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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如花似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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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跟韩金坊说,你是从床铺下拣到的。

  你怎么不去送给韩少爷?梅香诧异的问。

  还是你送给他好些,九蝉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回答。

  梅香说,我都依着你,只是你往后一旦过上富贵的日子就不能丢下我。你要赎我出去做你的太太,哪怕二房小妾也行。

  我对天发誓,一定要你做我的姨太太的。九蝉抓住梅香的一只如锦缎般柔滑的手,贴在他的面颊上来回磨蹭着,用冰凉的嘴唇亲吻着那只发烫的手背。

  梅香的心情起起伏伏。她认为,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九蝉这样可靠的男人。无论是挣脱卖笑生涯,还是维系今后从良为妇的姻缘生活,九蝉都是可以让自己信赖的男人。这就够了,她只能一心一意对他好了。

  可是,我只不过是韩家的一个账房呵。九蝉口气平淡的说,一个小账房,弄不到钱也就无法让你跟我从良。跟我去过那种清锅冷灶的苦日子,我真是不忍心呐。

  那没什么。梅香显得轻松自如的启唇一笑,模样很动人,说,我在四喜堂也积攒下了一些钱财,我可以养活你,够咱们用的了。

  我不信,你会有那么多钱?九蝉问。

  傻瓜,我怎么会骗你呢?梅香摆弄着自己细指上的一枚金戒指,想了很长时间,就弯下腰从她床铺下的杂物堆里找出一个挎篮,里面有一个精美的首饰盒,轻拂去上面的一层尘灰,然后放在九蝉的一条腿上说,你打开看吧。

  九蝉有点儿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去打开了首饰盒盖,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刹那间两只手被针刺了一样哆嗦了一下,但是又恢复了平静,凝神望着首饰盒里进射出金光瑞彩的各种金银饰品,令九蝉目眩神迷。他抓起一把感觉到的是沉甸甸的份量,让他不忍释手。但是,九蝉还是撒开了手,那些金簪、项链、玉镯、金耳坠儿等东西,从他的手指间纷纷滑落,哗啦啦流淌下来的是不尽的喜欢。九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抬起头来凝望着梅香,目光变得柔情似水,脸上浮现出一种迷离的醉人的暖色。他的面孔呈现出光闪闪的喜悦之色,呵呵笑道,梅香,没想到你有这么多金银珠宝。

  梅香站在九蝉的面前,疑惑不解地继续捏弄着自己手指上的那枚硕大而光灿的金戒指。她看不出是那个首饰盒的诱惑,还是她美媚动人的样子,打动了突然变得欣喜异常的九蝉。梅香真的看不透,似乎永远也看不透眼前的这一切。

  好好的把它放起来,九蝉把首饰盒交还给梅香后嘱咐说。

  一盒首饰,赎我出去的赎金足够了,也足够我们两个人很好的过上半辈子了,梅香低声说。

  梅香,你要等着我。

  我一定等着你。

  跟我走吧,我会疼爱你一辈子的,九蝉说。

  跟你从良,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满足了。梅香说,别的东西我什么都不图希。

  韩金坊的心情越来越熬糟。自从父亲死后,他的心里就没有一天安稳过,好像长满了一窝杂乱的荒草,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了。他觉得父亲犹如他的一根拐棍,如今拐棍丢了,他也就不知今后的路途怎样走下去了。还有,让他揪心的是神情恍惚的母亲病卧在床榻上,枯瘦得如一条干鱼。韩金坊知道老夫人的这盏灯也快要灭了,即将弃他而去,无边忧虑的心情时刻绞缠着他。他想,母亲这盏灯早晚要灭的,然而今后韩家偌大的家业却要他一个人独撑操持,他说不清是喜还是忧。

  对于韩家这么大的家业,千头万绪的纷繁事情,韩金坊明显感到自己力不从心。有时提起烧锅和酒铺经营上的事情,他会变得烦躁不安,头疼得厉害。很多次管家到他那里请示韩家几处烧锅上的问题,还没等管家说完,韩少爷就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你去处理吧,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蒙头睡觉去了。管家的表情怅然而无奈,悄悄的退出去之后,发出一声十分混浊的叹息。日久天长,几个烧锅的主事也懒得跟他请示什么了,牵扯到一些财进财出的花销和费用就都由自己拍板决定了。尤其是账房九蝉把韩家的账目搞得一塌糊涂,韩金坊却无从知晓。尽管他清楚九蝉一定要在自家的账簿上弄手脚,但是他转念一想,韩家的偌大家业还担心他那一枝笔么。九蝉揣进口袋里的钱财,只不过是在牛背上拔掉了一根毛发而已。

  韩金坊感到身心出现从未有过的疲累,一种无形的压抑让他透不过气来。他闭上眼睛脑袋里堆涌的竟是韩家纷乱的事情,睁开眼睛却是挂在他卧房墙壁上的一个条幅。那是韩掌柜活着的时候,立制的十几条韩家训教儿女和伙计杂工的生意经,诸如以义为利,先义后利;诚招天下客,义纳八方财;和中为贵,和气生财;平等交易,不欺商客;以人为贵,信誉立本等句式。他多年以前就倒背如流,烂熟于心了。此时看上去令他心愁气闷,越发的别扭。有一天,他跳上床铺把墙上的条幅哧啦扯下来,扔出了窗外,嚷道,我不看这些没用的碍眼的东西,我要去四喜堂看女人。

  韩金坊把镶着木框的条幅扔出窗外,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惊吓住了窗外的一个人。那个人被惊吓得尖叫了一声,两只手抱住了脑袋。她快要瘫倒下去了。

  谁?韩少爷嚷道。

  是我。一个女人走进韩金坊卧房的门口,说,我是来瞧韩少爷的。

  韩金坊绷紧了身子,朝着门口张望了一番。一瞥之间,却见四喜堂的蓉妈忸怩地走进来。她的打扮仍然是那么花哨妖冶,浑身散布着一种浓得熏人的香水味。这种气味令韩金坊既熟也很陌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圈套
蓉妈叩开韩家的宅门,是在这个夏天的早晨。走进韩宅,青砖漫地的庭院里,从砖缝中长出一棵棵绿郁的蒿草。从庭院深处的烧锅曲坊那里,飘散出来的是一阵阵酿酒的窖香,醇美而妖娆的气息遮掩住了一条西关街。大院里各种车辆上盛满了一坛坛酒液,进进出出。

  蓉妈走进了韩家的宅院,碰见了站在门口四处观望的九蝉。

  蓉妈用一双善使风情的眼睛,*着九蝉身上的每一个部位,然后拿腔捏调地喊了一声:九蝉哎。

  九蝉笑了,说,蓉妈,今天就看你的好戏表演了。

  当然了,蓉妈也笑了,问,韩少爷呢?

  九蝉趋步近前凑近蓉妈的耳朵,低声说,那几份契约都拿来了?

  蓉妈拍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说,都在这儿呢。

  那好。九蝉显得心机很诡诈地说,韩家家大业大,你跟他是不能讲情面的。一旦跟他撕破了脸皮,那就撕破脸皮。如果真的打起官司来,县府衙门那里用不着你插手,由我安排别人去通融就行了。

  蓉妈窃笑道,好哇。

  九蝉松了一口气,指着韩金坊的卧房方向说,那儿就是韩金坊的住处,你快过去吧。

  九蝉哪,你就静候佳音吧,说着,蓉妈快步的走过去,连宅院里开得芬芳热闹的花草,微风中吹动的芍药和鸡冠花的花朵香气,她都无暇环顾一眼。她有自己的满腹心事。对于韩家的这个幽深的偌大庭院,涂漆的廊柱,雕木的门窗,初次登门的蓉妈一点儿也不觉得新奇。这座看似富足而阔绰的宅院,蓉妈竟然无动于衷,似乎有些不屑一顾了。

  蓉妈沿着甬道穿过那个青砖砌起的半拱形状的月亮门,径直走进韩金坊的卧房。蓉妈没有回头,也没有注意到此刻九蝉正躲在一个角落里,发出两声得意的嘿笑,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阴笑。

  此时,韩金坊很惊讶的对蓉妈说,没想到蓉妈今日这么有闲情逸致的。

  韩少爷多日不登我的四喜堂门槛了,梅香姑娘可是惦念着你呢。蓉妈说,这些日子四喜堂的门板上,也没挂杀人刀啊。

  我不怕你有贼心。韩金坊笑着说,只要有梅姑娘在你的四喜堂接客,我就要踢破你的门槛。

  蓉妈尴尬地皱着鼻子道,我今天来找韩少爷,不是为了四喜堂的梅香,而是烧锅上的事。

  烧锅怎么了?龙湾的烧锅不是送给你了吗?蓉妈可是没掏一枚铜铺儿就经营韩家的烧锅呢。韩金坊背过身去说。

  蓉妈一下收敛了自己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开始切人了她实质性的谈话。她从口袋里抽出几份折叠的契约,打开递给了韩少爷说,这是在韩掌柜活着的时候,我跟他签订的一份烧锅上的契约,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契约?什么烧锅上的契约?韩金坊满腹狐疑地接过去,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墨迹委婉而清丽,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契约的右下方是县府的印鉴和韩家的印章,还有两个手指的画押。

  蓉妈悄悄的注意到韩少爷的手指僵硬如钩,倏的抖了一下,脸色也由红转白了,那种眼神里透着冰冷如水的猜疑和愤怒。

  笑话,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老掌柜活着的时候,我从未听说他把韩家的四处烧锅都出兑变卖给你,这简直是太荒唐了。蓉妈,你怎么会跟我开这种天大的玩笑?韩金坊粗鄙的大笑道。

  韩少爷,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蓉妈变声变色地嚷道,当初韩掌柜预想到烧锅难以经营下去,就准备全部变卖了,要接手经营瑞庆和的商号和钱庄。我听说后就找到韩掌柜,提着两大皮箱的金条和光洋,跟韩掌柜签订了这几份接手经营烧锅的契约,如今你要翻脸不认账啦?

  荒唐!韩金坊道,我看出来了,这契约都是伪造的,是你的一个圈套。

  该死的韩金坊,这契约可是白纸黑字,怎么会是伪造的。不仅有县府衙门的印鉴,还有你们韩家的印章和老掌柜的画押,你想抵赖吗?蓉妈跺着脚说。

  这就是伪造的。蓉妈,你别胡说八道了。就是把你的四喜堂砸锅卖铁,也凑不够两皮箱的金条光洋。韩金坊以一种讥讽的口吻嘲笑道。

  蓉妈一下无言以对。她想了一想说,这样的话,咱们只有对簿公堂了,韩少爷。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承认的。韩金坊气急败坏的说,到县衙门打官司我也不怕。

  韩金坊,你输定了,蓉妈说。

  有证人吗?

  证人?蓉妈道,你家的账房九蝉就是证人嘛!

  九蝉?韩金坊喊道,九蝉!

  九蝉磨蹭着从外面走进来,声音不高不低地说,少爷,你找我有事?

  九蝉,你知道老掌柜把烧锅都变卖给了蓉妈的事情吗?韩金坊问。

  知道。九蝉出乎他意料的说,我是这儿的账房,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怎么不知道?

  还是少爷被土匪黑手绑票的那几天,老爷跟蓉妈签订的契约,你怎么能知道呢。九蝉垂手站立在一旁说。

  九蝉,你不要再胡说了。我知道老爷当时为了凑足赎金变卖了五处烧锅,还有两处没有变卖,更没有跟蓉妈签什么契约。韩金坊厉声嚷道。

  少爷,我记得当时好像是签了契约的,而且是我查收的金条和光洋。蓉妈手里有契约,我那里也有一份这样的契约,不会弄错的。九蝉模棱两可的说。

  韩金坊气咻咻的一拍桌子,喊道,你们不要再演戏了,不要再骗我了,想吞吃韩家的祖业你们是打错了算盘。说着,他把捏在手中的几份契约哧啦哧啦的撕掉了,把许多块破碎的纸条丢在地上。

  九蝉噤声不语,面面相觑地看着蓉妈的脸色。蓉妈并不怎么显得惊惶失措,反而痛痛快快地大笑起来,说,我预料到你会撕掉的,撕就撕了,但是当时跟韩掌柜是立了一份两式契约的,我这里还有呢,然后她从口袋里又抽出一份契约来,在韩金坊的眼皮底下晃了晃。

  韩金坊大声骂道,蓉妈,你这开窑子的破货女人,真是黑了心肝,我不会饶过你的。

  那咱们就走着瞧了,蓉妈泠冷的一笑。

  老东西,我要去县府衙门告你的罪状,让你吃官司,韩金坊说。

  好哇,老娘奉陪到底了。

  蓉妈,韩金坊说,你欺人太甚!

  我没有欺负你,我怎么敢欺负你韩少爷?!蓉妈回答。

  韩金坊气愤至极地问,蓉妈,你到底想干什么?龙湾的那处韩家的烧锅我拱手送给了你,你怎么还要打韩家的主意?

  蓉妈鸦声鸦气的冷笑道,难道只许你们韩家开设烧锅,有店铺商号,天天财源滚滚的,就不许我蓉妈也有自己的烧锅和店铺吗?

  你们都是有钱人,可以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我们这些人呢?我恨死你们有钱人了。

  韩金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逼视着九蝉说,她真是有毛病了,一定是脑袋出了毛病。

  蓉妈声嘶力竭地说,我没有病,我要上公堂跟你打官司。

  那好,韩金坊说,咱们到县府衙门去见。

  蓉妈站在韩金坊面前提高了音调说,韩少爷,去县府能怎么样?你还以为县府的大门给你韩家敞开着,那是韩掌柜活着的时候了。告诉你,韩少爷到那里去还不如一个跳蚤。

  韩金坊气恼地说,你们想吓唬我?错了,我不怕你们给我下刀子。都给我滚出去!

  蓉妈反诘道,谁滚出去?只怕有一天从这里滚出去的是你。

  说着,蓉妈一边倒退着步伐走出去,一边看着站在那里垂手低眉的九蝉点了一下头,然后神情古怪地大笑着,走出了韩家宽阔的宅院。 txt小说上传分享

纵火
疯子!韩金坊望着蓉妈的背影骂道,真是一个女疯子。

  蓉妈离去之后,韩金坊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九蝉,脚步沉缓的走过去,用手拍了拍九蝉的肩膀,忽然间张开嘴巴吐出来一口带有血丝的浓痰,呸的唾在九蝉的脸颊上,大声骂道,真是瞎了眼,韩家的人都瞎了眼!

  九蝉的眼皮往上撩了撩,抬起手掌唰的抹去肉腮上的那口浓痰,继而一下甩落在地上。九蝉一句话也没有说,仰起头来眼里泛着两道冷冽的白光,神情蔑视地看着韩金坊那张土灰色的脸。那张脸拉得长长的,像一个就要嘣的一声而进裂开来的苦瓜。

  这年夏天,韩家连续两次发生意想不到的祸乱,将韩金坊逼到了一个绝望的境地。他没想到在刚刚趋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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