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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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不要硕儿,她只是……只是病了……”柔声哄着小正太的冷奕勋让绯云瞪大了双眼,这么温柔善良,还是她那个毒舌傲娇的主子么?
“她是谁?她好丑。”小正太突然指着绯云道。
冷奕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她是我的丫头,你也觉得她很丑?”
“是啊,又丑又笨,可是长得好象我娘,勋哥哥,你把她送给我好不好?”小正太吸着鼻子说道。
“你是说你娘又丑又笨吗?”绯云真想给小正太一个板栗子才好。
“她不能给你,我还有用呢。”冷奕勋见绯云气得嘴都歪了,笑容更加明朗。
“哦,勋哥哥,我在找我娘的玉佩,我娘很喜欢的玉佩不见了,你能帮我找到吗?”小正太也不坚持,乖巧地说道。
冷奕勋皱眉,没说话。
“那是姑太太送给她的,我娘小时候是在姑太太家长大的,那是她的及笄礼,娘以前很喜欢,我想留下来做个念想。怎么就不见了呢?”小正太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是说,那块玉佩是柱国公夫人送给她的及笄礼?”冷奕勋诧异地问。
“是啊,我娘是这么说的。”小正太自他怀里挣出来,“勋哥哥你能帮我找到么?”
那块玉佩是很重要的物证,绯云原以为应该可由它解开刘美人腹中胎儿之迷的,怎么会只是个及笄礼,还是柱国公夫人送的。
柱国公是淑贵妃的娘家,正是姓左的。
如此倒正好解释,为何玉佩上刻着个左字。
“是不是一块半月形的玉佩?我倒是见着了一块,不过,作为证物交给刑部了,你可以找刑部的人要。”正当绯云以为冷奕勋会将玉佩还给小正太时,他却如此回道。
“这样啊……”小正太一脸失望,大眼里滑过一抹不信任。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小正态似乎很不安的样子,没多久,他的教养嬷嬷找来,将他带走。
这孩子,一点也不简单!
“爷,你相信七皇子说的话?”绯云直接了当地问。
冷奕勋笑着问:“你说呢?”“那块玉佩如果是及芨礼的话,为何柱国公夫人要送个半月形,莫非她是当做聘礼送给她的?如果真是聘礼,她又要将刘美人聘给谁?而刘美人又收下了这块玉佩,便该是订下亲事之人,又怎么会进宫呢?”
绯云提出一连串的疑问。
“所以呢?”冷奕勋没有回答,笑着反问。
“所以,咱们现在首要的是,查清玉佩的来源,只要弄清另一块玉佩的所有者,案情就会明朗很多。”绯云回道。
“那走吧。”冷奕勋转身就走。
“可是爷,我觉得这里是纵火案现场,应该先封起来。”绯云却不肯走。
第三十七章:刘美人之死之七皇子3
“你觉得为何没有人在此出入?”冷奕勋眼里带着笑问。
“你是说,应该是有人清场了,可是,七皇子却能进来呀!”绯云实在不太相信那个小正太,总觉得他太过狡猾,根本不象是只有七岁的孩子。
“他没有机会再进来了。”冷奕勋却收了笑道。
“现在去哪?”绯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封锁畅春楼,就算是七皇子也未必还能进得来。
“回府看戏。”冷奕勋心情很好地说道。
看戏?看什么戏?二房才死了个孩子啊,这戏怎么都不好看吧!
两人离开畅春宫,途经御花园时,就见贤妃娘娘在路边亭子里坐着,似乎正在等他们。
冷奕勋装没看见,径直而过,贤妃撇开宫女笑着追上来:“阿奕,见了姐姐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姐姐真是想死你了。”说着,一条玉臂就往冷奕勋肩上勾。
冷奕勋退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有话好好说,无事我要回府去,二叔家的晨哥儿死了。”
贤妃有些惊诧:“晨哥儿死了阿奕会在意?”
“不在意,只是想回去看热闹,你如果想看,也可以一起去。”
贤妃垮下脸:“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回去,对了,阿奕,你真的不要世子之位?”
“不要。”冷奕勋回得坚决。
“可是,如果有爵位在身,很多事情都容易办得多。”贤妃皱眉道:“如果你愿意,姐姐帮你求皇上……”
“不用了,是我的,我会光明正大的拿回来,不是我的,给我也不要,你回宫吧,这段时间不要随意乱走,宫里不安宁。”冷奕勋难得地对贤妃温和了些。
“这个给你,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贤妃从袖袋里拿了个小纸包塞他手里。
冷奕勋皱眉,想要塞回去,贤妃笑道:“是姜糖,小时候你掉牙齿,我和书宁吃得欢快,就你一个人不能吃,急得直掉眼泪水。”
绯云就见冷奕勋的手在发僵,一副无措的样子。
贤妃拍拍他的背,默然离开。
冷书宁的死,绯云总觉得与冷奕勋脱不了干系,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多少兄弟情份,倒象是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冷奕勋对待理国公府的态度,很象是个外人,一个冷眼旁观着的外人。
本以为贤妃一走,冷奕勋会把那么幼稚的东西扔了,没想到,他一直捧在手里,直到上了马车,还保持着那个动作。
“爷,你要不吃,就赏我吧,我饿了。”绯云故意去抢他手里的糖包,再捏下去,该融了。
冷奕勋回过神来,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绯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收回手,嘀咕:“不就是包糖吗?小器。”
“贤妃是妾生的,她娘是夫人的陪嫁,小时候她能吃到糖,我却是没有的,她就会偷偷留点,送到我的窗子下,每每我想吃糖的时候,都会去窗子下找,明知道是她给的,我却从没当面谢过她。”
冷奕勋忽然幽幽地说道。
绯云怔住,原来他的童年也有不愉快的故事么?
不过,他不是嫡子么?为何妾生的贤妃小时候都能吃到不怎么起眼的姜糖,而他却不能?
“爷……”
“你小时候更吃不到吧?差点忘了,你是扫把星。”绯云才生出些许同情,就听他讥诮地说道,立即低眉,懒得理他,这个人不刺激她就会难受么?
“给你,别把口水沾爷衣服上了。”冷奕勋将糖包塞到绯云手里。
绯云决定化愤怒为食欲,打开糖包,却是楞住,里面哪里是糖,分明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泛着一抹刺鼻的味道。
怎么象是石油的气味,虽然淡淡的,但的确是。
这个时代怎么会有石油?
“是黑油!”冷奕勋拿过去闻了闻道。
“这里有黑油?”
“你也知道黑油?这可是从大月氏传过来的东西,听说一点就着,只是烟大得很,不方便用。”冷奕勋复杂地看绯云一眼道。
没提练的原油烧起来当然烟重。
贤妃为何要交给冷奕勋含有黑油的棉团呢?
绯云突然想起畅春楼后殿的那场雷火。
“爷,娘娘是想告诉咱们,畅春楼的那场火其实是有人用黑油为之?”
“如果真是雷击,殿顶的毁坏程度肯定要比殿内强,可我查过殿顶,被烟熏得厉害,却未见得烧损多严重,倒是那张床,几乎烧毁了一半,还有帐子、被褥,早就成了灰烬。这确实不合逻辑。”冷奕勋皱眉说道。
“不错,我也在床下发现有块圆形黑印,在后殿茅厕旁的草丛里还发现有个装满灰烬的铁锅,还特地包了一包灰烬,正待回屋研究呢……”
绯云也兴奋起来,将自己收集的纸包拿出来一闻,果然也有淡淡的黑油味,先前就觉得这味道熟悉,可是太淡,淡得几不可闻,加之又觉得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可能有石油,就压根没往这方便想,只觉得可能是混有什么药物之类,如今再一闻贤妃娘娘提供的棉团,才确定纸包里的灰烬也是含有石油的。
“看来,凶手一开始是想烧死刘美人的,但不知为何没有成功,又改成了用火烧铁钉这一毒招,比先前的火烧更为高明的毒计。”绯云总结道。
“用铁锅装浸油棉花直接放床低下燃烧,事后连铁锅这样致命的证据都还留在畅春楼,这一招可真幼稚,一点也不象同一个凶手的手法。”冷奕勋却冷笑道。不错,前一招真的是很幼稚,很容易就能让人查出来,并非是雷击,而后面这一招不但成功地杀死了刘美人,还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作案痕迹,如果不是移尸的长福露出些许破绽,几乎可以说是完美。
那问题来了,前一个想杀死刘美人的是谁?又或许他只是想将刘美人从畅春楼中赶出来,住到交好的贤妃宫里,再将刘美人害死,如此再来个一石二鸟?
可刘美人当初应该知道有人要杀害她,明知不是雷击是纵火,为何她要替那凶手隐瞒遮掩?
只有一个可能,前一个凶手是刘美人的至亲或是需要保护之人!
第三十八章:刘美人之死之各方角力
不知为何,绯云脑海里就闪过七皇子阴冷而冰寒的大眼,那张紧繃着的小脸,和不符和他年纪的成稳与老练,想到可能的真相,她不由打了个寒襟,摇摇头,不允许自己再往那方面想,太残忍了。
贤妃能提供如此重要的证物,莫非也是知情人?那她知不知道,杀死刘美人的真凶是谁?
冷奕勋似乎也陷入了沉思,脸色并不好看。
马车却突然停了。
春喜在外头道:“爷,宁王世子要见您。”
冷奕勋皱眉道:“不见,爷没空。”
“好大的架子。”冷昱却是掀开了车帘,骤然捉住绯云的胳膊,就要将她往下拖。
冷奕勋快迅抓住她的另一条手臂往回扯。
两人同时用力,绯云立即感觉不好,差点尖叫出声,幸好冷奕勋及时松了手。
冷昱也用了巧劲,将绯云轻巧地甩在地上站住。
冷奕勋随之也跳下马车,折扇一甩就削向冷昱的喉咙。
绯云吓了一跳,这厮怎么说打就打,那可是宁王世子啊,伤了怎么办?
好在冷昱武功似乎也不弱,两人就在离紫禁城不到两里的大街上对打起来。
绯云看是眼花缭乱,她不懂武功,也看不出强弱,便靠墙站着。
“好你个冷奕勋,真当爷杀不了你吗?”似乎久攻不下,又没占到面子,冷昱怒火万丈,竟然拿了个盒子对准冷奕勋。
“暴雨梨花针!爷,小心啊。”绯云尖叫,那物太像电视里出现过的特种暗器了。
“小丫头果然有见识,不过这不叫梨花针,叫梅花针。”冷昱得意地说道。
有区别吗?一样都是杀人暗器。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有屑小才喜欢用暗器。”冷奕勋却轻蔑地说道。
冷昱听了更加恼怒,手一拉,一把细如牛毛的钢针就激飞出去。
近距离且数目巨大,听说针头还淬毒,只要射中一根就都有性命之忧,近距离使用,是此物最大的优势。
绯云吓得脸都白了,蒙住双眼不敢往下看。
只听得一声闷哼,有人重重倒地。
绯云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扑向那倒地之人:“二爷……”
腰身被人勾住,人也倒在坚实而温暖的怀里,鼻间是淡淡的柠檬香,某人身上好闻的,特有的味道,绯云不可置信地转头,就见某人正满脸笑意地看她。
咦,他怎么没事?那倒地的是……
冷昱躺在地上,脸色正以看得见的速度转黑。
真的有毒!
“活该!”绯云淬了他一口道。
如果不是冷奕勋武功高强,此时倒在地上的就该是他了。
绯云最讨厌卑鄙小人,冷昱就是。
“冷大人,你这是……”夜安离象鬼一样,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一副紧张焦急的样子去扶冷昱。
“快……快给我吃解药,我身上有。”冷昱如见亲人一样激动道。
夜安离忙去搜他的身,边喂解药边吐槽:“我说冷大人,您这无缘无故的找阿奕什么麻烦啊,不知道他是个怪胎,不讲半点人情世故的,莫说你只是个亲王世子,就算你是太子爷,惹了他,他也敢杀了你。”
“他自己拿了刘美人的玉佩,却说交给我了,让七皇子找我闹了小半个时辰,烦都被烦死了。”冷昱气急败坏道。
“那你也不用拿出这么厉害的暗器来嘛,不知道阿奕是武学怪胎吗?”夜安离继续碎碎念:
“你这是什么毒啊,看起来好霸道,若是阿奕中了你的针,你会不会给他解药啊。为这么点小事就对阿奕下重手,冷大人,作为刑部管员你没有读过律法么?或者说,你在藐视律法?”夜安离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
“他先是私藏物证,现在受伤的是本世子,夜大人,你熟读律法,他该当何罪?”
“私藏物证?冷大人是说刘美人的那块玉佩么?阿奕早就交给大理寺了。至于伤了冷大人……”夜安离斟酌着如何措词。
“那是正当防卫,许你杀人,不许别人反抗么?只要反抗是正当的,便不受律法制裁。”绯云接口道。
“正当防卫?不错,这个词用得很好,明儿我就让书吏写进条案中。”夜安离眉目一展,含笑看了绯云一眼道。
冷昱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夜安离的话不管是真是假,他今天的行为都是鲁莽又任性的,连最开始的由头都站不住脚,更别说出师有因了。
宁王府很快来人,见自家世子被伤躺地,竟然也没有多说,只是将人抬走。
绯云很感激夜安离出现得及时,又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这场风波,福了一福:“给夜大人请安。”
“刚才可吓到小云了?”夜安离笑得温暖。
“着实有一点。”绯云老实地说道:“没想到真有暴雨梨花针这种东西。”
“你怎么认得?”冷奕勋皱眉问。
“是啊,此物可是绝秘暗器,早就失传,不知冷昱是如何得到的,小云你不喑武功,又怎会识得?”夜安离道。
“啊……这个啊,我是爱看杂书啦,好象有本古籍中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