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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如花似玉-第26部分

小说: 如花似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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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这么说。邱先生脖红涨脸的分辨道,你们知道吗?风喜本来在城外是有家也有男人的,但是她的男人喜欢嫖女人。风喜是要报复她的男人才偷偷的跑出来,到四喜堂倚门卖笑,谁敢肯定不是风喜先前的那个男人干的?

  不要吵了。梅香说,谁杀人害命都早晚要挨雷电劈的,老天也得报应他。

  梅香从邱先生的言情和举止上,看不出他有多么过度的哀伤,脸面上显得异常的冷静。过了片刻儿,邱先生很细心地端详着死去的风喜,看着她眉心的那颗高梁米粒儿般大的红痣,还有她眼角一片干结的泪痕。他伸手擦了擦,然后撩开遮住她一半脸部的两绺头发。最后他把风喜半睁着的眼睛轻轻的合拢,重新拉过白布将她遮盖住了。

  这时,凤喜的一绺黑色柔软的头发,长长的垂在白布的外面。

  邱先生转身取出一把锃亮的剪刀,托起那绺青丝咔嚓的剪断下来,之后卷进一块绸布里。他对梅香说,跟凤喜毕竟同床共枕恩爱一场,这也算是一份纪念吧。邱先生的口气十分低沉,让梅香的心尖发颤。

  梅香没有去掀开另一匹蒙着孩子尸首的白布。她忍受不了早天的孩子给予她的刺激,看了反而会更加让她心里疼痛。她凭着自己的想像也能想到孩子那副不忍目睹的惨状:浑身湿漉漉的,面容呈现出紫青色,从张开的嘴巴里渗出一摊摊活水来。

  在梅香停留的那个时辰里,邱先生没落下一滴泪水。亚琴终于忍不住了,以毫不客气的口吻说,老邱,好歹你们也是同床共枕过,多少有一份情缘,应该买一口好棺木厚葬了她。

  人都去了,我会对得住她的。邱先生连连应道,我不会心疼钱的。

  梅香说,凤喜只死这一场,你总得给她立一块石碑。

  邱先生后退了一步,挠了挠后脑勺儿说,我早已想过了,若给她立一块墓碑,碑上面真是无法题字落款的。亚琴,我还要顾及自己的脸面呢,弄不好在凤落城的名声就臭了。

  梅香有些不悦的说,你立下的墓碑上,落款可以镌刻上我和亚琴的名字。反正我们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谁乱嚼舌头就嚼去吧。梅香打开自己的手巾将包着的一些钱递过去,说,老邱,你去筹办好了。

  邱先生开始执意不肯接纳,但他还是接过去揣进了口袋里。

  亚琴跺了跺脚拦阻说,凤喜没了,风喜下葬的这笔钱该由老邱破费。

  算了。梅香并不介意的说,凤喜都走了,我们还会计较什么谁花钱。

  在走出亚琴家的巷口时,梅香若有所思地对亚琴说,凤喜死了,死得不明不白的,连当场的证人都没有,杀人凶手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恐怕到头来成了一桩悬案,只能不了了之了。

  亚琴咬牙切齿地大骂邱先生的黄脸婆,骂得脏话连篇。梅香反驳说,没有抓住人家的把柄,你不能随便骂人的。如果是凤喜先前的男人干的,你不是冤枉了邱先生么。亚琴说,若是风喜先前的男人干的,他也不会好死的。

  走在回四喜堂的路上,亚琴嘘出了一口腥浊之气说,老邱的心真硬,人死了,他连一颗眼泪都没有掉,太让风喜寒心了。

  青楼里的女孩子,命贱哪,梅香说。

  亚琴说,我算是看透了这世间的男人,跟他们除了逢场作戏,剩下的就是吃喝玩乐了。

  梅香用微颤的声调对亚琴说,一旦吃喝玩乐过了,钱也花光了,往后的生活出路呢?

  嫁人呗!嫁给老末那样一个知疼的男人。亚琴拉住梅香的手臂说,谁也不能在四喜堂接一辈子客的。

  梅香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和脚前的一段路途,她的目光有些散神而呆滞。

邹太太
第三天,正是给风喜圆坟的日子。从城外的坟场回来,梅香本想到亚琴家里坐上片刻,叙一叙闲话。那个胡同里经常跟亚琴玩牌的邹先生,笑意很深的把亚琴堵在巷口,要带她去绸缎庄给她裁剪一件新式的旗袍,看样子很有点儿要讨好亚琴的味道。

  邹先生不错眼珠的注视着梅香,目光中有着一种贪婪食色的成分。这令梅香很是反感而且厌乏,连忙借故说要回四喜堂去了。

  亚琴说,梅香姐,我身边惟一的好姐妹只有你了,想来家里坐就来嘛。梅香轻轻的摇着头说,你天天有牌局,又不老实守在家里,让我来了找谁去?亚琴说,我想赢钱,跟男人们在一起玩牌赢钱是很容易的。

  梅香站在阳光下忍不住笑了,离开了亚琴的家。这天,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短袖旗袍,脚上穿的是粉红色的缎鞋。她的腰际恰到好处的紧绷着,腰肢如柳,却把她的腰臀衬托出两瓣丰满而浑圆的半弧形。站在东关街上的行人,一双双逼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她的明眸皓齿,光彩照人。梅香觉得很有点儿别扭而且乏味,忽然想起自己穿得这么花哨,哪里是去坟场给风喜祭坟呢?

  一个店铺门前的伙计说,她好像是哪个富户人家的太太。

  店铺的掌柜瞄了一眼站在远处挥着手的亚琴,鼻子一皱说,能跟老末的女人一起来往的会是什么好货色?也许就是一个窑姐一路上,梅香揉着泛红的眼睛,面前总是晃动着远去的风喜。

  街市上行人匆匆,店铺间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熙熙攘攘的路人,伸颈歪脖地望着街上那些身穿华丽细缎的旗袍女人,走路一皱一皱的,时而闪现出她们秋月般光洁玉润的大腿。梅香心想,风喜有着高挑的身材,如果披上一件色彩花样都好的旗袍,不知要比她们有多少倍的姿色。风喜倘若做了富家的小姐或者太太,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了,真是红颜薄命啊。

  待梅香离去之后,亚琴跟随着邹先生去了绸缎庄,要挑选剪裁一件合体旗袍的面料。东关街的几家绸缎庄生意紧邻着,店铺字号悬挂在门额上。怡人爽心的秋风又至,正是女人们身穿花样旗袍出去炫耀的时节。绸缎庄里的女人们往来穿梭,让人产生应接不暇的视觉。

  在堆放着一匹匹丝绸缎料的布柜前,看上去很阔气人家的太太、小姐和佣人在布柜前翻来挑去,又披在身上试看着颜料不一的花色布匹,也同店伙计折算着尺码价钱。亚琴招摇的走进绸缎庄,邹先生却远远的跟在后面。许多正在选购绸缎布匹的女人,一下把惊疑的目光投向了他,弄得邹先生窘迫不堪,有点儿手足无措。

  店铺里除了两个忙活着的店伙计,布柜前没有一个挑选绸缎的男人。

  亚琴手里捏着一匹细腻光软的丝缎,忽然拉过紧盯着一位穿着华贵旗袍腰肢如束的女人的邹先生,指着站在布柜前的一位身材微胖的太太,她说,我喜欢那件旗袍,穿在身上多显身架啊。邹先生说,你只要喜欢就裁做一件嘛!亚琴把一只手摊过去,说拿来吧。邹先生说拿什么?亚琴捏了一把他的胳膊,说,你装什么糊涂,给我拿钱呐。邹先生一声轻笑道,你先挑选绸料么,我花钱给你做。亚琴略显娇嗔地撞了一下邹先生的腰,说,你真够意思呵。

  亚琴托起布柜上的一匹匹绸缎,不停的左看右看着。邹先生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布柜前,一位太太的腰身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的熟悉。这时那位太太忽然转过身来,邹先生的嘴巴再也闭不上了,脸色灰白,矮伏着身子缩了缩脑袋。那位太太没有注意到他,但是邹先生发现了她正是自己的太太。邹太太正与布柜上的店伙计讨价还价。

  邹先生轻轻的拉了拉亚琴的衣角,神色惶乱的悄声说,咱们快走。

  亚琴瞟着邹先生说,我还要你给买一件旗袍呢,你心疼钱了是不是?

  邹先生的额头上冷汗涔涔,用几乎哀求的口吻凑近亚琴的耳边说,我的姑奶奶,我要你快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等着你给我花钱做旗袍。亚琴抓起一角绸缎揉了揉,生气的说。

  邹先生转身正要朝外面走去,却被亚琴一把牵住了他的手臂,埋怨道,你别那么吝啬了,你连买马的钱都舍得花了,还在乎买一副马鞍呀?

  亚琴的声音很大,布柜前挑选绸缎的女人都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和邹先生。这时,邹先生的太太与店铺伙计停止了对话,走过来诧异地对邹先生说,咦,你怎么也来了?邹先生支吾了一会儿,说,我从门前经过,看见你在店铺里就进来了。

  站在布柜前的亚琴,头出不回的喊出了一句老邹,说你过来嘛,过来帮我挑选旗袍的料子啊。邹先生的太太用目光乜斜了一眼亚琴,疑惑地问,那个女人是谁?邹先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说我不熟悉。邹太太说,你不熟悉?她不是老末的女人是谁?

  她扒了一层皮我也认识她的骨头。

  邹先生打了一个喷嚏,转身就朝外面走去。邹太太扯住他的臂弯,情绪变得尤为激动地嚷道,我算看透了,我早就怀疑你跟老末的女人勾搭上了,她是一个贱人!邹先生急赤白脸的说,你别在这里瞎说了。

  邹太太咧着嘴巴似乎要大声哭起来,说,你不给我说明白,我就不回家了。说着,邹太太眼眶里的泪水飞溅而流,样子悲痛欲绝。两个人大声的吵闹起来,绸缎庄里的主顾们纷纷围拢过来,如同在戏园子里看戏一样。邹先生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亚琴走开,但是亚琴却走了过去,对邹太太嘻嘻一笑说,我们一起在别人家打牌,他赢了钱,答应给我买旗袍的,你搅和什么呀?邹太太狠狠的白瞪着她,破口骂道,你太不要脸了,小娼妇。亚琴并不怎么生气,说,邹先生这么好的男人你却收拢不住他的心,你连一个小娼妇都不如。邹太太气得七窍生烟,浑身乱颤,发疯了似的扑向亚琴,说,我要撕破了你的X脸。亚琴并不理睬她,也不显得怎么害臊,对邹先生嘲笑道,你怎么软了呢?你应该使出床上的劲头教训她一下。

  说完,她跨过绸缎庄的门槛,摇摇摆摆的从街市上飘闪而去。

  亚琴回到家后,老末还没有从说书馆里回来。这一段时间,亚为已有,还把韩少爷一脚踢出去,他太阴险和虚伪了。梅香你跟他从良,恐怕要有后悔的那一天。亚琴补充说,狼心狗肺的男人最靠不住了,你不能听信九蝉的花言巧语。梅香说,九蝉是我喜欢的男人。我不信男人的心都跟三伏天的云彩一样,说变就变。亚琴反诘道,三太太呢,他喜欢的女人还有韩家的三太太哩。梅香一时哑口无言。

  最后,老末很圆滑的打了一个圆场说,梅香,这种事情只能随缘,你们如果命中注定有缘,谁拆都拆不散的。

  缘份最主要了,梅香闷着头说,我也相信男女之间前世与今生的缘份。

  你自己还是要有一个主意的,老末说。

  相隔几天后的一个早晨,老末搓着发青的眼眶坐起来,对亚琴说,这些天我始终在做恶梦,白日里眼皮也一直跳着,连沏茶倒水时心情都恍恍惚惚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亚琴问,你不是还替风喜难过吧?老末说不是,现在她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亚琴躺在床铺上,忽然轻声说,老末,哪天我跟凤喜一样突然的死去,你能不能像老邱那样,一颗眼泪都不掉的?

阴谋得逞
老末一把捂住了亚琴的嘴巴,扯过一块纸片在她的嘴巴上抹了抹,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晦气的话,太不吉利了。亚琴骂道,你天天总是神神叨叨的,今生一定是个女巫投胎转世。

  那天,他们来到东关街上的一个卦馆。算命先生说,你们先报一下生日时辰八字。老末报出了他和亚琴的生辰后说,请先生好好给占卜一卦。算命先生说,你们放心,算得不准,我是分文不收的。

  算命先生掐着手指节,而后摇了摇卦筒里的几枚铜钱。他凑过去瞧着亚琴的脸色,算命先生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说这位先生,太太,我要实言相告啊,从此卦上推算,你们近日内要有血光之灾的。

  老末惊骇得神色为之一凛,连眼皮都不再眨一眨,瞄了一眼亚琴,他问,先生,不知这场灾祸从何而来?

  算命先生煞有介事地要亚琴回避一下。老末说,先生,你有话直说也无妨。先生望着他说,恕我直言,你的太太坐乱花床,与喜欢拈花惹草的男人在家里行淫,致使家中晦气冲天,连天神都为之共愤,因此才有祸事将至啊。说完,算命先生开始收拾卦书,补充道,此卦是我奉送之卦,不收先生一文钱。

  老末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望着亚琴说完了,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这是老天的报应啊!

  先生,亚琴哭啼着对算命先生语无伦次的说,先生,你真是活神仙,求求你能指点一下。

  算命先生摇头晃脑的手托着一本卦书,冥思苦想了半天后,告诉亚琴说,回头是岸,只要你不再勾引别的花心男人,行淫作乐,也许灾祸会擦身而过安然无恙的。你好白为之吧。

  亚琴一时神经兮兮的哭笑起来,逼迫着算命先生给她画了一道祓灾求福的咒符。亚琴问,先生,神符贴在哪儿呢?先生告诉她说,贴在她大腿上的任何部位都行,一个月就够了。

  回到家里,亚琴把那张神符丢在床上,她说,那个算命先生快要把我气死了,哪有神符贴在女人的大腿上,他是一个半仙,一个疯子。老末阻止道,你不要乱说了,他的卦术这么准,咱们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夜里亚琴爬上床后,迟迟的不能安然睡去。她搂过一个布枕头,用握紧的拳头砸着布枕头,撅着嘴巴咕哝道,没想到从良了,心里还是这么乱。这种清规戒律的日子过够了,我真想回四喜堂去。

  老末毛手毛脚的说,你不能总耍小孩子的脾气,嫁给我老末你应该知足了。

  未了,亚琴躺下来一直在想,老末也许说得很对。他也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知道疼爱她的男人,嫁给他也是她的福份和造化了。

  于是,亚琴侧身揪住了老末的耳朵说,我可以不回四喜堂,可是男人的心都是千变万化的,你敢保证一生一世对我好?老末平心静气地说,我敢说这样的话,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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