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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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之这半年以来,每当我受到父母施加的压力,以及赵一承妈妈没完没了的指责,还有赵一承粉丝铺天盖地的唾骂时,冯振阳一直在身边安慰我。对于冯振阳的关怀与安慰,我不愿意多想,我觉得,那仅仅是对朋友关心,并未夹杂其他的情感在其中。
我在这里胡思乱想,作为始作俑者的冯振阳却若无其事,冷哼着继续嘲讽我:“离婚半年多都不换锁,沈佳瑛,我发现你离婚以后智商在直线下降!”
“哎呦,这身边要没个人,你该把自己都给丢了吧?”冯振阳十分嫌弃的说道。走到门口却又转身走回来,一本正经的盯着我说:“沈佳瑛,你应该找个男朋友,有助于走出离婚的阴影。”
冯振阳刚刚靠近,我下意识的伸手拉被子遮挡住本来也穿了衣服身体,甩给他一记白眼:“你以为找男朋友是菜市场挑白菜呢?说找就找的?”
我话语将落,冯振阳忽然凑过来,一手搭在我肩上,脑袋靠的出奇的近,近到我几乎能感受他温热的鼻息。
“沈佳瑛,你觉得我怎么样?”他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语气和平常大不相同,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硬生生将我的脸转过去正对着他。明亮的眼眸紧紧凝视我:“我怎么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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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心知肚明
结果和我预料的不太一样,冯振阳没有当场拆穿我,只是脸色不大好看。伸手将我揽入怀中,仿佛不曾看到站在我身后的赵一承。
终究,他还是没有拆穿我,一路上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倒让我心里多了几分愧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我的脑袋还是隐隐作痛。只是比起刚开始,已经好了许多。
一路无言的冯振阳,上车之后才说话,他很不高兴:“沈佳瑛,你是吃饱了撑得是不是?”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依着冯振阳的性子,他跟我发火是迟早的事儿。
这火儿比我预料的要来的晚一些,我满腹心虚,局促不安:“冯振阳对不起啊,我当时我就是气不过,赵一承说的话太难听,我就想让他知道,我不是没人在乎,我……”
我一向口齿伶俐,此时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解释下去。三十岁的人,因为前夫几句话,做出这种坑朋友的幼稚举动,换谁都会生气。大半夜的,没出事儿倒还好,万一冯振阳出了车祸,又或者被打劫了,诸如此类,岂非悲剧。
我抬眸定定凝望冯振阳,小心翼翼的打量他,心里琢磨他该不会太生气打算和我绝交吧。可能真的是脑袋被烧坏了,我的嘴巴与大脑同步,脱口而出问他:“你不会要跟我绝交吧?”
人生哪有不作死,我发誓在和赵一承离婚以前,我是很正常的。自从和他离婚以后,我整个人似乎都有点儿神经兮兮,我想了想,找了个十分蹩脚的理由求得冯振阳谅解。
“冯振阳,你也知道,自从被赵一承伤害之后,我深受打击,导致脑袋都不太正常!我是病人,你不能责怪病人的!”这一番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什么鬼理由啊,分明就是狡辩!
我自己都知道这是在狡辩,冯振阳自然也一眼洞穿,他斜睨我,阴阳怪气,面色沉沉:“我看出来了,你这脑袋的确是不太正常!大姐,你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发烧吗?要是再晚几个小时,我看你不烧成脑残也会烧成脑膜炎,您倒好,还有心思和赵一承赌气!呵……你可真行!你俩都挺行!你经纪人和你助理也够可以!”
狭窄的车里,冯振阳富有磁性的声音清晰入耳,他的声音一向好听,以前班里去ktv唱歌,就属他唱的最好听。于是他那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听上去便不像是在责怪,反倒像是变相的关心。
倘若他对我一顿痛骂,并且扬言要与我绝交。我这心里还舒坦一点儿,现在他却像是在关心,于是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冯振阳不喜欢人家利用他,即便是我发烧,他也一定会生气,送我来医院以后,绝对是要痛骂我的。
难不成他是……太生气!气出毛病了!绝对是气出毛病了!
我只能这样想,因为冯振阳是不可能喜欢我的,虽然他的反应看起来特别像是喜欢我的样子。
但我压根就不是他喜欢的那款,他喜欢清纯的娃娃脸。我算不上老成,但也不能和娃娃脸比。只能说可塑性强,演什么像什么,能演古装能演现代,看起来都还过得去,不至于遭观众痛骂。
反正,绝对不是冯振阳喜欢的那一类就对了。纵使我最近有那么一丁点儿缺爱,也还至于丧心病狂的自恋到误认为人家冯振阳喜欢我。他要喜欢我,早在高中时期就该喜欢了,干嘛要等我离婚才喜欢我,除非他就喜欢离婚的女人。
难道他真有那种特殊癖好,我沉浸在自己无边无际的奇葩遐想中,不觉将目光投放在正在开车的冯振阳身上,接了他的话茬说:“对,我们都有病,所以你要原谅我,毕竟我是个受过伤害的女人,做点儿超乎常人的事儿是在所难免的。作为我的朋友,你应该理解我,关爱我,不能责怪我……”
说完这话,我顿时心安理得,小心翼翼的问冯振阳:“老冯,你不会因为这事儿要和我绝交吧!”
冯振阳捏着方向盘的手稍微顿了顿,侧头甩给我一记白眼:“沈佳瑛,病了就别说那么多话,睡觉,到了我叫你。”
到,到哪儿去?经冯振阳这么一提醒,我方才想起今夜身归何处,也不知道赵一承走没走,我是真心的不想跟他共处一室,不愿意再与他有过多的纠缠。未免以防万一,我还是去住酒店好了。
我一手捂着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靠在座椅上双眼微眯,对冯振阳道:“行,你送我到酒店去吧,我不想看到赵一承。”
“瞧瞧你这点儿破出息!我都不好意思承认咱俩是高中同学!”听到冯振阳发自内心的鄙夷,我这心里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一旦松了气儿,也就没了刚才的精气神儿,整个人顿时虚弱下来。
接着闭眼沉沉睡去,再没有力气和他多说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感觉自己仿佛在空中移动。我想我大抵是烧得糊涂了,又在做梦,人没有长翅膀,只能在地上走的。
我的确是在做梦,身下软绵绵的,仿佛置身于一团棉花上。唇边有一股温暖而柔软的湿意,我微微睁眼,男人英俊的面容映入眼帘。
我猛地往后一缩,下意识紧抓被子。惊讶的瞪着满脸尴尬的冯振阳,心知肚明,嘴却不听使唤:“冯振阳!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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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忐忑不安
冯振阳久久不语,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开始后悔赌那么一口气。…小…说…早知道我就顺着赵一承说,说我就是没有人要,没人要也和他没关系,现如今弄得骑虎难下,该如何收拾?
“刚才收拾东西,我马上过来。”过了两三分钟,听筒里传来冯振阳答复的声音。
我稍微震惊,说不出是该轻松还是该紧张:“好……”接下来,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我以为冯振阳是不会来的,只报了一半的希望。
他和我认识十多年没错,但我以为,我们的情分还不至于让他在寒冷的夜里冒着风雪赶过来。纵然他之前吻过我,那也不过是演戏,冯振阳是演员,当时也是恨铁不成钢才会做出那种举动。
拿赵一承的话说,他是不可能会喜欢我的,若是喜欢,那么早就喜欢了,何必又要等到现在。普通的朋友情分,我这样骗他太过欠妥。
若是气的他要和我绝交可怎么是好,万一在赵一承面前穿帮了,岂非更是让他自信满满,纠缠不休。
我想了想,抬头对旁边的赵一承说:“他马上过来,你走吧,门在那儿,不送。”
“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走?我就在这儿等,等冯振阳来了再走。”赵一承当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将我推向尴尬的境地。
我原想,等赵一承走了,就立马打电话告诉冯振阳不必过来了,这样的小病小痛,我自己可以解决。现在赵一承非要杵在这里不走。我忽然发现,我是进退两难。
倘若冯振阳来了,看到赵一承,肯定会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接着就会穿帮吧!即使不穿帮,他也会生气,然后和我绝交。
沈佳瑛!你真是疯了!叫你作!为了这么个臭不要脸的男人,作掉一个十多年的朋友!这下好了,万一还传出什么绯闻,真是得不偿失。
我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也深深的意识到赵一承果然不是真心回头,他这心里要是还有我,就不是在这儿和我争辩得热火朝天,而是直接把我往医院送。
女人就是矛盾,一边赶人走,又要想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回头,是不是真的爱我,说那些无耻的话是不是因为还在乎。
这样的矛盾仅仅在我心里停留了几秒,赵一承递给我开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他还在乎我的错觉。不过是一杯开水,也是我自己家里的开水,没有什么好拒绝的,我端起喝了几口,似乎舒服了一些。
水杯被烫的热乎乎,捏在手里很暖和,于是我紧紧的捏着玻璃杯,无论赵一承说什么,我都不搭理他。我心里很不安,觉得自己太作,寻思待会儿冯振阳来了该如何收场。
思来想去,我干脆给冯振阳打电话叫他别过来,反正我在赵一承面前丢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多这么一回。
嘟嘟嘟嘟……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我拨了十几通,一直是未接状态。
“喂……”在我拨出不知道第几通时,手机传来冯振阳的气喘吁吁:“佳瑛别着急,我已经到了,你出来开下门,还撑得住么?”
听到冯振阳关怀备至的话语,我忽然觉得我可能是低估了我们的友情,同时更愧疚更不安。颤颤巍巍的起身,面若冰霜的对旁边的赵一承说:“人来了,你可以走了吧!”
开门的时候,我那种心虚丝毫不亚于小时候偷了妈妈的钱买糖被察觉。
尤其是在看到冯振阳满头雪霜时,更是心虚。站在门口的冯振阳满脸急色道:“沈佳瑛你哪儿不舒服……”说着用手摸我额头,眉头紧皱:“平时叫你多穿点儿你要超风度,这下好了!真是的……走走走……赶快去医院,都多大的人了,自己也不注意点儿……”
冯振阳边说边拉我,完全没有看到客厅里的赵一承。
“行啊,沈佳瑛!还真给叫来了!”直至赵一承走过来,嘴里不冷不热的说了这么一句。
赵一承这个混蛋!说的是什么话!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冯振阳肯定会生气!他可不喜欢人家骗他,尤其还是拿他打赌。我看着冯振阳脸色逐渐铁青,心虚紧张得结结巴巴道:“那……冯振阳……我……”
“别说废话,先去医院!”我正纠结如何解释时,冯振阳却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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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物是人非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变了,赵一承也变了。过去的赵一承,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他也没有资格问我这话,我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我觉得他很可笑。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再次指向大门,怒目相视:“出去!否则我就报警!”
我没有义务向他解释,我和他已经离婚,他用那种语气问我,我没一巴掌抽过去就已经不错了,凭什么还要回答他。
爱与恨,只在一念之间,我不知道我对赵一承到底是爱还是恨,或许是爱恨交织,但更多的是不相信。信任这东西真的很重要,爱的死去活来又如何,没了信任,两个人之间便会渐渐疏远。
何况我和赵一承之间还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婚,即便我心里还有他,我也绝对不会与他重归于好。我不是傻子,掉进坑里一次,就绝对不会再掉第二次。
痛又如何,长痛不如短痛。我瞪着赵一承,再次开口:“你走不走!”
赵一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眸如雪如霜,仿佛又藏了几分失望伤情落寞:“沈佳瑛,你和冯振阳是真的……”
“关你屁事!”我怒火中烧,不再顾忌形象,厉声打断了他的问话。其实我在赵一承面前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只是今天他实在是太过无耻,让我颠覆了以往的形象骂了粗鄙的字眼。
亮堂的客厅里,赵一承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慢吞吞的坐回沙发上。那样的姿势和过去一模一样,略有几分慵懒。以前赵一承就是这样,而我则是静静靠在他肩膀上,一起看电视,一起谈天说地,一起讨论着谁和谁又离婚了,谁家又复婚,回老家该准备些什么,又要如何避开娱记。
现在看到他坐在那里,除却恨意,不免有些触景伤情,毕竟十多年的感情,受伤害的时候说不爱了,没看到他时,可以毫不心虚的说我不再爱他。然而,当我记忆重现,我心里还是酸酸的。
沈佳瑛,赵一承早已经不是最初的赵一承了,你听听从他那张狗嘴里吐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千万不能心软。
现在我倒是不会心软,可若是赵一承在这里待上一夜,那就说不准了,月黑风高,与前夫共处一室,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瞧着赵一承今天就要死赖在这儿的节奏,我要强行拉他出去,肯定是拉不动的,放在女人堆里,我算是强悍的,可往男人堆里一搁,我便是手无缚鸡之力。
得!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出去住酒店行了吧!等明天赵一承离开,我就立马换锁。
“行,你不走我走!”我将钥匙一扔,生生的砸在地上,刺耳的金属声在静寂的冬夜里更为清晰,我脚下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