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夜的战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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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灸舞有些兴奋了，“你是夏天出生的哦。那我要送你一件大大的礼物。”
“真的吗？从来没有人送过我生日礼物诶。”柳佩也兴奋地说。
“哦，真可怜。不过以后不会了，只要我活着，每年我都送你礼物。哎呀，这次生日应该更不同寻常啊，你成年了诶，你是成人了，可以进网吧，进k厅，可以干很多事了！”灸舞惊呼道。
柳佩笑道：“是哦。不过我不喜欢去。网吧里乌烟瘴气，k厅乱七八糟。我啊，就喜欢清清静静，和你这样在河边坐坐，去公园走走。去逛逛书店啊，看看电影啊……”
“你在暗示我，那天要去约会吗？”灸舞笑着问。
“怎么？不可以吗？”
“可我钱不够诶，”灸舞小声说道，“我哥他去外地参加专业考试要用很多钱，单报名费就不少。我们向修借了很多。”他说到这里打住了，没有把下面那句“我回铁时空才能还他”说出来。其实，修是满口应承不用还了。但灸舞觉得那是他对小雨的心，这几个月来，他没少麻烦小雨，让小雨为了他这个挂名弟弟担惊受怕，真是过意不去。现在小雨有缺乏，他当然义不容辞，只是一时无法拿到身在铁时空的钱，所以只好在修的账上记着。修那里，有他在金时空欠下的一本帐，都是灸舞很认真地写下的，还很郑重地签了名。他不想让人说成是压榨下级的人。虽然修不太在意，但他不能马虎。修是他的下属，不是他的奴仆，也不是他的银行。他不能像毒蛇一样毫无廉耻地盘在修的头上。所以他的每一笔账都记得相当清楚，以便于万一他在金时空遇难，修还可以以此为凭找他姨妈要钱。
柳佩不以为然地拍了一下灸舞：“傻瓜！谁说约会一定得男孩子出钱啊？等你以后有收入了再请我也不迟啊。”
“这不好，你过生日诶。不好。”
“那你就想点不用花钱的点子好了。”
“是哦，得好好想想。”灸舞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好了，你慢慢想吧，还有一个多星期呢。如果你再不回去，修又要往学校给你送饭了。”
这话提醒了灸舞。他不当心修送饭去学校会扑空，而是怕他把饭送到这里来，那东城卫暗中保护他的事就瞒不住了。
“是哦。要不今天你去我们家吃饭？反正你回家也不一定有饭吃。对了，今天小雨从南部回来，要过两天才去东山艺术学院考试，刚好我们可以一起吃啊。是哦，他现在应该也到家了。”灸舞诚挚地邀请道。
“可以吗？会不会不方便？我听说东城卫现在也在你们家搭伙呢。”柳佩担心道。
“没事。修他们很好啊。都不挑食的。”灸舞轻描淡写地说道。
柳佩扁了扁嘴，又来了，灸舞这套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招式真是让她屡屡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第九十三章 小雨的疑虑与准备柳佩生日
灸舞带着柳佩回到家的时候，果真不出他的所料，小雨已经回来了，修和冥、戒都装作早就在家的样子，将营养师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小雨看到灸舞一阵高兴，两人亲热地寒暄了一阵。他向柳佩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虽然他很不解灸舞怎么把她带回来了，但也觉得总有这样一天的。
柳佩跟所有人打了招呼后，就很好奇小雨和灸舞的帐篷。灸舞大方地请柳佩参观了他的帐篷，小雨也打开帐篷让柳佩浏览了一下。
一大桌子人很快就围坐在了地上摆好的桌布前。
大家有说有笑地开始吃了起来。
灸舞尽量装出很享受美味的样子，也尽量不评头论足。虽然如此，小雨还是有所怀疑了，自从灸舞出院以来还没闹过口味。要知道，营养师做的菜，连他们有时候都觉得太过清淡了，也就绝不可能满足得了灸舞对口味的要求。这孩子怎么就一反常态不闹了？而且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难道真的转性了？
平时，东城卫他们不常吃营养师做的菜，都是瞒着灸舞偷偷跑去外面吃，今天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灸舞看到大家都有点难以下咽的样子，有些心虚了，他的表情错了吗？特别请来的营养师做的菜也不好吃吗？小雨从来没提过啊。他偷偷地看向柳佩，只见柳佩不动声色地在吃饭，看不出她对食物的反应。他忍不住问道：“好吃吗？”
柳佩一惊：“啊？”
灸舞被看得更加心虚了，他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决定豁出去跟着感觉走：“啊，我知道你吃不惯。不好意思，让你还有大家都陪着我吃这些。”
柳佩笑了一下，客气地说：“没有啊，你别在意。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再说这些东西吃了健康啊。我觉得我们都该学着吃。”
“是吗？那你多吃点。”灸舞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听出了这些菜都不怎么好吃，所以装模作样地说，“我啊，是没办法，我也知道，我再怎么抗议，你们都会无动于衷的。那就只好麻烦你们陪我一起吃了。”说着装出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大口吃了起来。
修有些尴尬，但还是使了使眼色给冥、戒，多少还是吃点吧。
小雨并不能这样轻易地被说服，他太了解灸舞了，这样躲躲闪闪，含含糊糊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在心虚。别人也许察觉不出，但灸舞的事没有什么可以逃脱他的眼睛的。他想了想，起身道：“你们要来点饮料吗？小龙，来杯水好不好？”
灸舞点点头，他还真有些口渴。虽然喝了很多汤，可还是渴，看来那汤可能是咸了点。
小雨来到作为厨房的小帐篷里，拿出了几瓶修为柳佩的到来而准备的饮料，放进一个袋子里。然后为灸舞倒了一杯白开水，他想了想，舀了一勺糖加了进去，然后又想了想，有点恶作剧地又加了一勺盐，摇匀后便端了出去。
灸舞从小雨手中接过开水，想都没想就一口干了开水。
小雨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灸舞，看到他没有丝毫的反应，心里越来越慌乱，差点打翻了自己的饮料。
灸舞又吃了几口菜，扒了几口饭，觉得还是有些渴，他拿起杯子准备起身。
柳佩随意地看向他。
灸舞也随口说道：“哦，我还去弄点水喝，今天可真口干。”
小雨难过起来，他有些受不了地放下了碗：“你们慢慢吃。我去去就来。”说着起身走开了。
大家都不知道小雨怎么了，都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灸舞端着一杯水出来了：“哎，小雨呢？他怎么不吃了？”
柳佩摇摇头：“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哦，不管他了，我们吃。”灸舞招呼着大家继续吃饭。说也奇怪，现在的他好像已经很习惯啥味道都没有的食物了，似乎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过酸甜苦辣这么一回事。他觉得没准这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他不用挑食了，什么难吃的东西他都可以吃了，所以这晚，只有他才能将这样淡然无味的营养餐吃得像山珍海味一样。这大概也可以算是一种本事吧。
吃过饭，灸舞开始收拾碗筷。以前是饭前归小雨负责，饭后归他打扫，现在人多了，他们就轮流干饭后的工作。今天刚好轮到了灸舞。他今天很高兴，柳佩第一天来他家吃饭，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东城卫也越来越对柳佩客气了，这真是一个好的开始。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哼着歌曲。柳佩要来帮忙，也被他拒绝了：“你去帮我看看小雨，都不知道他一个人对着河水犯什么忧郁。”
东城卫吃过饭就躲了起来，在柳佩看来是散了，她只看到小雨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不远处的堤上。她走了过去：“怎么了？小龙很担心你。”
小雨没有理柳佩，只是呆呆地看着河面粼粼的波光。
柳佩也在小雨身旁坐了下来：“有心事吗？考得怎么样？”
小雨摇摇头：“跟考试无关。”
“那是什么？小龙他……”
小雨突然接过了话，闷声闷气地说：“小龙他……很可怜的，不管怎样，你都要善待他。”
柳佩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还在小帐篷外忙得不亦乐乎的灸舞：“怎么？怕我欺负他？”
小雨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突然站了起来：“记住我的话，善待他。”然后转身向灸舞走去。
柳佩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隐隐不安，小雨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下轮到她对着河水犯忧郁了。
第二天中午，小雨趁着灸舞睡着了，偷偷溜出学校，来到了人小鬼大医院。他想了想，敲响了小张医生的办公室。
小张医生打开门看到小雨，愣了一下：“丁小龙？还是小雨？”
小雨努力笑了笑：“我是小龙。”
“哦，你进来吧。找我有什么事？”
小雨想了想，压抑住自己过快的心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哥他好像有些怀疑了，我失去味觉的事，你没告诉他吧？”
小张医生一边给小雨倒水一边急于替自己辩白：“没有啊，我答应过医仙不乱说的，这也是我们做医生的职业道德，未经病人同意不得擅自透漏病人信息。”
小雨呆呆地看着小张医生。
“你……怎么了？”小张医生放下水，奇怪地盯着小雨。
小雨怪笑了一下：“所以说，丁小龙他真的失去味觉了？”
小张医生一惊：“你……不是小龙，你是小雨？”
“你说是还是不是？”小雨眉头深锁。
小张医生呆了呆：“是。可是……”
小雨突然起身，转身就跑出了门外。
从医院出来，小雨并没有马上回教室，他突然有些害怕看到灸舞灿烂明亮的脸。他心烦意乱地在大街上转悠。天气已经转热了，他松了几粒衬衣的纽扣，还是觉得太阳火辣辣地烤着他。但他仍没有意思要回去。他不知怎么就转到了之前灸舞念念不忘的巧克力蛋糕前。他知道灸舞一直都没有放下这块蛋糕，也知道，当初那孩子会那么积极地去打工，多多少少还是有这块蛋糕的原因。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到底未能如愿。到现在他都无法忘记那天灸舞赖在这里不肯走的样子，那样皮，那样的孩子气。小雨隔着玻璃橱窗慢慢抚摸着这块蛋糕，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固执呢？让灸舞多吃一块蛋糕又能怎样？他忽然有种冲动，要把这个橱窗里所有的蛋糕买下来送给灸舞。可是有什么用呢？什么用都没有了，就是全世界的蛋糕都换不来灸舞对于甜的感觉了。那只能是一种记忆一种想象了。而在灸舞的记忆中永远也不会有这块蛋糕的味道了。小雨难过地转身靠在橱窗上，他极力仰头望向蓝天，不让一些软弱的东西流下来。
这段备考的日子，灸舞是忙碌而快乐的，也是相对平静的。尽管这种平静是表面上的，时空总盟和魔界都不可能真正放过他。但他不愿意天天为他们所累，他愿意好好享受生活，享受金时空的学生生活。所以，他忽略掉慕容莎对他越来越冷的脸，也故意不管时刻横在他和柳佩之间的那道沟渠。现在他又有新的事情要操心了，那就是柳佩的生日。
柳佩好像从来也没过过生日，因为她说过从来没有人给她送过生日礼物。灸舞忽然也很怜悯她了。从小在魔界长大，不知道谁可以信任，谁可以成为朋友，更谈不上爱与被爱，真是一件可悲的事。他觉得以后要好好补偿柳佩，要给她缺失的友情、亲情，当然，还有爱情。五熊是第一个愿意赞助柳佩的生日会的，于是连锁反应一样，终极一班一大半都表示要集资给柳佩过生日。灸舞现在成了整个晚会的策划者和组织者，他要给柳佩一个最浪漫的生日，要让她知道原来她也有这么多朋友。
小雨忙着到各地考试，但也答应星期六会回来帮忙。
星期六，灸舞特意请了一下午假早早回来准备。他想亲自做一个生日蛋糕给柳佩，在他的印象中，总觉得亲手做的东西要比买现成的来得有诚意。他已经为柳佩特意到陶艺吧烧了一个小杯子，他本来想烧一对的，但他钱不够，于是就只烧了一个。他在上面用五颜六色的颜料涂满了心情，乍一看，完全是不知所云的涂鸦，细一看，像是以一男一女两个大头娃娃为主角的连环画，再仔细一看，全是他和柳佩在一起的一些小细节。最后是一座代表五星级大酒店的房子，代表他和柳佩的两个大头娃娃画在了顶端。不大的杯子被他涂得没一点空白的余地。
小雨一看到这个杯子就想笑，然后称赞他有抽象画家的潜质。
灸舞生气地声明了一次又一次不是抽象画，是漫画！可是小雨却说，如果灸舞改行去做涂鸦，说不定会很有市场的。真是气死灸舞了。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因为他觉得他的柳佩肯定看得懂。
做蛋糕可不像做杯子那么容易。首先灸舞尝不出配料是不是合适了，他只好很不情愿地拖来小雨帮他尝味道。
小雨故意问灸舞：“你帮她做蛋糕，干嘛让我尝，你自己尝啊。”
灸舞摇摇头：“你不懂了。在我们家乡，做蛋糕的亲自尝味道是一种不尊重的表现。哎呀，哥，你就试试啦。怎么样？怎么样？合不合适？”
小雨愣了愣，这家伙还真会瞎扯。但他还是不忍心戳穿灸舞，只是笑着尝了尝。其实味道还不错了，但他故意皱起了眉头。
灸舞期望的眼神变得很失落：“怎么了？很难吃啊？”接着就变得很沮丧，“我就知道我不行的。”不过很快又乐观起来，“没关系，大不了重新来过好了。”
小雨笑了：“没有了，挺好的。甜而不腻，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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