“即刻开始吧,我将有问必答,定然鼎力协你破案。”秦良玉诚恳地说。
从马依风的眼神里她不光看到了焦急,还有一丝担忧和心疼,这表示马依风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她、袒护她。
她此次附身到这个时空,任务不就是协助官府查察逆贼来的吗?更何况现在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夫君马千乘的后世。
由于马依风始终站在秦良玉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这时一个低低的声音从马依风的身后传进秦良玉的耳里。
“糟了!一会提审完我得赶紧去通知下他们,这秦明月不大对头啊,看情形,她这是要准备开口了。”
听到秦良玉要准备开口配合讲出案情了,马依风还处在震惊和不可置信当中,刚想开口询问,秦良玉却冲他微眯了下眼,冲马依风的身后撅了下嘴,然后摇了摇头。
“只是非常遗憾,我之记忆因头部受创而消失,恐无力配合,望祈见谅!”这话是说给马依风身后的那人听的。
这次跟着马依风过来提审的是队里的刘大鹏,此人别的嗜好没有,就是平时喜欢没事的时候小赌两把,都说这赌和嫖是不分家的,所以他好嫖这事目前还真没几个人知道,最起码局里是没人知道的。
今天本来他是有别的案子需要处理的,听说马依风要来看守所提审秦明月,便嚷着要跟来,说是想多看几眼美女提升提升自己的审美眼光,为将来找老婆打好基础。马依风被他的贫嘴吵得头大,就带着他来了。
听到秦良玉之前的那句话,刘大鹏还在琢磨着她这是要准备开口提供案情给马依风了呢,结果这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竟是摆明了在耍弄马依风。
刘大鹏心想:“嗬,这女人连马依风都敢耍,真不愧是黑白李的姘头!”
明白了秦良玉眼神暗示的马依风顺从了自己的心,因为他的心非常肯定地告诉自己,眼前的秦良玉让他可以全身心地去信任。基于这种强大的信任,他估计这次随他一起来的刘大鹏肯定是有问题的。
所以就干脆配合起秦良玉:“你以为我们的时间都是用来浪费在你身上的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我们的忍耐底线,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后,自己在心里夸了下自己,哼,别以为就你会拽词呀!
秦良玉无奈地笑了下:“我非拽词!”说完这句话,就见马依风僵硬地站在那,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秦良玉。
然后尴尬地笑笑,迅速将脸部线条调整到紧绷并转身,“大鹏,走!”
刘大鹏狐疑地看了眼前这两人一眼,看着不像是在演戏,琢磨着他们俩一个是刑警,一个是在押嫌犯,也没必要在他这个同样是刑警的人面前配合着演戏吧,再说自己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所以甩掉疑惑后说:“马队,她这字还没签呀。”说着将手里已经整理好的提审笔录给马依风看。
马依风拿过笔录,简单地扫了眼,拿着笔来到秦良玉跟前,将笔录递给她签字。
秦良玉拿着笔,迅疾搜索到签字的记忆后,将自己的名字“秦明月”签上。
马依风看着手握签字笔的秦良玉,发现她拿笔的姿势居然是三指并握,差点没笑出来,心说,你当这是毛笔呀!
再一看那歪歪扭扭签的字,这哪里还是原来的字体,这拿回去还不被人给误解是找人代笔的?
刘大鹏见马依风拿着笔录发呆,也凑过来看,“哈哈,秦明月,你这大学是怎么念的?这字还没我上二年级的侄女写的好!”
为防万一,马依风赶紧道:“算了,算了,按个手印吧,别着回去交不了差了。”
正在这时看守所所长老潘站到提审室门口,像是路过的,呲着他那一口常年被烟熏火燎着的大灰牙道:“秦明月儿,好好交代吧,你老这么不配合,这案子就老也判不下来,难道是想赖在我这看守所里长毛啊?!”
说完又看向马依风道:“马大队长,这是要准备回去了呀?”
马依风抬头看了老潘一眼,扯了下嘴角道:“是呀潘所长,你这有空的时候多批评教育着那些在押人员,别都跟一群铁齿铜牙一样,害我们跑细了腿!”
“呵呵,我以前光去考虑看着他们吃饱睡好不逃跑就行了,你既然这样说,那行,以后我没事就多进几趟号里,多给他们敲敲警钟,让他们懂得咱们社会主义法制的严厉!”
“哈哈,您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做会议报告呢!”刘大鹏忍不住插嘴道。
“呵呵,一会到我办公室喝杯茶再走吧,这大热天的口干舌燥地在这里耗了半天嗓子,也该渴了。”老潘瞪着一双灰溜溜的小眼睛盯着马依风看,居然是一种期盼的眼神。
马依风非常纳闷,之前跟这老潘也没有什么交集呀,顶多也就见面打个招呼罢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络了?
想归想,但还是循礼推脱了:“不了潘所长,我这单位里还一大堆破事等着处理呢,下次吧!”
说完,收拾好笔录,看着刘大鹏将秦良玉交给王洪波后,就跟老潘打了声招呼带着刘大鹏离开了。
没走多远,像是商量好的,马依风和秦良玉同时转头看向身后的对方,马依风从秦良玉的眼里竟看到了依恋和不舍。
他愣了下神,碍于身边的刘大鹏和出来送他们的老潘,赶忙转回头继续向看守所大门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回到监室里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大于正在带着劳动号挨个监室收工具。
一边收着工具一边嚷嚷着说:“一会吃饭的时候都紧麻利儿的啊,吃完饭接着干,想晚上不熬夜就把手脚的速度加快些!”
女号里的工具早已经被收了出去,所有人都在忙活着将已经缝好的盒子往外递。秦良玉进来后也随着众人一起从窗口递着盒子。
邓洁赶忙过来拦住她,说:“边去,不用你,你一个上午都在提审,这会肯定脑仁都疼。”
“邓洁!”还没等秦良玉搭腔,林妮拔高嗓门吼向邓洁,“她一个上午不在这里,她的那份活都是我们帮着干的,这会连个盒子还不能递了?到底我们手里的盒子是纸做的,还是她是纸做的?”
“你瞎吆喝什么?我不就是那么一说吗?你没提审过?你不知道提审时的滋味?你没听过脑力劳动比体力劳动更累人?无知的蠢货!”
邓洁鄙视地瞅着林妮,丫的,敢找事,我今天就揍停了你!
“你骂谁蠢货?!我是号长你是号长?你还管起我来了,那你赶紧地找找外面的干警把我的位置调给你呀!”
林妮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还没有消肿的嘴哇啦哇啦地嚷开了。一米六零的个对上一米八零,那就是沟壑跟山丘的比对,那得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