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志-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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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寂偊早有准备,立时闭上双眼。在发现这保护阵法所启用的是阳之极光护罩时,她便打了这个主意。起源于早在雪林市与万笑予一战中曾吃过亏的阳之极光“万家生辉”术,那瞬间暴发的强光可以令人暂时失明。
她不会使这万家的秘术,却不代表不会捡现成。以火行精华强碰阳之极光护罩,两种元力相碰撞产生的巨大声响和强光都够姜元煜喝一壶的。不仅仅是他,就连观众席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白寂偊达到了目的,她见姜元煜满脸痛苦地闭上眼,毫不犹豫,刚撞完护罩的火龙漫天一舞,化作满天火星扑过去……至少在一些未受到波及的观众眼中确是如此。
而实际上,用点点火星隔绝众人视线的白寂偊,自芥子空间内取出八十一颗银月太极梅花扣,暗叱一声,心念动处,九宫幻阵围绕姜元煜布成。借此时场中旺盛的火行、其次的风力再加上一点点的阳之极光的元力,这九宫幻阵便具备了火风光三种特性,将给阵中人呈上一顿无比美味的大餐——其开味菜是飓风,主食为火山喷发之凶象,饭后甜点为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彩虹光桥。
很好很强大,白寂偊笑嘻嘻地看着已陷入幻阵中显得有些张皇失措的姜元煜。什么“场上形势”、“万一不敌”,她白寂偊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和姜元煜来一场势均力敌的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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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欲教青天难遮眼 第三十八章 一役,毕其功
毕其功于一役!这才是白寂偊最真实的想法。她要以雷霆之势,祭强悍一击,以最轻松的方式完美击败姜元煜,并,竖立起能够让人(炫)畏(书)惧(网)且产生怯意的彪悍形象。她打算,这三才挑战赛,只打一场就够!
三才挑战赛的贴位战只是开端,后面的自由赛和回生赛由于只有斗榜,所以将文军两榜的温情面纱撕掉后显得更加激烈残酷。白寂偊完全是懒人心肠,她要保住天榜前五的名次,不知道要打多少场,所以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当然,管不管用那就要看自己做的够不够好。
她相信,等姜元煜赛后对人说起他在幻阵中的经历,会让一些人打消念头的。
火势渐消,风也不再推动火向前进,那耀人双眸的强光也慢慢退去。大演武台上显现出两人的身影,焦躁的观众终于安静下来。
白寂偊纤尘不染,神情轻松,悠然站立。而姜元煜,观其衣装没有什么变化,也不曾破损,怎么给人一副凄惨之极的感觉?他表情痴呆,站也站不稳,极促地喘息,目光游移不定,显得很恐慌,大概还在猜测为什么那些要人命的幻象消失了。
可怜滴娃。白寂偊摇了摇头,他看上去吃撑了,大概此时最需要的是休息。谁让我这么好心呢,所以,白寂偊微抿嘴角,浅浅一笑,先给姜元煜一道从天而降的倾盆之瀑,不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手指轻点,几条深紫雷电小蛇灵巧地钻进水瀑之中。
接着,姜元煜像被咬了尾的猫一般满场乱跳,堂堂姜家未来的强力族长候选人便一面惨叫着一面疯窜,头发根根竖起,直冲云霄,真真好一个怒发冲冠、目眦欲裂的俊酷模样。
真是坏死了!场下万篪笑得嘴角抽筋,阿偊你真是太有才啦!所以说不要得罪女人,白寂偊可着实记恨姜元煜那莫明其妙一而再、再而三带着点居高临下傲慢的怜悯神色,想看我倒霉,你倒霉先!
整个天一馆里坐了不下三千人,估计只有不超过一百人看清楚了整场比赛的真正过程。姜元煜输得爽快,从交手起至被电得满场狂窜,居然半刻钟也不到。他输得也很冤枉,他还有很多战术没有付诸实际,还有许多招法不曾施展开来,可惜输就是输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正如白寂偊下演武台之前扬声高叫的一般,元煜少君,天一馆的出口在那里,快点去贴下一个号吧,你作为第一次参加三才赛的老生,如果没在贴号战里抢到座位,会失去继续挑战的资格哦!话里话外充满了仁慈的悲天悯人。
姜元煜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这个白寂偊实在太气人了!但他只能把满腔痛恨埋在心底,依照规则,他还真得按白寂偊所说去做,再依照规则,他不能再次挑战天榜第二君了!
不过……哼!看你张狂到几时,按那人的安排,你便是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姜元煜虽如是想,仍免不了些许的失落,自己这般表现,那人不定多么失望呢!唉!
白寂偊赢了姜元煜,在一些看不懂的人眼中不算什么,但当第二天的自由挑战赛尹始,又一个重量级的挑战者败在她手中之后,她的愿望在这个小插曲之后实现了,她的三才挑战赛生涯终于清静啦。
这个重量级的挑战者不是旁人,正是李琮翌。作为古老阵法世家的传人,李琮翌一眼便看出那个困扰了姜元煜的星星点点是一个极其玄奥的阵法。所以在挑战赛一开始,他什么招呼也不打,直接找上白寂偊,言明要以阵法对阵法。
两个人的交手很文明很优雅,看得观众们直打呵欠,只有对阵法或者说对布设阵法的人特别感兴趣的,才勉勉强强看了下去。
双方约定,各设阵法,互相破之。
李琮翌所设的是他目前能布设的最强力阵法,名为罡天五行迷杀阵,五行相生相克相辅相成,这个阵法稍有行差踏错,便会陷入无穷无尽的五行变幻当中,只有找到关键的阵眼五行晶石所在,才能破除。
而白寂偊思考半响,还是决定不用刚学会的威力更大的四象幻杀阵,也以五行之迷杀阵对上挑战。她正想检验一下自己对于这些阵法的理解,所以也是跃跃欲试,抱持着比较积极阳光的态度。
在胜负的判定上,评委们无法统一意见,最后只得以投票表决的方式来决定,白寂偊以两票的微弱优势胜出。因为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双方都没有能够破除对方所设下的阵法,只能以破阵过程的表现来评判。
白寂偊凭借自身土、火、水这五行之三的护持,在遇上阵法所催生的怪物攻击时硬生生以暴力摧毁之。这些衍生物从阵法中得到元力的补充,或者说,根本就是阵法的一部分,其数量以及实力取决于操控阵法者的实力。
白寂偊虽不得脱阵而出,但把所有遇上的怪物都灭了个一干二净,即使自己累得够呛,也拖得李琮翌再没有足够的法力催动阵法重新生成怪物,只能单纯维持阵法运行。
李琮翌也没能破阵,他耗费了全部精神,可惜只要走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白寂偊所布阵法虽然也以五行为基准,同样是迷、杀复合阵,可这种他从未见过的阵法之复杂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
再者,他也不能完全击杀似乎无穷无尽的五行迷杀阵中诸如钢铁傀儡、古树巨人等等的五行怪物,甚至多次险象环生。原因很简单,白寂偊这阵所需要的元力是由银月太极梅花扣自主吸取游离于天地之间的自然九灵之力,那怎是人力可以匹敌的?白寂偊见他已经力有不逮,便提早将阵法停下。
虽然白寂偊占了宝贝的便宜,可是从另一角度来说,她的综合实力也确实超过了李琮翌。这正是大多数评委判定白寂偊胜出的理由,他们认为虽然双方约定斗阵,但是斗榜比试考量的毕竟是交战者的综合实力,更何况,就白寂偊的表现而言,其阵法修为也很不凡了。
李琮翌没有姜元煜那么狼狈,却很显然如同姜元煜一样的失落。李家以阵法传家,已历几千年,李琮翌自出娘胎起,身边所有的事物,包括婴儿时的小床上都绘满了有关阵法的图案。他本人更是家族史上亦算不世出的阵法天才,对家传的“沙场演阵术”也已经有了很深的体悟,偏生这样的家世背景、成长经历、天资颖悟居然都不能赢白寂偊……尤其是她坦言学习阵法不足一年!
这叫人怎么活?!李琮翌苦笑几声,迎上万篪安慰且同情的目光,叹了口气说道:“我终于理解了当你看到她有芥子空间时的心情。”一对“苦命”鸳鸯相视长叹,挽着手找地方伤心去了。
其实单就对阵法的理解运用而言,一百个白寂偊也比不上李琮翌,这点白寂偊心知肚明。她只是胜在出奇制胜外加有宝傍身罢了,因此并没有怎么欣喜,说起来,她也累得不轻啊,走路都艰难。
打架,还真是个力气活!白寂偊再一次鄙视了一番自己的小身板加小体力。她在心里恶狠狠发誓,如果还有人来挑战自己,一定要用最残暴的手法把那家伙给揍得连他爹妈也不认识!
第三卷 欲教青天难遮眼 第三十九章 诡异的交谈
时令正往盛夏而去,永安太学的夜晚也因为三才挑战赛而变得更加燥热亢奋。迷人的夜色里,太学生们三三两两游荡在太学的各个角落,绝大多数都还在讨论这些日子的战局。
每年一次的三才挑战赛都是太学的盛事,对于出生名门世家的学子们而言,这是一个表现自我与打击他人的绝佳机会;出自寒门或者以前也曾是一方大豪、如今却没落了的家族子弟们,则想着在比试中崭露头角,为自己赢得一个光明前程。
更何况,今年天榜的前五名还能获得前往灵兽森林捕获一只独属于自己的灵兽的资格,这可是每二十年才有一次的机会,极其宝贵且公平的机会。
这个机会看来已经握住了。白寂偊坐在烟波浩渺的滃沄湖边,望着湖面不输于夜空的星星点点光芒怔忡发呆。只是自己要灵兽干嘛使?!
这是自由赛的第一日。这天,真正吸引了人们注意力的比斗其实并不是她和李琮翌的阵法之战,而是卷土重来的姜元煜与去年的天榜首君归海溶衡的战斗。姜元煜赢了,成功登顶为天榜首君,只是作为天榜第二君的手下败将,他这首君多少有些尴尬。
白寂偊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归海溶衡败给自己的手下败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自己曾以为的更大的喜悦。她感到了迷茫,如今,似乎想达成的愿望都达成了,接下来该干点什么?
归海家眼看是明日黄花,据说归海凛弼伤得不轻,联盟所有政事目前都交由第一副执政官署理。归海溶衡与姜元煜一战,虽然拼尽全力,但很明显他精神不振,士气不足,输了也是正常。
按理说,被手下败将打败,似乎不应输于亲自实现心愿的快意,并且更增添些许别样感觉。可是白寂偊就是高兴不起来,原来自己的敌人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强悍啊!
如果是自己动手,只怕积怒之下会要了他的命罢。白寂偊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想要归海溶衡死,她不由惭愧起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怎么就这样心软呢?!
她坐在清凉的湖岸青石上,微微的晚风吹拂,感到很惬意。不管怎么样,死者已矣,自己还是连父母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理!
她突然想要规划一下自己未来的生活。去灵兽森林捕获灵兽,能得是造化,不能得也没什么遗憾的。明年以后的挑战赛就不参加了,累得慌,等太学毕业,就去九洲大陆游历一番,再然后“白寂偊……”这是个低沉的男声。
白寂偊身子一僵,虽然超过半数的太学生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在人前,大家却还是称她一声万箜少媛。并且这位直呼自己名字的不速之客声音很耳熟。
树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白寂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果真是归海溶衡。此时此刻此境地再次见到他,白寂偊的心情很平静,她甚至还浅浅地笑了笑,真诚的,没有一丝一毫胜利者的得意,拍了拍大青石,她轻声问:“坐一会儿?”
归海溶衡慢慢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如她一般也望着湖面出神。白寂偊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心里很讶异,他神情很平和,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颓唐不振。不过很明显有淡淡的药香飘浮于他身周,他下午比斗受伤不轻,估计请了秘术治疗师出手,才能有这样好的恢复效果。
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人!白寂偊腹诽。
好半响,归海溶衡才开口说话,他声音清朗,除了因连日疲累而导致的一点小沙哑以外,并没有其他阴暗情绪。他说:“我小时候,在我们族里的祖宅呆过一段时间,我经常跑到海边的悬崖上面,迎着凛冽的海风,眺望无垠的大海。我常常想,海的那边会有什么?也是和我们乾元一般广阔的大陆么?”
他突然笑了,带着三分自嘲:“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弄清楚海那边的陆地有多大,我很想去走一走看一看。”
“很不错的想法。”白寂偊微笑道。
“可惜,我长大以后才发现小时候的梦想是多么幼稚。我虽有三兄弟,但大兄自小身体孱弱,习不得武练不了秘术,偏好风雅艺术,十六岁便过海去了西方星辰大陆游学,逍遥去了。”他第一次把对这位大兄的羡慕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二兄长年居于祖宅,是我族中最有秘术天份之人,所以,就只有我带着妹妹在父母身边尽孝分忧。”
“我很同情你。”白寂偊淡淡道,仅仅同情而己。
“同情?”归海溶衡古怪地笑了笑,“真是陌生的字眼啊!可是这种情绪这段时间我感受到了许许多多。不过,能得你同情二字,我很感谢。”
“要说感谢的是我罢,我有今日,全是贵家所赐呢!”对这样诡异的谈话,白寂偊开始有些不自在,便带了嘲讽寒声道。
归海溶衡慨然长叹:“以前的事是我家对不住,但我并不后悔,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
“我呸!”白寂偊恨恨狠啐一口,“见鬼!”
归海溶衡沉默良久,突然轻轻笑出声,白寂偊恼怒地瞪他一眼,他半边脸颊映在溶溶月色里,说不出的清贵俊雅。这个人,倒是长着一副好皮相。
笑了好一会,他方柔声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白寂偊,率性而为,洒脱不羁。这一年多近两年,你生生拗着性子扮淑女,累不累得慌?”
白寂偊闷声道:“还不是你害的,所以你有今天完全是报应。”她突然也笑起来,想起过去的近两年时间,竟有如隔世梦幻般不真实,心一下爽朗起来。
“今天,你输在了施法速度上。”白寂偊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