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就是暧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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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已经失去了继续相亲的雅兴，这几天的经历让我坚信，好女人不会像好酒那样隐藏在深深的巷子里，非得男人像狗一样寻着香味嗅过去。也许沙子里偶尔能找到一颗珍珠，但是那颗珍珠肯定是被有眼无珠的人反复捡起丢下遗漏了的。
幸福的漏勺会遗落一颗珍珠给我吗？
这个时候的公交车已经不再拥挤，几个表情焦灼的夜归人和几对缠绵在一起的年轻恋人，车窗外的城市，绚丽璀璨，晃动闪烁，动感十足。
我蜷缩在靠门的座位上，觉得自己有一点点伤感和一点点孤独，本来这种感觉只会在年底春节的时候才会无缘无故的袭上心头。
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的悲观。闭上眼睛，深呼吸，花了很长时间整理出一个乐观的头绪，既然前方不值得展望，还是继续过着没心没肺的生活，这样会轻松很多。
房间里的灯亮着，陆小雨竟然没睡，圈在沙发上坚持看着午夜新闻，电视上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正在开会，讨论人民关心的事情，这样的会议几乎每天都在开，只是事情仍然被人民关心着，可能会永远的关心下去。
“你终于回来了。”她伸了个懒腰，对我说。
“怎么还不睡？”我说。
“等你回来。”她说。
“有事吗？”我看了她一眼。
“早上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我忘记了什么事，她的样子很认真。
“那就算了。”她有点生气，佯装要从沙发上起来去房间睡觉。
“哦，想起来了，早上说晚上聊聊的，事多忘记了。”
“那就聊聊吧。”她重新坐好。
“陆老师提问，我保证言无不尽。”我嬉皮笑脸的说。
“我们都很关心你，知道吗？”她一脸正色。
“我们是谁？你和小黑？”我问。
“都有，你这些天的行为很反常，我们很担心。”她说。
“哪方面？我怎么不觉得反常。我很正常，一切都好。”我不以为然的说。
“也许你自己还不觉得，很多人得了心理疾病都不觉得的，特别是抑郁症，这个季节抑郁症最容易出问题。”她的表情很严肃：“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虽然只是儿童心理学。平时，你下班回准时回家，然后闷在家里玩电脑，这本身就是自闭孤僻的表现，现在突然一反常态，很可能是崩溃的前兆，可你自己不知不觉。有什么事千万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很多。”
“你不会把你的儿童心理学应用到我身上吧？”我笑道：“你们的神经太小了，连我都被吓住了，放心，我可能悲观但绝对不厌世，还没活够呢。另外，我下班准时回家，闷在家里玩电脑只是你来之后的表现，因为对在外面疯玩的生活已经没有太多兴趣，人都是这样，到了年龄就想安静。”
“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小黑哥还说你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性格上怪癖一些很正常。”她说。
“我性格怪癖吗？真没想到你们这样看我。”
“有一点，太自我了。上次你们打麻将的时候吵架就看得出来，不知道忍让。”
“原来我是这么一个人。”我叹气道：“以后要记得批评我，不然老觉得自己挺完美的。”
“还有，你挺自负，还自恋。”她说。
“批评人的时候还是婉转一些的好。”我说：“其实我这些天都在干正事，相亲，寻找另一半。”
“相亲？真老土。”她提高笑声说。
“你刚才还漏了一点，我自卑，别打击我。”我说。
“结果怎么样？见到好的吗？”她问。
“你看呢？早出晚归，来去匆匆，都是孑然一身。反正就是去应付一下，长辈的压力，不然才懒得去呢。”我说。
“你这样不好，真的不好，一点诚意都没有，人家女孩子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你怎么能为了长辈去敷衍人家。”她责备道。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家都是在守株待兔，要是遇到好树桩就一头撞上去，要是不行跑得比兔子还快，相亲就是给找不到爱情的陌生男女一个认识的机会，否则大家都在自己的围墙里摸黑，机会多选择就多。”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她说。
“我要求不高，懂事一点，不要有太多小聪明，会关心人，尽可能的漂亮一点，如果实在漂亮不起来就温柔些吧。”我说。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吧，真的。美美，你还记得吧？”她笑嘻嘻的说。
“美美是谁？”我在记忆里搜索，怎么也找不到这么香艳的名字。
“就上次一起唱歌跟我聊天的那个女孩子，挺漂亮的，身材非常好的那个。”她说。
“她呀？”我哑然：“人家可是按小时收费，我挣钱的速度可跟不上。”
“不能这么讲人家。虽然在那种地方工作，可不一定都是坏人。我觉得她人不错。”
“你也太单纯了。”我说：“难道你们还联系。”
“她没事给我打电话，还约我去玩呢，要不哪天让你见见，她一定会满意你的。”
“你以后少跟她来往，这个行业少招惹为妙，免得*上身。”停顿了一下，我加重语气：“虽然你还没有找到爸爸，但是住在这里，我就该对你的安全负责。明白吗？你也要对自己负责。”
“知道啦，婆婆妈妈的，我才不会乱来的。但是也没觉得你怎么关心我。”
“我比较内敛，关心人都不行于色。你跟小黑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他没事就找我聊聊天。我可是真的把他当哥。”
第八章
上班，蟾蜍不在，大家的工作充满了乐趣和热情，管理者的素质总能影响属下的工作态度和效率。
中午，贾铭打电话来问我：“这几天干嘛呢？”
我说：“没干嘛，还不是吃饭睡觉上班，没有值得期待的艳遇，也没有撞大运，一切平淡无奇。”
贾铭说：“我昨晚上去你家了，你不在，听住你那儿的那个小丫头说你这两天神神秘秘的，很晚才回来。”
我说：“也没干什么，反正不是危害公共安全，扰乱社会治安。”
贾铭说：“是不是憋坏了？跟一个诱人的小丫头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这份意志力真是可佩可敬啦。要不送个充气娃娃给你，暂时缓解一下饥渴？”
我说：“想当初你也曾积极的向组织靠拢，怎么现在满脑子肮脏下流的东西？”
贾铭恬不知耻的嘿嘿笑说：“要与时俱进嘛。”
我说：“看来人民得感谢学校党支部，拒绝了你这个禽兽渗透进组织。”
贾铭被我戳到痛处，当年在大学时，他可是个非常求上进的理想青年，希望毕业后能混入公务员队伍，觉得有一张党票会有优势，便从大一就开始递申请，一直到毕业连个预备都没混上。虽然他递申请书积极，可其它表现极差，旷课、挂科、抽烟、喝酒、泡孙丽丽并非法同居，此等恶行已经令人民发指，何况是眼睛雪亮的党。
未能蒙混过关，贾铭对此耿耿于怀。
此时旧事重提，贾铭仍然不满：“别老往别人伤口上抹盐，尽管组织辜负了我报效祖国的一腔热情，但是我依然在平凡的岗位上为了民族的复兴尽了一份薄力，现在好歹每个月还能向国家纳点所得税。”
我毫不留情的打击他：“要是把个税的起征点再提高点，咱们这纳税人的身份可就有点悬。”
一提起钱，贾铭的情绪就低落起来：“你说咱们每个月拿几千块钱，一年下来，剩的钱连个卫生间都买不起，最多只能买个马桶的位置，将来有了孩子，会不会也像咱们一样嫌弃父母没本事，想想真可怕。”
我说：“有什么可怕的？再没本事也是他爹，没有爹哪有他？”
贾铭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人生就是一个机会，拿你来说，如果你爸不是贪恋美色，学人家陈世美抛妻弃子，也不至于弄到这步田地，说不定官运亨通，按年龄算起来，也该是统领一方的封疆大吏。”
我说：“哪有这么多如果？要是有如果，咱们国家得有多少人以瞬移的速度奔赴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生活了。”
贾铭说：“一切皆有可能，试想一下，你爸做了大官，你就是一官宦子弟，每天开着跑车耀武扬威，横冲直撞，通宵达旦流连于声色场所，泡妞就是你终极的人生目标，只要你爸命够长，你的身体够强壮，把妞泡到六十岁也不在话下。是不是挺美好的？”
我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说不定我爸会像其他贪官污吏一样被拉到刑场上打靶，我这官宦子弟还不被人民的唾沫淹死？”
贾铭说：“保不齐你爸做个包青天。”
我说：“算了吧，就他，一个抵御不了美色诱惑的人，肯定也抵挡不了金钱的诱惑，不用敌人的糖衣炮弹，他自己就堕落了。”
贾铭说：“知父莫若子啊，看来你爸当初真是万幸，离了婚把命保住了。”
我说：“就是，他还得感谢我妈，我妈当初闹得天翻地覆，恨他恨了这么多年，却不知道报仇的最好方式就是温水煮青蛙。”
贾铭说：“你这好像是在弑父吧？”
我说：“就事论事，再说他也没有当我是儿子呢。”
贾铭说：“也不一定，他不来看你可能是有苦衷，你妈不是不让他见你么？”
我说：“我妈都死几年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小妹一直跟我在一起，难道他不知情？”
“也是，他早该来认你了。”贾铭叹气说：“你们的家庭恩怨可以拍部电视剧了，豁达一点，反正都过了二十多年了，有他没他一样过。”
我说：“有他还不自在，没他更好，像孤儿一样生活。”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本以为相亲活动会告一段落，头晚上走的时候，姨妈说另几位无男士问津的女士尚在洽谈中，等消息确定再通知我。
谁知临下班时，姨妈亲自打来电话，今天还必须去一趟。
“很年轻，很漂亮，也很时尚，保证你满意。”姨妈在电话里信誓旦旦。
“她多大？”我问。
“好像二十一了吧？反正看上去很年轻。”姨妈有点摸不准，外行做媒真是漏洞百出。
“二十一？”我讶异，想不到风华正茂的妙龄女士也有迫切把自己嫁出去的愿望。
“那姑娘比较贪玩任性，年纪小嘛都是这样。她父母是见过你的，就住我楼上，听说给你介绍对象，便主动跟我提起，他们希望她找个年纪大一点的，可以照顾她，对她好。而且，他们对你印象不错。”姨妈这样替我解惑。
“是吗？”我有些迷惘，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扑上去的肯定是贾宝玉；天上掉馅饼，扑上去的肯定是狗。
“别担心，你也大不了她多少岁，听说那姑娘本人也不介意，这事准能成。”姨妈不忘给我信心。
鉴于二十一岁这个年龄对我还是有很强的吸引力，我决定去，路上，再次按男女心智发育的速度进行计算，这么一来，她大了两岁，我年轻了两岁，思想压力顿时减轻不少，有了点一览尊容的急切心情。
对方提出的约会地点在麦当劳，比较符合她的年龄特点，不求档次，只求口味。在快餐店进行男女速配，非常符合时代主题。
我看到她，失望得要笑。
不是一般的非主流，乍一看吓了一跳，她的头型非常的别致，像一只炸了毛的锦鸡，五颜六色，缤纷夺目。浓浓的烟熏眼影，长长的假睫毛，银色的鼻钉像一坨闪亮的鼻屎，嘴唇上还有三根，不知道她的舌头和肚脐上是否还挂着铁环。肩膀上有纹身，一只鲜艳的蝎子。宽松的无袖T恤，故意让半边膀子掉下了，以便人们欣赏到发育完好的胸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胸口也有一处纹身，竟然是一个条形码，也不知道这防伪标志打在那里有何意义，可能是证明没有注水打硅胶，绿色纯天然，如假包换。
不可否认，我的心理素质遭受到考验，思维跟身体分离足足五分钟，才神游回来。
她是来自火星？
还是从未来穿越而来？
是神族？精灵族？难道是兽族？
我不能确定她是否明白地球语言。
好在她对地球上的食物很满意，啃完两根鸡翅，又消灭了一块鸡腿，而且吃的技术高超，放在嘴里一撕，便只剩下干干净净的光骨头，就像作坊里加工出来的工艺品。然后一口汽水，一口薯条。
“好吧，开始吧。”她扇动着长长的假睫毛，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什么开始？”我说。
“谈恋爱啊，不是让你来跟我谈的么？切，虚伪。”她说。
“我想这是个误会。”我说。
“你什么狗屁呀，直说吧，我不介意你的年纪，不过有两个要求。”她在椅子上像条竹节蛇扭来扭去。
“请讲。”
“第一，我不干活的，什么活都不干，你得养我，男人就该养女人，养不起女人结婚干嘛。第二，我不生孩子的，生孩子会影响身材。”她干脆利落的讲完，等我回答。
我又楞了片刻，瞄着她鼓起的小肚子，心想这种身材还有没有保持的价值？
“我非常尊重你的想法，孩子是一定要生的，不过你也确实不适合做我孩子的妈妈。”我说。
“行，那就随便领养一个，只要你喜欢，反正我不会照顾他的，我连自己都不会照顾。”她很诚实。
我哑然失笑，这代沟深不可测啊。 。。
第十章
我已经失去了继续相亲的雅兴，这几天的经历让我坚信，好女人不会像好酒那样隐藏在深深的巷子里，非得男人像狗一样寻着香味嗅过去。也许沙子里偶尔能找到一颗珍珠，但是那颗珍珠肯定是被有眼无珠的人反复捡起丢下遗漏了的。
幸福的漏勺会遗落一颗珍珠给我吗？
这个时候的公交车已经不再拥挤，几个表情焦灼的夜归人和几对缠绵在一起的年轻恋人，车窗外的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