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就是暧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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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戒了，烟和酒都要戒，要积极向上。”我说。
“你做得到嘛？”她很怀疑：“你还是做你自己吧，别因为别人说的而改变什么。”
“我是为了自己要改变的，改掉这些不良习惯对自己对他人都好。”
“嗯，我要监督你，办不到有处罚的。”她点点头，表示认同：“我相信你能做到。”
“处罚什么？”
“处罚什么呢？”她歪着头想了一下，继而笑着：“就罚你天天洗卫生间刷马桶。”
“我愿意天天洗卫生间刷马桶。”我说。
“露馅了吧，一看你就做不到。所以你今天回去就开始洗卫生间，直到愿意改过自新为止。”
这时，烤好的东西陆续来了。
她给我倒了一杯啤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来跟我碰了一下：“来吧，谢谢你来看我。”
“这个也要感谢的吗？你太客气了。”我呷了口啤酒，淡淡苦涩的滋味在嘴边蔓延，这种味道让人很舒服。
“其实呢，我并没有想过你会专门来看望我，真的，我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了。但是你来了，我非常的高兴。”她很认真的看着杯子里黄色的啤酒，上面有一圈白色泡沫。
“我也是，真的很高兴。”我也认真的看着她，突然有许多话在舌头边上蠕动，但是不知道如何说出来。
“嗯，你们男人不是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吗，干杯吧。”她把杯子举起来，却只浅浅的抿了一小口。
“干杯就要喝完。”我一饮而尽，拿着空杯对她示意。
“你不会是想灌醉我吧？”
“以前可能想过，现在绝对不会。我已经洗心革面，要做正人君子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四章
一支啤酒只能倒三杯，她一杯，我两杯，感觉意犹未尽，就再要了一支。
两个人边吃边聊，两个多月的分别，似乎增添了许多话题，有了久别重逢的喜悦，我们聊了各种喜欢吃的食物和共同认识的人，丁一和安雯，贾铭和孙丽丽，当然还有小黑的近况。
时间在静静的流逝，很快就是晚上十点多了。
该散了，我很有点依依不舍的情绪，她似乎也有点。先送她回租住的小屋，幽深的巷子里面没有什么行人，我们慢慢的穿行在幽暗之中，头顶上密布着杂乱的电线。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都一反常态的在静谧的环境中沉默起来，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始。一只硕大的老鼠飞快的从我们脚边掠过，她突然吓得尖叫了声，继而大声笑了起来。
“它敢吓我，不知道我家里还有几只猫吗？”她恨恨的说，试图去追击那只远远躲开的老鼠。。
她活泼了起来，在我的身边蹦蹦跳跳，用脚踢着一只可乐罐，一边走一边踢，嘴里嘟囔着：“看你还敢吓我，我先吓死你。”
可乐罐在水泥路面上跌跌撞撞，铛铛作响。我想起她曾经在手腕和脚踝上栓过小铃铛，但是现在没有了。
“你的小铃铛呢？”我问她。
“啊，小铃铛坏了，而且都生锈了。”她停止虐待那只可乐罐，回头看着我：“刚开始觉得好玩，现在玩腻了。”
“戴着挺好的，叮叮当当的响，可以增加回头率。不过到乡下就小心了，容易被狗追。”我说。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上次一起去乡下看橘园，也没见一条狗追我。”她说。
“但是我喜欢你带着小铃铛，非常有趣。”
“是吗？”她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既然你喜欢就送我一副新的吧。”
我说好。
站在她住的楼外，她没有开门：“要不我先送你出去吧，这一截路很黑，万一你真的迷路了怎么办。”
“不会的，再说你送我，我还得送你回来，这么复杂的巷子，怎么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走。”我说：“好啦，我明天下班再来帮你卖小猫。”
“嗯，一言为定，不许抵赖。”她伸出手指跟我勾了勾：“等一下，送个东西给你。”
她飞快的开门进屋，我在外面等着。她再次出来时，手里捧着一只小金鱼缸，是我看到在她电视机上的那只。
“送给你吧。”她说：“好好养它们，不要喂太多食物，它们不知道自己吃饱没有，会撑死的，还有，每天都要换水。”
“我会好好养的，不过不能保证它们的健康，你知道我不够细心。”我接过鱼缸，捧在面前。
“一定要细心，就是让你修身养性。本来想送猫给你，但是你比猫还脏，这个干净简单，就是需要耐心。”她说：“你看这条大点的，眼睛鼓鼓的，撅着嘴巴，是不是像你，它叫大憨；小的这条身上有斑点，就叫小点。”
“为什么不叫小雨，你看它的斑点多像小雨点。”
“不能叫小雨，现在还不能叫。”她抿嘴笑：“你好好养，我会来检查的。”
“什么时候能叫小雨？”我说。
“该叫的时候就会叫的，如果你希望它叫小雨。”
“要不你搬回去吧，我们一起养它们，我养大憨，你养小点，一直把它养成小雨。”我非常认真的说。
她摇摇头：“等你把它们养大再说。”
“养到多大才算？等它们长得像鲤鱼那么大，我们都老了。”
“老了又什么样呢？难道老了就不值得了吗？”她亮晶晶的眼睛凝视着我，很顶真的样子。
“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的，把它们当孩子一样照顾。”我说。
“这样就好，我相信你能做到。”她思忖了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你快走吧，不早了，还要赶公交车——嗯，明天下班就来，咱们一起吃晚饭，再去摆摊。”
依依不舍的走了，她看着我消失在巷子深处，才回房间。
回去的公交车上，快乐一直在心里荡漾。旁边的大姐警惕的打量我，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捧着小鱼缸的大男人，像个傻子自顾自的咧嘴暗笑。
刚进家门，陆小雨的电话就来了。
“路上安全吧？”她问。
“挺安全的，没有遇到女匪劫财劫色。”我说。
“我可没有问这个，我是担心我的金鱼。”她扑哧一声笑了。
“放心吧，现在金鱼比我的命还重要，如果遭遇危险，我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我说。
“一说就没有正经的，再怎样你的生命都比金鱼重要。”她像教训孩子那样责备道：“早点睡，不然，明天又迟到了。”
第一章
这个晚上，稀薄的睡意令我既单纯又脆弱。
这份爱情似乎唾手可得了，非常清楚，她需要我通过一些考验，合格之后才能择优入取。
也许，我该认真的规划一下未来了，一直以来都习惯在别人的教导下生活，过去有我妈和老师们，后来有许多阅历丰富的老前辈，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该做些什么，不该去做什么。有时候，我认为自己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个组织，就像训练有素的警犬那样，更需要接受训练、遵守规定、时刻都有人对我发号施令，否则就只能这么浑浑噩噩的度日。
自由会让我失去方向和目标，事实证明，那种喋喋不休的教育方式是错误的，他们试图培养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却不料培养出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很久以来，我非常希望自己能彻底的改变，尽管我的外表并不文弱，可是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一丝令人肃然起敬的强势和霸气。很羡慕那些一露像就很有型的人，譬如电影里的黑道大哥，摆个POS迷倒一群小混混，或者像那些长得跟白菜帮子一样的韩国小明星，不用竖起生殖 器，都能引来大帮女生如发了 情一样的尖叫。可惜我并不是一个执着的人，发愤图强的念头总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就像我很钟情，却又不停的变换钟情的对象，从小到大，记不清有多少女人做过我短暂的梦中情人。
该做些什么呢？
至少要拿出一个姿态，还是从小事做起，先戒烟吧。
烟是我这些年，唯一忠贞不二，并打算至死不渝的东西，甚至从开始偷偷吸烟到现在，除了跟着时代升级了档次，却一直坚守一个牌子，偶尔抽其他牌子的香烟，也不过是换换口味，搞搞一夜 情那样。
躺在床上，望着黑暗中漂浮着的微弱光亮，我一连抽了几支烟，终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正如贾铭说的，对于一个有烟瘾的人来说，戒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健康，还是对意志力的考验。
狠狠的抽着手里的烟蒂，猩红的火光闪烁，就像痛苦的跟爱人诀别时深深的一吻，然后把烟蒂按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通过意志力来戒除这种可以麻痹脑垂体，却不能真正带给人好处的嗜好。很多人戒烟使用的是封闭疗法，把烟和打火机丢得远远的，看到香烟广告和别人抽烟就避之不及，生怕受不了勾引，一不留神再次堕落。我使用的是崩溃疗法，家里到处摆着没有抽完的香烟和满是烟屁股的烟灰缸，视线所到之处都能受得诱惑。好在我原本有较强的自控能力，在公交车上，公司、超市，等等明令禁止抽烟的地方都会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暂时的忘记香烟，然后会躲进卫生间里大口大口的吞云吐雾，同时吸纳马桶里的臭气。也许戒烟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人放在加油站的汽油桶上，就算口袋里装满了贪官专用的高档香烟，强烈的求生欲望也能让你对它们失去任何兴趣，戒烟便会轻而易举。
最初几天最难熬，就像一道围墙，跳过去之后，做什么都有了信心。
白天还好过，我已经养成了工作时候不吸烟的习惯，最难熬的是晚上，特别是一个人在家里，再也不能对着电脑点上一支烟悠哉悠哉。我的精神状态很差，不得不找些事情来做，以减轻心里的焦躁。也正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物能够让人产生如此强烈的依赖感。
三天之后，陆小雨对我刮目相看了，当时我们正坐在一间小餐厅吃饭，她握着小拳头为我鼓劲：“加油，三天了，再过几天就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嗯，我会成功的。”我萎靡不振的打着哈欠，就差没有像那些找不到药丸的吸毒者流着鼻涕，歪着嘴巴淌着口水了。
“真的有那么难受吗？”她问，表示了关切：“要是一次戒不掉就分批次来，循序渐进，比如说呢，你以前一天抽一盒，现在就只抽半盒，然后抽三只，两只，一只，这样递减下来，到最后不就完全戒了。”
“没用的，抽烟跟*一样的，开始是嘴馋，偷偷的想尝试，尝了之后觉得很香，然后就成了本能的需要，不觉得特别，却又离不开。要想完全摆脱，还得痛下决心，干脆利落的割掉它。”我用手掌做了个挥刀的动作。
“臭流氓，前些天还发誓要改头换面做正人君子呢，现在又说下流话。”她一本正经，又忍不住捂着嘴笑：“不过很有道理，你还是割了它吧。”
“打个比喻，还有用呢，先留着。”我说：“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伟大的戒烟事业。”
“要我怎么帮你呀？你可别想打我的坏主意。”她说。
“晚上多陪我逛逛街，晚上最难熬了。”
“这个我很乐意，多晚都可以。”
“最好是全程监控，连晚上睡觉也要监控，分散我的注意力，不用几天就真的戒掉了。”
“你想得美，如果真的没办法戒掉，还是别折腾了，继续吸吧，又没有人强迫你。”
“我要证明给你看，我能说的做到。”
“证明给我看有什么用呢？就算你不戒，我还不看着？你是证明给自己看，证明自己也算个能说到做到的人。”
第二章
快乐总会让人忘乎所以，很多原本觉得毫无意义的事和人都变得有趣起来，就连蟾蜍的金鱼眼和蛤蟆嘴也是可爱的，从中可以挖掘出后现代主义无厘头的艺术气质。
不过从蟾蜍的那双金鱼眼中看，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的美妙，他很有些郁闷。自从刘姐走后，他升总监的事情应该指日可待，可是峰回路转，听说上面有人反对，也许是下面的人找上面的人帮忙反对。他们反对他的不是要不要做总监，而是能不能做总监，因为他的学历很值得质疑。蟾蜍当年花钱轻而易举的买了个专科文凭，却再也没有能力升本科，毕竟专升本，弄虚作假的难度高了很多，不是光花钱就能办到。如果把文凭比喻成一张饭票，他拿着一张本该坐在大食堂里吃盒饭的饭票却混进了包房里，已经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现在还想当VIP，坐主席位，自然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和嫉妒，毕竟有好多人拿着度了金漆的饭卡没有机会坐到这个位置。
人言可畏，同时公司内部暗潮涌动，似乎有一派在野势力正茁壮成长。中国人最喜欢搞平衡政治，古代的皇帝经常是左手一班奸臣，右手一班忠臣，看谁敢嚣张，谁嚣张就让另一班人提着屠刀帮忙修枝剪叶。
新老总在排除异己的行动上确实有些过分，他可以在分公司一手遮天，但是却不能反了天，据小道消息，有人到总公司投诉了新老总任人唯亲的选拔方式。
在我们这些围观者看来，蟾蜍能做到副总监就该知足，虽说不以文凭论英雄，但是他那德行，混到这个职位已经是祖坟上冒起了三丈青烟。学历成为他继续晋升的瓶颈，要想打破这个瓶颈，除了刻苦的发愤图强之外，他可以到公共厕所肮脏的墙上抄上几个电话号码，请人帮忙制作一张像样的文凭，盖上一个萝卜雕的戳。当然这个是违法行为，如果真要做到心安理得，就干脆多花点钱，到外国找个野鸡大学，混学位比较容易，从此成为一只金光灿灿的海归，吹牛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的夹杂几句外语。我有个小学同学就是走的这个路线，当初在国内把书念得一团糟，小学都差点没有毕业，他的父母便花大价钱让他去败坏国外的教育事业，直接从中学开始读，结果几年学成归来，成了诸多大公司争相抢购的人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