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夜的战争-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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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当我的保镖么？”灸舞好笑地问道。
康成噎了一下，半天没出声，他是觉得灸舞作为一个时空的盟主身边应该有个保镖的，这样总是单独行动太危险了，但他还没想过自己来干这个，何况这太没面子了，他轻蔑地瞥了一眼灸舞：“就凭你？也配？”
“我……”灸舞刚要反唇相讥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康成掏出手机，看到是康漪萱打来的，非常爽快地接了。
“哥！哥！爸爸醒了！爸爸醒了！喂喂喂？我说爸爸醒了！”康漪萱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非常的激动，连灸舞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等康成有所反应就一跃而起，这个消息太振奋人心了！
康成也非常激动，他挂上电话的手都在打颤，没工夫管灸舞，他也已经运起异能飞快地消失了。
很快，康成和灸舞都来到了康森的房间里。
康漪萱因为康森的缘故，提早从补习学校回来了。她一看到康成就迎了上来，拖住康成对康森嚷道：“爸，爸，你看啊，哥哥，哥哥，康成啊，爸！”
康森直勾勾地盯着康成，嘴不断颤抖着，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康成慢慢走近康森，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康森颤抖的手，哽咽地：“爸……我是康成……我是康成……爸……”
康森的嘴一直都在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来，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天昏地暗的，让康家兄妹都慌了。
灸舞赶紧跑出去叫来了医仙。
医仙推开康家兄妹，检查了一下康森，皱着眉头给康森注射了一针，看着康森慢慢平复下去，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他没有把一句话说完，就转头走了出去。
看着康森又陷入了昏睡，康家兄妹和灸舞都很担心。康成追着医仙出去后，紧接着灸舞也追了出去。
“医仙！我爸爸他……到底怎么了？”康成红着眼睛问道。
医仙转头看了康成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灸舞也跑了过来：“医仙……”
第二百七十五章 医仙的开导
医仙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尽力了。康森，重度的酒精中毒造成肝腹水，却长期没有得到重视，病情很难控制；还有他的胃壁已经相当薄弱，随时有穿孔的危险；而长期的抽烟导致了肺部感染严重，肺部阴影目前还在扩大，这次受伤加速了他肺部病灶的恶化，从送过来的时候我就断定已经是肺癌中晚期了。只是因为都不晓得能不能醒过来，才觉得没必要加大你们的负担，没跟你们说罢了。现在他能醒过来，已经是个奇迹了，我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了。我会继续尽力拖延他的寿命，但也不会很久，最多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烟和酒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而这次受伤又成了一道催化剂。另外，”他顿了顿，看向灸舞，“他的声带被异能振伤了，不可能再说话了，你要想问他什么，只能靠笔了，还得看他愿不愿意。”
康成呆呆地看着医仙，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耳边一直都嗡嗡作响。刚刚相认就要失去了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一两个月？跟父亲相处就只有短短一两个月吗？失而复得得又将失，命运到底在跟他开什么玩笑？
灸舞也傻眼了，所以说，就算康森醒了也没法告诉他十年前的真相了？那个幕后黑手果真厉害，居然剥夺了康森说话的权利。他抬眼就看到康成满眼的悲哀，心里也很难过，虽然他不太认识康森，但却想到了当年灸英的去世。世间情，大抵都是相同的。
“你们就珍惜这一两个月跟他相处的时间吧，他想要什么就给他，哪怕是想抽烟喝酒，也给他，不要让他带着遗憾走。多陪陪他。”医仙叹息地说道，因为简大年的缘故，他对康森真的已经非常尽力了。
病房里，康漪萱早哭得稀里哗啦了，她曾不止一次预料过这样的结局，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早。康森对她并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父女间更多的是冷漠。以前在家里，他们甚至两三天都可以不说一句话。但是，现在猛的告诉她连这个摆设性的父亲都要没有了她还是会难以接受的。她已经习惯康森，习惯了他一个人坐在门口一碟下酒菜两杯白酒的身影；习惯了他酒后没事找茬有事更翻山倒海的吼骂；习惯了他总是打击多鼓励少的“未雨绸缪”；习惯了他的抱怨，他的无理取闹……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已经成了无法改变的习惯。无法改变，却偏偏不得不改变了。她一直以为这一天来的时候她不会流泪，可真的面临的时候，却止不住眼泪也止不住伤心。没了康森，她不知道她的未来会怎么样？康森再不好，也是她的父亲，有他在，就有家，就不用害怕。可是以后呢？她就真的成了孤儿了么？康成会管她吗？
正在康漪萱心里对哥哥没有信心的时候，康成走了进来，很自然地把她揽入了怀中。不久以后的将来，康齐有琴家就只剩下他们俩相依为命了。到底谁造成了这一切？谁该为这一切负责？他看向昏睡中的康森。心里暗下决心，就算灸舞不想知道十年前的原委，他也要查清楚的！康家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成今天这样的萧条局面。
灸舞没有再跟着康成进病房，他觉得应该给他们一家人时间自己消化这个坏消息。所以，他选择了跟着医仙，像个想要糖又不敢开口的小孩一样尾随着医仙一直来到了研究室门口。
医仙终于忍不住转身看向灸舞：“你想跟我一起进去吗？”
“我……”灸舞不晓得要怎么说才能让医仙接受他的请求。
“什么？”医仙盯着灸舞，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觉得肯定没好事，他想了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石椅，“我们谈谈吧。”
灸舞顺从地跟着医仙来到了石椅前坐了下来。他还在思索着措辞。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医仙等着灸舞的回答。
“那个……我……想重新撑起防护磁场……可以吗？”灸舞吸了好几口气，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他也弄不懂，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医仙的看法，想要征求医仙的同意。要是以前，他早就钻入时空转换所将异能渡上去了。现在他的异能已经恢复了大半，还有谁能够真正阻止得了他么？
医仙一听到“防护磁场”几个字就满心恼火，可转头迎上的却是灸舞可怜兮兮乞求的眼神，随后又看到灸舞躲开了他的眼光，不自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又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不可以吗？”灸舞盯着脚尖，带丝委屈带丝失望地问道。
医仙叹了一口气，他掰过灸舞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孩子，我问你，你为什么那么想撑起防护磁场？”
“因为那是我的责任。”灸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是吗？谁规定那就是你的责任了？我是不懂你们白道的那些条条框框，但我也问过很多人，好像不管是铁时空的哪一条都没有规定盟主必须撑起防护磁场吧？”显然医仙是有所预备的。
灸舞一时语塞，头脑里快速地翻过很多规定条款法律，的确没有印象哪一条说过盟主必须撑起防护磁场。只是当初他问神行者，作为盟主，爸爸都干些什么的时候，神行者告诉他，灸英曾撑起了这个时空的防护磁场，让魔无法进军铁时空。从那以后，撑起防护磁场是盟主该做的这个概念就植入了灸舞的心中。
“怎么样？想到哪一条说盟主必须撑防护磁场了么？”医仙知道自己的问题给灸舞带来了冲击，故意再次问道。
“可是，可是，我爸爸就撑了……”
“那是因为那时候没有终极铁克人！”医仙很快打断了灸舞的话，“灸英盟主第一次撑起防护磁场是什么时候？你又是什么时候？”
灸舞低着头没说话，第一次，那是三年前了，当时他还不到十五岁，他是瞒着神行者偷偷去撑起的，他觉得那里有爸爸的味道。
其实，强大如神行者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一来可怜灸舞从小孤苦，时空转换器多少还是一个跟灸英有些联系的地方；二来觉得迟早灸舞是要撑起来的，便装聋作哑不想去戳穿罢了。就是因为那一时的心软，给灸舞的身体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也让灸舞的心里更加深了盟主就得撑起防护磁场的印象，要知道，聪明如灸舞又怎么不知道神行者在装聋作哑呢？
但神行者毕竟不是神，也有顾此失彼留意不到的时候，比如医学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空白地带。所以当时他还暗自得意自己的高徒小小年纪就能撑得起整个时空的安全，完全没有想过这会给灸舞带来什么影响。心疼的时候，也只是用变本加厉跟灸舞抢食物的方式引诱灸舞更多地摄入能量而已。总以为能吃能睡，不会有问题的。
医仙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导灸舞：“之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就交给小雨和夏天吧。他们俩不会像你一样吃力的。铁时空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所以，保护它也是大家的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懂吗？你看慕容豪，身为时空总盟的总盟主，他有撑起过十二时空的防护磁场吗？就连时空总盟的防护磁场都不是他撑起的吧？据我所知，是火焰使者在维护吧？他异能高得离谱，那小小的防护磁场根本对他构不成影响。“
“所以，你是说我的异能没法恢复到以前那样高吗？”灸舞有些难过地问道。
“不是异能的问题，你的异能完全可以恢复的，那没问题。而是你的身体问题。”医仙决定让灸舞对自己身体有个全面的认知，“你太早承担了，以至于身体很多器官都还没发育成熟就背负起强大的负担，所以造成了现在这样体弱的后果。后来又不断受伤，再加上各种药物的副作用，心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继续撑防护磁场只会更加大它们的负担。虽然现在你的心脏和肺部都还称不上病，但长此以往就很难说了。它们都需要好好保养，不能再有任何负担了。”
“可是，可是，连以后都不行吗？”
灸舞闪动的眼睛让医仙有种不忍拒绝的心疼。尽管如此，医仙还是没有轻易松口，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灸舞，既然防护磁场并不是一个盟主必须的责任，你为什么不放手让夏天和小雨去做呢？夏天的异能比你高，小雨的身体比你好。”看到灸舞黯淡的眼神，医仙赶紧继续说道，“我没当过领导，也没学过管理，但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看得多，也听得多，经历得也多。不管是麻瓜界还是异能界，一个好的领导者都是善于用人的，善于整合各种资源为己所用的，而不是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不是神，你的能力也受到各种条件的限制，不可能什么都做得来的。把事情分配给最适合做的人，也是一种领导才能。防护磁场只是铁时空诸多事务中的一个，你不应该被它打倒了。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才是聪明人的行为。除了防护磁场，还有多少事在等着你去解决？而你呢？却为了一个防护磁场萎靡不振，应该么？”
灸舞怔怔地低下了头，医仙的话在他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好像真的是不太应该啊。可是，让出防护磁场真的是对的吗？
医仙看出了灸舞的心活了，他想了想，趁热打铁地说道：“孩子，撑不了防护磁场不是你的错，而为了防护磁场不顾自己的健康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那才是你的错。如果那样，没有人会原谅你的，明白吗？”他又掰过灸舞，为他整了整衣服，“记着，你是铁时空的盟主，是这个时空的王，是所有战争中的主帅！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的威风都不能倒！只有你威风凛凛，铁时空的士气才能高居不下，才能得到最后的胜利。如果连你都混乱不堪精神不振，你让大家指望谁去？”
灸舞抬头看向医仙，眼中闪过一丝询问：我可以吗？
“你可以的！你以前做得很好了，以后会做得更加好的！”医仙拍了拍灸舞的肩膀，本来这些话都是他早想好了要跟灸舞说的，却一直都没找到好的时机，前几天，情绪低落的灸舞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话，说什么都要钻牛角尖。今天好了，总算都说了出来。对于类似父亲这种角色，医仙觉得自己越来越上道了。
灸舞认真思索着医仙的话，心似乎比和康成打架的时候更热更活了，是啊，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呢，不说别的，单单银时空的事，他就能放得下吗？
跟医仙长谈后，灸舞的心境开阔了不少，心头也轻松了许多。如果说跟康成打架让他发泄了心里堆积的满腔郁闷，消逝了他对自身谬误感的想象；那么跟医仙的交谈便让他消散了连日来因为撤出防护磁场而带来的沮丧，重建了他对自我价值的肯定体系。那个乐观、积极的灸舞慢慢苏醒了，满身的劲儿就差没向世界宣布他是打不倒的了。
当天晚上，灸舞就来到了九五科学院……
第二百七十六章 盟主灸舞回来了！
当天晚上，灸舞就来到了九五科学院，太久没观察银时空了，都不晓得修那边怎么样了，真是失职啊。坐在时空检测仪前，听着院长的报告，灸舞的头脑在高速运转。
“盟主，据我们所知，火焰使者的确在两年前试图恢复过银时空的秩序，我们的观测和火焰使者本人都已经证实了这一点。”院长尽力将这几天发现的问题说得详尽一些。
灸舞皱着眉头，难怪火焰使者那么肯定银时空的危机从十七年前就开始了。可是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提过两年前的那次呢？真想打个电话去问清楚。这样想着，灸舞的手已经伸向时空电话了。
院长忙阻止了灸舞的动作：“盟主，不要问了吧。”
灸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