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崩天-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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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的神智渐渐模糊，陨落的气息浓郁到要化成水。
还有过一个被焚天火烧毁躯壳的，就是器灵铎。想当初在灭修绝域，为融合入本体天屠剑，铎将修炼千年的半透明躯体投入焚天火海，最终将躯壳焚毁。纯净的器灵之体进入到天屠剑中。那是的焚天火之上金色，而现在透明的焚天火，威能是当时的千倍万倍。
厉无芒有一种强烈的本能，宝遁魂魄。虽然没有宝器在手，但这愿望是如此的难以压制。不过最后的信念还是要坚持。就算是陨落，也不能半途而废。
这就是顶天者的意志，一种面对死亡绝不退缩的坚强。最终能履大道者，必然是强横者。强者不仅躯壳强大，神智更是强大。
原本晶化的躯壳漆黑一团，看起来狰狞可怖，但却没有坍塌，依然端庄的趺坐在地。为其护法的诸多巨擘，都眉头紧锁，三个女修更是手足颤抖。焚天火隔绝神识，感受不到厉无芒魂魄存在。所以厉无芒的死活无人知悉。刘珂额头都是冷汗，虎目圆在，心在滴血。
听起来如此壮丽的凤凰涅槃，其惨烈超乎修仙者想象。
厉无芒依然在承受刻骨铭心的苦楚，躯壳肉身的痛只是一时，对魂魄的压制与煎熬才最难抵御。十余个呼吸就像是一百年那么长久。
一个时辰之后，感觉已经陨落的厉无芒，魂魄柔弱到随着火苗的飘动，随时就要飞散的状态。最后的神识告诉自己。“其实不是每一个公认的大运道者都能成就大器的。”绝望自神识最核心处升起。不过他没有一丝后悔，将一切归咎于天命。
这是涅槃最高的精神层次，就涅槃而言，坦然面对生死，才能永恒不灭。
一滴鲜红的血自头顶滴下，头颅大的血球被焚天火煅烧一个时辰，仅仅留下豆大的一滴，这滴血滴落在焦枯的头顶，有如一声惊雷般震天炸响，行将溃散的魂魄为之一振。
瞬息被头骨吸取，如网般的细小红丝瞬息布满全身。在烈焰焚身十息之后，不知所踪的银色凤凰精血，化作弥漫的银色之气，自焦枯的体内慢慢飘出。
细如发丝的血红是本体枯萎的经脉，被银色之气浸润，以肉眼可见的速膨胀、丰满。焦黑的肌肤、骨骼，被血气激发，闪烁起妖异的荧光。
厉无芒的神识在银色之气漫出后，迅疾强大，这份强大与当初相比，提升不止十倍、百倍。
他已经能够进入空灵境界，内视丹田脏腑。黑炭般的躯体在突变！一颗颗细小的炭粒逐渐透明，对这些炭粒厉无芒并不陌生，这是当初晶化躯壳时，那些细小的结晶，构筑起他整个躯壳。
焚天火将这些结晶烧作炭，当初还自以为是仙家躯壳，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假象。
本体血气与古凤九昊精血所化的银色之气不断混合，在包裹住躯体的同时，于经脉、骨骼、肌肤中穿行游走，不拘一格。
细小的炭粒变的透明、放光。更透明后闪烁起妖异的银光。待到已经全然恢复为结晶后，躯壳有如空无般透彻。厉无芒生出这样的念头。“或者这才是仙体？只有浴火涅槃之后，才能有晶莹的仙体？”（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顶礼
躯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在变化，但要全然改变话是经历了整整两日。
与翩跹等人预想的不同，厉无芒的躯体完全是人的模样，并没有生出羽翼、爪牙等妖修特质。只是绚丽的银纹烙印覆盖全身，那是一只双头四翼的凤凰图案，最细微的羽毛也是完美无缺。
焚天火依然在燃烧，但是，当一滴鲜血滴在头顶的瞬间，厉无芒就感受不到丝毫烈焰炙烤的苦痛，代之以温暖和煦的拂拭。
内视身躯，澎湃的血气在血脉中奔腾，一滴血由于吸取灵气的缘故，灵气不断凝缩化为水，本体精血体量大增，与躯体匹配的恰到好处。而凤怜遗，那滴来自上古大妖的精血，已经成为银色烙印，覆满全身。
“我并没有成为真正的妖。”不知是喜是忧，厉无芒有些失落。他已经没有妖的翼骨，血也不再是银白。过去不断给他惊喜，让他担忧的妖化，到此已经全然回归既往。与普通巨擘不同的只是满身的银色烙印。
这个银纹烙印的过程，其实一早就有过。后来因为被尤浑打断后肋骨，变生翼骨妖化躯壳，银纹才消失。有如一个轮回，这次又回到了起点。唯一不同的是血变红了，且结晶构筑的躯体经过焚天火煅烧，二次结晶更加致密强大。
躯体微细的变化也不会再有时，感知到涅槃已经结束，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还能不能妖化躯壳？此念浮现，异象顿生，晴空里惊雷炸响！
九道一抱粗细的电闪自虚空迸裂而出，没有雷云、没有雾气，天空碧蓝如洗，中天一轮骄阳。明晃晃的刺人双目。但雷霆的确出现了。
凶狠暴戾的灭杀气息！比之天劫有过之而无不及。刘珂之下的度劫宫强者都心中一震，这样的雷霆平生从未见过。就是修炼时间最悠长的红眉魔君阚密，也在震惊之后陷入恐惧。他也不曾听说过，天地间会有如此突兀，强大的雷霆。
“唰！”四道银色的羽翼展开，拖曳着常常的凤尾。厉无芒失去人形。一直双头银凤在半空翩翩起舞。银色的喙，锐利的爪，两只风头左盼右顾，睥睨天下的威势无须张扬，豁然覆盖周边百里。
妖修巨擘青鸾，不由自主匍匐在地，诚惶诚恐如草民拜见帝王。
就是在场的人修、魔修巨擘，虽然明知双头凤是厉无芒所化，也都生出无上崇敬之心。弯腰低头不敢仰视这天地间的至高王者。
九道雷霆落在双头凤躯体上，银光大盛间古凤羽翼轻摇，以躯体承受着天道的重击。羽翼的摇动契合无上仙道之古韵，九雷击体，双头凤毫无损伤。
连珠炸响！十八道、二十七道，九声过后，一百零八道天道雷霆轰然直下，一个无间雷爆将双头凤遮蔽。方圆数十里被砸出一个千丈深坑。
雷霆过后，双头凤羽翼轻摇。与先前殊无二致。只是焚天火焰不见踪迹，不绝于缕的融合在古凤翎羽、片毛之间，缠缠绵绵，层层叠叠，好似与生俱来的在轻轻跳动。
“锵锵……”金声玉振的凤鸣声自双头的两喙中传出，错落有致暗合乾坤天籁之音。匍匐在地的青鸾浑身颤抖，不能自持。就是其他巨擘，也都魂魄悸动，感受到陨落的气息。
“只是一念，便化九昊。”厉无芒浑然不知其他强者感受。心头喜忧参半。如此一来岂不是已经成妖？“不知还能不能化为人身。”
念头一出，凤凰敛翼，还原为人。赤身露体站在半空。这让厉无芒大感尴尬。好在所有强者都低头闭目，以自身修为之力抵御绕梁不绝的那声凤鸣，根本没有人抬头看他。
连忙落下，避开深坑，将留在不远处的储物袋收回，利索到目眩的将袍服穿好。
御空到刘珂等巨擘身旁，见所有人都屏息运功，尤其是青鸾还匍匐在地，厉无芒略感诧异。“一次浴火涅槃，也不是真正的神兽凤凰重生，为何如此虔诚？”
刘珂感知厉无芒到身旁，勉强睁开眼睛。“唉……厉真君此番浴火重生，外敌不扰，我等护法之人却被惊吓的厉害。”
过了数十息，几位巨擘收取功法，脸色如常。青鸾化为黑衣少女，敬畏的目光看着厉无芒。“厉真君安好。”这妖修主动招呼，有如请安。
“好。先前青鸾妖君为何匍匐在地？”厉无芒心中疑惑，故有此一问。
“厉真君所化之上古大妖尊九昊，帝王之像威仪浓重，青鸾为羽族之妖，把持不住，顶礼膜拜。”青鸾丝毫没有惭愧的意思。
“此处翩跹境界最低，几乎承受不住。”翩跹说完，以手抚胸，犹自惊魂未定。
刘珂哈哈大笑道：“我等都被大妖尊气势所慑，无芒要是还镇压不住令图，也只是窝里横的本事。”
“三日之期已到，这就往见令图。”厉无芒跃跃欲试。
翩跹道：“此等大事，为何不问问纹章仙尊？”
颜如花取金塔，释出纹章分神。白衣女子飘出，见厉无芒后微微一笑。“无芒修炼出大妖尊化身否？”
“幸不辱命。”厉无芒说完，身形一晃失去人形，一只双头古凤翩然显现。
白衣女子大惊，跪伏在地。一旁的青鸾也是一样。厉无芒连忙收起九昊之形，又不敢出手搀扶，道：“折煞无芒，无芒鲁莽，仙尊见谅。”
白衣女子、青鸾站起身。白衣女子道：“无芒此时境界还受不得纹章姐姐大礼，姐姐跪拜的是上古大妖尊。”这次姐姐二字出自白衣女子之口，没有谁再认为纹章分神是折节下交，听起来十分自然。
修仙一界实力为尊，起码青鸾是最清楚不过的，就是化身九昊，层次也不亚于琳琅界纹章本体。那尊真正的纹章白凤，见到大妖尊化身同样要顶礼。
“是。”既然是跪伏九昊，厉无芒无须客套，九昊与他虽然有重大关联，但厉无芒并不是九昊大妖尊。（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风刃之云
纹章见厉无芒神闲气定，心头感叹。“赤炎仙王转世果然是不同。”微微点头道：“有九昊大妖尊化身，与古魔令图一战也不敢说是胜券在握。”
诸位强者都是心中一惊，令图只有两成魂力，充其量只是亚仙境界，难道还能与宫主拮抗？
纹章见众人疑惑，又道：“所谓化身，修为之力与当年大妖尊相比，百分中只是一分，在九元界或许已经登临绝顶，但在琳琅界就平常的很。”
青鸾躬身道：“仙尊，适才天降雷霆暴烈无匹，不知是何缘故？”青鸾的意思十分明显，如果九昊化身不足为奇，为何有如此声势浩大的天雷轰击双头凤。
“逾越天道既定的秩序，引来跨界雷劫。此化身不是不强大，而是天道容不得他在九元界恣意妄为。”说到恣意妄为，白衣女子有意无意看一眼厉无芒。
厉无芒豁然明白，天降雷霆在不能灭杀自己的情形下，转而为警示。只是不知警示的是什么。于是道：“请问仙尊，是不是在九元界不能使出大妖尊之化身？”
“化身现一次，雷霆出一次，且雷霆之力将一次强过一次，在九元界无芒最多能将九昊化身使三次，三次之后必遭天谴，死于非命。千万不要小觑天道之力。”见厉无芒默然无语，纹章笑道：“这一次也记在内。无芒还有两次机会。不过待飞升琳琅界后，那又是另外一重天，法则不同，或者以九昊化身的修为，根本就被天道忽视。”
厉无芒松口气，随后又有些失落。化身在琳琅界不足为奇。身负似海深仇，何以雪恨？“仙尊，化身至琳琅界可否再次浴火重生？”这一问恰到好处，如果可以，就意味着九昊化身会提升层次，参详这次提升。在琳琅界提升，那么琳琅界诸仙将被踩在脚下。
“天机不可泄露。时候不早，且往万妖海去吧。”涉及到琳琅界，纹章不想多言。身形一飘，进入金塔。
刘珂道：“无芒，还有六个时辰就是三日整，与古魔相约的最后期限到了。”
厉无芒点点头。“还是先会令图，其余诸多事宜都是虚谈，镇压不住令图。琳琅界也将坍塌。”
……
无生府在海面显现出来，厉无芒等出府邸，半空中驻足等待。令图很快自海岛飞起，两个附庸霸凌霄、鹿邑谋在古魔身旁侍立。
感受到金塔的气息，令图紧绷的脸有些松动。“厉无芒，可打算归还本尊之魄？”
“不。大魔尊复生兆亿生灵灭绝。天道不容。”厉无芒说完，手中出天屠剑。“一战！”
出剑沉稳，神情平和。但浩荡的王者气息让令图大吃一惊。三日不见。厉无芒境界已经超越九元界的存在，隐隐比肩琳琅界仙家。
魔气弥散。生出三头六臂。令图一只手臂举起天风伞。“厉无芒，本尊小看你了。如今你也有亚仙的境界，这一战胜负难料。”
手腕轻轻一抖，三柄天屠剑历历在目。厉无芒浴火重生后，还是头一次使剑，一试之下大不相同。只是用出不足一成功力，一剑化三剑清晰如斯，可见其速已经超越化神期巨擘，足以与令图一战。
“无须耀武扬威，三剑而已！”令图手臂一晃。九把天风伞同样清晰独立，丝毫虚影不曾粘连。
厉无芒手腕再抖，用去五成功力。十五把天屠剑如扇形排开，每一柄剑都七色光彩缭绕，绝不拖泥带水。
令图的修为自然不是九把天风伞，但十五把剑一出，古魔心往下一沉。看出厉无芒使出五成功力，可见的境界不弱，与自己在伯仲之间。
无意在修为上比较，令图天风伞一张，无数风刃自伞底飞射出来，朝厉无芒席卷而去。说动手就动手，就是令图的脾气。
手中天屠剑一圈，将周围八尺与外隔绝。乌云般席卷而至的风刃，受阻于浩荡的天屠剑剑气，盘旋冲刺，在八尺之外反复撞击。自上往下俯瞰的话，一个黑色涡旋的中央，八尺之径，七色毫光缭绕，那就是厉无芒所在。
令图用三只魔爪掐诀，上古密诀是令图制胜的绝技，以三只魔爪掐诀，所激荡的雄浑魔力，不断透过天风伞堆积在风刃之云中，将虚空挤压的“咔咔”作响。
与先前的大战不同，那时古魔意在魔魄，杀谁不杀谁，要看魔魄落在何处。这次则不然，不能灭杀厉无芒，夺魄就是纸上谈兵。
八尺，七尺，六尺，厉无芒守护的范围在不断缩小，厉无芒总算是明白了纹章的话，在九元界压制之下，如不能使出九昊化身，自己与令图力斗并无必胜把握。
浴火重生后，若有若无的一丝轻敌之心被收起。厉无芒天屠剑劈落。“天诛式！”大喝一声，将风刃之云劈开一道百丈宽的豁口，一步迈出，身躯到了风刃乌云之外。
“没有神行术？”令图见厉无芒劈路而出，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为何厉无芒不再用神行之术。
令图以第四只魔臂之爪掐诀，风刃之云倒卷，劈头盖脸朝厉无芒罩落。自从修炼出九昊化身，厉无芒已经失去九个箓文，此时也只能故伎重演，天屠剑圈出八尺范围，将风刃隔绝在躯壳之外。
只能自保而无力攻击，厉无芒心中念头百转千回，不是不想以九昊化身一句镇压住令图，但如果化身一现，令图逃之夭夭，对只有两次使用九昊化身的厉无芒而言，不得不慎之又慎。
令图虽然没有见过九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