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都市青春电子书 > 咸咸 你的名字我的病 >

第6部分

咸咸 你的名字我的病-第6部分

小说: 咸咸 你的名字我的病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姬君陶冷着脸不吭声。
  姬君冶看看他,皱眉道:“你刚才不会是对着怀月也这副样子吧?那以后谁还敢理你啊,你得改变一下对女人的态度啊哥,现在不流行‘冰山男’了,得有亲和力,像豆豆那样,不笑不说话,谁看了都想亲他一口。糟了,我答应今天带莱西来和他玩的,结果把它丢在阿戚那里了,这可怎么办?”
  姬君陶答非所问道:“听说我的那幅画卖掉了?”
  姬君冶心虚,支吾道:“我不是很清楚,忙着画展的事呢,难道你还怕自己的画没市场?”
  姬君陶道:“今天我碰到小陈小锦来送画,一起吃的中饭。”
  姬君冶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买主还是我们小区的啊,小锦没跟我说嘛!这丫头是想趁机来看你吧?否则让我顺便带过来就是了。”
  姬君陶见她毫不知情,也不愿告诉她商怀月母子的事,心里替豆豆感到难过。虽然没接触几次,他已十分喜爱这个聪明伶俐懂礼貌的小家伙。他想,五天的全托幼儿园,周末跟在母亲身边,怪不得遇到成年男子会那么高兴,可能难得能见父亲一面,还得偷偷摸摸,竟比不上当初的小冶,毕竟在17岁之前小冶都是一个有父有母有完整的家庭能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的孩子,是母亲的善良和隐忍换得她明亮的童年和少年时期。
  他曾经也像小冶一样在商怀月的身上看到慈母的影子,没想到,现实竟是那样不堪。他的心中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不知是为了豆豆还是为了自己。
  姬君冶见哥哥情绪不高,吃完饭硬拉着他去小区散步。姬君陶没什么兴致,两人聊了一会儿画展的事便往回走,半路遇到骑着童车出来玩的豆豆和小跑着跟在旁边的怀月,姬君冶高兴地叫着“豆豆”,跑过去抱起他就“吧唧”在脸上亲了一口,豆豆“咯咯”地笑着一边叫“姬叔叔好”一边从姬君冶的怀里探过身去要姬君陶抱,姬君陶犹豫了一下才把他接过去。
  姬君冶不满道:“豆豆,你还没叫阿姨呢,阿姨要生气了。”
  豆豆搂着姬君陶的脖子道:“阿姨没带莱西来,我也生气了。”
  姬君冶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带莱西来?”
  豆豆忽闪着大眼睛认真道:“莱西从不抛弃自己的主人,你和姬叔叔出来散步没带着它,一定是你把莱西丢在城里了。”
  姬君冶觉得这孩子实在太机灵了,自己只提过一次在城里的房子里莱西有专门的窝,他就能联系起来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逗他道:“你怎么知道莱西不会抛弃主人?今天就是它把我丢下的呀。”
  豆豆大叫道:“我就是知道,莱西是最忠诚的狗。”
  “一回家就吵着要看《灵犬莱西》呢,现在是莱西的粉丝啊!” 怀月在一旁笑着解释道,一边从姬君陶手里接过豆豆放到车上,一边和兄妹俩告别继续陪儿子往前走了。
  她觉得自己离婚后变得敏感多了。今天的姬君陶明显和前几次不同,抱着豆豆一句话也没说,动作僵硬,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又冷又硬。中午的时候她还能勉强以他的病情来说服自己,这一次却把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是鄙视还是厌恶?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他,不过,既然人家看自己不顺眼,自己又何必多谈邻里之谊呢。她心里忍不住一阵难过,要不是为了豆豆,以她现在的心情,根本就没什么兴趣结交陌生人。鲁风,他以为他的一张画能带给她什么?今天是她的29岁生日,却是孤儿寡母被不相干的人歧视,她的一生真是毁在这个男人手里了。
  “哥,你这样可真不太好。”姬君冶看那对母子走远,忍不住抱怨道:“见了怀月连个招呼都不打,还板着脸,她一定很尴尬才这么匆匆忙忙逃走了。邻居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客气点儿才好,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姬君陶打断道:“你别像老太婆似地唠叨行不行?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懒得跟人说话,我不是常常这样?”
  “懒得跟人说话?”姬君冶绷紧了脸,“我怎么觉得这段时间你情绪不错呢,莫非你又瞒着我?什么时候到阿戚那里去坐坐吧。”
  “别担心,我的病两年前就大好了,阿戚不是也说现在顶多只能算是轻度抑郁,很多人其实都存在的。我这两天主要是赶画赶得疲劳,没力气与人搭讪。”他瞥了妹妹一眼,“这都是谁给我揽的活儿!”
  姬君冶轻舒一口气,心想也许小锦这丫头多嘴说了什么,姬君陶知道了自己的画的去向有点不高兴。可是卖也卖出去了,难道去追回来?再说了,画廊里出去的画谁知道有多少只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回顾人类艺术史,又有多少大师的作品是受了美人的影响,而这些美人大多并不是他们的太太。
  想到这里,姬君冶朝哥哥走近一步宽慰道:“不是就好,哥,凡事想开一点,宽容一点,这个世界本就混乱一片,你怎么可能把一切都分得清清楚楚,找一个相对可以认同的环境就可以了。我在13年前就对这世界投降了,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洁癖的毛病,水至清则无鱼,古人的话真是有大智慧啊,难得糊涂,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多快乐一点,这样妈妈在天上才会安心。”
  姬君陶沉思片刻,点点头。
  送走妹妹,姬君陶回到画室,调墨提笔,画了几笔找不到感觉,心情烦躁起来,丢了画笔跑到露台上透气。
  天气有点闷热,天空有寥落的几颗星星,淡淡的弯月,愁眉不展的样子。远处的山峦在月色下似淡淡的水墨轻痕,连绵不断,仿佛无限的惋惜在流淌,荷塘里传来蛙鸣,偶尔一声,惊得人心中不安。
  姬君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天,也是这样有点闷热的五月天,月色惨淡,父亲不在家,他和女友看完电影回家,看到的却是斜倚在浴缸边的母亲,一缸血水,触目惊心。
  母亲穿着白色的棉布睡衣,脸色和睡衣一样白。
  那时他刚刚大学毕业,在父亲的指点下开始创作作品,小冶才上大学,他第一次得知母亲得了抑郁症,严重到企图自杀。以后的日子,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一早醒来母亲已经不在了。
  母亲不许他告诉父亲和小冶,联系了外公后借口散心去新加坡接受治疗,留下他和妹妹在诺大空旷的家里。
  从那时起他渐渐地开始抛弃父亲的画风,只有那样,在母亲面前他才能稍稍觉得心安。
  母亲终是舍不得抛下他和小冶,很快转为回国接受治疗,所有的一切都瞒着父亲悄悄进行,而父亲多半时间也都在外面。
  他常常怀疑母亲其实得的不是抑郁症。因为除了一个人静静地沉思,抑郁症症状并不明显。她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把她和小冶的生活起居也照得很好,也许她只是对绯闻不断的丈夫和名存实亡的婚姻绝望之极,最后在忍无可忍之时选择彻底离开。
  他常常想,那样凄清的月夜,母亲到底在想些什么?是父亲,还是他,还是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小冶,想到心碎?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变得不相信婚姻和爱情。身边的女孩如过江之鲫,不乏美丽的优雅的善良的聪明的,他在她们每个人身上都能找出母亲的一点影子。他欣赏她们、怜惜她们、对她们有求必应温柔体贴,却总在一段时间后分道扬镳。他不敢想未来,他的骨子里流着父亲的血,据说当初也是疯狂追求母亲的父亲所坚守不住的坚贞,他不能保证自己守得住。但是他不愿做第二个父亲那样的寡情人,不愿辜负一个像母亲那样痴情的女人,所以他选择逃避,每一场恋爱都无疾而终。
  这种状态在母亲自杀之后趋于极致。他不再靠近女人,总是远远地一瞥,然后掉头离开。他也不愿意靠近陌生人。
  父亲慌了神,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求他原谅对母亲的背叛。外公已经去世,舅舅们对这个唯一的妹妹留下的骨血不敢掉以轻心,坚持接去了身边照顾。
  他在新加坡学习、生活、创作、接受治疗,慢慢恢复正常,直至一年前受美院院长之邀回国。
  阿戚说严格意义上讲他得的不是抑郁症,只是太伤心导致的一种精神逃避。可他觉得其实是一回事,他的精神确实出了大问题,只是阿戚不忍给他戴上这顶帽子罢了。
  这些年他强迫自己一定要恢复,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因此毁了自己,小冶的生活也毁了,她将日日生活在对母亲和他的歉疚中,他从小疼爱的妹妹,他不愿毁了她的生活。
  他没想到自己大病初愈后遇到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快乐、天真、明亮,他牵着他软软的小手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轻松而柔软地呼吸。
  为什么这个孩子的母亲,偏偏却是他不齿的那种女人?他闷闷地想,不管他在心里怎样地谴责父亲,他不能原谅那些环绕在父亲身边的莺莺燕燕,她们同样是造成他母亲悲剧的原因。
  风吹得有点凉,他收拢思绪准备回去作画,一转身,发现隔壁露台上也站着一个人,清瘦的身形,长发在风中微微吹起,许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受惊般地转过身来,姬君陶似乎看到了月光下她脸上的泪痕。
  “姬先生。”怀月迅速抹了一把脸,轻声道。
  看她吃惊的样子似乎比自己上来得更早,他一心想着自己的心事竟没注意到隔壁有人,倒惹了偷窥之嫌,姬君陶有点尴尬,只好问:“豆豆呢?”
  “睡了。”商怀月匆匆道了晚安走下露台,姬君陶听出她的声音点儿闷哑,大概是真的在哭吧。

  第八章

  怀月所在的《文化交流》杂志社是省外办下属,属于官方性质,双语月刊。虽然没有海外发行,也算是对外宣传的一个窗口,常常作为资料赠送来访的国际友人,所以省里的领导都十分重视,每一期出来都要先放到领导案头的。印数不多,装桢却无比精美。
  杂志社旗下除了这本刊物,还有文化礼仪公司,广告公司和印刷厂。杂志不用赚钱,是全额财政拨款单位,其他几个子公司却经营得很好。印刷厂是省政府的定点印刷厂,不愁没业务,文化礼仪公司披着民间的外衣替官方做事,搞个活动什么的外办经费划拨得充足,只赚不亏的主,广告收入也不是小数。所以这个杂志社是捧着金饭碗,口袋里还藏这个银饭碗,小日子过得美美的。
  怀月当初研究生一毕业,公公婆婆就通过自己的人脉给她谋到这个算是专业对口的职业。杂志社只有两个记者跑采风出简讯,其中一个还是摄影记者,编辑自己写文章的时候反倒比改别人文章的时候还多,几个栏目,甲乙丙丁,每人包一块,清清爽爽,别人做好做坏与己无关。
  怀月喜欢这里的轻松氛围,不用像老三邓缘缘那样整天疲于奔命做文化快餐,不用像在报社的老大那样拉广告拉发行,也不用像做公务员的老二那样写枯燥乏味的领导讲话。
  她原先做“文化人”板块,后来领导见她孩子小,就让改做“民俗”这一块,可能又是公公婆婆的意思,不过倒是正中她的下怀。民俗文化现成的资料多,投稿的也多,怀月因此成了编辑部里最像编辑的编辑了。
  编辑部里的人大多有背景,年纪大的居多,倒少了八卦是非,对于她的离婚,也少有人议论,到了周末还有人会善意地提醒她早早回家接豆豆,这一点让她倍感温暖。
  老社长到退休年龄了,吃了一顿又一顿的告别宴后,今天,杂志社要迎来新的当家人,据说此人之前派驻国外任了几年使馆一秘,几年后回来,上头打了招呼,轻轻松松就占了这个别人挤破脑袋谋不到的位子。
  怀月周一按惯例早早就到了办公室。
  她是杂志社里最年轻的编辑,不好意思让前辈抹桌子扫地。何况她也确实没什么事,豆豆周日晚上就去了奶奶家,周一由鲁风或鲁教授送幼儿园。自从生了豆豆,她戒掉了早上睡懒觉的习惯,即便家里那会儿有保姆在,也总是早早起来,赶在上班之前给孩子做份可口的早餐,久而久之,豆豆不在身边的时候,早上还是到了那个点就再睡不着。
  “不知豆豆今天早上吃什么呢?”她一边给窗台上的紫罗兰浇水一边想。
  紫罗兰是她有一次在老大办公室看着喜欢剪来插栽的,整个冬天都瘪瘪的,叶边上还焦了,以为冻死了,没想到过了春天看着又活了。两天不见,今天竟然开出了紫色的三叶小花。她凑过去仔细地看,浅浅的小紫花,自有动人之处,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细细地闻。
  “这种紫鸭跖草是没有香味的。”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怀月闻声转过身去。
  眼前的男人,穿着深色的衬衫,磨得发白的牛仔裤,平头、国字脸,虽然五官说不上多漂亮,却胜在不失大气。结实魁梧、高个儿,1米68的她堪堪只到他的肩膀处。腕上的那只手表她认得,是大牌。当初鲁风买同样一款结婚对表时很让她心疼了一阵,鲁风还哄她说一辈子就买一次结婚对表,当然要买好的。如果知道这么快就要离婚,不知他舍不舍得下这么大本钱。
  陈瑞炀见对面的女子并不接他的话,只看着他的手表不吭声,只好干咳了两声。
  怀月回过神来朝他微微一笑,微红了脸道:“原来这叫紫鸭跖草,我还一直以为是紫罗兰呢!”
  陈瑞炀摇摇头道:“那可完全不一样,紫罗兰的花都长在上部,一朵挨一朵一串串似的,花团锦簇,你会对它下部的叶子视而不见,而这个紫鸭跖草,你一不小心就会忽略了它的小花,看,叶子多肥厚。而且这个只要插枝就可以存活,紫罗兰是一定要苗栽的。”
  怀月点点头,心想老大也是个文盲,还一本正经告诉自己是紫罗兰,而且也一定像她一样告诉了办公室里的同事,真是丢脸。倒是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不像个风花雪月的人,对花倒还颇有些了解,看上去也就30多一点,这个年龄的男人花心的不少,爱花的可不多。
  陈瑞炀发现怀月又在走神,不禁有点好笑。
  他过来之前,担任外办办公室主任的好友就用一种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