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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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帮我和哥揍了抢我们‘山玉’的臭小子!”丹月兴奋的说着。
“那时也是在这皇城外,”如君记忆犹新的说道,不自禁的把眼神转到文凤脸上,见文凤正出神的望着自己。
文凤也沉浸在了儿时的回忆里。从那一刻起,如君的倔强、如君的侠义、如君的一切都深深的映在了文凤心上。只是文凤却没发觉自己的记忆竟会跟着自己的年岁一起成长呵!十年后的今天,那些记忆竟是变得更加清晰了,就似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只一闭上眼,脑海里面除了如君还是如君,文凤知道,自己整个心都被如君填满了——这当真是一种幸福而又痛苦的奇妙感觉呵!
柳霞道:“其实,你们永远也想不到那个抢你们鸟儿的恶少年就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吴才!”
众人尽皆听得一愣,这确是大家都没有想得到的!
柳霞道:“那年的事情闹得特别凶,他从外面回来说同人争一只鸟儿被人打坏了。当时,朝庭捉拿天残教的缉拿令正发到我们庄上,听他一说,便疑心是遇上天残教,后来一路追杀你们的人都是庄上派来的。最后还捉住一个人,不知道是谁,也记不清了。”
“那一定是我常青大哥!”如君惊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老贼是不是把他害了?”如君变得激动起来。
柳霞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那时也小,又没我什么事,我只是听母亲说的。我不爱同兄弟和庄上的人在一起。”
如君以拳击掌,恨声骂道:“吴老贼!可恨不是我亲手杀了你!”
众人都奇怪道:“那吴老贼不是你杀的?”
如君点点头,遂把吴家兄弟如何设下计策来利用自己破坏孟尝庄与王府的婚事,自己又如何上当受骗与吴义一起潜入庄上劫掳柳霞,又怎么碰巧遇上吴太贵被刺杀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惊奇不已,谁都想不到这其中却还有如此曲折匿密!然而,到底是谁刺杀了吴太贵,却更是令人想不出了。
如君道:“还好,是文凤把霞姑娘带走了。若真是被我劫出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那也不一定!你就真狠心害霞姐姐?”丹月道。
如君苦笑道:“谁说我有害霞姑娘之心?我不过想借霞姑娘向和亲王换回无名师叔的失物罢了。只是当时又哪里知道吴家兄弟是图谋已久了。”
文凤笑道:“我原以为你似木头一样呆愣的,你却也会把大力丸当毒药给吴家兄弟吃。这一招确是高明极了,既不用分心时时看住他二人,也不怕他二人背着你有不诡之心。”
如君笑道:“我也给别人骗乖了,不过随便学了一两招。”
李丹阳道:“骗人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是有些话怎么说、说与不说的问题。”
“你以前很少说话的,更不会说谎的!”如君对丹阳道:“这些都是你义父教你的吧?我看月儿妹子就说不来谎、骗不来人,她倒是没有变!”
丹月笑着道:“小时候,他是块榆木疙瘩,我就做他姐姐,现在不一样了,连义父都说他能干了,还把山寨都交给了他,我也只能做妹妹了!”
“你要做姐姐又有何妨?反正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先生下你还是先生下的我。”丹阳幸福的说道:“义父倒是从来没教过我说谎,不过时常把江湖中尔欺我诈的勾当说给我听。有一次义父对我说,该同寨里兄弟出去走动一下了。后来我才知道‘走动’的意思就是同寨中兄弟下山去劫过路人的银钱。我们自称绿林好汉、劫富济贫,别人就称我们是匪类、强盗!但我们也有山规,只要钱财不伤人命!
第十一章、恩怨——13
直到有一天,兄弟们劫了一队镖银,连同马夫都杀了个干净。我十分惊怒,与义父说了。义父不但不责怪反还摆酒晏靠劳大家。我开始赌气不再下山走动了。除非义父重重责罚那些违反山规的人。
“一天山寨的兄弟又劫得了大批的镖银,义父又大摆酒晏。听又是把一行保镖的杀了个干净。我再也忍不住了,去找义父理论,当着全寨兄弟面在庆功晏上问义父为什么要纵容寨里兄弟违反山规。义父夸我不愧为李德福的儿子,像父亲一样禀性忠直。那是从上山以来第一次听义父提及了父亲。我再也忍不住了,问义父既然佩服我父亲为什么又要把我们兄妹偷着带出来,明知父亲是保镖的干么还要专门和保镖的作对为难。义父不作声了,很久都不说话,又连吃了很多酒才对我说,山寨里从我们上山的那天起就多了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只要遇到了连盟镖局的镖队,不但要劫镖还要把所有人都杀个干净。我问这是为什么。义父说,因为连盟镖局的盟主是李德尚,只要是连盟镖局的镖,只要是与李德尚有关的一切,山寨都要尽力去破坏。我更不明白了,我说这样不正是和二叔同父亲作对吗。义父告诉我,在他带我们离开镖局的那天清晨,父亲就出事了、以前的飞龙镖局也变成了现在连盟镖局了。
早年,父亲押了一镖银子被吕啸秋领着天残教众人劫去了,后来,吕啸秋才得知那些银子是父亲从民间化来救助淮河两岸灾民的赈灾银。吕啸秋敬重父亲为人,不但还了镖银,以后二人也有书信往来。五十大寿那天晚上,吕啸秋派人送来了贺礼,那是我们李家失传已久的祖传刀谱。父亲得回了祖传刀谱十分高兴,不想,却有人密密通告了官府,父亲被当作逆党抓走了。而那个通告官府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德尚!”
如君和文凤都惊呼道:“李德尚!”
丹阳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眼里布满了血红的丝,恨声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当时连我也不相信。李德尚是我二叔,是父亲的亲兄弟,怎么会害父亲呢?义父对天发誓说,知道吕啸秋送了贺礼来的人,只有父亲本人与李德尚还有义父自己三个人。那天晚上他出来巡视,正看到李德尚从那间密室里出来。当时义父也并没在意,天亮时候听到外面闹得厉害,才知道父亲与吕啸秋交往的事情被人告发了。吕啸秋送给父亲的刀谱和书信就是证物,父亲被抓走了!义父知道是李德尚去告了秘,心惊之下怕我兄妹又遭他毒手,趁天不亮收拾了一包金银携我兄妹二人逃走了。
“后来在山上,寨里的兄弟们全都下山探听父亲同飞龙镖局的情况。探得父亲在京城行刑那一天被一群蒙面人劫走了。而飞龙镖局也没有了,变成了现在的连盟镖局,李德尚做了盟主!后来,又托人到局里寻找昔日旧识,结果,全都被李德尚换了个干净,局中一切都变了,变成了李德尚一个人的天下!
“义父强逼我们练功,就是要我们有朝一日为父亲报仇!我们本以为父亲被那群蒙面人劫走了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会相见的,可一过十多年了,四下里打探也没有半点音信。
“之后,劫杀连盟镖局镖队便成了我唯一泻愤的事情。当时,到处都是天残教的名声,为隐蔽,我们索性也打了天残教的旗号明目张胆的与连盟镖局作对。”丹阳说到这里,丹阳向文凤道:“为此,让贵教背了不少黑锅,文凤姑娘要多加担待才是!”
文凤淡然道:“劫杀连盟镖局的不是我们天残教,我们不用担待。你给我解释也没用,我也并不在乎这些。只是有些人却时刻盯住天残教不放!”她瞥眼看着如君。
如君也不争辩,笑了笑,道:“如果是你说的那样,全都是我错了,我一定会很高兴!我也并不希望事实是我知道那样!”
“是么?你现在倒是看得开了!”文凤冷笑道,仿佛终是找到机会来顺一顺憋在胸中已久的怨气了。
“凤姐姐,你别生气!其实这也怪我们,不过有许多专门劫人钱财的人都是打着你们天残教旗号的!”丹月说道。
“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天残教是什么?不过是借给别人杀人掠货的一块牌子罢了!谁都明白天残教的意思,天残教就是恶贯满盈、就是罪该万死!这又有什么?只要我们自己不是恶贯满盈、不是罪该万死就行了!”文凤自嘲着,猛然间,文凤又自惊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当着他们来说这些话?……”
丹阳续道:“也许是太多人都在连盟镖局身上打主意,他们都是打着贵教的名号。连盟镖局年年亏损,李德尚看准了这个机会,把原来同父亲挣下的百万家业都拿来作补尝,大肆收买人心。不几年,就挣了个‘李大侠、南孟尝’的名声。可惜原来的飞龙镖局的百万基业被他耗得荡然无存了!他谋害了父亲,又用父亲的一切换来今天美名,他这种人早是该死了!”丹阳愤恨的说道。
“没有多久,我同月儿背着义父下了山,花钱买通了连盟镖局一个伙计,探得了李老贼的住处,夜里潜进去行刺。当时还有一个妇人,我们得手后在墙上留了血字,却不料……”丹阳叹道:“却不料竟是一个替身!”
文凤觉吟道:“李德尚同和亲王关系不同一般,据此看来,这关系多半在十年前计害你父亲的事情上就搭上了!”文凤想了想,又道:“当年,和亲王想捧你父亲做盟主,你父亲不愿与朝庭交道,没有答应。和亲王定是说动了李德尚来做这盟主之位!”
第十一章、恩怨——14
丹阳道:“这盟主之位与和亲王有何关系?谁做不都是一样?”
文凤道:“和亲王早有笼络武林之心,为此须得找个肯与他狼狈为奸的武林中人来为他蹬高一呼才行。李德尚早有扬名称雄之心,他既是与和亲王狼狈为奸,那二人必是要除掉你父亲才能心安的!”
李丹月道:“为什么要害我父亲?他们做他们的盟主,我父亲又不去同他争!”
丹阳惊道:“和亲王笼络武林中人,莫非是……”
“造反、篡位!”文凤沉声道。
丹月惊声叫道“造反、篡位?”
如君与丹阳都没作声儿,都只是望着文凤。
文凤道:“当年贼王为何要灭我天残教?为何又让皇帝派边老将军来与天残教相拼?很简单,我们天残教从我父亲接掌教主以来,一直都是保忠臣、杀贪官的!而贼王为了谋夺帝位,害忠良、养贼党,边老将军身为朝庭梁柱,只在朝一日奸王的奸谋便不能得逞,让边老将军与我们天残教拼个两败具伤,正是除却了他两个眼中钉!
“他笼络武林败类假名天残教四下做恶,弄得天残教在江湖武林身败名裂、成为众矢之敌!如此,不用他亲自动手也自有那自以为的英雄好汉的‘大英雄’来寻我们算账、为武林除‘害’!他笼络一批武林败类为后盾,一旦篡位不成也可纠集这些武林中人自立为王,或是以武力强夺帝位!到时,天下还有谁能奈他得何?”
如君默然了。文凤说这些,大半是与那刘公公说的得相同的,只是没料到当年自己父亲与天残教相拼也是和亲王一手安排的。这些不是没有可能,若真如文凤所言,那真正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就该是和亲王了!如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相信文凤的话,这确是太不可思议了呵!
柳霞道:“那我们想办法让天下英雄识破和亲王的奸谋,不为其所用!”
丹月道:“那明天我们就去把和亲王的阴谋说给大家听!”
丹阳笑道:“若是你说的这样简单,还能叫阴谋?和亲王已是大得人心、贤名远播,凭你我几个到处乱说,别人还不把我们当疯子?”
文凤道:“奸王见你们刺杀了李德尚,少了替他号令武林傀儡,便又打上了‘北孟尝’吴太贵的主意。南北孟尝名扬武林、人人敬仰,他想以联姻来拉笼北孟尝为他所用!其实,这次要破坏孟尝庄与王府的联姻才是大事,却不料吴太贵不明不白的死了,而李德尚又并没有死。如此局势,奸王根本不用再费力气,他与李德尚的关系还是同以前一样不会改变!”
如君道:“他要号令武林就得开武林大会,若是换上一个有德行的人夺得这武林盟主之位……”
“换谁?”文凤道:“今天你没看到李德尚的武功么?只怕武林中少有对手了!”
丹阳道:“我听义父说过,昔年武林的‘春秋笔’肖元坤曾传过李德尚武功,这世上,如今能胜得过李德尚的人当真是少有了!
如君道:“那当年的闪电刀、赤须汉呢?他们不是名震一代的高手么?”
文凤摇头叹道:“你是看得太简单了!武功高低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名声、是人心!天下英雄若知道你是天残教的,别说比武争盟主之位,只怕你稍露行迹,就早群起攻之了。再说,我二伯、三伯行踪不定,教里老一辈都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我们这一辈的年轻人在撑着!”
“他们为何要离去呢?难道也是因为天残教的名声么?”丹阳问道。
文凤却是苦笑。
如君道:“现在天残教有多少人?”
文凤道:“人数虽不少,却不是世人眼中的正义之师!”
丹阳亦叹息道:“看来,这名虽虚,却是重千金啊!”
文凤道:“恶名容易,美名难!”
丹月道“你们何不也学那和亲王一样,他冒着天残教的名头做恶事让天残教背黑锅,那你们也……”
文凤笑道:“我是说过的,我们天残教是什么意思?是伤天害理、是祸害天下!人家和亲王又是什么意思?那是贤明、仁义!好听的他都占完了,别说你冒他的名义去做恶,你就还没做,一切丑恶、凶残也成了我们天残教的招牌!和亲王会做恶事,谁会相信?根本不用他说话,世人最先想到的就是天残教!这些事情只有天残教才会做!也只有天残教才做得出!”文凤狠狠的、冷冷的嘲弄着:“再说,那样做和奸王又有什么分别?”
如君默默的听着,觉得文凤每句话都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天残教在自己心目中就是这个样!如君看得出文凤说话的神色,心中不自禁生出一种莫名的欢喜:“要是一切都是她说这样就好了!至少,她是好的……但……”如君转念又想道:“但如她所言,那国家、武林、整个江湖岂不都要大乱了?这样是真好么?”
“如君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呢?”丹月叫道。
“没……没什么,这些事情说不清楚……”如君随口应道。
“是的,说不清楚!”文凤冷笑道:“我知道,我说的不清楚,别人说了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