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血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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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弟为何发笑?”
“我笑大哥太糊涂了,逛窑子是晚上的事,现在去,除非钻臭娘们的被窝。”
“哦!”
“还有一事不可少!”
“什么事?”
“钱!拿珠袋子来……哈哈!等我换些银票,今天晚上哥们要大闹满春园,嘿嘿!有乐子看了。”
口 口 口
华灯初上,坐落长安西大街的满春园,称得起车水马龙,此时宝贝带着心怀忐忑的岳霖,到了满春园大门。
岳霖一打量,只见红漆大门,大理石台阶,门脖上三盏珠灯,珠灯上镶着五光十色的“满园春”三字。
两旁有两名穿大褂的人物,戴着帽垫,一脸的猥琐神态,向进进出出的客人,拱手迎送。
岳霖听宝贝沿途谈起,这种人有个绰号—龟奴。
他突然感到太荒唐,笑面阴魔决不会隐在这种四方杂处,惹人注目的地方。
但他不便说了不算,实在的,他应付不了宝贝那张贫嘴,而况宝贝已然走了进去。
“喂!”宝贝回首叫道:“成袋的银子,不照顾照顾臭娘们,等于白来长安了!”
岳霖见两旁龟奴向他注视,只好胸脯一挺,迈上台阶。
其中一龟奴迎上道:“少爷!您敢是初来,小的带你进去。”
岳霖心说:“小子眼好毒啊!”
宝贝却充内行道:“龟奴!谁说爷们初来?难道你就不认识花钱最大方的宝少爷?”
龟奴居然脸一红!“龟奴”二字乃是外面骂这种吃软饭的“名词”,那有真当着面呼“龟奴”的。
但宝贝同岳霖那身打扮,却令龟奴敢怒而不敢言,心说:必定是那家王府的少爷?
龟奴依然诏笑着道:“少爷们的意思?……不叫小的带路?”
宝贝道:“想要博彩头,干脆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哼!是你的了!”伸手掏出张银票,那龟奴龟眼一扫,天呀!五十两!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等豪客,就是骂他滚,他也舍不得离开了。
龟奴接过银票,沿途解说,献尽殷勤,过了一扇屏门,赫然现出一座大院。
院子四角四方,院心有一喷水池,池周是各种彩石铺的小道,花木扶疏,珠帘半卷;一排排幽雅精致的小房中,隐隐传来悠扬悦耳的笙箫竹笛之声。
岳霖被这种气氛感染的,有说不出的愉快,这与想像中的妓院,截然不同,静的安谧,动的幽雅,一切都显得“美”,但这种心灵所感受的“美”,却不是言语能道出的。
所以他第一印象,并未把妓院看为低级。
自然他不知这头等窑子里有这此情调,二三等的就无法同日而语了!
过了一条走廊,忽见一门房内,黑压压,坐着不少人,另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据桌振笔直画,岳霖大惑不解,宝贝却抢着说道:“喂!龟奴!他们干什么的?这样热闹?”
龟奴耸耸肩道:“登记的!”
“登什么记呀?”
“本园有位未梳头的红姑娘,名叫红妞,凡是客人见她,必先登记,然后由他圈着谁就是谁了。”
岳霖听得一愣,嫖院还登记……未免不合情理吧!
宝贝却又假充内行道:“不错,咱也常办登记的……”
龟奴想笑不敢笑,耸耸肩道:“少爷们可免去麻烦!”
宝贝道:“你是说不登记?!”
龟奴道:“非但不登记,还可设法让少爷们见到红妞。”
说话之间,到了座客厅,龟奴打起竹帘,让两位客人先行走人,岳霖见客厅内先已坐着位少年,这人二十来岁,老鼠眼,尖削下颏,|∪МDtxt网còm|长得极不顺眼。
另一旁站了位三十许胖妇人,一脸厚粉,满口金牙,打着扇子,正替那少年扇风。
龟奴不知在那妇人耳边说些什么?那妇人挥手叱退龟奴,登时笑得两眼合了缝,向着岳霖说道:“什么风把少爷们吹来啦,请坐!请坐!”
宝贝料知她是园里的老鸨,环眼一瞪道:“有钱的少爷来了,还不叫红妞接驾?”
那少年狠狠地瞪了宝贝一眼,宝贝装着没有看见,又道:“逛窑子谁有钱谁是大爷,该叫那小子走了。”
胖妇人嗲声嗲气道:“这怎么成?都是财神爷!”
“拍!”
那少年桌子一拍,骂道:“你这孩子敢是吃了熊心豹胆,比钱?比武?随你挑好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咱小淫虫邬善是何许人也?”
胖妇人赶忙劝道:“邬少爷千万别生气,比武可吓死人呀,如果比钱?……嘻嘻!本来嘛!逛窑子就得有钱!”
小淫虫邬善从怀中一掏,“咚”桌子上多了五条赤金,胖妇人一估量,每条十两,五十两赤金好几百两银子啊!忙道:“少爷的意思……”
小淫虫邬善指着黄澄澄的金子得意地道:“今夜少爷替红妞梳头,谅他小子只有干瞪眼!”
“咚!”
宝贝珠袋往桌子一放,扯着调门道:“咱也要大哥替红妞梳头,拿去……”口袋一抖,桌子上滚着明珠,还有二十多张银票。
胖妇人一估计,银票算来一千两银子,那十几颗珠子……不论成色、宝气,都是上等的,少说也值五千两,我的天,够买一座满春园了。
小淫虫邬善决料不到那黑孩子有这多的银票,珍珠?
他发愣,也有些发抖,胖妇人认为岳霖同宝贝,必是大富大贵之家,先将珠袋装好,向二人连声道谢,倏地脸色一绷,朝着小淫虫邬善说道:“邬大爷,您……您也该走了……”
小淫虫邬善讪讪地道:“可是……红妞呢?”
胖妇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昨天咱们就说过,红妞不是窑姐,大爷就死了这条心吧?!”
小淫虫呐呐地道:“但你方才已经答应了。”
“方才是方才呀!”
“他们两个呢?”
“他们是他们啊?!”胖妇人居然脸一沉,“我说邬大爷!干脆说明白些,谁叫你银子带少了……”
小淫虫邬善气的老鼠眼直翻,他杀心顿起,但他旋而消逝,他看到岳霖那双精电般双眸,不怒而威忖知这小子手下定不含胡!
暗道:“找爹爹去!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冷哼一声,又狠狠地望了岳霖一眼,打开门帘,恨恨地走去。
这小淫虫邬善不是别人,正乃“铁掌”邬良之子,岳霖离开葫芦堡在巴山道上,受了暗算,自然不认识他,而小淫虫邬善见过岳霖,但那时的岳霖垢面鹑衣,也无法分辨了。
小淫虫邬善一走,宝贝却叫道:“胖女人!还不把红妞给少爷掂出来?”
胖妇人故作神秘地道:“小爷轻声点,别说叫她来,你就是亲身拜访,还要看她高兴不高兴哩!”
“反正是个臭娘们!”
“小爷!她可是位好人家的姑娘!”
“放屁!好人家姑娘住在窑子里?”
“说起来二位不大相信,红妞是在七八天前才到满春园的!”
“这干我的屁事!”
“他到长安访亲未遇,溜到满春园……”
“你们把她留下?”
“话虽不错,她也是情甘意愿!”
“哼!谁个听你罗嗦!她到是来不来?”
岳霖心中一动,一旁接道:“宝弟!何必为个女人斗气?咱们回去吧!”
胖妇人吓了一跳,到口的“扁食”不张口,银子怎可打退票,立时猴屁股脸堆着粉脸道:“少爷千万别着急,咱跟红妞商量商量。”
宝贝道:“那么麻烦?”
“是真的呀……”胖女人说着摆动肥臀,一扭一扭地离开客厅。本书由。提供下载
岳霖见胖妇人走远,说道:“宝弟!赌气拿珠子赌,这下都光了,怎么办?”
宝贝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瞧!”腰里一摸索,赫然黄澄澄的五条赤金,敢情小淫虫邬善的五条赤金,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
岳霖眉头一蹙,道:“这样一来,不是跟人家结了仇?”
宝贝瞪着对环眼道:“他准知是咱们偷的吗?”
岳霖无可奈何的道:“别的不谈了,我……我想走!”
“怪了,钱也花了,为什么要走?”
岳霖喃喃地道:“听那妇人之言,红妞是位好姑娘,我们何必见她呢?”
宝贝摇了摇脑袋道:“别听胖娘们瞎吹,说不定见了面,大门牙会笑掉哩……这且不谈,但大哥你忘了,即使红妞是母夜叉,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说不定笑面阴魔真跟他混上了。”
岳霖犹豫不决地道:“愚兄不能没有此想,但人家好好的姑娘家,决不会跟个杀人魔王混在一起的吧!”
宝贝道:“天下事愈是想不到的,愈发作得到,大哥你就碰碰运气吧!”
两人谈到此处,胖妇人带着位十四五岁的垂髫丫头走入客厅。
胖妇人指着那丫环道:“这是红妞的丫头—小莺,她可以带大少爷去!”
岳霖经宝贝又一催促,不去也不行了,他心里开始跳动,但他终于跟着小莺走去。
胖妇人眼珠一动道:“你大哥去了,你呢?”
“我等他,顶多照个面就回来了。”
胖妇人说道:“我说二少爷,您可别见怪,不信等着瞧,去了就拔不出腿来。”
宝贝眼睛眨了眨道:“若是我,不把她脑袋上画个大乌龟才怪,哼!拿来!”
“拿什么呀?”
“咱的银票、珠子,没有那么便宜事?”
“哟!”胖妇人嗲声嗲气,但也紧张地道:“你不是说叫大哥替红妞梳头吗?”
“替你们梳头不给钱还要钱,真当少爷是傻瓜了。”
“‘梳头’是窑子的行话,意思是……”
“别东扯西拉,咱这老逛窑子的,什么门槛不精,用得着你教?”
胖妇人眯缝眼一转,改了话题道:“少爷先弄两杯酒吧!别的,等你大哥回来再谈!”
宝贝嘴巴流着口水,道:“别忘了弄点可口的菜?”
胖妇人忖道:“这娃儿很难缠,只有将他灌醉了,然后以‘春药’造成那少爷跟红妞的事,就不怕他们变卦了,倒是红妞,唉!人心不毒,怎能发财呢?”
登时招呼手下,又叫了数名十四五岁的清官人,顷刻一张桌子围的满满,那宝贝左搂右抱,耳听丝竹,酒到干杯,真是乐比王侯,他早已忘了珠子的事,就连岳霖到了那里,他也顾不得了。
口 口 口
铜壶滴漏,夜已二更,满春园在皎洁地月色下,处处充满了神秘,也处处显得喜意盎然。
一拉溜精致房子里,有的灯光已熄,有的红烛高烧,偶尔传出娇滴滴一声轻笑,继而粗犷的笑声响起。但另一间幽雅而别具风格的绣房中,灯火辉煌,照如白画,没有人声,只见人影,显得寂静极了。
这间小房内对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岳霖!
女的是红妞。
两人面前的杯盘狼藉了,却存酒香。
岳霖与红妞满脸飞红,呼吸紧促,身子颤抖,像是忍耐着一种磨练!
敢情两人都吃了鸨儿特制的春酒。
显然两人凭了理智,正在克制着“欲火”的冲动煎熬。
那里知道,这种春酒吃过,愈是忍守,愈发激烈,一旦爆发,宛如堤崩河溃,不可收拾。
岳霖突感到下体有了异样,像团火燃烧,似虫蚁游动,他不敢凝视红妞了,本能地感到红妞那双热情洋溢,秋水滢涟的眸子,与那件事有关?
他紧闭着眼,不敢望她,他奇异方才的一幕!
当他怀着紧促而新奇的心情,踏入房内时,首先一双美丽而极具威凌的双眸,使他一怔。
那是红妞,红妞还长了付艳而不荡,娇而不俗,秀而不腻的俏丽面孔。
她穿了身修剪适度的红色衣裳,衣服闪着光,似缎非绸,纤腰楚楚,谁见不怜,年龄不过十六。
他被她的绝代花容震慑住!
更被她那低颦浅笑,不知所措了。
那含有圣洁光辉的双颊,使他变得痴呆,他自惭污秽,打探笑面阴魔的目的,也随着魂灵烟消云散了。
一声娇笑,他听到沥沥黄莺般声音:“是你?你也来了?”
他感到这话太突兀,她认识自己,但他显得口才笨拙,不知说什么好。
“破例陪你喝酒吧!你愿意?”
他只有点头的份儿,心里感激、却不敢正视。
酒一杯杯下肚,她天真的笑着,娇憨地谈说着,软语温香,探询他的家世,酒酣神消,他一字也未加保留。
时间随着更漏一分一刻过去了。
酒快干了,鸨儿却送来一瓶丁香露!
红色的酒,红色的芬芳,红色的女佳人,红色的樱唇—那充满诱惑力的樱唇美,只有红唇图上的红唇差可比拟,他有些着魔,由着魔产生了幻想,她变了,变成了小玲陪他喝酒。
“干!”
她举杯一照!
他一饮而尽!
那丁香露好甜!她的脸更甜,于是丁香露又干了,他身上开始热,每一块肌肉,甚至汗毛……
口口口
甜蜜的回忆,却带给岳霖无限惶恐,他想起来了,是那个丁香露,丁香露使他面临罪恶的边缘。
丹田火冒,真阳鼓动,岳霖倏的睁开了眼!
仅仅是转念间,红妞更加妩媚可人,眼睛射着诱人的媚情,脸蛋掀起苹果般红晕,微挺的酥胸起伏着,娇甜的声音颤抖,她……身子仰在绣榻上了!
“你……你……”
“我……我……”
岳霖倏的扑了过去,她来不及反抗,她已没有力量反抗,任他摆布,一切交给他了!
口口口
暴风雨地前奏,红妞宛似只受伤的小鸟,她的瑟缩,反而更增岳霖的疯狂,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崩溃了。
他贪婪地望着眼前的猎物,嘴角含着诡笑,目中射着怒火,脑子逐渐麻木。
他已听不见红纽哀求的声音,开始撕裂她的胸衣、亵裤……她挣扎,挣扎却使胸衣亵裤加快的剥落了。
他发现她胸前是嫣红的,鲜嫩的,丰圆隆起的肌肉,烘托着两粒玫瑰色,使得他生命的火焰蓦地高腾,他抚摩着,旋而他抓紧,他的身子抖动了……
红妞抵抗着,但她的力气显得薄弱,终于需要战胜恐惧,她?此时感到饥渴,她反而紧紧搂抱着他,男人的气息,使她陶醉,生命的火花,却在两人心灵深处燃烧!
那一刹间,彼此的热情都动荡了,天塌,地陷,无法阻止住他(她)俩欲火的滋长,于是他搂得她更紧,他同时也脱掉了衣服,赤裸相向。她身形剧烈地一阵颤栗,热与热的交流,使她起了奥妙的变化,那是尝试,他俩都需要这尝试来充满彼此间的企求。
一朵含苞未张的海棠花开放了,露滴玉润,海棠花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