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剑为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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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进,实在愧对师恩。
恩师曾言:“大道至简,不在苦修,首重体悟。”
自己就到这十丈红尘走一遭。希望能借此体悟出些东西。
眼看就要到太平镇,自有人当先而出安排食、宿等事,却不需凌空子去操心。
在平安镖局一干人等打点下,众人进镇后诸般物品早已准备妥当,凌空子练剑有成,平日也只食少许瓜果,荤腥之物早已不沾,因此只略用了点米饭,自去房中歇息。众人和他一路行来,对他诸般作为早已习惯,虽他为人谦和,但毕竟尊卑有序,众人客套一番后,自去吃酒。
夜幕低垂,随着喧嚣散尽,太平镇上也静了下来。
凌空子端坐屋内潜心运功。一口长剑置于膝上,呼吸间隐见一股白色气流自鼻间而出,没于剑上,须臾而回,随着那气流盘旋往复,端坐于地的凌空子面上也略现潮红之色,那气流盘旋越来越快,望之似乎有一条白练将那长剑与凌空子连在一起。此情形如被凌空子之师见到,必欣喜如狂,这是剑胎将成的征兆。
又过的片刻,那气流往复的似乎越发快捷,膝上长剑竟不住抖动,顷刻间竟离膝而起渐渐缩小,缩如幼指般大小时,向凌空子电射而去,竟从凌空子鼻窍间钻入,整个室间竟弥漫起一股剑意,须臾散去,确是凌空子收功醒来。
“不想十三年苦攻今夕得偿,看来着世俗历练确实不可轻呼。”
从那剑钻入体内后,凌空子体内原来流动的真元就全变了,练剑入体之后,那剑在体内经脉一阵穿梭,所过之处,真元立刻就被剑吸取,又释放出剑气,片刻间,凌空数年苦修的真元尽皆化为剑气流淌于经脉之间。
至此凌空子明白所为结剑成胎真正的含义,此刻自己化剑入体是第一步,只有自己能将体内剑气全部收束,方能在体内结成剑胎,而剑胎的形成不过是在体内练出本命元剑的第一步,只有修到剑婴之境,才是真正的本命元剑。这才是剑门心诀超脱凡俗之所在。
默默感受着体内流动的凌厉剑气,暴虐却不失轻灵。如此凌厉的剑气在体内经脉间不住穿梭,如果不是经脉强韧,怕是早已在剑气修成的刹那,就被剑气冲的四分五裂了。
凌空子知道,在浑身真元转化为剑气的这一刻起,自己才算真正的修成剑门心法,从平凡到不凡。
剑门可谓是武林中最独特的门派了,剑门武功最怪异之处是剑选人,不是人择剑。
剑门弟子入门之后修的是剑门心法,以做铸基之用,铸基之后每一个弟子均要在门中炼房自己锻造一口长剑,剑成后,日日以本命真元培育剑心,待长剑有灵之后方能入剑阁,参详剑门至高典籍,七诀十三剑。
剑阁其实很普通,不过是一间大石所建的石屋,而所谓的七诀十三剑在外人眼中不过是屋中的七块普通的石头,但凡修习剑门心法有成者,入内便可感受道那道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在这空间中呼啸盘旋。
修习剑门心法有成者。进此地后,石门便即关闭。三天时间,入内弟子如不能得石碑传授剑意,则终生只能为剑门外门弟子。
剑门一切奥秘均在这屋中七块石碑之上,屋中盘旋纵横的十三道剑气,则是历年来剑门先辈注入其间,会对进入此间一切非剑门弟子者发动绞杀。历年来不知有多少练剑有成的剑门先辈在此注入剑气,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里的任何一道剑气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威势。
剑门七诀,计有、杀伐诀、仁心诀、帝皇诀、幽冥诀、缥缈诀、正气诀、万剑诀。虽是并称七诀,也有高下之分,前五诀为上品,后两诀为下品。前五诀以剑入道,习而有成,可为当世剑仙,大道可期,日后霞举飞升,天地同寿,也不再是臆想之事。
正气诀与万剑诀则不同于前,如果说前五诀是天仙之剑,那二诀则始终只是人间之剑,虽说修到极处,威势剑意并不弱于前五诀,但强极也是人间之剑,仙道渺茫,难以期许。
正气、万剑二诀之所以弱于前五诀,其实是剑门祖师当初所传只有前五诀,而前五诀精妙难测,能得前五诀传授者,资质,悟性缺一不可,还需有莫大的机缘。数代传承,门下弟子凋零,第六代祖师叹弟子难寻之下,耗费百年时间,创下正气、万剑二诀,剑门方变五诀为七诀。
能习得前五诀的为内门弟子,习得后二诀的为护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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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就在凌空子感悟新的境界中悄悄过去,第二日清早,镖局一众伙计就开始套车、赶马,等诸事打理清楚,才又用过早饭,凌空子那里自有人将早餐送去。待众人都用完早饭,一行才继续向中原而去。
镖局众人却在暗自猜疑,怎么一夜不见,原本和蔼的凌少局主忽的变的威势凌空,连稍稍接近都会有如坠冰窟之感,众人暗自猜疑却均不敢上前询问,唯有埋头赶路。
自在太平镇练剑入体后,凌空子就发现体内剑气比之以前的真元强的太多,但刚猛有余,却失之阴柔,比不上之前的真元,刚柔并济,不过想来是自己剑气新成,待日久驾驭随心之际,必能毫无破绽,如今也只有任由气势外放。想及此点,唯有苦笑,自己功力日深,却控制不了,当真令人苦恼。
一路东行,凌空子每日都对修成的剑气有新的领悟。忽忽两个多月过去金陵在望,此时凌空子已能收束住体内剑气,在经脉中按剑诀所指穿流不息,外放气势也不会再如太平镇一般望之气势凌人,不敢生亲近之心。
这镖局的众人也都奇怪呢,自太平镇越向东行,凌少局主那凌人气势就渐渐减弱,如今已变回初见时那和蔼公子,虽暗暗称奇,但想及人家毕竟是局主师弟,必有非常本事,有些奇相也不为怪。
到得金陵总局,刘霸去找镖局帐房先生交接手续,并告之凌空子身份,自有人领凌空子去见局主。
入得后院,照壁前听住,领路之人告知凌空子,局主所立规矩,这后院不许任何局中人等进入,违者逐出镖局,只有请凌少局主自己前去了。
后院之中如目一片荒凉景象,院中无半点绿色,偌大的后院只有离门二十丈的距离建有一座石屋,一个白衣之人当门而立,正是以一人之力惊退各派高手的,凌绝子。
“师弟,别来可好。”随着凌绝子问候而来的是漫天凌厉至级的剑气。
“多谢师兄挂念,不想师兄仅三年不见,却是剑丹已成,可喜可贺。”凌空子知师兄试自己功力,虽惊讶师兄已至剑丹之境、却毫不(炫)畏(书)惧(网),浑身剑气随念催发,堪堪抵住漫天剑气。
见凌空子居然能毫不费力的接住自己的剑气,凌绝子眼中一亮,缓缓颔首道:“师弟也不错,能在短短五十年间结成剑胎,本门中还无先例,师弟悟性之高,羡刹我等。”语意虽显欣慰,但催发而出的剑气却不见减弱,且比刚才更甚。
凌空子此刻却是苦不堪言,他的境界比之凌绝子本就低了一层,且剑胎新成,还未至圆转如意,刚柔并济之际,被凌绝子剑气再一催,只觉剑气彻骨,自己的剑气已抵御不住,被压在体内动弹不得。在体外强大的压力下,体内剑气不得不收束一团,苦苦抵御外来的强大压力。
体内剑气完全收做一团之时,从收进体内就再无声息的剑心忽地在眉心处疯狂旋动,延体内经脉直冲入收束一团的剑气压缩成的气团,并急剧收缩,最后仿佛不堪忍受外界强大的压力,一股比之前强大许多倍的剑气,从丹田爆发出来,却是剑罡已成,瞬间就将凌绝子压制他的剑气冲的散了开来。
在凌绝子大笑声中,躬身一礼说道:“谢师兄成全。”
“师弟不必如此,我剑门一脉结成剑胎均须如此,否则等你慢慢收束自身剑气,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说完欣喜的看着凌空子又道:“当年我剑胎将成之际,也是由二师叔以剑气相逼,才一举功成,你剑胎初成,不宜久脱,此处无其他师门长辈,师兄唯有代劳了。”
“师兄,小弟此次下山,师尊曾言入世修行,以突破境界,但此刻我体内剑胎已成,委实不知这路在何方,望师兄指教。”借凌绝子之助,一举结成剑胎,一时间前路迷漫的凌空子唯有向师兄请教了。
“你朝那里走,那里便是路,以师弟的聪颖又怎会说出这般话来。”凌绝子意有所指说道。
凌空子本就不是愚钝之人,只是方才剑胎新结,却被下山求变的想法左右,被凌绝子一说便即醒悟,剑心流转下,再无挂碍。当下再一躬身“谢师兄教诲。”
凌绝子却不理他,自顾自说出一番话来:“我当年下山,原因和你一样,你是无法结成剑胎,我却是无法将剑胎凝练成丹,唯有来这俗世厉练世情以求突破,却不想刚入中原就遇上个事。”
“那时我刚过了玉门,一路在边陲苦寒之地行走,不成想却碰上一场争斗。原来是一群贼人在做那剪径之事,本来物竞天择,这样的事我本不欲理会,却不想那群贼人在杀光随从护卫后从居中一辆车中推出一名妙龄女子,许是那女子美貌,一种贼人竟动了淫心,将那女子拖到暗处意欲奸淫,此事我既然见着,自是不许其发生,当下便出手了结了一众贼人性命,这一动手倒叫我想出个修炼的法儿来。”
“想这世间虽是乱世,但仍存法纪,我所修杀伐诀,虽需在杀戮中锻炼本心,若一味滥杀却与天心相勃,既剪径劫道者众多,却是我修行良材,如此便有了这平安镖局的存在。”语毕凌绝子颇有深意的看着凌空子,“世间之路皆世人所走出,师弟欲寻之路,却又何在。”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师兄既能潜身江湖追寻大道,我为何不能出仕为官,体悟仁之一字精意所在。”
“是极,是极,师弟能极快悟通此节,前路无忧矣。”凌绝子大笑说道。
第一集 书生问道难为继 宦海沉浮乃练心 第二章 出仕为官
凌空子既已决定入仕途历练,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事情,他刚出师门历练,在这世间连身份户籍都没有,本来如在江湖行走,无身份户籍不过小事,但若想入朝为官确是不行。秀才、举人确一不可,此刻的凌空子连个秀才都不是,如何进京会试。而且此时已经过了乡试之期,这些事情若落在升斗小民头上,唯有等明年乡试再来考虑,但有凌绝子在却不在话下。
说来也巧,那日凌绝子所救之人乃是酒泉县令一家,那酒泉县令因为为官颇有廉名,朝中也有几分根基,在边陲之地四年,任满之际恰逢金陵知府告老还乡,金陵知府空缺,朝中各党一番争夺,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当今天子一怒之下,命吏部将本年绩考为优的官员名册取出,随意浏览一番后,便御笔钦点了这酒泉县令李继峰,吏部一纸公文,酒泉县令变金陵知府,这李继锋也算鸿运当头,但若非巧遇凌绝子,这飞来鸿运便要变成夺命之机。
那李继锋被凌绝子救下后,恐路上再遇强人,便央凌绝子帮忙护送,并许下重金,凌绝子当时已有开设镖局之意,在俗世中行事,能有个朝廷官员帮衬,也较为便宜,便应了下来。
李继锋初时不过见凌绝子武艺高强,但想来不过江湖草莽,便想以财帛相诱,收在门下做个护院,但一番言谈后,才知面前之人诸子百家无所不精,胸中才学胜过自己不知多少,加之气度高华,隐有凌人之意,绝非江湖草莽可比,遂生了曲意结交之心。在闻之凌绝子志在江湖,并欲开设镖局,只叹大材小用,明珠暗投,无论李继锋如何劝诱,这凌绝子都只谈谈一笑,也不言语,叫李继锋只叹可惜,觉得如此文武双绝的人物无出仕之意,实乃一大损失。
凌绝子因与李继锋的关系将镖局开在金陵,在李继锋的关照之下,自然是诸事顺利,而凌绝子丰神气度更让李继锋暗暗心折,引为生平知己,唯对凌绝子不愿出仕为官而独自烦恼,又数次游说均不得要领。
因此这凌空子提出出仕之意,对凌绝子来说不过一小事而以。当下师兄弟二人各自练功不提
次日一早,凌绝子便带凌空子向那知府衙门而去,平安镖局在金陵三年,衙门中人皆知府尊与凌局主交好之事,一见是凌绝子来访,立刻就有人去后院通报,并将两人请进前厅,两人才刚坐定,就听一阵笑声传了出来。
“哈哈哈,凌兄,你这一来,我府中立时篷壁生辉。”李府尊大人人未道声已先至。
话音未落,一个人已从后堂行出,见着凌绝子又是一阵招呼,凌绝子为凌空子引见了李府尊后,这才分宾主坐下。
稍稍寒暄了几句,这李府尊就将话引入正体
“凌兄,想你我同居于金陵三年,今日尚是你首次来我府中,不知所为何事。”李继锋急急问道。
这李府尊之所以如此急切的询问凌绝子来意,确实情有可原,李继锋虽与凌绝子相交多年,但越是接触,就越觉的凌绝子深不可测,其人学富五车,胸蕴韬略,论及当前时局,每每一言切中利弊,如此人才若愿为官,当可为朝中柱石,李继锋每每思及,不胜惋惜,日久竟成他一桩心病。今日忽闻下人来报平安镖局凌局主来访,几疑自己听错,待细细询问后,方欣喜若狂的急急迎出,倒把那传信下人吓了一跳,见平日稳重威严的大人跑将起来,真怀疑自己眼花了。
在李继锋眼中,这凌绝子可为当世奇人,既然三年来都不曾来找过自己,这忽来拜访必有要事,念及自己心中所思,不免有几分期待之意,当下全无孔门弟子应有之仪态,稍做寒暄就直奔主题,心下却有几分忐忑,生怕凌绝子说出其他事来。
“凌某此来特为李大人了结一桩心事。”凌绝子微笑说道。
“心事。莫非凌兄已有出仕之意?”李继锋李大人再受不得刺激,喜的站了起来。见凌绝子缓缓摇头,却又颓然坐下,暗自神伤,思及如此奇人岂能是为权势所惑之人,若意在仕途,当下恐早已名动天下,官至级品了。
看那李府尊如此神态,凌绝子也了解几分,此人与自己结交三年有余,确是真心相待,为官不说十分清廉,但确是一任难得的好官,并非为一己私欲而逢迎上意之人,况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