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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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不走我走!”我将钥匙一扔,生生的砸在地上,刺耳的金属声在静寂的冬夜里更为清晰,我脚下高跟鞋咚咚咚踏在地板上。
刚迈出没有几步,只觉头晕目眩,两腮微微发热。脚下十分不稳当,颤颤巍巍,晃晃悠悠,身子一斜,险些跌倒。赵一承眼疾手快的将我扶住,说话的口吻一如既往,仿佛我们之间从没有发生过不愉快。
满目怒火的责怪我:“沈佳瑛,这就是你所谓的过得很好!病了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他连扶带抱的把我往沙发上放,嘴里没完没了的唠叨:“给我好好躺着,呵,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找冯振阳当男朋友,你也不想想,你一个离婚女人,他会真心喜欢你?他要喜欢你,能让你这么病着,大半夜的也不知道陪你回家,不照顾你?”
呵呵,这个负心汉,说的好像他很会照顾我似的。还鄙视我离婚女人,我离婚女人怎么了?那婚是我愿意离的吗?离婚女人就不该再找个好男人?我觉得很不高兴,满肚子的火气。
在车上的时候就不太舒服,本来打算回来熬点儿姜汤喝,让赵一承这么一搅和,我倒是忘了这事儿了。
现在更加不舒服,人不太舒服,脾气也跟着上来。其实进门看到赵一承的时候,我就特不舒坦,闹心得厉害,现在就更不舒坦了。
正当他温柔扶我上沙发时,我猛的甩开他的手,忍着脑袋里传来的阵阵疼痛,怒色拒绝他的帮助:“滚开!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就是死了也和你没关系,你要不想看着我死,你就出去,立刻出去!”
我手指着门,无力的逐赶他。赵一承这会儿算是找到理由留下来了,他愣是装出一副关心我的假象:“我走!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要一个人病死在这儿么?”
“我没那么虚弱,这点儿小病还死不了。”我一只手撑着沙发坐起来,顿了顿道:“我会给冯振阳打电话,犯不着您瞎操心!”
听见我说这话,赵一承脸上竟浮出几许嘲讽:“你认为冯振阳大半夜的会过来!”
我冷笑:“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过来,你又不是他!赵一承,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差!”
“冯振阳要是来了,我就走,以后再不纠缠!”赵一承说的自信心满满,好像确定冯振阳不会来似的。
呵,在赵一承眼里,我还真是那么差!就因为我离了婚!呵呵,也许就是为了那么一口气。
我气的立马拨通了冯振阳的号码,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接通,里头传来冯振阳有些疲惫的声音:“沈佳瑛,什么事啊?”
“那个……我不太舒服,你能过来一趟吗?”这点儿破事儿大半夜的把人给叫来,似乎不太厚道,于是我又急忙补了一句:“你要是没空就算了,我……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隐隐感觉自己很婊,冯振阳若是知道我为了甩脱赵一承,大半夜的那么点儿感冒发烧的小毛病,就把他给叫过来,不知冯振阳会不会气得跟我绝交啊!
而且,我并不确定冯振阳会不会过来,万一他拒绝我呢,手机里半天没有声响让我有些慌乱,我毫无底气的又问了一遍:“冯振阳,你有在听吗?现在能过来吗?我感冒了,想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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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厚颜无耻
偌大的客厅里,我的声音回荡着,空灵而愤怒。然而,我说的话,并没有让赵一承感到羞耻。
他伸手拉我,语气如最初相恋的温柔:“佳瑛,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吗?这也快过年了,如果你一个人回家,你要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威胁!赵一承这是在威胁我。回家怎么和我爸妈交代,呵呵,他不说还好,他一提起,我将将平复不久的怒气又窜了上来。我语调冷冽:“该怎么交代我自己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用不着你瞎操心,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我指着大门,怒容满面的下逐客令。
“这是我家,我不出去。”赵一承眼见认错无用,索性耍赖。
倘若是在过去,只是一场小小的吵闹,也许我还会原谅他。
这一次不是吵闹,而是决裂。我承认,在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放不下他。可是,他和韩潇潇带给我的伤害,远远超过了心底里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感情。
我想,赵一承决绝的要和我离婚时,我们之间的感情于他而言的确是微不足道。
他尽情的享受着韩潇潇带来的年轻朝气,尽情的享受着所谓的真爱,醉生梦死。何曾想过我的感受,那样的心痛绝望,他又怎么能懂。
也许,在赵一承的心里,我们不过是闹了一次矛盾,他只需要像过去那样哄我两句,死缠烂打,花一些时间,我们便又能回到过去。
他永远不知道,每一回吵架,我之所以能轻易原谅,并不是因为他的花言巧语,而是因为我从没有真正的生气……
当一个人心被伤透了,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原谅的。赵一承的耍赖,他的花言巧语,他的一切一切,如今在我眼里实在是虚伪,他若真的对我还有感情,当初就不会走得那样决绝。
现在他和我说,他发现他最爱的还是我,呵呵,我不相信,毕竟我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岁,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
纵然我不知道赵一承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我很清楚,他绝对不是因为还爱着我。
我冷眼看着他:“别跟我耍无赖,你对我还有没有感情,你当我不知道吗?我说过,如果你是为了你那点儿不值钱的名声,没有必要!还有别威胁我!我告诉你赵一承,我不吃这套!”
我记得一年多前,赵一承说我变了。说我变得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温柔,说我强悍得不像个女人,已然没了最初的浪漫。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是这样说:总是不安,只好强悍,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倘若赵一承没有出轨,我想,我依旧是那个浪漫的沈佳瑛。
这些年来的拼搏,赵一承带来的不安,使我变得强悍,忘了浪漫。现实就是现实,终归不是电视剧,我不能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那样娇弱,那样……善良。说的好听的善良,说的难听就是懦弱。
在遭遇婚姻危机的时候,我没有选择忍气吞声,也没有和赵一承大吵大闹,可是他的心走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后来,我忍无可忍,封杀了韩潇潇,但我并不认为我做的过分。
做错事,本来就该付出代价,这和杀人偿命是一个道理。他们杀了我的心,杀了我的心,是该付出代价的。
可赵一承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他寸步未挪,没有要走的意思。脸上的神情从方才的无赖到暗沉,说的话简直厚颜无耻,他眼眸阴沉的看着我,语气也变得寒冷:“沈佳瑛,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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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人言可畏
“妈,我真的很累了,过年回家再说吧。”我极其敷衍的说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我基本能够想象得到我妈有多生气,但我实在是太累,没有精力去听她讲那些所谓的大道理。
前面开车的唐小美见我挂了我妈的电话,十分同情道:“佳瑛,你妈又让你和赵一承复婚。”
“是啊,哎,真是够烦人的。”我颇感无奈,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不能决定出生,只能努力改变。然而,改变起来又是那么艰难。
唐小美和我有着相似的烦恼,一阵唉声叹气:“的确是烦人,就我妈吧,老让我相亲,非得让我嫁给隔壁的书呆子。那天更离谱,居然骗我说晕倒了,让我赶紧的回家。结果,她没病,差点儿给我吓出病来。”
说完,又是一阵叹息。容芳受不要了我们这样的气氛,打断了唐小美的忧郁,一阵教训:“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佳瑛,你也别多想了,复婚这种事情,还得看你自己,你要是不乐意,别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也没用不是。”
我摇摇头苦笑:“我倒不怕有人拿刀架我脖子上,我更担心我妈妈把刀架她自己脖子上。”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我妈的专长,以死相逼让我和赵一承复婚这种事儿她不是做不出来。当初我之所以背着我爸妈和赵一承结婚,也还是怕我妈闹。当时赵一承一穷二白,我爸虽是个穷酸文化人,但他也瞧不起更穷酸的赵一承。
我妈是个粗人,她和我爸一样看不上穷困的赵一承,当然,我想他们也是为我好,生怕我跟着我穷光蛋会吃苦。因此,我和赵一承结婚好几年一直藏着掖着,直至我们都有了成就才跟我爸妈坦白。
赵一承是从穷人到富人,不像冯振阳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于是我爸怎么看他怎么比冯振阳要顺眼。反正太富有的我爸不喜欢,太穷的他们也不喜欢。
我爸和我妈就是这么个性子,拿我弟沈世启的话说,就是骨子里的自卑。
因为穷酸,就自觉低人一等。要说穷酸,事实上也穷酸不到哪儿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偷不抢,凭自己的双手赚钱,我从不觉得我们比谁卑微。
可我父亲不这样想,他看不起穷人,嫉妒富人,喜欢人家夸他。我母亲则是没有什么主见,一切都听父亲的,这让我和沈世启感到很烦恼
公众人物的烦恼比平常人要多,一到了过年,令人头疼的问题更是接踵而来。除了回老家过年,还得去开同学会。
说实话,我并不想去开什么同学会,可要不去吧,人家又得说你当了明星了,了不起了,瞧不起老同学了。五六年才开一次的同学会,再忙也要抽空去。
名人,最怕的就是谣言,人言可畏,一句空穴来风的谣言很可能毁掉一个人。
越想越累,索性不想了。我到家的时候,大约是凌晨十二点多。
一路匆忙,就只吃了些面包,现在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脑袋也疼的厉害,顾不得长胖还是长丑,慌慌忙忙进门准备直奔厨房。琢磨着先吃东西再熬点儿姜汤,我孤身一人,独居偌大的一间别墅,每个人陪着,要不注意点儿,赶明儿猝死了也没人知道。
“回来了……”我将将开门,原本黑漆漆的客厅忽然敞亮,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震惊的看着站在客厅里的男人,吓得都忘记饿了,顿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赵一承还有我家里的钥匙。
立马三步两步走过去,一把抓过他捏在手里的钥匙,由于太过紧张,说话结结巴巴:“赵一承,你……你大半夜的跑来我家里做什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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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封建老旧
感情这东西很奇怪,前一刻还爱的死去活来,下一刻可能就心生厌恶。我忽然发觉,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难以忘记赵一承。也许,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在那一年半载的背叛中磨得干干净净。
后来剩下的,只是习惯与不甘。爱情,或许早已经没有了。深爱一个人时,他说什么都是对的,有那么一天不再爱了,甚至是讨厌,那么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现在的我,正如当初的赵一承,他说什么都是错的。放在过去,我大概会心软,然后和他重归于好。可是现在,我讨厌他,我讨厌他的虚伪,我讨厌他的一切。即便,我可能还是纠结的爱着他,可我更讨厌他。
人心变幻无常,女人更是如此。我好笑的看着赵一承,由衷的厌恶:“赵一承,别跟我来这套!我听着恶心……”
我狠狠推开他,转身走出房间,直入片场。我不知赵一承脸上是怎样的神情,是难过还是恨,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忽然发觉,我仿佛不那么爱他了。走出门的那一瞬间,我笑了,又哭了,心在痛,只是已不如过去那样痛了。
我知道,赵一承不再是我的全部,而爱情而已不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他抛弃了我。我没有倒下,而是重新振作,于是我的心变得坚硬无比,坚硬到任何人都进不去。
进不去也好,至少以后再也不会为谁痛,为谁受伤。但有的时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决绝的要和赵一承划清界限,却没有想到,他竟从我爸妈身上下手。那天之后当然没有去我家里等我,却给我妈妈打了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妈打电话来没完没了的说我。
接到我妈的电话时,是在过年前几天。那天,北京迎来了初雪,天气也比前些日子更冷了些,天寒地冻,冷得叫人发抖。
拍完最后一场戏,已是十一点,脑袋晕晕乎乎的,这是感冒的征兆,想来这一场寒雪引来的感冒。
刚上车,手机就响了。我哆哆嗦嗦从包里掏出来,刚刚接通,便传来我妈的规劝:“佳瑛啊,这人啊,都有犯错的事情,你说你都和一承生活十多年了,做什么离婚。现在一承改过自新了,你就给他个机会吧。”
“妈,您别瞎操心了。”我不喜欢我妈的迂腐,但她终究是我妈,我不能跟她发火,只能好言好语:“我已经不小了,这件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
忙碌的工作使得日子充实,也让我感觉劳累,好不容易可以休息,我妈妈却没完没了的提赵一承,唠唠叨叨,以她的老旧思想教育我:“处理,你要怎么处理?就和一承分开了?你要知道,这女人一旦离了婚就等于是二手货,这二手货哪能卖到好价钱……”
“妈,我不是什么东西!女人离了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男人我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我有点儿累,先休息了,您也早点儿休息。”我本想继续说下去,但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