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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如花似玉-第10部分

小说: 如花似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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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喜嗲声嗲气的说,不嘛,我要你陪我一夜。你还有什么出息,一个大男人这么惧怕老婆。她又不是山里的老虎,会吞吃了你!今夜住局吧,我又不要你一吊钱,你来了这么多次我可是分文不留,你说是不是?

  邱先生苦笑道,你怎么知道,她比母老虎还要凶恶十倍,抖起威风来敢闹翻了天的。可是我也不是好惹的,她不允许我逛窑子找女人,我偏要去逛。最后动起手来打她一顿直到给我跪下。

  风喜把嘴里的一块糖喷出来,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疯笑起来说,老邱你真会说笑话,你说明白了,你们到底是谁给谁跪下呀?我听老末说,你在家里可是没少跪门槛儿,把裤子都要跪破了。

  听她这么说,邱先生脸色由红转白,说话像吃什么东西噎着了似的,哦了一声说,我会那么怕她?她要给我下跪的,女人天生就是贱货,打出来的老婆揉出来的面。我不是胡谄瞎说,打她下跪怕有二十次了。这个黄脸婆,吃了能喂大一头牛的草药还不能生育,又没有床上的风情,只知道吵呀、闹呀的,烦死我了。

  凤喜捂着嘴巴笑起来说,好啦,就当老末是放了一通狗臭屁。

  咱们还得说我从良的事情,你真的喜欢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这就是命
邱先生嘘了一口气,低头再也不言语了。凤喜扳过他的肩头问,你是心疼钱了?

  邱先生说,我不是心疼钱,自从第一次进四喜堂端了你的盘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嫖资,你心里是有数的。风喜,我担心把你赎出来家里的麻烦就大了,黄脸婆还不得吞吃了我?

  那你说咋办?你心里疼着我,就应该花钱把我赎出去。你心里如果还惦记着你的黄脸婆,你就别来四喜堂找我了。凤喜说着蹬掉了鞋子,光着两只白脚躺在床铺上悻悻的侧过脸去。

  邱先生趴在风喜的身上,捉住她的手哄道,你着急什么,我总会有办法把你养起来。凤喜说,我不着急,怎么会不着急?一转眼也是黄脸婆了,一旦人老珠黄,成了一片干巴巴的白菜叶,谁还肯稀罕我?哪个男人不想吃新鲜水灵的爽口白菜呢!

  那你说,你说怎么办?邱先生问。

  凤喜用轻松自如的语调说,老邱,给你当二房小妾真是太委屈我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是小姐身子丫环的命呵。我可以答应你了,只是你想在外面包养我,就不能让你的黄脸婆知道,你也能明白后宫起火是什么后果。

  邱先生说,风喜,你不要再说了,你能给我邱家生育儿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风喜瞪了他一眼说,你们男人的心真是深不可测,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给你邱家生育后代?邱先生说算了,算了,我都喜欢,只要你答应我就行。

  风喜扭着腰身投进邱先生的怀抱,撒着娇说,你说话要算数。

  说话不算数别怪我心狠,到时候喝下毒药死在药堂门口,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让你犯案坐牢。

  邱先生显然很生气,在风喜的大腿上捏了一把,他嘟嚷着说,你们这些女孩子真会耍弄男人,又总是被男人们玩耍,对男人就这么不放心?做男人的真是弄不明白,你们这些女孩子的心里到底藏了一把什么样恶毒的刀子,捅死男人都是易如反掌的。

  风喜反唇相讥道,你不懂,女人杀人是不用刀子的。她狡黠地一笑说,你该回去啦,回去晚了还要下跪的,别再丢自己的脸面了。

  邱先生用手梳理散发着油腥味的散乱头发,抓起一把茶盘里的糖,边往门口走边说,我生来就是一副软骨头,一天不跪搓衣板膝盖就发酸和腰疼呢。

  凤喜掩着嘴吃吃的笑起来。

  目光紧随着邱先生的背影而去,风喜坐在房间里喜滋滋的嚷道,老邱哎,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凤喜决定嫁给邱先生做外面包养的小妾,已是这年的暮秋了。

  秋风飞扬,使人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寒意。四喜堂门口的几株铁扫帚树早已褪尽了春日里的绿意,干瘪的叶片上泛起很多形状不规则的黄斑。一棵棵狗尾巴草在秋风中摇晃得疲惫无力。

  有一天,凤喜和梅香、亚琴等几个姐妹去逛吃食摊。几个人走出胭粉巷,一路的拐弯抹角,嘻嘻哈哈的随意说些很风情也很露骨的话语。她们一边吃着油炸糕,一边走过大街上幌旗摇闪的店铺。

  在经过南关街的高记银匠铺时,从门口探出一张脸正向她们张望,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梅香感觉到那双眼睛充满了无边的欲望,而且泛起一层清纯的光晕,不是四喜堂里那些男人混浊而狞邪的目光。风喜咬了一口油炸糕说,这个小白脸,也有一颗偷色的贼心呢!亚琴说,只怕他没贼胆,不就是一个银饰店的伙计么,上口都喂不饱,哪里有钱填补下口,你说是不是?姐妹们哄声大笑起来。

  凤喜说,高记银匠铺的小伙计真是傻瓜蛋,几天前我来打造一双银脚镯,偏偏高银匠吩咐他给我量尺寸。从前的伙计胆子大得包天,给我在脚腕上量尺寸总是磨磨蹭蹭的捏来捏去,没完没了,半天也量不完。他呢,倒是两只手拿不住皮尺,几次都没有量成。

  我笑得腰疼,越笑他越是害怕,真是有味道。亚琴说,你有点儿不要脸了,一个小伙计你也*,成了害人精了。风喜驳斥道,你要脸,怎么一宿没男人陪着就睡不着觉呢?

  走到一个街口时,一个塌陷着双眼的老头灰头灰脑地当街坐着,把手里的两片竹板子呱嗒呱嗒打得上下翻飞,声音单调而枯燥。风喜说,梅香姐,咱们都算一卦,也好知道今年的流年运气。

  梅香的表情像一潭平静的秋水,她说,咱们这种贱命用不着卜卦,自己都能算得出来,大富大贵是跟咱们姐妹无缘的。亚琴说,我偏不相信,咱们可是不用出什么力气就能挣钱的,除非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们才会饿着自己的肚子。

  梅香叹了一口气,她说,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吃油炸糕。咱们年轻的时候能大把大把的赚男人的钱,可是年老色衰的时候一个男人也不会施舍你了,人老珠黄的女人比一棵狗尾巴草都要贱。

  这就是命啊,风喜的声音似乎有些凄怆。

纷乱的雨声
亚琴吃掉最后一口油腻腻的糕团,嚷道,你们天天总是命呀命呀的,我偏不认命,测字是唬人的,卜卦也是唬人的,睁眼的怎么能受闭眼的糊弄呢?她对风喜说,你相信就测一个字嘛,日后一旦从良当了阔太太,咱们也能沾光挂彩的,不枉做了一回好姐妹。

  风喜想了想,就随口说出了一个字,又怕算命先生听不清楚,就用手指在他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一个“卯”字,她知道那是子午卯酉里的卯字。算命先生想了好一会儿,他摇头说,姑娘啊,你真是命苦哇,进了娼门出了娼门都是苦命人哪!

  风喜一愣。她抬起了眉眼,吃惊而茫然地望着算命先生,望着那两个深深塌陷的眼窝儿,变得默不作声。

  姑娘,我没有骗你,这个字一测过我就知道了你的命运。算命的先生说,你是沦落风尘的女孩子,一个卯字正是残花败柳之意,你命里注定就是残花败柳。

  残花败柳是什么意思?亚琴直起腰问梅香,他是测出咱们得了花柳病吗?

  梅香哭笑不得,但决没有笑出声音来。如鱼刺在喉一样,她从心里泛起一丝悲苦。风喜和亚琴脸上也充满了惊诧的神色,疑惑地望着那个紧闭双眼的算命先生。而后算命先生说,你们走吧,我不收你们一文测字钱。

  风喜似乎明白了什么,竟然倍感凄苦地一笑,从怀里抓出一些散碎的钱丢在算命先生的怀里,头也不回一路快疾地跑向四喜堂。

  亚琴瞠目结舌的拾起在秋风中飘落的钱,紧紧的捏在手里快步追赶了上去,说,风喜,你疯了呀?你怎么丢下这么多钱,算命先生不是说过不收钱的么,风喜你真是傻透气了。

  那天晚上风喜喝了好几碗热辣辣的烧锅酒。那透明的白色酒液变成灼红,一直从她面颊上漫过她的脖颈,烧红了她酥白的胸脯。她嘴里不断发出酒嗝的声音,终于将一摊令人作呕的秽物吐在了她的床铺上。蓉妈吩咐老末给她捏住嘴巴,勉强喝下了一些

  老陈醋,她才渐渐的归于平静,蒙着头呼呼的酣睡起来。

  梅香走出凤喜的房间,老末从厅堂走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梅香,我真是臭记性,咋会把韩少爷托付我的事情给忘了呢。

  大约一个时辰前,韩家少爷来过了,他等你很久没回来,就把一个包袱让我转交你。说着,老末捧着一个柔滑细腻的粉绸包袱递给梅香。

  回到房间后,梅香平平静静地掀去那层粉绸,见是一件深蓝色缀着花边服饰的秋衣,样式别致,面料考究,她一看便知是街北成衣铺的精细作工。

  你试一试嘛,别瞎了韩家少爷的心意,老末劝道。

  梅香拎起那件衣裳,说,他这是自作多情,一个花花公子是不会对我有什么感情的。梅香低下头咬着嘴唇说,他是嫖客,我是*,他交了嫖资就可以嫖我,根本就谁也不欠谁的。

  老末说,梅香,你别这么冷落了人家。我看韩家少爷也是一个情种,不是逢场作戏的那种男人。

  你说的这番话太可笑了,逛妓院的男人这么多,哪个端我盘子的不是跟我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可是,到头来没有一个男人真正疼我爱我,我知道他们都黑了心,都是狼心狗肺。梅香说到这里自己咯咯的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一种阴柔的疼痛和忧伤。

  老末望着她两排排列均匀的白牙,牙釉上闪耀着极白的光泽,不由怨叹了一声,惆怅不已地走出梅香的房间。屋里寂静下来,梅香的一只手抚摸着另一只手腕上烟头烫伤的焦痕,如今赫赫醒目,结成了一个很规则很圆满的肉疤,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在灯的光影里,梅香在床边傻坐了许久。她的表情有些灰冷,白晰的面孔变得浮肿而苍颓。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滴滴嗒嗒,有声有韵地掠过屋檐,给这无声的黑夜注入了苍凉的清愁。细雨一直滑落着,由弱变强,渐渐的又下得急促起来,使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潮滞,发粘。

  在这个秋夜里,梅香倾听到了窗外纷乱的雨声,心里陡生起似乎只有自己生活在这个茫茫世界的孤独感,带给她的还有这个世界颓废的幻觉,她的内心为此充满了苦寂。她谛听着疏落的雨声,突然想起了与韩家少爷同榻而眠的日子,那些如烟云般逝去的日夜,使她切身感到现实从来都不是那么真实可信的。

  她又想起了隔壁的风喜。凤喜的房间里没有客人,她也是这么孤守着无边的长夜吗?她知道外面下起了秋雨吗?梅香想。

  梅香赤着脚走进风喜的房间。灯光里蜷卧着一道白光,那是凤喜*的青白暗影,漂浮在跳闪不定的泛黄的灯光里。床头上,散乱地堆放着她的红兜肚。凤喜,你起来陪陪我吧,我心里好害怕,梅香的声音如蚊虫一样,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听到。

  窗外的秋雨幽幽咽咽,如同一个女人泣怨的眼泪,纷流不止。

凭天由命
梅香坐在床边,望着风喜白映得如一堆细雪的肌肤。她伸手摸了摸凤喜的身体,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冰凉的寒意。她吓了一跳,把风喜抱在自己的怀里大声嚷道,凤喜,凤喜,你怎么啦?你不会有事吧,好死不如赖活着呀!

  在稍长一点儿的时间里,凤喜张开了两道眼帘,呜呜的说着一些醉话,梅香,你别再拦我,给我再来一碗酒,让我醉生梦死好了!

  梅香听她开口说话了,心头就变得踏实下来,说,傻丫头,真是吓死我了!说着,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韩家少爷送她的那件秋衣,披盖在风喜泛起一道冷光的身上。她对凤喜说,你别再犯傻了。醉酒的时候可以把什么都忘掉,酒醒了,人间的烦恼不是还在吗?

  这时节,她分明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一声哐啷啷的脆响,接着又是滚落到床铺墙角的声响。她借着灯火,在床铺下的墙壁一角搜寻了很久,终于寻到了一块金光灿灿的东西,在微弱的光色里泛起明亮的光芒。梅香发现,这是一只硕大的镶着钻石的金壳表,她知道这是一件十分豪奢的贵重东西。

  惊诧之后,她即而领悟到这是韩家少爷给她买的,从那件秋衣的口袋里滚落出来的。由此,她又推想到,还是韩金坊给她破身的初夜,他发现她身上没有一件像样的金银首饰,便答应要送给她一件贵重的东西。梅香以为这只不过是他的一句戏言,没想到竟真的送来了,这令她颇感意外。她想,自己床铺下的那个首饰匣里,尽管已有好多件金银首饰,但还没有一件这么很值钱的饰物。

  她把那块金壳表放在耳边,细心的倾听着。那里面发出的嘀嗒嘀嗒的响声很有节奏,分外的好听。

  第十三章

  一个上午的时光,凤喜都没有心思吃饭,只是用一把长齿的木梳梳理着头发,每梳一下,就有一两根黑长的头发掉下来。最后,她把散落的头发挽了挽缠成一团,扔出了窗外,看一团杂乱的黑头发在水洼里浮动。她穿上床铺下的一双缎鞋,看见了出去倒夜壶的老末,在一块抹布上不停地擦着手。老末每天早起都要给风喜倒一趟夜壶,这似乎已成了一种惯例了。她看见老末擦手的样子很可爱,说,老末,你来我的房间一趟嘛!

  老末很乖顺地走到了风喜的房间门口。风喜说,你去给我找来一枚古铜钱,要越快越好。老末满是疑惑地问,你找一枚铜钱干什么?风喜说,你别哕嗦了,反正我有用处。

  老末的眼睛里仍是流露出极度的困惑,唯唯喏喏地没有挪开一步。他沉思了一会儿,从自己的衣袋里抽出来一沓钱,说,风喜,这些天堂里的生意有点儿冷淡,你一定是没钱花了,我这里倒是积攒了一点儿送你花吧。

  老末,你不懂倚门卖笑的女人,做这种生意,怎么也不会缺钱花的。风喜很认真的说,我要你找一枚古铜钱,就是唐朝的那种古币,有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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