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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醢阉は隆
却原来司马城几乎跟他碰着,双马擦肩而过,司马城在马背上一回头,依稀认得他是欧阳庄的总管詹天宏。他不敢吭声,伏在马背上急驰。
到了李鹰的窝里,李鹰刚好自欧阳庄回来,一锅烟还未烧尽,烟雾弥漫中见到崔一山,喜地道:“一山,你来得正好,飞烟刚好今日亲自下厨弄菜,我俩哥弟好好喝一杯!”
崔一山苦笑一声,此刻即使是山珍海味,他亦无心享用。
李鹰回头对顾思南道:“你顾你去看看飞烟,菜弄好了没有。”
司马城插口道:“崔叔叔一家大小前数天让一群蒙面贼……”
崔一山涩声道:“小弟来此正想求你替小子查一查。”
“你们有话慢慢说,但无论如何,饭也得吃。小顾快去!”
饭虽摆了上来,众人都吃得很慢。
崔一山更是只喝酒,不吃菜。
“老鹰,这些绝无人性的禽兽,连妇孺也不放过,崔某若不把他碎尸万段,岂敢再厚颜偷生的!”
李鹰沉声道:“任他们行事如何周密,也有破绽漏出!只要有破绽,我们有办法把他们掏出来,你放心吧,先吃饭再说!”
崔一山重重地放下筷子,道:“小弟岂还有心情吃饭!”
云飞烟笑道:“崔叔叔你这样岂不是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便是硬把便宜让给凶手,你不吃饭,饿坏了还有力杀敌?你看司马小侠,人家还不是家破人亡,他反而沉得住气!”
崔一山老脸一红,讪讪一笑,才再度提起筷子。
李鹰看了司马城一眼,用询问的语气问道:“司马贤侄,假如我能证实杀欧阳鹏及巢小燕另有其人,你会怎样?”
司马城咬一咬牙,道:“小侄自己知道不是凶手,但我又能奈欧阳家及赵家何?”目光突然露出一片茫然:“前辈你说小侄该怎办?”
李鹰叹息道:“这件事只能由你自己解决!”
崔一山心情刚渐渐开朗,忽见葛根生匆匆人来。
李鹰沉声问道:“找到詹天宏的落脚处?”
葛根生嚅嚅地道:“属下无能!让他逃脱!”
李鹰怒道:“枉你跟我这许多年,连一个大人也让他在眼皮下溜掉!”
“他跑去百胜赌坊,属下跟着进去,却找不到他,后来属下找他们的老板,那罗老板怎样也不让属下搜查,可是属下明明看见詹天宏进去的!”
李鹰冷冷地道:“后来呢?”
“后来属下拿出你的招牌来,他才让属下到里面各处查看,但……”
“不见了?”李鹰怒道:“谁叫你亮出我的招牌!”
葛根生低下头,半想才道:“属下又在城里兜了一圈,找不到他,所以才先回来报告,属下认为詹天宏一定是自赌坊的后门溜走的,因为那后门没有闩上。”
司马城突然想起路上碰到那个青衣汉子,问道:“请问詹天宏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葛根生一喜道:“司马小哥看过他?咳,他是穿青色衣衫的!”
“对,我在路上碰到他!”司马城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葛根生道:“头儿,那人九成就是詹天宏!”
崔一山赧然道:“老朽急着赶路没有留意到!”
李鹰沉吟了一下,目光一亮,道:“飞烟,你替葛根生及郎四易容,你们吃了饭立即赶去郑州,一有消息便放出信鸽,假如找不到他便一直留在那里,等待我的指示!”
顿了一顿回头对顾思南道:“立即施放信鸽,把陶松及彭七召来,还有,我怕这里的人手不够,叫他们带十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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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一山急问道:“老鹰你怀疑他……”
李鹰截口道:“现时一切为时尚早,天机不可泻露,来,干一杯!”
午时刚过,顾思南扮成一个寻常的武夫模样到东巷找寻那个名唤胡胜的阳庄的护卫。
那是一间茅屋,旧得几乎快倒塌。
顾思南敲了好一会儿,那度破烂的木板门才张开一缝。
还未见到人,便先听见声音了:“是哪个短命来找那赌鬼!”
顾思南吓了一跳,门跟着打开了,走出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粗眉大眼,塌鼻大嘴。
她看了顾思南一眼,又蓬地一声把门关上,大声道:“早知道不是好东西,整天来找那赌鬼夫要骰子,弄得老娘天天喝米汤!”
顾思南心生一计,扬声道:“大嫂请开门,你胡大哥转运,他赢了三锭银子,叫我先送一锭来给你买酒菜,他今晚要跟你好好喝一顿!”
“什么?那赌鬼今天这般好运!”大嘴少妇忙不迭把门打开。
顾思南立即用手撑住木板,跨步人去,“大嫂,小弟白跑了一趟腿,你也没请我喝碗热茶!”
胡胜妻子眉开眼笑,忙道:“茶倒还有,酒就早让那赌鬼喝光啦,你过来吧,我斟给你!”
屋里只有一个房子,一间小厅,厅的角落堆放了一些柴草杂物,地方很龌龊。
顾思南道:“听说胡大哥不在欧阳庄做护院不知有何高就,却不携带小弟!”
妇人笑道:“你没诈我吧,那死鬼岂会转运!赢了三锭银子?”
顾思南从怀中取了一锭银子给她,道:“大嫂你可知道胡大哥有何新职?”
那妇人看见白花花的银子,登时口沫横飞地道:“听那死鬼前夜在床上说,好日子就快到了,叫我安心等待三五个月,我问他到底什么好日子,他说你丈夫就快发达啦,往后管吃管住绝对没问题!”
顾思南装出懊丧地道:“他妈的,老胡真不是东西,有这样好出路也不携带我一下!”
“嘻嘻,许是他赌昏了头,你放心,你是他的好兄弟,等下他回来我替你说项,哎,你贵姓呀?”
“我姓詹,往日是他的同僚,也是在欧阳庄讨饭吃的。对啦,到底是什么好出路,大嫂还没告诉我!”
“我也不很清楚,听说他当一个什么堂的小头目,拿到手的薪饷起码比在欧阳庄的多几倍,而且风光!”
顾思南心头一动,脸上装出羡慕的神色,道:“果然有出息,却不知我干不干得上,大嫂你好歹替小弟打探一下,那是个什么堂,好让小弟也去碰碰运气!”
“一定,一定,大嫂看你也是挺犀利的!”
顾思南又取了一块碎银来,塞在胡胜妻子手里。“一点小意思请大嫂收下。”
“这是什么意思,你大嫂还能要你钱?”却舍不得推开。
顾思南急道:“大嫂但请收下,小弟是有条件的,等下胡大哥回来,大嫂千万不要提起小弟求你的事,也不可提到赌钱的事,总之,你就请他多喝几杯,待喝了八九分光景才透他口风,小弟明早再来拜候大嫂,事成小弟再送一锭银子给你。”
妇人讶道:“这岂不奇怪,你们既然是好兄弟,你怕什么让他知道?大嫂做人一向干净,附近邻居都知道你大嫂是个三贞九烈的节女,你不必怕别人会闲言闲语!”原来她是表错了情。
顾思南又好气又好笑,却连看也不敢看她,道:“小弟另有用意,我是怪胡大哥做人没情义的,不如大嫂你好,待小弟再次跟胡大哥同事,好让他反省一下!”
“对对,这死鬼真没情义,想你大嫂当初像花朵似的嫁给他,他穷得没颗彀子,害得大姐现在面有菜色,瘦骨如柴,他却嫌跟我上床没味儿,真没良心!幸好你大嫂还勤洗涤,那才不致又丑又臭,连你都不敢来坐一下!”
顾思南拼命忍住笑,眼眶也禁不住蒙上一层水光。“所以小弟才故意如此做,胡大哥也真是的,放着家内的如花娇妻却在外头颠三倒四,小弟下次一定要骂他一顿!”
妇人大喜道:“小兄弟你倒有良心!”大手在胸膛上拍了一下,“这回事包在你大嫂身上!”
顾思南把跟胡胜妻子的说话转述了一次,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司马城笑道:“想不到胡胜的老婆还是个妙人!”
云飞烟却轻声对顾思南道:“你跟我没三句话可说,还以为你是根木头,想不到对人家老婆却能油腔滑嘴!”
顾思南一张面登时涨红,窘道:“我……我哪里会什么油腔滑嘴!”
“还说不是,人家的老婆都让你哄得满心欢喜!”
李鹰忙替他解围。“小顾,待会你还得再去他附近守看,胡胜若回来,要看清楚他的脸部的特征,这人很重要,不能让他溜掉!”
顾思南恭声道:“是,属下记得!”
李鹰又道:“还有,去时要再易容,扮成另外一人样子!”
顾思南一直伏在胡胜家附近,由黄昏到深夜,仍不见人入那间破屋,屋内不断传来胡胜妻子的嘀咕声,听声音便知道胡胜还未回家。
夜深,秋风紧,天气渐冷,人们一早便上床睡觉。
四周静悄悄的,只闻风声。
顾思南又焦又急,又渴又寒却不敢离开一步。
月渐淡,星渐稀,天际渐渐露出一线白光,可是胡胜仍没回家。
顾思南揉揉双眼,伸展一下筋骨,决意再等下去。这条线索若是断了,就得再等敌人在无意中阶出破绽,那可要旷延不少时日。
天微亮,小巷内一度度的门先后打开,妇女都把储藏了一夜的马桶拿到门外,等待收粪的农夫人城挑走。
一时之间,巷里臭气薰天,顾思南伏在屋瓦上,更加难受,他拼命地掩住口鼻,生怕熬不住会呛咳起来,惊动了下面的人。
奇怪,今日人城收粪的农夫,好像是忘记了他们的职责似的,天大亮还不见人影。
最不耐烦的就是胡胜的老婆,嚷个不停。“这些缺德鬼,今天好像不来啦,莫非都杀了财,可恨现在天气凉,肚皮特别不争气……”
邻舍一个妇女笑道:“胡嫂子你若忍不住大可把它提进去,用毕再拿出来,最多小妹叫他们等等你!”
“哎呀,已经满啦,蹲不下了!”
那女人笑得打跌。“谁叫你昨夜喝得这许多!”
“昨早忘了拿出来,偏生那赌鬼又说要回家,我等了一夜,灌了一肚子茶提精神,所以……”
正说着只见一个农夫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急声道:“胡大嫂不好啦,胡大哥他,他……”
“他怎样啦!”胡胜妻子急道:“许是那赌鬼输光去上吊了!”
“不是上吊,是……”那挑粪的农夫喘着气道:“他被人杀死啦,尸体就在东城外,我们因为发现了他的尸体,忙着报告才来迟了!”
胡胜妻子尖叫一声:“这赌鬼真的这么短命!天呀,你叫我往后的日子怎样过!”声音一落下,便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大哭起来。
她邻居忙安慰她:“嫂子莫哭,也许是这些粗人看错了,哎呀,你裤裆怎地湿了……”
顾思南立即在屋顶上窜起,顾不得别人侧目,展开轻功向城东扑去!
第十八章 神秘组织
胡胜一死,线索便又断了,李鹰不禁头痛起来。
顾思南道:“头儿,胡胜可能是让他们组织杀死的!”
李鹰烦燥地道:“难道我看不出?这是弃车保帅的手法!你立即派人注视那家百胜赌坊,詹天宏在那里失踪,证明这赌坊来路也不正!小心点,这是唯一的线索了,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省得。我自个在对面监视,另外派两个装扮赌客混去里面!”
李鹰颔首,把烟杆插在腰里。“我再去欧阳庄一趟!”
欧阳长寿书房里只有李鹰、赵四娘及褚领班三人。
李鹰先把胡胜之死告诉了他们,然后道:“褚领班,那几个护卫在这儿表现如何?”
褚领班道:“很规矩,一切如常,以前下班有时会出去嫖喝一番,这两天却没离开过一步!”
“哦?那么对方倒是神通广大,能够早我们一步把线索切断!”李鹰又觉头痛起来了。
这个对手比以前任何一人都在厉害,以前他对付的大都是一个人,最多也只是一小撮人!现在面对的却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不过,李鹰仍然有坚毅的信心,把对方掏出来,问题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他坚信一个原则,只要自己能够坚忍,对方一定会忍不住,再做一些使他们露出破绽的行动来,尤其是一个怀有不轨的目的的组织!
五天过去,仍然毫无动静,冒充赌客的手下来报告,百胜赌坊的一切都很规矩,找不到他们丝毫的马迹。
那时候容许开赌,但不能使诈,否则便把他们绳之于法。
李鹰又抽起烟来,一阵风吹了入来,吹散了烟雾,也使众人猛地醒起一件事,寒天已至。
冬天,灰濛濛的天气,看了令人心头烦闷。
还好,过了几天郎四及葛根生放了的信鸽便到了李鹰手里。
郎四及葛根生一路上不敢稍停,次日晚已到了郑州城外,此刻城门早已关闭,两人放弃了坐骑,攀墙人城。
夜风甚急,把街道上的沙尘吹起。
郑州有两件出名的东西,一是沙多,二是风大。
郎四及葛根生带着一身风沙到一家客栈拍门。
这是郑州城最大的客栈名为高陛。小二打开门,揉揉眼睛,未等他俩开口便道:“房间早已满了,到别家看看吧!”说罢,“蓬”地一声把门关上。
郎四及葛根生无奈只得到斜对面一家较小的客栈投宿。
一宿无话,次日一早他俩到楼下大堂吃早点。
两人对望,都不知如何入手,假如詹天宏不在郑州,岂非白跑一趟?何况詹天宏即使在郑州,假如他躲在暗处又如何能得知?
两人在城中走了一天,举凡妓院赌坊,茶楼食肆等公共地方都走遍,累得筋疲力尽,仍一无所获,只得回客栈休息。
尽管疲乏,两人都睡不着,四双眼睛怔怔地望着墙角动心思。
良久,葛根生才一拍大腿,道:“我明早去找周捕头,叫他帮忙一下!”
“也只好如此,周捕头在郑州已有数年,人面熟,线路广,也许他有办法!”
周捕头也没办法,他在听了葛根生把詹天宏追失的经过后,低声道:“小弟听说城内新开了一家赌场,这赌坊只接受大客户,还得有人介绍,不知跟洛阳那家百胜赌坊有关系否?若是有关系,詹天宏可能就藏在里面!”
郎四道:“现在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请周捕头带路,我这就去看看!”
周捕头道:“且慢,小弟不很了解情况,要想进去还得先找门路,不过这倒难不倒小弟,你俩放心,今晚便有好消息通知二位大哥!”
葛根生道:“不知这家赌坊是什么来路?”
“主持赌坊的是一个姓戚的胖子,不过听说他后面还有人,这姓戚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