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就是暧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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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说,到柜子里翻出小妹用过的吹风筒。我剪的是板寸,从来不吹头发。
她接过风筒,踢踢踏踏的回到浴室,对镜子吹头发。
我继续对电脑发呆,小黑打来电话,说下班后部门要开会,估计半个小时。我说放心吧,她还没有使用媚功*,我也没有使用暴力,平安无事。小黑说,杨哥,讲啥呢,都不明白。我说不管明不明白,开完会就过来,我可不能保证等下会不会发生什么。
等下并没有发生什么,陆小雨吹干头发,靸着拖鞋进卧室,砰的关门,等一会出来,已经换上了比较大方得体的衣服。
她走到我的旁边说:“这样可以了吧?”
我说:“你不是不怕的吗?”
她说:“我并不是怕你,只是怕等下要是有客人来,看到我那个样子不好。再说了,我学过防身术的。”
我哑然,这丫头有点意思。 。。
第五章
快六点了,小黑还没来,丁一先来了,他安排好酒楼的事,并跟安雯请了假。在安雯那里,丁一的自由一直是相对的,早先几年,他几乎没有什么自由。那个时候,他的处境艰难,就算是跟我们聚聚,安雯要么亦步亦趋的监视,要不就每十分钟一个电话来监控。
丁一的名字是他老爸取的,老丁快四十了才有丁一,为此还罚了一笔钱。生个儿子不容易,给儿子取名字也不简单。老丁绞尽脑汁,对着新华字典发了几天的呆,终于灵机一动,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总是因为写不出名字饱受先生责罚,为了让儿子有个光辉灿烂的童年,他便给儿子琢磨出只有三个笔画的名字。
事实确实如此,幼儿园的时候,丁一因为能熟练的写自己的名字拿过好多次小红花,而我则为笔画众多的名字饱受困扰,没少受老师阿姨的歧视,以至于记忆中的童年都是暗淡无光的。
老丁两口子老来得子,对丁一非常溺爱,什么事都容忍他。正是如此,丁一从小就顽皮,把书念成一团糟,差点义务教育都不能完成,还是老丁逼着,最后才勉强混了个中专。
三年中专,丁一啥都没学会,包括泡妞。
当时,他对女孩比小黑还稚嫩,除了死皮赖脸,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中专毕业,被放逐到社会,他这家伙好高骛远,,鄙视一切体力劳动,脑力劳动又没有人请他干。老丁这些年被儿子伤透了心,家财散尽,现在更是管不了,只好任他自生自灭。
身无分文的丁一在街上游荡,很是困苦,不得不找办法谋生,很快就在一家歌舞厅里找到了很有前途的职业。
那个时候,城市还有许多的歌舞厅,鳞次栉比,密密麻麻。做为那个时代娱乐业的代表,舞厅在迅猛发展的过程中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在改革开放早期,很多人还被传统的道德和精神文明禁锢着,趋于保守,男女谈恋爱亲个嘴都要借助夜幕在墙角旮旯里遮遮掩掩,不像现在这么有恃无恐,光天化日都会有一些年轻人牛皮糖样的粘成一团,恨不能把自己镶嵌到对方体内。那个阶段的舞厅只提供大众正常的娱乐,男士凭票,女士免费,自带舞伴,舞厅只提供舞池音乐和简单的灯光。对于那个时候的青春男女来说,舞厅就是浪漫的伊甸园,尽管经常看到许多大老爷们像棕熊一样搂在一起笨拙的起舞,许多或娇小或高挑的女孩子们各自为政,但是大家都很快乐,并因此成就了许多爱情。
大众舞厅消失之后,很快流行起来的舞厅里开始出现了抹着猩红嘴唇的小姑娘,穿着单薄的裙子,主动邀请没有舞伴的男士跳舞。记得那时有个脍炙人口的顺口溜:搂着腰,亲着嘴,男人跳出三条腿,女人跳出矿泉水。很多人无法接受那样的舞厅,尽管这样的舞厅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的冒出来,麻麻木木的布满了城市的角落。男人们趋之若鹜,女人们则痛恨不已,特别是那些不甘独守空房的怨妇们,经常不辞劳苦的跑遍大大小小的舞厅追捕自己的男人。
再后来,舞厅进一步改革,有了夜总会的雏形,增加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包厢,到里面不再需要以跳舞为借口来接触那样妖娆女孩们的身体,可以直接叫自己中意的女孩坐台,只要小费合适,就能够带出去吃宵夜或者其他。
最后,夜总会、桑拿按摩、沐足休闲等等名目繁多的东西如洪流一般的滚滚袭来。
从此,*和嫖客便搞活了整个城市的经济。
再说丁一进舞厅做事,主要从事放歌碟的工作,类似DJ,专门把客人点好的歌碟找出来,按序播放。
歌舞厅的老板叫安雯,是个颇有风韵的少妇,大丁一*岁的样子。安雯很喜欢跳舞,而且跳的是飘逸潇洒的国标。这点很难得,歌舞厅里的主流舞蹈都是猥琐不堪的,男人像吃了兴奋剂的虼蚤一样蹦跶,女人则像鼻涕虫一样有要死不活。
丁一是快穷疯了的人,尤其在这种声色场所里耳闻目睹,愈发受不了刺激。经过一番审视,他将安雯当做目标锁定。他觉得这个空虚的老板娘容易得手,给他所需的,钱和性。
为了达到目的,丁一苦练舞功,直到自己也会几套飘逸潇洒的国标,然后伺机而动,把自己推荐给安雯。安雯是过来人,一眼看穿他小孩子的把戏,好在她需要,郎情妾意,自然一拍即合。
第一次见到安雯,我正放暑假。那阵子扫黄扫得厉害,警方非常严厉,只要没有结婚证一律按卖淫嫖娼论处,格杀勿论。
他们不敢住旅馆酒店,安雯不肯跟丁一到一处废置的厂房中将就苟且,丁一更不敢带她回家。安雯也不敢带他回家,虽然丈夫不在,但是婆婆在。他只好把她带到我家里,当时恰好我妈值夜班。安雯的老公是船员,长期漂在海上,好几个月才回一次家。安雯不是那种有能力替老公守住几个月贞操的女人,在丁一之前,她已经给老公奉献了多顶绿帽子。
我对安雯没有好感,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躺在一个不到二十的男孩怀里发嗲撒娇绝对是件令人恶心的事情。
据我了解,安雯并没有给丁一多少性以外的东西,但是为了钱而去追求少妇的丁一并没有停止,反而更痴迷,显然他那个年龄对性的需求要超过对钱。
丁一最终娶了安雯,尽管他压根没有打算娶这个可以做妈的女人,令他后悔不迭的是安雯怀孕了,有了他的种。
当时,丁一对怀孕有着男孩很不成熟的恐慌,对于被自己弄大肚子的女人更是有种不可理喻的负疚感。
毫无疑问,这个孩子来得意外又不合时宜。
安雯结婚六七年没有怀过孕,只是丈夫有隐疾。她独爱丁一,因为年少威猛的丁一壮得可以同任何一头配种公牛媲美。
了解到真相,丁一完全像一头被催情药蒙蔽跟一头丑陋无比的老母牛做 爱的公牛那样垂头丧气。
接下来,安雯死死的控制住丁一,同时跟老公离婚。
老夫少妻与老妻少夫都有相同的忧患,安雯并不放心丁一,她通过经济制裁的方式卡住丁一,令他不敢造次。结束舞厅生意后,他们开了一家酒楼,丁一只是名义上的老板,他要想动用大额资金必须通过安雯。也就是说,没有安雯,丁一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最近几年,也许是孩子大了,安雯也老了,除了搓麻将,到酒楼看看帐之外,对别的已经没有太多兴趣,丁一才像枯木逢春般的容光焕发起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跟丁一一起来的女人叫小芳,是个打工妹,丁一前年认识的。
这件事情,我们都清楚,但是安雯肯定不知道,显然妻子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丈夫秘密的人。
小芳年轻,人漂亮,丁一如获至宝,爱惜得紧,经常涎着脸在我们面前肉麻,跟小芳勾肩搭背,恬不知耻的说:“老婆,你就是我的至爱。”
我对他们的爱情并不看好,因为安雯是一个魔咒,丁一能否解除很值得怀疑。虽然这些年,丁一偷偷攒了些私房钱,前些年靠*赢了几笔,但是这笔钱能否维持这份至爱很成问题。
一进门,丁一看到陆小雨眼前一亮,显得非常惊讶,大概没有想到我这里有个漂亮的女孩。
然后他把我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追悼会还要不要举行?”他神经兮兮的说。
“什么追悼会?”
“为你逝去的爱情举行的追悼会呀。不是说好了么,小黑回来一起聚聚。”
“别狗屁,什么爱情追悼会?大家难得一起聚聚,别整这些鸟借口。”
“好,你坦白,这姑娘怎么回事?”
“她跟我没关系,是小黑领来的。”
“小黑眼光不错嘛。这孩子没有心计,怎么敢把这么好的姑娘放到狼窝里来?杨勰,这次可要讲良心,小黑比你更需要,他就像沙漠缺水那样缺女人,别玩阴的,我知道你,六亲不认。再说,以前你妹就欠人家的,这次千万别横刀夺爱。”
“操,我一直把小黑当弟,你这话没素质。如果他能成,我加倍包红包,不过就怕够呛。”
“他能不能成是另一码事,你得让着他,他不成,你再伸爪子,我不反对,怎么都不能好着别人,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你们都不成就我来。”
这时,小黑来了,还买了一大包水果,显然不是给我吃的,自从放弃小妹之后,他来全是空手。
这老实人也TM的世故,好在我不计较。
见人差不多到齐,丁一说走吧,先吃饭,再享受夜生活。
陆小雨有些生分,说不去。小黑生怕她不去,一个劲的劝,说去吧,没事的,都是大哥大姐,很好相处的。陆小雨拿眼睛瞟我,我说小黑邀请你就代表我们邀请你,再说冰箱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了。
几个人一起下楼,挤上丁一的丰田。
因为带着小芳,不可能去丁一的酒楼,以前我们经常在丁一的酒楼聚餐,轮流做东,一来给丁一捧场,二来让安雯放心,直到她逐渐放松警惕。
就在我家附近找了家不错的餐馆,坐定之后,给贾铭打电话,让他带女朋友一起过来。
贾铭跟他女朋友孙丽丽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们俩人创造了大学同学中的一项恋爱纪录,从大三开始同居,到现在七年多了,仍然没有分手,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将会成就当代爱情神话。
同居就是打着谈恋爱的幌子过夫妻生活,按照丁一的说法是非法使用枪支弹药,无证上岗。两个人一起时间长了,多少有些厌倦,他们不像我跟前女友那样豁达,或者是两个人太久了,已经成为习惯,谁也离不开谁,最后一致决定还是结婚吧。
谁知打算结婚的时候,孙丽丽的母亲出来作梗,她并不是反对他们,过去俩人同居,她持默许态度。但是结婚是大事,她的要求很简单,贾铭必须买一套房子。
贾铭在公司是做财务的,孙丽丽在银行上班,两个人阅尽钞票无数,却都不是自己的。同居跟婚姻最大的不同是,一个偏重于浪漫,一个偏重于生活。谈恋爱浪漫是件昂贵的事情,这些年,两个人都没有攒什么钱,光顾着潇洒。为了衬托都市白领形象,贾铭前年还买了一辆车,绿色的QQ,王八壳子一样,好歹是辆车。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贾铭还欠着十几张信用卡,听说有十多万的缺口,那些钱被他套现之后拿去炒股,结果血本无归。如今每个月都是用这些信用卡玩数字游戏,以卡养卡,过着痛苦不堪的卡奴生活,现在又要被丈母娘逼着做房奴,其心情可想而知。
等了十多分钟,贾铭垂头丧气的来了,孙丽丽没来。
“怎么了,闹矛盾了?”我问。
贾铭摇摇头,样子极度沮丧。
丁一说:“兄弟,不要一蹶不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支持你,同情你,要是这些可爱的姑娘们全是孤儿,没有了邪恶的丈母娘,世间该是多么美好啊。”
小黑善良,说:“丁哥,贾哥难过着呢,你就不要刺激他了。”
贾铭感动得一把拉住小黑的手,用力的握,用力的摇:“小黑呀,还是你最贴心,真是我的好弟弟呀。不像这些人,只会幸灾乐祸。”
我说:“贾铭,你这就不对了,我们谁TM不关心你,但问题是要使得上劲啦。”
贾铭说:“我知道,凭我现在这内忧外困,四面楚歌的局面,你们不嫌弃我,仍然把我当兄弟,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丁一说:“你这话相当于放屁,咱们几个谁过得很开心?还不是假开心——你看小黑,苦不苦,二十几岁的壮年,连女人都没碰过,还有杨勰,天天在恋爱,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孤家寡人,别人欢度佳节,他却冷冷清清,可见内心多么凄凉?至于我就不说了,你也知道。人生总有坎坷,关键是要有勇气跨过去。”
小黑有些害羞的看看旁边的陆小雨,说:“丁哥,不扯我行不?”
我说:“丁一,谈吐能力越来越强了。”
丁一说:“天天跟你们这些大学生凑一块,文盲也能变流氓。”
贾铭说:“其实我早就豁出去了,反正丽丽知道我买不起房子,她妈也清楚,都是路人皆知的事情,我倒不怕。目前最要命的是丽丽刚刚知道我拿信用卡套现炒股亏掉的事,这事一直没跟她说,刚才还吵架来着。”
我说:“她生气到什么程度,有没有提分手?”
“还没有,这个时候提分手会伤感情,她知道的。”
我说:“这就好办,不过十几万,凭你们两人的收入省着点花,要不了多久就还清了。”
贾铭说:“我发愁的就是这事,如果丽丽她妈知道了,肯定不依不饶,我们结婚的事情就真的要泡汤了。”
我说:“迟个两三年结婚也没关系。”
贾铭说:“我们男人迟两三年没关系,但是丽丽呢,她都二十七了。我们考虑结婚主要是为了孩子问题,都不小了。可是现在一堆问题,信用卡要还,生孩子养孩子更得花钱,要是再买房子,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