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魂旗-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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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完,便把自己那份柬帖,递与“北剑”蒲琨观看!
蒲琨见两份柬帖所书字样,果然全同,遂想了一想,瞿然说道:“上官小鬼,虽然捣蛋调皮,但不会不识轻重,在这正邪决战的最后紧要关头,费尽心思地,把我们诱至此间,投帖示警,定有重大原因!可能‘笑面阎婆’孟三娘,与那‘九幽地阙新主人’互相勾结,‘万梅谷’中有甚类似‘万姓公坟’以下的恶毒布置?”
上官灵伏在暗中,听这两位老前辈一阵胡猜乱测,觉得颇为好笑!
暗想这近在目前的“万梅谷”、“子午峪”两场大会,自己最好能够变换另一副面目,公然参加,才比较有趣!因为如今这第五“夺魂旗”身份,已为“北剑”蒲琨看破,似乎不便再用?
他正自思忖之间,又听得“幽冥神君”阎元景向“北剑”蒲琨问道:“蒲大侠令郎蒲铿少侠的灵智,业已恢复了么?”
“北剑”蒲琨在“九幽地阙”受挫以后,忍辱不死,依旧奔驰天涯之故,就是为了找寻自己独生爱子蒲铿下落!如今忽听阎元景达等说法,不禁惊喜交集地,急急询问究竟。
阎元景见上官灵在“断魂谷”中,对自己所叙述的各种事情,“北剑”蒲琨竟不知晓,遂微笑说道:“令郎之事,我也是听上官灵对我说起,他如今业已投身‘罗刹教’下……”
“北剑”蒲琨闻言先是惊得全身一震,然后向“幽冥神君”阎元景,微带怒意地沉声说道:“阎兄,你此话是否属实?蒲琨颇觉怀疑!因犬子蒲铿,虽然驽钝不肖,但一身傲骨……”
阎元景见“北剑”蒲琨的怫然之色,溢于言表,遂接口笑道:“蒲铿世兄,是名父之子,自然无论在操持或武学方面,均必高超秀拔,绝俗轶伦,他怎会甘心归入‘笑面阎婆’孟三娘门下?”
蒲琨听得惑然不解起来,“咦”了一声问道:“阎兄不是说犬子业已投身‘罗刹教’下?”
阎元景笑道:“蒲大侠难道忘了阎元景动问蒲铿少侠的灵智,已否恢复之语?”
蒲琨这才听出阎元景语意,愕然问道:“阎兄这等说法,是不是孟三娘用甚迷魂药物,害得犬子,失云本性?”
阎元景长叹一声答道:“岂但迷失本性?蒲少侠如今业已尽忘本来!蒲大侠大概想不到令郎改名‘艾云飞’?并与孟三娘的大弟子董飞云成婚!”
蒲琨简直有点不信耳内所闻,钢牙猛锉,怒无可泄地,把手中梅枝一折两断,用力甩出,“夺夺”连声,几乎将一株老梅树干,生生穿透!
阎元景深知“乾坤五绝”无不爱名惜羽,“北剑”蒲琨身为人父,尤其望子成龙,骤闻此等事,自然悲痛愤怒得难以自制!
遂含笑安慰说道:“此事详情,是由上官灵告我,待阎元景一一转告蒲大侠,然后再定怎样拯救令郎,并使他恢复灵智之计!”
蒲琨愤然叫道:“犬子如此不肖,还要救他则甚?蒲琨宁愿绝后,也不愿辱没家风,‘第二次元宵大会’,犬子若随孟三娘参与,我便把他先毙于掌下,再复自尽!”
上官灵暗中听得不住摇头,心想自己若不替艾云飞动动脑筋,可能他在乍见“北剑”蒲琨,尚认不出生身之父以前,便将遭受这位名列“乾坤五绝”,刚愎暴躁的老人毒手!
遂乘阎元景向蒲琨叙述自己于“玄玄别府”以内,遇见蒲铿化身的艾云飞,一段经过之时,暗运指力,在一株老梅干上,镌了三十二字,写的是:“孟婆妙药,一服迷魂,蒲铿无罪,北剑无能!三指剑沉,九幽主易。盛会罗浮,好争此气!”
镌完,功力潜聚,照准这株老梅根部,接连三掌,震得土翻树折,横倒尘埃,然后施展“云飘电闪身法”,闪出数丈以外,又复静静潜伏!
蒲琨刚听完阎元景对自己所作叙述,便闻得掌力震树之声,遂对阎元景略施眼色,两人分由左右双方,向那发声所在,电疾扑去!
上官灵早就料出这两位武林前辈,必分左右扑来,故而身形不但往后纵退,并于落地以后,即不再动,致使堂堂名列“乾坤五绝”的“北剑”蒲琨,及第四“夺魂旗”“幽冥神君”阎元景等两位盖代奇侠,又告扑空,听不见丝毫声息,看不见丝毫踪影!
蒲琨及阎元景的目光寻不见人,便被上官灵掌力震倒的那株老梅吸引,同时也就发现树干以上,所镌字迹。
就在此时,罗浮山中,共有四批武林奇客出现,全是向“万梅谷”方向,缓缓行去!
第一批是从武夷山“玄玄壑”“玄玄别府”之中赶来的“笑面阎婆”孟三娘、“玉箫郎君”潘午,及“罗刹教”下弟子“二云一鬼六大游魂”,及那位误饮“孟婆汤”,本性全迷,灵智未复的艾云飞等。
第二批是“乾坤五绝”中的“东僧”醉头陀、“西道”天痴道长!
第三批是在武夷山彼此误会受伤,被孟浮云以“罗浮大还散”,及“如意天蜈蛛”所救的“南笔”诸葛逸、“闪电神乞”诸明!
第四批则是名惊天下的真“夺魂旗”“逍遥老人”钟离哲,以及仙姿绝艳,美拟天人的孟浮云二位,但幸亏上官灵未曾看见,否则必会大惊,因为孟浮云手中,却拎了一颗鲜血淋漓,面目酷似上官灵的六阳魁首!
第二十五章 生死边缘
“北剑”蒲琨、“幽冥神君”阎元景、上官灵、以及第一二三批武林奇客,均暂时不提,且先表叙钟离老人与孟浮云,离开“武夷山”后,是往何方而去?如今由何而来?及那颗鲜血淋漓,面目酷似上官灵的人头,又是从何而得?
原来钟离老人当日在“武夷山”中,向孟浮云所说的几个上官灵可能前去所在,全属虚言,实则均系钟离老人生乎几位精通医道老友的隐居之处,想藉他们所擅岐黄妙术为孟浮云祛解“孟婆汤”的迷魂药方,使她恢复本性,归入正途。
但连访三处,所寻之人不是飘然远出,便是谢世多时,钟离老人自然感触蹙眉,孟浮云更复幽怀欲绝!
最后路经湖北、河南交界处的“桐柏山脉”,钟离老人忽然想起在此处隐居的一位“桐柏山人”虞去病,也了昔年旧识,极精医术,并曾受自己活命深恩,遂偕同孟浮云便道一访。
山居幽静,茅屋云深,二人到达之时,那位与人无忤,与世无争的“桐柏山人”虞去病,正在云烟泉石之间,挥锄种药!
钟离老人与孟浮云身形才现,虞去病便惊奇得倒退几步,目光凝注钟离老人,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讶然含笑问道:“这是哪阵风儿,把钟离恩兄,自昆仑绝顶,吹来此地?你这陆地神仙,居然肯离却小琅环,江湖中大概必有要事发生,是不是出了什么惊天动地,难制难降的魑魅魍魉,需要恩兄用‘夺魂旗’风卷它一卷?”
钟离老人大笑说道:“怪不得医家讲究‘望、闻、问、切’,你区当代神医,仅仅一望,之下,便把我的肝肠肺腑,‘望’了个透透彻彻,清清楚楚!”
“桐柏山人”虞去病闻言方待逊谢,钟离老人背着孟浮云,向他略施眼色,又复微笑问道:“虞兄,那上官灵小鬼,可曾到过此处?”
钟离老人说得不错,医家心窍,泰半比较玲珑,除了“望、闻、问、切”以外,还要讲究“聆音察理,鉴貌辨色”!故而“桐柏山人”虞去病,虽被钟离老人问得愕然,但仅仅双眉略蹙,便即顺着对方口风,应声答道:“上官小弟不曾到过此处!”
孟浮云听得上官灵不曾来过,便想请钟离老人再往别处找寻!但钟离老人业已呵呵笑道:“虞兄,你这隐居所在,泉石烟云,风光极好,何况彼此又是久别重逢,故而上官小鬼虽然不曾前来,我也要与你盘桓一宿,再去寻找!”
说完便为孟浮云,向“桐柏山人”虞去病引见。
孟浮去听钟离老人这等说法,自然不更马上要走,遂由虞去病扫榻延宾,留他们在这桐柏山“紫霞峰’头,盘桓一宿!
钟离老人觅机告知来意。虞去病自然答应,必竭腹中所学,为之尽力!
明月当头,佳酿在手,泉光似练,松韵如涛??钟离老人在眺览这“紫霞峰”四周景色之时,忽似蓦然想起甚事?向孟浮云笑道:“孟姑娘你误中‘九毒书生’姬天缺诡计,服下了一粒‘万相先生’百里独所练的黄色毒丹,喉音虽未喑哑,但体内有无毒力潜伏,还说不定?这位虞老前辈医道通神,今之华扁,何不请其一为诊察?”
孟浮云因服食那粒黄色毒丹迄今,体内毫无异状,业已渐渐淡忘此事,但如今被钟离老人一提,又见“桐柏山人”虞去病向自己含笑点头,遂伸出右臂,低声笑道:“有劳虞老前辈,但孟浮云服丹迄今,似乎毫未感觉有甚异状?”
“桐柏山人”虞去病三指搭上孟浮云“寸关尺”片刻以后,面色倏然一惊,目注钟离老人间道:“这位孟姑娘小小年纪,怎的体内气血流通之状,已似有数十年精纯功力?”
钟离老人点头笑道:“虞兄果然高明,孟姑娘曾有罕世奇逢,她服食过一枚‘三叶仙兰’所结‘兰实’!”
说完便把那段经过略为叙述,“桐柏山人”虞去病,听钟离老人如此说法,双眉忽轩,又似恍然有悟,又似艳羡颇甚地,“哦”了一声笑道:“怪不得孟姑娘误服毒丹,竟能无恙,原来曾遇旷世奇缘,服食过一枚‘三叶仙兰’所结‘兰实’! ‘三叶仙兰’已极难寻,‘兰实’更必满三百年,方始一结,在成熟后的刹那之间并会自行化去!这种灵药,不仅对真气内力方面,助益极大,祛毒之效,尤其灵验无比!若据虞去病推断,孟姑娘体内自然抗毒之力,足可维持十年,或是延续到你与人婚配以后!”
“桐柏山人”虞去病这最后一语,听得孟浮云娇羞不胜,两颊红生,慢慢缩回玉手、站起身形,走到远远岸边,低头俯视足下千寻绝壑之间的烟云变幻!
钟离老人见孟浮云业已走远,遂低声向虞去病问道:“虞兄‘万相先生’百里独的‘五毒丹’,既对孟浮云无效,那‘笑面阎婆’孟三娘的‘孟婆汤’,却怎又对她有效?”
“桐柏山人”虞去病微笑说道:“我在听了恩兄所说那桩故事以后,心中业已恍然,孟三娘定在孟姑娘初服‘三叶仙兰实’,不知运用,尚未发挥功能之前,便将‘孟婆汤’,使其先行服下!”
钟离老人听虞去病这样解释,觉得颇为有理,遂又复向他低声笑道:“上官灵曾一再向孟浮云告知她本来姓氏,孟浮云终不肯信!故而我适才叙述那段故事之时,索性说她姓孟,免得使其生疑!你在诊察脉象以后,认为对于‘孟婆汤’的迷魂魔力,解得了么?”
“桐柏山人”虞去病苦笑摇头,钟离老人不由大为失望,继续问道:“虞兄既然无法祛除此毒,可知尚有何人足以……”
虞去病不等钟离老人话完,便即笑道;“不是小弟自诩,当世之中,似乎再无他人能够在医道方面,超越小弟!”
说至此处,见钟离老人双眉紧皱,满面愁容,遂叹息一声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太为冒险而已!”
钟离老人愁眉一展,目射奇光问道:“虞兄请讲,这‘险’是怎样‘冒’法?”
虞去病伸手入怀,取出一红一白两粒仅如梧桐子般大小的丹药,向钟离老人,低低说道:“这是我独门秘炼‘生死坎离丹’,白丹令人死,红丹令人生,但纯系根据人体机能原理,绝无毒力!倘若用这两粒灵丹,甘冒奇险,或许能使孟姑娘恢复她本来面目!”
钟离老人听而不解问道:“虞兄莫弄玄虚,请说得详昼一点!”
虞去病伸手在石几之上,端起香茶,呷了一口,侧脸瞥孟浮云,见她似为桐柏山的月夜景色所迷,正自凝眸远眺!遂向钟离老人低声说道:“人到将死未死的一刹那间,万般往事,必均电映心头,故而越是即将断气,神智越是清醒!恩兄若能为孟姑娘觅得一处容易使其激发回忆所在,事先暗点孟姑娘晕穴,灌下能令人死的白色灵丹,再解开穴道,隐身暗处,听任她在这所在,独自徘徊,或可助她在临死之前,恢复记忆!”
虞去病语音至此略顿,目注钟离老人,神色极为慎重地,又复说道:“小弟所说‘奇险’,就是在孟姑娘芳魂一缕将绝未绝之际!恩兄隐身在旁救治过早,可能徒劳无功!万一救治稍迟,则即将香消玉殒!但只要孟姑娘稍微恢复丝毫记忆,任何迷魂魔力均将立即失效!”
钟离老人蹙眉问道:“孟姑娘服药以后,至绝气之前,约有多少时光?”
虞去病摇头叹道:“这段时间,须视各人体内强弱而异!体质极弱之人,可能立即身亡,即体质极强之人,也顶多维持两三盏茶的光阴而已!”
钟离老人越听越发深知艰难,又向虞去病问道:“绝气的一刹那间,有没有什么特殊征兆?”
虞去病想了一想,摇头答道:“恩兄问得虽极细心,但小弟对此,却难作肯定答复!纵有什么些微征兆,恐怕亦复因人各异,非当时潜心体会,无法发觉!”
钟离老人听完虞去病的这番话后,眉头紧蹙,目光微偏,凝注在那仍在崖边痴立,眺览景色的孟浮云身上,久久不发一语!
虞去病低声说道:“这种办法,委实太过行险,一不小心,便将反铸大错,抱恨终生!故而若依小弟之见,恩兄不如就听任这位孟姑娘,把她以往的悲凄身世,藉着‘孟婆汤’迷魂魔力,付诸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岂不是好?”
“桐柏山人”虞去病一面说话,一面便欲将那两粒“生死坎离丹”,揣回怀内!
钟离老人突然作了极大决定,伸手向虞去病要过那一红一白的“生死坎离丹”,沉声说道:“人若不知本来,何异禽兽?我宁甘冒此奇险,纵令孟浮云玉碎珠沉,上官灵伤心饮恨,亦所不惜!”
钟离老人这几句话,因心中情绪激荡,说得声音稍高,以致惊动了孟浮云,娇躯微转,姗姗走回,含笑问道:“钟离老前辈你下了什么决心?是不是不找到上官灵,不肯放手?”
钟离老人就着孟浮云话头,含笑说道:“对对对,你猜得不错不但我找不到上官灵不肯放手,并且还想和他一同赶到罗浮山‘万梅谷’,参与‘第二次元宵大会’!”
说到此处,突然转面对着“桐柏山人”虞去病微笑说道:“虞兄,因‘元宵大会’,为期并不太远,我想不再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