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诀-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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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答案。”
想到这里,行云哪还费神,当下问道:“清涵可有什么看法?”
焉清涵见行云问来,微笑道:“清涵之前也曾有过疑惑,想那青城与崆峒就算再是后知后觉,两位妹妹逃出的三五天后,他们也定会得知。思蓉妹妹乘的是车,怎也不会快过魂级高手的脚程,更不要说两位妹妹的爷爷都是化形级高手了,真要有心来追,早便追的到了。”
行云闻言,点头道:“正是此理。”
行云话声刚落,焉清涵还未来得及再开口,不料常沁诗忽的心下一酸,哭道:“定是沁诗不听话,所以爷爷和爹爹不要沁诗了!”
行云一怔,袁思蓉忙是出言慰道:“妹妹多想了,常爷爷他们怎会不要你了?”不过她的口中虽是如此说着,但心下也是揣揣,自家爷爷一样没有追来,要说全不在意,却也不可能。
小姑娘正自哭闹间,就听焉清涵慰道:“沁诗妹想来是误会了。”
常沁诗闻言,抬了起头,小脸上满是泪花,定定的看着焉清涵,好不可怜。
焉清涵见了,苦笑道:“方才姐姐话还没说完,沁诗妹妹便哭了。”一脸的爱惜,将小姑娘抱在怀中慰道:“妹妹其实是想的岔了,常前辈他们不追来,并不是不要妹妹,其实他们不来追,反是说明事有可成呢。”
见常沁诗停了哭泣,焉清涵忙是解释道:“青城和崆峒在这围攻一事上,本就犹豫,如今两位妹妹出走,反是迫了他们下主意,再看他们没有追来,依姐姐看,下的决心应是来助你云哥哥了。”
常沁诗闻言,疑道:“真是如此?”
焉清涵微笑道:“两位妹妹出走的目的,青城和崆峒自然明了,也自会想到如果两位妹妹在继位大典上露面的后果。”
秦百程忽是哈哈大笑道:“那如今他们还是放任,到还真有可能如孙女所说。”
行云心下一动道:“清涵和秦老的意思是说青城、崆峒是有意不追?”
焉清涵点头道:“虽说实情难测,可由目前来看,却只能是这原因。”
常沁诗闻言,登时破涕为笑,袁思蓉也心神大定。
行云大喜道:“真要是如此,那万剑宗便可以闯出一劫了!”
焉清涵秀眉微皱,摇头道:“却也不能这么说。”
第603章 朝聚夕死又何妨(七)
行云心下本是大喜,如果青城和崆峒真若众人所想那般,有意不追,那继位大典时就不用愁了。可还行云刚松口气来,就见焉清涵秀眉微皱,又是摇头道:“却也不能这么说。”
行云一怔,奇道:“为何?清涵可又想到什么?”
焉清涵轻道:“青城、崆峒来助,再有我万剑宗据山而守,以三派合力共抗少林七派,单从实力上讲,力量还是有所欠缺,之所以(W/U)如此会有生机,全是看在德皇老前辈是否如宗主所言,不想见这江湖大乱而出手阻止。”
行云点了点头,焉清涵说的是事实,大派实力虽是参差,可以三对七,终是悬殊了些。
就听焉清涵言道:“既然全看了在德皇老前辈的选择之上,那我们就要想想他出手的目的何在。”
顿了一顿,焉清涵忽是问道:“宗主想想,青城派身在川地,同处一处的还有峨眉派和唐门,崆峒派身在陕西,同处一处的还有华山派,而我们身在太室,一旁的少室山上就是少林,离的更近许多。”
说到这里,焉清涵望想行云道:“宗主可看出什么?”
行云微是一怔,焉清涵忽是从德皇说到各派所在,以她的性格,绝不会无的放失,必是有所关联才是!
再想起焉清涵方才所讲要多想想德皇出手的目的,行云猛的一醒道:“德皇前辈之所以会插手,便是担心各大派因这一场战伤了元气,以至再难压制各地宵小,如此一来江湖便是大乱,大违他老人家的秩序之道。
可不论青城、崆峒还是我们万剑宗,与我们同处一方的都有大派镇守,也就是说,只要少林、峨眉、唐门、华山这一战后还有余力,能继续弹压各地宵小,那这一战,德皇前辈便不会出手了。”
说到这里,行云猛的一惊,冷汗连连道:“德皇前辈当初甚至想放弃九辅利益,只求大派吞了九辅后能暂保江湖平稳!
如果今日这一战,三派俱毁,其余七大派各有损失,又不至元气大伤,如此以来,七派既能继续弹压各地,又再无力挑起纷争,反是更合了德皇前辈之意!”
焉清涵闻言,秀目中满是欣赏道:“宗主说的极是,要无这一战,只将九辅分给大派,虽能解一时之乱,可不出三五十年,大派势力再壮,江湖还要有次大战,且更是猛烈!
而如今一战之后,三派除名,七派修养生息,怕是又会有个二百年的平安也说不一定!
听宗主言过德皇前辈常叹自己不如那朱笑川,能定下二百年江湖安定,如今有了这机会,他可会放过?”
行云倒抽了口冷气,喃喃道:“以德皇前辈为人,到是极有可能。”
眉头紧皱,行云沉声道:“如此说来,这一战,青城、崆峒要真是助了我们,德皇前辈非但不可能来做调解,怕是为了七派不至伤亡过重,反会出手相助七派也有可能!”
此话一出,焉清涵微微点头,行云此言,正是她所担心的。而秦百程则是目射寒光,面色沉的骇人。
袁、常二女并不甚了解德皇,到不如行云三人来的担心,不过见秦百程也沉了下脸,心下也自知事有不妙,方才有了些的喜色也都无了。
行云眉头大皱道:“难得青城和崆峒来助,不仅帮不上忙,反还会搭了进自己不成?”
常沁诗闻言,登时满面的惊恐,她来助行云,可哪知就连自家崆峒都可能遭难,怎能不慌?毕竟她不过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平日里有自家爷爷爹爹相护,一心玩耍,哪会知道这江湖背后的残酷?一张小脸瞬时被骇的煞白。
袁思蓉也是如此,她虽是下了必死之志而来,却也不想青城被灭。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轻发抖,行云不仅抱的紧了紧,低声慰道:“思蓉莫慌,事还未及不可转圜。”
袁思蓉闻言,将头紧紧的贴在行云的胸前,轻声道:“思蓉相信云弟。”
行云心下一暖,想起自己方才誓言,暗道:“就算事无挽回,我也绝不能让思蓉和清涵受了伤害!”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秦百程忍不住怒道:“那太叔盛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不过是武功高些罢了,却也由不得他来决定我万剑宗的生死!”说着,秦百程望向行云道:“宗主能一剑擒下萧寿臣,想来怎也不会怕了那太叔盛!如果那太叔盛真要不知好歹,不如宗主先将他灭了!既除去一大威胁,也好震慑天下!看谁以为我万剑宗好欺!”
焉清涵闻言,微皱了皱秀眉,关心道:“宗主的伤,能否赶在继位大典之前养好?”
行云算了算日子道:“还是能赶的急,不过要说与德皇前辈一战,却是难说,秦老请听行云一言,真要是与德皇前辈一战,十中有九,输的是我。”
行云本就不是通天高手,那化魂一击全是靠刹那和天命相助,虽说虚荣人人都有,行云也不例外,能被人看做能与德皇比肩,谁不心喜?只是如今事关生死,稍有错判,便可能落个派毁人亡的局面,行云怎也不会隐瞒。
除了刹那和天命的存在,行云将自己的实力和盘托出,更是明说自己养好了伤,功力也会有半成的倒退,要胜德皇,可说几无可能。
秦百程听的仔细,当下歉道:“是老秦一时忘乎所以,却是忘了宗主刚是脱力重伤,更何况宗主年未满二十,就要去胜德皇,却也有些强人所难。”
行云叹道:“秦老怎都是为我万剑宗着想,无需愧疚。只不过这武功上,就算我如今的功力能敌的住德皇前辈,可论那剑法领悟,却是天差地别。仅凭在剑竹岛上与德皇前辈、飘渺天宫主人交手三招的片刻领悟,便能让我的武功突飞猛进,可想而知德皇前辈自身的武功之高!想来怎也不是如今的我所能抵敌。”
顿了一顿,行云叹道:“除非我如那萧寿臣所说,突起偷袭,才可能有些胜算。可真要如此做了,就算能伤德皇前辈,却也与事无补,反会令在场的所有江湖人同仇敌忾,齐心对付我们,到那时可就再无生路了。”
秦百程无语,可面上怒气却是难消。
焉清涵秀眉紧皱道:“真如宗主所言,那只青城和崆峒来助还是不够,要让我们脱困,还需再拉来一派,才能令德皇前辈心有顾忌。”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道:“清涵说的可是飘渺天宫?”
第四十六卷【继位大典】
第604章 优柔难断亦英雄(一)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道:“清涵说的可是飘渺天宫?”
焉清涵点了点头。
秦百程在旁冷道:“那飘渺天宫主人虽是曾出言,说是有难便来相助,可萧寿臣的秘信传去那么久,也未见他有过什么表示!宗主的信又去了这么久,也未见他有什么表示!这人心下如何想的,可见一斑!”
顿了一顿,秦百程再是冷道:“宗主当初得了那东文鼎的承诺,也不过是东文鼎认为宗主见了天命后必死,也就是说他本就心有不诚,如今怎可能来助宗主?更何况他与那太叔盛同在剑竹岛上,怕是早与德皇有了默契也未可知。”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
秦百程说也有道理,不过行云却还是抱了些希望道:“如今距离继位大典还有些时日,也难说飘渺天宫主人究竟下了如何决定。”
见秦百程眉头一皱,就要说话,行云摇头道:“秦老且请宽心,行云绝不会将希望放了在他的身上,这非常时刻,能够依仗的只有自己。”
行云说着,望了望门外,虽说还是一片炎热,可毕竟已到秋天,渐是天高云阔,到不再那么憋闷,行云真起身来,呼了口长气,似是要将方才的压抑全都呼将出去。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心下暗怜,毕竟行云才十八岁,尚未及冠,可却要掌数千人生死,一步走的错了,失去的可是无数鲜活性命!行云此刻压力,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秦百程忽是笑道:“宗主也莫要太过烦恼,就算那太叔盛出手,我太室也非是任由他放肆之地,宗主一人难敌他,可我万剑宗高手无数,合力之下,就不信拿不下他!
通天高手再强,也终是一人,还怕他翻了天去?我万剑宗可不是丹霞派,那太叔盛也非是天命!
再说那七派看似强盛,可除了少林武当这两个首恶,又有哪个真的会来全力拼杀?我就不信那峨眉、唐门、华山、点苍这些大派会不留余地!这一战后,势必重划势力,哪派敢伤了元气?哪派敢拼了自大派中除名的危险与我万剑宗死拼?所以那七派的实力不过是以少林武当为主,其余四派为辅罢了,虽强,却也未能强过我们太多。”
说着,秦百程豪气大起,喝道:“我们本就是准备以一敌九!如今有了两派来助,变做以三敌七,怎反是怕了?要怕的应是少林武当才对!”
行云本是心事重重,忽被秦百程这一喝,惊了一惊,想想也有道理,当下坐回椅上,不禁赞道:“秦老豪气,行云佩服。”
随即自嘲道:“行云便没有秦老这等的豪气,只会瞻前顾后,犹豫难决,徒堕了自家志气威风,当真惭愧。”
秦百程闻言忽是哈哈大笑。
行云一怔,心道:“我这话有什么可笑之处?”
举目望去,就见秦百程笑着拱了拱手道:“是老秦失礼了,不过宗主实不用如此妄自菲薄。”
秦百程微笑道:“宗主可知郭兄走之前与老秦说过些什么?”
行云心下一奇,暗道:“秦老忽是提起郭老,这是为何?”
就见秦百程望着门外,似是忆道:“郭兄那时曾是劝我收了这率意而为的性子,好好做个长辈。老秦那时还不甚了解,等那贼子死后,一番思索,才是明白郭兄是怕宗主年幼,禁不起撩拨,于己于宗都无益处。”
说到此处,秦百程虎竟隐有泪迹,想是暗叹自己老友用心之良苦,沉声道:“只不过江山易改,本性却难移的很,我老秦纵是有心,可这百年来的性子怕是怎也改不了了,这才有了那番狂言。想想,实是有负郭兄期望。”
行云闻听郭定府死前仍是如此惦念自己,心下更是敬佩。
秦百程见行云听的仔细,忽是一笑道:“不过今日看来,郭兄却是多心了。
就如今日,宗主手握万剑宗无数高手,又有青城崆峒在旁相助,就算没有胜算渺茫,可也有一拼之力!
可即便是如此,宗主却仍未轻言一战,总是寻那保全万剑宗的办法,行那万全之策,这可是老秦万难做到的,宗主如此谨慎稳重,根本便不需老秦从旁提醒了。”
焉清涵早听明白秦百程话中深意,在旁附和道:“秦老之意,也正是清涵所想,宗主这非是优柔,而是负责。
宗主乃一宗之主,与秦老职责不同,自应谨小慎微,要真是全不顾及,率性而为,才是有错。
也正因宗主肩负整个万剑宗的安危,又要顾及师门青城,这才多方考量,正因这些责任,才难施手脚,这本是令人欣慰,宗主要非良善,以宗主的武功,逍遥四海,谁人能挡?”
说着,焉清涵轻笑道:“责任令人胆小,可这胆小却非是怯懦,乃是仁厚所致,实应为人称道。
那萧寿臣到是胆大妄为,他根本便不在乎成败,成在独霸江湖,败不过是去了他一条性命而已,甚至他还要拉上整个江湖人为其陪葬!可他能予人幸福么?连他亲子都可舍弃,这胆大又有何用?”
焉清涵说到这里,面色一红,竟是罕有的小女儿态道:“再说,我们姐妹的将来还要指望宗主,清涵怎会怨宗主没有豪气?怎敢怨宗主优柔?能挑起这万斤重担,劳心费力,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袁思蓉到并未说什么,只是在旁静静的听着,随后紧紧的拥入行云的怀中。
行云心下一暖,他确是顾忌太多,方才的感叹,实是心下太过憋屈,想自己一身武功横行天下,除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外,再无敌手!又身为万剑宗主,手下高手无数,萧寿臣一去,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可却因那一纸秘信,处处受制,在这里瞻前顾后,犹豫难决,任谁都难接受。
如今秦、焉二人一番言语,行云听了,心结尽去,这才真