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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重生之予美何处-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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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帝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此时歇了下来,接过姜永夜端上的参茶喝了一口,萧元抿着唇,却已经少了笑容。

“父皇龙体抱恙,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往后再说。”

“朕坠马之后,昏昏不醒,朕少年时南征北战,岂是惧死之辈,唯独此时,忧我皇儿。”

萧元垂下眼,松开握着光武帝的手,跪坐在榻边,眸光森森。

“你若是个男儿,朕又怎会这样忧愁。如今已是建武十六年···”

“建武十六年,我当嫁人了是不是?”

萧元倏地从地上站起来,双眼带着薄光,定定的与光武帝直视,丝毫不见畏惧,问:“那父皇以为,天下人谁堪当驸马之位?”

“朕,所见之辈,唯有清山景行止堪当驸马。”

这一句,不仅仅是萧元惊愕了,就是一旁的姜永夜也不自觉的皱了眉头,清山景行止?

“景行止?”

萧元喉咙里溢出一种古怪难听的笑容,她后退几步,侧过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有时真觉得我是活在梦中,你们都变了···”

后一句,轻飘飘的,除了她自己便无人听清楚,她转身,摇头,道:“我不会嫁他的。父皇,你还先好好养病吧。”

她转身走出内殿,复一出门就被外面等候消息的群臣们迎上,然而此时的她可没有什么好心情,当下皱起了眉头,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姜永夜的声音,清润有度的说:“陛下尚在休息,几位大人还是先回去等候吧,陛下醒了自会召见诸位。”

身边顿时清静了下来,萧元提步这样朝小崇光殿去,胳膊却突然被人拉住。

“元儿,你还要跟我赌气到什么时候?”

萧元抬手抚开姜永夜的手,清淡一笑,道:“我何时赌气了?”

她眉眼坦荡,丝毫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羞涩气,反倒是姜永夜似乎还活在小时候,可即便是幼年不懂事,萧元也不曾这样长时间的对他视若无睹。这是他的妹妹,世间唯一仅存的血亲。

“那你为何闭门不出,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一面?”

萧元蹙了蹙眉头,严肃的说:“春乏困倦,我不闭门如何能呼呼大睡,你又不是不知那些大臣有多烦人。”

姜永夜的面色一松,握住萧元的手,笑道:“你连夜赶过来···”

“只是,”萧元反握住姜永夜的手,带着他慢慢的往外走,“哥哥啊,你不能否认,我们之间,还是一如往昔。”

“在过去的十五年里,无论我做了什么,你永远都会站在我的前面,可是这一次,你却亲自给我判刑,在此之前,哥哥,我一直以为,没有什么可以将你我分隔。”

松原上的风,有着森林的树香,夜深静谧,站在小崇光殿的外面,遥远的,便可以看见松原深处茂盛幽深的树木。萧元叹了口气,拉着姜永夜在石阶上坐下,丹红色的披风静静的裹着自己,此时已经是春深十分,夜深露重,还是冷的。

姜永夜依旧护着萧元,一手扶着她的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母后死前,你在她床前立誓,会护着我在这南国好好活下去。你做得很好,你无论做什么向来都是最好的。可如今,我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你时时维护担忧的小公主了,我们信奉的东西,向来不同,以往你都让着我,可如今,却不行了。”

姜永夜眉宇皱起好似山峦一般,看着萧元,少女却是平淡的笑容,雍雅而动人。他收紧拥着萧元肩膀的手臂,声音坚定不移的说:“元儿,我不会害你的,哥哥错···”

萧元的头靠近他的胸口,轻轻摇头,然后躺在他的身上,清艳的声音依旧平静得激不起一丝波澜,“没有错,你是一个好哥哥,十五年不曾变过,我不怪你,我只是觉得有些委屈。”

萧元微微扬起丹凤眼,眼角轻轻挑起,望着姜永夜俊朗的脸,有些难过的说:“你知道的,这世上能给我委屈受的人实在不多。这一次我原谅你,因为你是萧永夜,是我的哥哥。”

被人唤作姜永夜已经有整整十余年,姜永夜一怔,回过神来温热的手将萧元拥紧,“嗯,”他无言许久,只说出一句话:“哥哥知道了。”

殿前夜风轻拂,孤寂的春夜里,好像是从另外一个时空传来一段箫声,曲音呜咽,低沉悲咽。萧元倏地起身,在殿前走了几步,转身问,“你听见了吗?是他!”

话一出口,却忽然记起,姜永夜不曾听过,这世上唯一听过这段箫声的人,她的母后,早就已经长眠独落坞山。即便是姜永夜,也不知道这段箫声的因缘。

没有这段箫声,便没有此刻的萧元。

萧元在此刻甚至于有些激动地难以言喻,她反复的来回踱步,蓦然顿悟,朗声叫:“轻盈,轻盈,快将本宫的马牵来。”

她等不及一般,并未看一眼姜永夜,直接奔出行宫的大门,丹红色披风在奔跑间飞扬,姜永夜伸手去抓,却不得,他眼神暗了暗,最终也跟着萧元一起出去。

箫声不曾断过,萧元咬着唇,有些紧张,一把拿过护卫手中的马鞭,动作熟练迅速的翻身上马,面上愈发的平静,心中却忐忑不安,谁也不知她这一次能不能在松原上找到那个人。

那个曾在叛军中救下她和母后的人,灰白的袍子,瘦削的下巴,吹得一曲箫声,却自始至终不得见面。

第五十八章

然而,就在萧元骑上马的那一刻,箫声却戛然而止。

松原上的夜色依旧浓郁,萧元抓着缰绳,另一只手将马鞭握得紧紧的,面容有些僵硬,她胸口发闷,随后沉下声对轻盈吩咐道:“立刻派兵,将松原猎场包围住,没有本宫的手谕,谁也不准出去。”

言罢,她一扬马鞭,向着箫声的方向,无边的黑夜奔出去。

建武三年,四月,松原山中风光正好,光武帝带着妻女,文武百官一起前来春狩。南国的狩猎分为四时,春秋二狩,夏时避暑,冬时避寒。

这是从先皇在位时就留下的习俗,除了朝中大事,不曾有过变更。

很多人都以为孟光长公主记不得当年的事情,其实不然,这个孩子早慧得可怕。许多人都忘记了建武三年发生的事情,唯独她,午夜梦回时,总是想起。

她似乎从出生之日起,就与表哥很是亲近,皇族里的姐妹,即便迁就她如李惠安这样的,也不如与表哥感情好。

可是这一次春狩,表哥在军中历练,泰安长公主又病了,惠安留下来侍疾,她整日看着大人们在马背上拉弓射箭,很是无趣。

两岁以前,她与父皇还是亲近至极的,素爱让光武帝抱着,一同用膳,一同午睡。

但是后来就不这样了,朝中的大臣上书越来越多,宫中的美人也就越来越多,无数的官员都劝谏,要求东宫之位不能长久空虚。

父皇身上的脂粉气也愈重,她偶然之间和表哥一起窥见父皇私下独自与美人们相见的样子,就再也亲近不起来。她实在不懂,为何人前严肃威严的父皇,在人后会是那副模样,荒诞放荡。

那一次窥探之后,她犯上了爱呕吐的毛病,表哥将病因据实告诉了萧皇后,也就是从那时起,帝后二人的间隙出现。母后因为她,责罚了那天的几名美人,因此让父皇不快。

今年来松原狩猎,本也是不想来的,母后说过,想带萧元去固原郡,去独落坞山上骑马。

可是,父皇没有同意,这一次,下面的官员们进献了许多的美人,其中有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姓徐,一来就被封做了充华。

萧元对妃嫔的品阶不熟,但是却知道这是个不让她母后喜欢的女人,和后宫的美人们一样招人讨厌,可是,父皇喜欢。

因为父皇喜欢,所以直接导致了萧皇后踏上松原之后,便郁郁不乐。

“元儿可以用毒药,曲城的丹毒,我把它放进食物里,她就会死。”彼时的萧元,性子骄纵得可怕,带着小女孩子的别扭,抱着萧皇后的手腕,这样说的。

萧皇后拍了拍她的脑袋,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刀剑声便起。

在四月十一的夜晚,一支所谓的叛军攻破行宫,分为两队人马,一波向着光武帝居住的正殿而去,而另一波却杀进萧皇后居住的小长庆宫。后来,萧元日渐长大,便明白了,那所谓的叛军一开始就是向着她们母女而来的。

人人都说,陛下与萧皇后鹣鲽情深,相濡以沫,扶持着从太子府到如今的重重宫阙,却无人猜测过,陛下与萧皇后曾有过如此激烈的争执。

这场争执,直接导致了他对曾经心爱的女子动了杀机,这样的杀机,萧元至今也不知从何而起。

可是叛军的刀剑砍向她的时候,母后哭了。

她从未见过母后哭,据说这个萧氏唯一的女儿,从不曾哭过,她抱着稚女,驾马奔出十里地,却被叛军追上团团围住。那些叛军,换了衣服,可是军神萧家的女儿怎么会认不出那是征天军团的将士。

她勒着缰绳,不曾望行宫的方向,扬着头,将身前的萧元放下,看着孤零零站在草地上的女儿,对叛军道:“元儿,放过我的元儿。”

也许那时的光武帝,是下定要她们母女性命的决心,叛军不曾有过犹豫,刀剑挥来的时候,萧皇后身体里的血液尽数冰冷。

都道虎毒不食子,可是曾经爱她的那个男人,居然会狠下心杀了自己的孩子。

叛军的剑要刺穿三岁女孩的胸口时,松原上若有若无的飘来一缕低沉的箫声,仿佛镇魂歌一般,似乎一切都停驻了。

萧元睁大了眼睛,循声望去,便是男子瘦削的修长身影,风帽下露出来的一角下巴,以及灰白的衣袍,好像一个幽魂一般。

然而,正是在这样一个人的箫声中,叛军尽数瘫软在地上,萧元怔怔的望着他,隔了许久,他没有离开,也没有走近。

“我叫萧元,你是谁?”

他的身影动了动,似乎几块的抬眼看了一眼萧元,然后又避开,这个动作好似艰难,他之后便收起了洞箫,摇了摇头,后退,然后消失在松原的密林中。

这是萧元第一次见他,也是仅有的一次。

她后来来过许多次松原,萧皇后去世之前,去世之后,她都不曾再见到他。只有一面,可是这个人却让萧元觉得无比的安心,比从小陪伴她的的表哥,比不断安抚她给予她越来越多权力地位的光武帝,比这世上行行色色的人都要好。

松原上的夜色夹杂着浓郁的雾气,此时萧元已经驾马来到了当年那个地方,姜永夜跟在她身后半个马头的距离,看了一会萧元的背影,道:“元儿,该回去了。”

此处是松原的深处,倒不是害怕此刻,而是猛兽出没,实际上更加不安全。

萧元朝当年他站的地方忘了一会儿,眼中有些失望,垂下眼,“好。”

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幽深的阴暗密林入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一马一人。洁白的衣袍,俊秀得难言的容貌,温润如水的眸光牢牢地静静地看着萧元,仿似是在看着他的心头宝,他的此生挚爱,他的元儿。

萧元愣住了,她不曾想过,会在这里见到景行止。这个本该在长安城里的人,却在此时出现在这里,除了白色的衣袍,一切都这样的吻合。

可是,怎么可以是他?

怎么可以呢?这是前世将她一次一次抛下的人,怎么会是他?

然而,他手中隐约藏在袖中的洞箫却明确的昭示着他的身份,萧元微微张着嘴巴,难言此刻的心情。

她本该是欢喜的,因为遇见了这个她寻找了许多年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元怔忪了许久,才问出这一句话。

景行止拿出藏在袖中若隐若现的那管洞箫,萧元胯下的马儿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扬着马蹄前后的移动,萧元接过那管洞箫,握在手中,轻轻垂头,放在唇边轻吹了一下,再抬起头时,素来清淡的双眼忽然有着莫测的水光,她的声音有些哑。

“你随我来···”

她驾着马,向着松原的深处前行,这一刻的背影,伶仃如竹。

姜永夜欲要跟随,萧元听见马蹄声,却回头,眼神黯淡,道:“不要跟来。”

她从以为自己是一朵婆罗花,到后来知道自己也是前世的孟光长公主,到如今,心中的疑惑一日比一日的增多,而在这一刻,似乎一切的谜题都会揭晓。

——

建武五年的深秋,光武帝携妃嫔东巡,这一次,没有让萧皇后陪伴。

长庆宫的萧皇后,病得实在严重,且她从除夕开始,就拒绝与陛下相见,便是连疼爱入骨的孟光公主也不让见面,除了专门为萧皇后看病的太医和贴身服侍的宫女,无人知道萧皇后的病情究竟如何。

这一日的清晨,关闭已久的长庆宫却宫门大开,光王一路骑马奔驰进来,见到的,却是年幼的萧元跪坐在萧皇后的脚边,白发红颜啊,他有着南国第一奇女子之名的姑母,容颜已久,双眼却飘散。

后世人说皇室,都说南国皇室中有两个皇后不得不提起,光武帝最爱的光武萧皇后,以及另一位南章帝的方皇后。

前者的迷人之处在于能够十年如一日的得到丈夫的爱,后者的惊讶之地在于能够从一个卖珠女摇身变为一国之母。

萧皇后死在光武帝东巡的时候,据说这位在太子时期就战功赫赫的铁血帝王,在接到萧皇后薨逝于长庆宫的丧报时,正在城墙之上眺望东海,在斥候说:长庆宫萧皇后薨时,这个一生伟岸的男子突然倒下。

他在昏睡中,不断的喊着萧皇后的小名,阿笳。

“先生,陛下迟迟不能醒来,这可如何是好?”

在东巡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传说中的天人景行止,陛下召他随侍,听闻他博览群书,会世间所有技艺,医术自然也是不凡的。

“无妨,我可为陛下奏一曲胡笳,相信陛下闻此声,必会醒来。”

胡笳虽在,可是萧笳却死了。

他连夜赶回长安城,走进长庆宫的时候,看到了就是披着衰衣,乖巧跪在萧皇后床前的孟光公主,她的身侧是同样一身重孝的光王,唯独他自己,明黄色的龙袍,和这里的白纱,哀乐格格不入。

女儿仰起头,看了他一眼,便平静的低下头,他在这个短暂的一眼中,看到她哭得红肿的双眼,不复往日的稚气,静得像一口古井。

“母后让我告诉你,”萧元低着头。

“阿笳,她···她说什么?”

“锦水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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