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夜的战争-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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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很空洞也很恐怖：“怎么？这就是你们白道？自己理亏就想杀人灭口么？来啊，你们一起上啊！我康成今天奉陪到底！”
没等小雨说什么，a ；chord握着鬼战音叉已经跳了上去：“康成！你这条疯狗！你除了只会欺负我小学同学以外你还会干什么？要不是你把人证全部杀光了，今天我们就能知道谁在幕后捣鬼！我强烈怀疑你，根本就是和那个幕后人物一伙的！今天你要想碰我们盟主一下，就从我a ；chord的身上踩过去！弟兄们，保护好盟主，今天我们就跟这疯狗拼了！也好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康成冷笑了一声，做出了要备战的准备。
“住手！”灸舞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慕容莎扶着他走上前来了，小雨寸步不离地跟在他旁边。他悲哀地看向康成，也看向随时准备战斗的兵警们，干涩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让所有的人都有些出乎意料，“康漪萱！康森还有救么？”
康漪萱在包围圈外，慢慢地站了起来，哽咽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他……还活着……”
灸舞闭了闭眼睛，凝了凝神：“a ；chord听令！”
a ；chord一愣，赶紧应道：“属下在！”
“由你亲自带人护送康森父女回峡谷，请求医仙停下手中一切活，救治康森！”灸舞有些困难地说着。
“小龙……”
“灸舞……”
小雨和慕容莎同时喊道，灸舞这副模样也急需医仙的治疗啊。
灸舞冲两人笑了一下，却用话语止住了他们要说的话：“a ；chord还不领命么？”
“是。”a ；chord有气无力地答道，然后狠狠瞪了康成一眼，又向他挥了挥手中的鬼战音叉，便嘟嘟哝哝地带人去扶康森父女了。
“北城卫听令！速速将伤患送往异能医院！监察局刑警二分队听令！留下清理现场！”灸舞严肃地命令着，可没有一个人动，他们都提防着康成会对灸舞不利。
灸舞皱紧了眉头：“现在是怎样？我还没死呢！就都反了么？”这几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吼过后胸口却涌上一阵痛楚，他抚着胸口，咳了起来。
“小龙！”
“灸舞！”
“我没事……”灸舞摆摆手，不让小雨和慕容莎说下面的话，又看向那些兵警们，“还不快去！”
大家都互相望了望，终于收了架势，按灸舞说的各干各的了。
a ；chord已经让人抬着康森走向门口了，在经过康成的时候，又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康成要敢乱来，他a ；chord绝不会善罢甘休。
康漪萱也跟了上去，也在康成的面前稍微停了停，轻轻说了一句：“为了爸爸，为了我……收手吧……”她又泪汪汪地看了一眼小雨，便低头向a ；chord他们追去。
康成拧着眉没出声，他心里很难过很难过，灸舞为什么要这样好说话？为什么不让他痛快地打一架？自己被打死了，不是对他灸舞更好么？至少那张生死合同就没人会要求要兑现了。现在才让他难受呢！没有人懂，刚刚的挑衅根本就是因为他在自责，强烈的自责促使他恨不得谁来扁自己一顿，本来就没打算怎么反抗的。为什么要这样？灸舞，你就没有脾气么？如果……父亲真的……功亏一篑的不是你么？不是我让最后的线索都断了么？a ；chord还会骂我几句呢，你就这样一声不吭么？
房屋中除了出出进进抬走死人的警察们就只剩下了灸舞姐弟三个和康成对峙着。
灸舞满心的悲哀，原本以为找到康森就可以打道回府的，最坏也不过就是打打架而已。却没想到死了这么多人，又伤了那么多人。那躺着被抬出去的，可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都是爹生娘养的，可是却都在这样一个晚上，在这样一个郊外小酒馆里结束了。而那个幕后主使却仍能逍遥在外，毫不负责地继续在阳光下扮演他属于白天的角色。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他灸舞也该给死难家属一个交代！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揪出幕后元凶！那个躲在暗地里见不了人的人，又欠下了一笔血债呢！
慕容莎几乎是抱着灸舞，不让他倒下去，她和小雨都非常担心，却也不敢催促灸舞离开这里，虽然大家都受了伤，可康成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他不会像刚刚对待那些敌人一样对待他们吧？
小雨甚至慢慢捏紧了拳头，尽管他知道自己也已经百孔千疮，但为了灸舞，他随时都愿意挥出这最后的一拳……
灸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着一直低着头的康成说道：“我不会违约的……你什么时候想来履行合约都行，我在峡谷等着你。但我希望，至少等到你父亲被救活以后，等到我的冤屈被洗净以后，成么？好吧，再关着你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你自由了。”
“灸舞……”慕容莎迸出了哭声，“灸舞，那合约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你何苦，你何苦……”
“姐……我知道这对你们不公平，可是，也留给我一点尊严好不好？铁时空白道盟主这点诚信还是有的！”灸舞打断了慕容莎的哭泣。
“丁小龙！你太可笑太自私了！”小雨突然咆哮了，极度的气愤让他忘了自身的伤痛，气血在体内翻滚着，他怕再不吼叫出来，他自己就要被这把熊熊怒火烧着了。他嘴角抽搐着，声音也抽搐着，但激动却不容许有丝毫间歇，话语像连珠炮一样冲向傻了一般的灸舞，“就为了你那可笑的尊严为了你那可笑的诚信，你就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么？你没这个权利！别忘了。你的生命不是你一个的！至少，我的血在你的血管里流着，我的异能在你的身体里养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够动它们！康成，你处心积虑就是想杀灸舞么？可是，灸舞已经死了，早在金时空就被你用枪打死了！是我的血在延续着他的生命，我不管你们签订了什么合同，你都没有资格拿走属于我的东西！”熊熊烈火还在体内燃烧，但胸口堵住的那口鲜血却使他无法再喊出一个字，近乎虚脱般的悲哀席卷了他的灵魂——这太荒唐了，灸舞怎么能做这样荒唐的事呢？怎么就那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呢？他把他们这些家人置于何地？
“哥……”灸舞已经泣不成声了，“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除了道歉还能说什么。
慕容莎一把搂紧了灸舞，好像深怕他现在就消失一样。
灸舞的话如一瓢焦油一般扑了下来，那团烈火顿时一窜三尺高，小雨强制咽下喉头的那团甜腥，胸口剧烈的疼痛牵扯着他的爆发点，几乎歇斯底里地吼道：“够了！！不要老跟我说对不起！我听够了！你签那合同的时候有想过对不起吗？有想过我们吗？！我都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一次次救你，你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们，没有在乎过这条生命！灸舞，你给我听好了，这回你就这么视死如归的话，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一辈子！不单单我，还有柳佩，还有灸莱，还有姐姐都会恨你的！我们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他又猛地看向康成，“听好了！康成！这个合约我们毁定了！要怎么样你就冲我来吧！别想动灸舞！否则，康成，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谁的哥哥，还是谁的亲人，我都会杀了你的！哪怕康漪萱恨我一辈子，我也在所不惜！”一鼓作气吼完这一大堆，剩下的只有被抽空了般的眩晕。灸舞轻忽生命轻忽他们的态度如一团冰直锥向他的心底，而怒火却还没完全平息，于是，心灵受着冰与火的双倍煎熬，眼前更是袭来阵阵黑暗。不愿意在这里倒下，不愿意在康成面前示弱，更不愿意增添灸舞和慕容莎的慌乱，小雨忽然转身冲出了酒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战之后……
灸舞被小雨的气势吓住了，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康成一直低着头，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小雨冲出去后，他依旧低着头，向门口走去，只是也在灸舞和慕容莎旁边站住了。
慕容莎微微侧过身，挡在了灸舞和康成之间，好像深怕康成就会出手一样。
康成仍旧低着头，轻轻哼了一声，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会去找你的！”说着便消失了，只是步履也不太稳健，看来今天他也伤的不轻。
灸舞已经满脸的泪水，他没有挣脱慕容莎的怀抱，因为他不想倒在地上。剧烈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他内心很激动，似乎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却因为难过就是接不上气，说不出声来。
慕容莎哽咽地抚着灸舞的背，好像比灸舞还要着急：“别急，别急，咱们慢慢说，慢慢说，啊……”只是灸舞背上某些黏糊糊的东西让她的心慌得利害，但她不能慌，不能当着这样的灸舞慌，也不敢看手上摸到的是什么，医仙的声音飘在耳边，让她的头嗡嗡作响，“小舞，小舞，小舞……”她一声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在确定，怀里的这个人还在一般。
“不……不……不是，不是，这样，这样的……”灸舞抽着气，终于努力发出了声音，他想告诉慕容莎，他不是小雨说的那样的，他其实很在乎他们，他不会真的要抛弃他们的，他那样说只是想稳住康成，他觉得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合同问题的，他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了，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慕容莎安慰着灸舞，看着他不断在抽气，她的心都要碎了，“小雨不会真生气的，没事啊，没事，别这样激动，我们回去，这就走，医仙还在等着我们呢……”
灸舞紧紧揪着慕容莎的衣服，似乎并不想离开，从未体验过的抽不上气的感觉让他很难受也很慌乱，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人到急切处的哭泣都是这样的么？好像越想平息越困难，连哭都成不了声。
“小舞，小舞……你怎么了？别吓我……担架！快过来！”慕容莎慌乱极了，灸舞的气息越来越乱，包着泪水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照样变得越来越游离。小雨已经负气离去，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抱紧越来越沉的灸舞，喊着担架。
很快，留下来清理现场的两个人就送来了担架，他们帮着慕容莎将灸舞放了上去……
小雨其实并没能跑多远，眩晕、煎熬、疼痛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来。在喷出那口压抑了太久的鲜血后，他靠着一棵树坐在了地上。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更加泪流不断，他很清楚，这种痛，不仅仅是因为伤……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个灸舞这样的弟弟，到底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灸舞他又究竟哪天才能明白，他这样不在乎自己、这样逞强好能其实是对他们这些亲人最大的伤害……
远处似乎有人过来了，小雨赶紧擦了一把眼泪，擦干了嘴角的血迹，警觉地盯着那人越走越近。
来的人是费恩，很明显他认不清坐在树下的这个少年到底是不是他们的盟主，虽然站住了，却有些犹疑。
小雨看了费恩一眼，努力调了调气息，淡淡地说道：“什么事？”
费恩也蹲了下来，想伸手扶小雨。
小雨却摆了摆手：“说吧，什么事？”
原来费恩是带人赶来做善后工作的。他将尽快确认死者身份，也将慰问家属。只是，他也带来了昨晚魔界攻打夏天的防护磁场的消息，兰陵王和夏家昨夜整夜都死守灭，也是一夜恶战，杀魔无数，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西城卫和南城卫都参加了保护战，伤了十几人，没有死亡。
小雨听着费恩的报告，有意无意地看向从酒馆里进进出出抬出来的尸体，皱了皱眉头，昨天那群人比魔还狠呢。只是，天外魔君不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么？怎么会遭到魔的攻击？这事他得先压着，暂时不能让灸舞那个不要命的小疯子知道，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恼火。小雨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费恩有些狐疑地看着小雨，他还是吃不准眼前这个是他们的盟主么？
“你去吧。”小雨朝酒馆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好看见慕容莎和几名异能警察抬着灸舞走了出来，只是慕容莎的步伐也有些踉跄，他皱了皱眉头，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费恩的视线，“魔的事情我会处理，不要再跟别人说。”
费恩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昨晚发生的事除了在这里作战的人都知道了，盟主还在担心什么？
小雨眼角的余光看到慕容莎等人已经消失了，便点点头：“去吧。”
费恩满腹狐疑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也只好点点头，起身向酒馆的方向快步走去。
费恩走后，小雨就努力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得赶回峡谷去，灸舞肯定需要他！不管他有多生气，但只要灸舞需要，他是绝对不会缺席的，因为那是他的家人。家人，这个词在金时空的时候对于他来说和奢侈品的含义差不多，而现在却是他甘愿背上的十字架，虽然有时候会让他觉得难以适应甚至透不过气来，但他依旧感谢上苍，不管多难多苦，只要想想那是家人，就会变得很幸福很幸福，就连生气都是甜的……
峡谷里，医仙要疯了，先是柳佩，内伤外伤一塌糊涂；然后是康森，根本就死了一大半了，虽然勉强留下了一口气，能不能醒过来他还真说不好……
在救治柳佩的时候医仙就开始不安起来，灸舞那家伙会是什么样子？连柳佩都伤成了这样，那家伙不会……他尽力压制着不好的想法，虽然在全神贯注地救治柳佩，却总放不下外面是不是送来了灸舞。结果，好不容易暂时处理好柳佩的伤后跑出去，遇到的却是半死不活的康森，还接到一条莫名其妙的命令，说什么要放下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