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夜的战争-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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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动静，那是因为他还在顾忌，但很难说慕容豪的耐心有多大。毕竟康森给他带来太大的威胁了。而如果对方不是慕容豪，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谁也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把康森给挖出来了！更何况还有好几十位逃窜在外的灸家叔公余党在灸舞的掌控之外，他们作为不定时的炸弹根本随时都有可能为了某些目的被人利用，甚至被魔利用都是有可能的。而这些，都是康漪萱他们预料不到的，也理解不了的。康成也许懂，但他现在正拧着，就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会硬着脖子强到底的。现在从大局出发，或许只能将就康成了。
眼看康成懒洋洋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口了，灸舞抽了一口气喊道：“康成！好，我答应你！”
“小龙……”小雨和柳佩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康成也愣住了，本来他就没想过灸舞会答应，提出这样的要求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慢慢转过身，复杂地看向灸舞。
灸舞摇摇手阻止了小雨和柳佩要说的话：“好，康成，我答应你，用我自己的命来保证你和康森的安全！”
“口说无凭，立据为证！”康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仍旧残忍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也许，面子这种东西已经让他骑虎难下了。
“康成！”柳佩难以置信地瞪着康成，他不是已经洗去魔性了么？为什么还看不见一丝人性？灸舞大可以杀了他的，可是却一直都在善待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咄咄逼人呢？难道康漪萱还不能让他明白事情的 ；真相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样么？
小雨也很愤怒地握紧了右拳，看上去似乎随时都要给康成一拳一样。
灸舞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小雨的前面：“好！我答应你！”
“小龙！”小雨很恼火，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叔公余党仍在。那只幕后黑手还在虎视眈眈，更糟糕的是很可能慕容豪也牵涉了进来，灸舞怎么去保证康家父子的绝对安全？
灸舞拦住了小雨要说话的冲动，也止住了柳佩担心的眼神，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立这个字据，但是，你若想用自伤或是与康森互伤或是故意往枪口上撞伤害自己而达到置我于死地的目的又该怎么办？”
“我不会的！”康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同样口说无凭，字据里得说清楚！”灸舞也丝毫不让。
“好！如果是其中任何一种情况，就与你灸舞无关！”康成压抑住满心的不安，嘴硬地说道。
“那好！来人！”灸舞一挥手，两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就按康先生刚刚说的，起草两份协议！”
“小龙！我不同意！”小雨抗议道。
“盟主……”两名工作人员也很担心，想要劝说灸舞。
灸舞却威严地打断道：“这是命令！你们去吧。”又对小雨微微笑了笑，“对不起，哥，抗议无效。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相信康成和康森也不会有事的。”
柳佩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康成，眼光中竟带上了一层恨意。
康成心里泛起一阵酸苦，小姐，你在恨我么？为了这个你曾经的仇人，在恨我？看来，我们今生注定彼此擦肩而过啦……
这协议签得并不顺利，灸舞最后不得不动用了凝结术凝住了小雨和柳佩才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康成签完字以后，一直低着头，没让灸舞看到他的表情，然后冷冷说了一句：“你安排时间部署排演吧，需要我的地方我会配合的。我希望明天晚上就行动！”
“好！”灸舞也冷冷地答道。
康成站了起来，仍旧步履有些蹒跚地向狱中走去，两名异能狱警跟在他的后面。
灸舞看着康成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赔笑地松开了小雨和柳佩的凝结术。
小雨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生气地瞪了一眼灸舞就冲了出去。
柳佩满眼悲哀地看向灸舞，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那个……小雨他在生气么？”灸舞一脸无辜地问柳佩。
柳佩忽然转动轮椅，也消失在了门口。
灸舞眼中微微有些发红：对不起……哥，柳佩……我知道这很荒唐，可是……我需要走出这一步，只有找到康森，所有的事情才会有眉目，而现在又只有康成能找到康森了。康森在外面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真的不能再拖了……不会有事的，我一定可以保全他们的，相信我……就算不支持我，也原谅我，好吗？
小雨冲出审讯室就去找了康漪萱。他冲进监狱，无视掉康成的存在，拖起康漪萱就跑了出去，反正现在康漪萱是自由之身，盟主放了话，谁也别想拦着。
小雨一直把康漪萱拉到了九五安全局的来宾休息室里，他其实很想带着康漪萱出去透口气，但他没敢，现在这个关键时期，可不是任性的时候，一切还是谨慎行事比较好。他放开康漪萱的时候，脸色发红，呼吸也相当急促。
“怎么了？小雨，发生什么事了么？”康漪萱担心地问道。
激动让小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来回走着，那样子好像要把整座房子都点燃。
“小雨……是不是我哥哥……为难灸舞了？”康漪萱小心地猜道。
小雨突然重重踢了墙一下：“你哥哥就是个魔鬼！灸舞就是个笨蛋！”
“小雨……”康漪萱有些害怕地看着小雨。
小雨极力平静了一下自己，满脸悲哀地看向康漪萱：“对不起……”
康漪萱难过地看着小雨，恨不得冲过去抱住他，但她不敢：“那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灸舞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有些落寞，是不是又错了呢？
第二百二十八章 聒碎忧心梦不成
灸舞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有些落寞，是不是又错了呢？身边在乎的人越来越多，在乎自己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样丰富的感情羁绊到底是幸福还是拖累？他有些不懂，为什么没有的时候想拥有，拥有了又害怕会失去，人到底要怎样才会满足？现在好多次不是别人要抛弃他，好像反而都是自己要抛弃大家，一直害怕被抛弃的人，却原来带给了那么多人不安，所以，这次又错了么？是自己太自私了么？只顾当好一个盟主而忘了顾及家人朋友的感受？可是，到底什么才是不自私的呢？只顾自己的家人而不顾时空吗？似乎同样是自私的。所以，其实自己怎么做都是自私呢，这就是古人常说的“忠孝两难全”么？……他甩了甩头，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这个时空的夜景真的很美，到处是霓虹在闪烁，只是城市的喧嚣怎么都不能抚慰人心，在这一点上，光彩夺目的霓虹远远比不上满天闪耀的星星。也许这就是人造的绚丽与神造的绚丽之间的差距吧。
一辆接一辆车从灸舞面前呼啸而过，一个接一个的人也从灸舞面前匆匆擦过。这个城市是忙碌的，而忙碌直接衍生出冷漠。没有谁会去关心一个坐在台阶上的少年的悲哀和迷茫，或许在他们看来，在这样的夜晚有一个迷茫的少年坐在路边是件很正常的事，因为那个位置，曾经自己也坐过，或者，将来自己也会坐上的。这就是世界，你不融入进来，它就把你排斥在外，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而他灸舞，所要保护的就是这样一个世界不被魔侵扰，能继续按它自己的逻辑运转，诠释善与恶、美与丑还有喧嚣与……冷漠。
柳佩远远看着灸舞那样孤单那样无助的样子有些想哭，不是说好再也不离家出走，再也不转身离去么？为什么刚刚自己又丢下那样不安的灸舞而转身了呢？是因为爱么？爱不是理解和接受么？我爱的是灸亣镸荖·舞，就得接受他铁时空盟主的身份，也得接受他因为这个身份带来的一系列处事逻辑，因为那是属于灸亣镸荖·舞的一部分，而我爱的他，不就包括了这一部分么？
柳佩慢慢摇动轮椅的把柄，来到了灸舞跟前，慢慢的，带丝安慰地握住了他的手。
灸舞放空的眼睛渐渐聚焦到柳佩身上，他忽然笑了，没有带一点凄凉，笑得很纯也很净。
柳佩也笑了，也很纯很净，只是多了一份包容：“我们回家吧？”
灸舞点点头：“好。医仙又该唠叨了。”他站起来，开始推柳佩的轮椅。
“你还真把峡谷当自己家了啊？”
“不然呢？我是四处可为家啊，只要我姐姐、哥哥、弟弟还有……你在的地方。”
“呸！你贫不贫？”柳佩脸红到脖子根了，不过幸好是晚上，也没人注意，她轻声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
“你说不说？”灸舞忽然飞快地推起了轮椅。
柳佩哈哈笑了起来。
马路上两个孩子的嬉戏同样吸引不了行色匆匆的人们的注意，也许，在城市中，什么都是正常的什么也都是渺小的吧，不管是悲哀，还是快乐……
九五安全局的休息室里，小雨已经把灸舞和康成定下协议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康漪萱。
康漪萱听完后也呆了很久，许多想法充斥在她的头脑里乱糟糟的。明天就可以找到爸爸了？可是，康成居然用找爸爸的事为难灸舞？可是，他还是在乎爸爸的安危的，不是吗？到底要怎样看这件事啊？她终于把眼睛转到了小雨身上，小雨那么生气呢，是因为灸舞么？用灸舞的生命去保证爸爸和他的安全，哥哥做得真的很过分诶。她安慰地握住了小雨的手：“对不起……”
小雨摇摇头：“不关你的事！”
康漪萱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想，我哥哥他其实不是真的想这样吧，他可能只是，只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她不愿意相信康成就是一个处心积虑想要置灸舞于死地的人。
小雨只是悲哀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自从认识灸舞以来就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这难道就是他的宿命是灸舞的宿命么？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离开灸家落入金时空，那么现在会怎样？是不是风口浪尖上的就是自己了？灸舞总用一种内疚的亏欠的姿态面对自己，可是，到底是谁该内疚呢？是谁欠谁更多一些呢？灸家长子，他才是灸家长子呢，那么多该是他撑起的责任都落在了灸舞身上，而他，直到现在，还进入不了灸家长子这个角色！他有些懊恼地捶了墙一下。
康漪萱有些心疼地拖住了小雨的手：“小雨！你别这样啊，事情也许没那么糟糕。也许，不，不是也许，是肯定一定确定的，绝对我爸爸和哥哥都不会有事的，那么那张协议就失效了啊。小雨——”
小雨看着康漪萱明丽的眸子，突然好想相信这个属于阳光下的女孩，他轻轻呢喃道：“肯定确定一定？”
“对啊，绝对的，肯定确定一定啦！所以，你现在不要那么悲观啊，赶快回去，和灸舞好好商量明天的事，只要保得了我爸爸和我哥哥的安好，这事不就过去了么？”
是啊，小雨如同醐醍灌顶，与其在这里生气自怨自艾还不如赶紧和灸舞商量解决的办法。灸舞需要他，他感觉得到，灸舞在等他：“谢谢你，小萱。我这就回去。可是你呢？”
“我不会离开监狱的。那里最安全，我懂，我不会成为你们的负累。也会好好劝我哥哥的。”康漪萱真诚地说道。
“谢谢你。那……我送你回去吧。”
将康漪萱安置好，小雨就径直跑回了峡谷，看到医仙正在给刚换好药的灸舞披上衣服，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柳佩和灸舞，都在呢。
灸舞依旧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似乎干了一件非常重的体力活一样，但他却在看到小雨的时候笑了，笑得那样让人心酸。
小雨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慢慢走近了灸舞：“你……还好么？”
灸舞摇摇头：“没事，医仙说，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是不是，医仙？”他扭头看向医仙。
医仙收好了他的器具：“那得看你老不老实了。我反正是尽力了，天气这么热，能保证不感染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们啊，就好自为之吧。”他已经听说了灸舞明晚要做的事，知道自己拦不了，只是希望小雨能照顾好这孩子，也提醒一下，不要掉以轻心。
医仙走后，柳佩就打破了气氛中的黯然：“明天的行动我要去！”
灸舞惊讶地看向柳佩。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的腿是不大方便，但我的异能很强，而且，有我在，康成也不敢太过造次。”柳佩淡然地说道。
小雨也说道：“我同意柳佩的说法。我们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胜算。更何况，康成对柳佩的确还是很顾忌的。”
灸舞沉默了一会儿：“明天也许会很顺利，也许是一场硬仗，柳佩，我觉得还是太过冒险了，你……”
“灸舞！你去就不冒险吗？要说冒险，你是最冒险的。刚刚医仙的话你也听到了，要不去大家都不去！这事就这么取消算了。”柳佩的态度很强硬。
灸舞没再说什么，他滑倒在床上，似乎有些生气，似乎又不敢生气，闷闷地不看柳佩也不看小雨。
小雨和柳佩也都没出声，静静地坐着，似乎一直都在等灸舞说话，直到灸舞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深长，他们才对望了一眼，看来医仙的药又起作用了，今晚是没法谈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灸舞很配合地换了药，但拒绝吃任何药也拒绝注射任何药，他需要一颗清醒的头脑，而不是昏昏沉沉，总也睡不醒的状态。医仙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很担心，却也毫无办法：“好吧，小盟主，既然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我也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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